第27章

《重生後王妃鹹魚了》, 本章共3845字, 更新于: 2024-11-08 13:27:06

  與此同時,沈妝兒挑起最後一弦尾音,勢若奔騰的江水終是匯入寬闊海域,化作一連串鵲驚蟬鳴的音符,漸漸沒入雲海深處。


  那一抹餘音仿佛清羽在眾人心頭輕輕拂了拂,又翩翩遠去。


  大殿內好一會都沒有聲響,哪怕是寧倩的下人急奔上來圍著她哭嚎,依然沒能劃破眾人心頭的寧靜。


  朱謙自始至終注視著那道清絕的身影,她眉目仿佛覆著蒼茫的煙雨,定睛一瞧,又似雲過無痕般幹淨。


  琴音已了,他腦海的錚角始終長鳴,他甚至忘了去喝彩,雙手慢慢捏成拳,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是他的妻。


  作者有話說:


  作者:咱們給狗子一點時間愛上女鵝,然後女鵝猝不及防一腳踹了他,狗子瘋了,爽歪歪。


  朱謙:本王提刀來了!!!


第28章


  今年入夏比較早, 五月初的夜,熱浪翻滾。


  牆角鎮著的冰盆,源源不斷冒出涼氣, 依然驅不散王欽心底的怒火。


  狠狠一道響亮的巴掌, 抽在王笙臉頰,那柔弱的女孩兒如同無骨一般被掀落在地。


  王夫人嚇得撲過去將她護在懷裡,滿目殷紅對著丈夫辯道,


  “她是你親妹妹,你怎麼下得了手?笙兒確實是莽撞了些, 可也....”


  “莽撞?這是莽撞嗎?這是無恥!”王欽斷聲截住她的話,深邃的面容割出兩道法令紋, 一身的官威幾乎無可抑制,王夫人從未見過丈夫這般憤怒,他冰冷的眼神裹挾著涼氣掃過來,叫人滲得慌。

Advertisement


  王夫人嚇得不輕,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一貫清潤的丈夫動怒時竟是如此可怕。


  “我不過晚來片刻, 她便唆使寧倩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王欽氣得面色發青,


  冷厲的目光掃向王笙火辣辣的臉頰,怒火燃在眼底,“你以為自己佔理?你佔得哪門子的理?他已經成親了, 煜王妃更是聖旨賜婚,倘若你王笙自甘墮落, 欲與人為妾, 我無話可說, 隻當沒養你這個妹妹, 可你存的什麼心思?你想逼死她是嗎?王笙,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王欽下颌繃緊,眼底寒芒綻綻,交織著失望與憤怒。


  王笙眼神空洞的倚在王夫人懷裡,如同木偶似的,面如死灰。


  王夫人看著她發紅的眼眶,淚水在眼角打轉卻猶然不落,心疼不已,衝丈夫氣憤道,


  “夠了,你教訓得也夠了,沈氏不是沒事嗎,反倒是技驚四座,驚豔全場,笙兒確實有過,幸在沒釀成大錯,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自小沒娘,你這個唯一的親哥哥都不疼她,她該怎麼辦?”話落,淚已滾落下來。


  王欽閉了閉眼,負手立在屋中,臉色如雨夜的天,一陣旋渦過境,漸漸平復下來,他頷首,帶著幾分嘲諷,“沒錯,施暴者沒成功,反倒委屈了...”語氣前所未有的疲憊,也不屑再說下去。


  有些人想裝睡,永遠也叫不醒。


  轉身,望向窗外暮煙繚繞的夜,“你留在京城隻會丟人現眼,別傷了王家的顏面,回去收拾一下,去燕山莊子靜養,什麼時候想明白,什麼時候再回來...”


  王夫人聞言雙目駭然睜大,“你說什麼?你瘋了,笙兒正在議親的時候,你卻把她遣開,你什麼意思?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有本事你把我也一起遣走....”


  “你以為我不敢嗎?”


  男人劈頭蓋臉喝了過來,灼燃的目仿佛燎著火,一字一句清晰又冰冷,王夫人心頭打顫,驚呆了,不可置信丈夫說出這樣的話,


  王笙失焦的目漸漸恢復,抬眸望向失色的嫂嫂,悽聲道,“嫂嫂,您別為了我跟哥哥置氣,不值當的....”


  目光緩緩抬起,與王欽冰冷的視線相交,“哥,我去...你別為難嫂嫂了....”


  王笙跪下,給夫婦二人磕個頭,扶著丫鬟的手踉跄的起身,落寞離開。


  王夫人望著她決絕的背影,心痛地落淚,她紅著眼扭頭狠狠剜了一眼丈夫,也大步跟了出去。


  王夫人著人將王笙送上馬車,遣靠譜的婆子護送她回去,自個兒卻匆匆奔去探望寧倩。


  寧倩傷勢過於嚴重,被昌王妃安置在了後院的繡樓。


  大片大片的血從傷口溢了出來,寧倩因失血過多已昏厥過去,御醫費了好大功夫方止住血,隻是那條傷疤過深,怕是會留痕了。


  寧夫人隻顧在一側抹眼淚,寧尚書站在屏風外氣得眉心發顫,隔著屏風數落妻子,


  “都怪你,平日縱著她,竟敢挑釁煜王妃殿下,幸在煜王與寧府交好,否則定惹他不快....”


  話未落,卻見寧府一侍從急急打廊蕪外奔來,立在門口往內探了一眼,且顧不上旁人在場,撲騰一聲跪在地上,哭道,


  “老爺,大事不妙,溫寧奉煜王之命入宮,已將奏請削奪诰命夫人的折子徑直遞去了司禮監!”


  寧尚書隻覺腦門一道轟雷炸響,失聲道,“怎麼可能....”


  煜王深居簡出,卻獨獨與寧府交情匪淺,他怎麼會不留情面呢...等等,剛剛眾人當著他的面奚落沈妝兒,即便他再不喜沈妝兒,也不會容忍別人傷他發妻顏面,偏偏這傻女兒往槍口上撞。


  寧尚書猛地往後退了幾步,身形踉跄。


  寧夫人聞言打內間奔了出來,眼底蒼茫如雨,連忙攙住寧尚書,急問,“什麼意思?我沒聽錯吧,那煜王要奪我诰命?這怎麼成!”她面上驚怒交加。


  寧尚書經歷宦海浮沉,很快平復下來,冷眼瞧著寧夫人,嘲諷道,“倩兒未嫁,又受傷在身,煜王拿她無法,隻能以你教女無方為由,奪你诰命,以儆效尤,給煜王妃立威!”


  “不...”寧夫人雙腿發軟,抱住丈夫的胳膊,“不行,倘若我诰命被奪,今後還如何在人前行走?夫君,你快些想辦法,阻止煜王,實在不行,我親自攜禮上門去與煜王妃道歉....”


  寧尚書冷覷著她,“你們逞口舌之利時,可曾想到那被你們奚落之人,亦無法在人前行走?”


  將袖一拂,甩開寧夫人,大步往外行去,妻子錯歸錯,卻也得想法子阻止才行。


  *


  長物軒內,沈妝兒坐在羅漢床上將袖子拉起,露出白皙的手背來,雋娘正蹲在她跟前,小心翼翼替她上藥,褐色的血跡已黏在傷口,雋娘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方將血塊給清理,再將一碟藥粉灑在傷處,用傷布繞住指尖纏繞包扎好。


  沈妝兒傷口也不淺,昌王妃派人將她送來此處歇息,原要請醫官,卻被沈妝兒拒絕了,一點小事不想興師動眾。


  留荷將藥箱收拾好,置於一旁,眼底殘餘著驚豔與驕傲,


  “曲風剛來回稟,說是王爺被昌王請去了書房,讓咱們在宴歇處稍候,王爺待會來接您回府。”


  雋娘替沈妝兒包扎好後,心有餘悸捧著那隻手,嘖嘖驚嘆道,“主子诶,您今夜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奴婢雖不會品琴,可瞧著那些王爺夫人的眼喲,一副驚豔得不得了的模樣,尤其是咱們王爺,那麼清冷自矜的人,雙目就釘在您身上,不舍得挪開半分....”


  沈妝兒嫻靜坐在羅漢床一角,眉目無悲無喜,渾身散發一抹十分柔和的神採來,仿佛多瞧她幾眼,都要褻瀆了她似的,她聽了雋娘的話,緩緩搖頭,微微嗔道,“少說幾句,也不怕被人聽見,躁得慌....”


  雋娘抿嘴一笑,將她攙扶了起來,“時辰不早了,王妃,咱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沈妝兒頷首,主僕三人出了門,留荷將醫箱遞給門口侍奉的昌王府女婢,二人一左一右攙著沈妝兒往宴歇處走。


  長物軒在飛仙閣西側,往南繞過一段曲廊,便到了一處幽深僻靜的院子,院內一片浮芳浪蕊,暈黃的燈芒傾瀉,碧瓦粉牆掩映在花木當中,偶有粉蝶飛蟲四處飛舞,彰顯出初夏的繁盛來。


  院子正中有一拱橋通往左右長廊,東西各有碎石小徑穿梭其中。


  王欽處置了王笙,打水榭出來,打算去飛仙閣見客,搖搖望見一道昳麗的身影往這頭來,他當即駐足,她一身銀紅的鑲邊薄褙,褶面素裙,胸前垂著一串翡翠十八子,眉目溫靜,這一片夜也因她的踏入,而阒然無聲。


  王欽愣了愣,當即背過身,權當沒瞧見。


  此處四通八達,沈妝兒想必是往宴歇處,直往南面過穿堂出去便可。


  怎知,沈妝兒偏偏被下人攙著,往西面拱橋而來,拱橋上有一木亭,穿木亭而過,便是一段廊橋,沈妝兒與女婢有說有笑,一路上了臺階來到廊橋,方才發現前面廊柱旁立著一對主僕,男子一身湛藍的長衫,身影清清郎朗。


  沈妝兒認出是當朝首輔王欽,臉上的笑意當即褪去,露出一臉淡漠來。


  王欽也沒料到撞了個正著,隻得偏身過來,雙袖合上一揖,將眉目掩在長袖之後,


  “請王妃安。”


  黑白分明的杏眼,如黑曜石般清澈,平淡看著他,


  “王大人身為宰輔,日理萬機,當知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道理。”


  王欽微微闔目,臉色青白似玉,壓下心頭滾蕩的情緒,再揖,“在下領受王妃教誨。”


  沈妝兒也不欲多言,隻是撞上了,便沒有好言相向的道理,扔下這話,沈妝兒越過他,款款離去。


  銀紅的身影從他眼角掠過,連帶那抹梨花香也似有似無,王欽閉了閉眼,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孤寂來。


  侍從目光追隨沈妝兒老遠,方回過神來,嘖嘖嘆道,“主子,煜王妃好像沒認出來您來...”


  王欽聞言臉色一瞬間繃緊,用力低喝一句,“閉嘴,那件事爛在肚子裡,再也不許提。”


  侍從嚇了一跳,連忙跪下認錯,王欽長袖一拂,快步離開,漆黑的目色裡抑著幾分苦澀。


  她哪裡是沒認出他來,她恐怕根本忘了自己曾經救過人,而這個人後來成了內閣首輔。


  沈妝兒到了宴歇處,卻見曲風汗如雨下,急急奔來告訴她,


  “王妃,王爺受傷了...”


  沈妝兒心往下一墜,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傷得如何?人在何處?”


  曲風跑的太急,一時還沒站穩,上氣不接下氣道,“傷得不算嚴重,胳膊挨了一刀,幸在血已止住,那刺客是衝著昌王來的,王爺將昌王撞開,受了刺客一刀,昌王封鎖王府,正在四處捉尋刺客,王爺傷口已包扎,如今正在馬車內等王妃您..”


  這麼說,當無大礙,沈妝兒也顧不上多問,扶著雋娘與留荷的手,直往大門去。掀簾入了馬車,明亮的燈芒下,他如玉的臉褪盡血色,神色也起了幾分倦怠,斜倚在軟塌,聽到響動,緩緩掀開眼皮,定定看她幾眼,落下一句,


  “跟我回家。”


  沈妝兒卻看得出來,他傷勢比想象中要嚴重一些,躬身坐在他身側,擔憂地掃了一眼他的左臂,胳膊上纏著繃帶,最外層已現出些血色,正想問他為何要去給昌王擋刀,卻見他的手伸了出來,握住了她受傷的那隻手,臉色凝了幾分,低聲問,“傷得如何?”


  語氣裡透著以往沒有的溫和。


  沈妝兒微頓,緩緩抽開手,搖頭道,“一點小傷而已,倒是王爺您,怎麼會幫昌王擋刀?”


  朱謙幽深的瞳仁閃爍著鋒芒,淡聲道,“我是有意為之...”


  沈妝兒剛剛一路來也有些疑惑,以朱謙與昌王的交情當不至於如此,沒成想他是故意的,“為何?”問完,語氣一滯,朱謙從不喜她問府邸之外的事,想必也不會告訴她。


  朱謙視線定在她臉頰,腦海閃過她在撫琴的模樣,淡聲開了口,

潛力新作

  • 重生之貴婦

    重生之貴婦

    景和二年,四月初夏。 淅淅瀝瀝的小雨在天地之間織起一張霧濛濛的網,微風拂過,有雨絲飄過紗窗落到面上。 殷蕙覺得自己就是這網裏的魚,看似有雨氣滋潤好像活得還不錯,其實已經快要憋悶死了。 這種憋悶,貴為王妃的殷蕙,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

    我的身體會散架

    我的身體會散架

    和對家小花一起上綜藝。為了讓我丟人,她故意在我上場前 絆了我一下。可沒想到她一絆——咣當。我整個人直接散架 了。

    白瓷有隙

    白瓷有隙

    "第二次離婚前夕,三十二歲的謝晁在浴室摔了一跤。 醒來之後,他的記憶回到了二十歲那年。 我看著他冷笑。 「為了不離婚,想出新把戲了?」 之前那次離婚,我因為生病缺席。 謝晁的小女朋友程景就是這麼說我的。"

    不要隨便撿鳥蛋回家

    不要隨便撿鳥蛋回家

    "我是家族裡最弱小的牡丹鸚鵡。 未婚夫為了取消婚約,故意送給我一顆鐵蛋。 隻說等我孵出幼崽,再和我結婚。 迫於家族壓力,我和鐵蛋同吃同睡,竭盡全力當一個好媽媽。 後來,未婚夫追悔莫及,想要找我復婚。 卻看見一雙玄黑色的龍翼將我禁錮在懷中。 昔日堅硬如鐵的蛋殼被對方踩在腳下。 黑發青年適時輕抬眼皮,溫和一笑。 「復婚?不好意思——」 「你的未婚妻,現在是我的了。」 "

  • 和前夫的兄弟上了床

    和前夫的兄弟上了床

    嫁給江淮五年。 在我生日時,他帶了個女孩回來,很嬌,很嫩。 「薑淺,這次我認真的。」 我看著他平靜地點點頭「知道了。」 當晚,我搬離他的房子,主動遞上離婚協議。 他看我一副逞強的樣子,轉頭對身邊人說 「你看著,沒兩天又屁顛屁顛回來了。」

    要開心

    要開心

    "爸媽離婚那天,我媽要帶我走。 我死死抱著我爸的腿,說要跟我爸一起住。 半年後,我爸哭著哄著騙著,把我送回我媽那兒。"

    全網都在嗑我和影帝的CP

    全網都在嗑我和影帝的CP

    我作為娛樂圈小透明,參加滑雪綜藝。一個腳滑將影帝踹進 廁所。他掐著我的腰,眼神晦暗不明:「幾年不見,現在學 會公報私仇了,嗯?」卻沒想到,這一幕被全程直播。

    早有預謀

    早有預謀

    重活一世,我特地跑到江邊把京圈太子爺撿回家。他失憶後 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騙他說我是他女朋友。我每時每刻都在 PUA 他,他失憶後既單純又純情,被我調教成男德模範。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