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秘書說的沒錯。事已至此,我們得先把眼前這關給過了。”
裴宴淮目光空洞地看著姜恬,破碎沙啞:
“我害S了囡囡,現在又像個懦夫一樣,把她藏起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姜恬眼中閃過一抹嫌惡,但馬上又被她強壓下去:
“囡囡打小就乖巧懂事,她對你的愛是刻在骨子裡的。她肯定能明白,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女兒站在我身旁,小臉蛋皺成了一團,滿臉厭惡:
“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別想得到我的原諒!”
裴宴淮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神中閃過一絲自我麻痺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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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說得對,囡囡向來最體諒我,不會生我的氣。”
秘書聞言,馬上把女兒的屍體藏到了小黑屋裡。
接著又替裴宴淮整理好著裝,準備迎接警察。
姜恬站在窗邊,雙眼緊緊盯著樓下的人群,帶著成成去了玩具房。
成成滿臉困惑,仰著頭看著姜恬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他小聲關切道:
“媽媽,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呀?是太熱了嗎?還有…… 那個妹妹,她是不是睡著了呀?”
聽到這話,姜恬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慌亂的神色瞬間變得猙獰。
猛地伸出手,一把奪過成成手中的玩具槍,狠狠砸在地上。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不許叫她妹妹!她也配和你相提並論?她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要不是你之前瞎搗亂,那條手鏈我早就拿回來了!現在全被你搞砸了!”
姜恬此刻完全沒了平日裡的端莊模樣。
我和女兒僵立在原地,滿是不可置信。
姜恬和前夫離婚時,她前夫忍痛割讓一半集團股份,也鐵了心要把成成帶走。
是姜恬日夜在裴宴淮耳邊哭訴,說前夫對成成非打即罵,孩子在那邊隻有無盡的痛苦。
她聲淚俱下,跪在地上哀求裴宴淮幫幫她。
回想起這些,我內心五味雜陳。
盡管姜恬對我和女兒下了狠手,可我沒法把她和當初那個為護孩子不顧一切的母親分開。
這份矛盾感,讓我心裡好似被千萬根針扎著,痛得無法呼吸。
我也一直以為姜恬欺負女兒,是為成成爭財產......。
可現在......
面對癲狂的姜恬,成成還是強忍著淚小聲說:
““媽媽,我知道錯了。”
姜恬用手SS捏著成成的手臂,表情更加猙獰:
“你這個孽種!跟你爸一樣是個惡魔!他強暴我,把我當成玩物!我這輩子都毀在他手裡了!”
“你帶著他的血脈,一出生,就把我所有的希望碾碎了!我每天累S累活,換來的隻有打罵和羞辱!
“你天天就知道闖禍,這也不會那也不懂,出了事全家都來罵我沒管好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她瘋狂地揮舞著手臂,完全陷入了回憶的癲狂。
女兒慌張躲在我的身後,小聲問道:
“媽媽,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看著女兒疑惑的眼神,我沉默良久。
可很快又被姜恬的動作驚住。
見成成沒有反應,姜恬更加憤怒:
“但凡你努力讓裴宴淮忘記他那個女兒,我也不至於這麼心慌。”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姜恬每說一句,就會狠狠扇成成一巴掌,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他身上。
而成成也像是早已經習慣,麻木沒有反應。
女兒緊緊皺著眉頭,小臉滿是不忍:
“媽媽,我們能不能救救他呀?你看他被罵得好慘。”
我看著女兒善良的模樣,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囡囡,剛剛他還嘲笑你,你不生氣嗎?”
女兒聽後,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眼神裡透著一絲倔強:
“我不生他的氣,媽媽。”
“我隻是氣那個男人,他都不願意為我解釋,讓我被誤會。”
我為女兒的善良和大度感動,輕輕抱住她:
“囡囡真懂事,那我們試試能不能幫幫他吧?”
8
說完,我就帶著囡囡飄向了客廳。
客廳裡,警察們正在詢問裴宴淮關於我的事情。
“裴先生,經過深入調查,您夫人身上的傷口並未得到很好的縫合處理,就那樣任由創口暴露,她是被活活疼S的。”
“我實在是疑惑不解,堂堂裴氏集團的當家夫人,怎麼會陳屍在破敗不堪的出租屋裡?”
“她的S因居然是傷口未得到合理縫合,感染並發症而亡。您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警察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強烈的質問意味。
裴宴淮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我太熟悉他這個表情了,肯定是想起了那些不堪的過往。
“警察同志,我和知夏半個月前就已經離婚了,具體原因我不便透露。”
“但傷口沒有縫合這件事,你們肯定搞錯了。我之前是讓知夏捐過心,但也安排了人為她安裝人工心髒,還特意吩咐要好好照顧她......”
裴宴淮滿臉的震驚與急切不像是裝出來的。
警察看在眼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不可能,裴先生。”
“我們的法醫都是業內最頂尖的人才,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並且.....”
警察稍作停頓後上前一步,目光如電般銳利地緊盯著裴宴淮。
“醫生已經親口證實,是您讓他們故意傷口未妥善處理,這是你的指令。”
“我們合理懷疑,您這是謀S!”
裴宴淮的身子猛地一僵,直直地釘在原地。
“你……你說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因為成成患有先天性心髒病,而知夏剛好匹配,所以才讓她捐心。我明明已經跟醫生說好了,要妥善照顧知夏,怎麼可能沒處理好傷口呢?”
還沒等警察回應。
他的情緒又陡然一轉,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肯定不是真正的警察,是那個瘋女人找人來偽裝的吧?她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說吧,她給了你們多少錢來演這場戲?你們到底收了她多少好處,才來誣陷我?”
警察搖了搖頭,再次嚴肅說道:
“裴先生,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擺在眼前,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說完,便打算逮捕裴宴淮。
裴宴淮激烈反抗,不願相信這一切。
秘書站在一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等…… 等一下!”
裴宴淮雙眼圓睜,急切地朝秘書跨出一步。
“小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秘書目光閃躲,半天才磕磕巴巴地開口:
“嗯……溫小姐手術那天,我無意間聽到姜小姐和醫生說傷口不縫合,還說事成後給醫生一千萬保密,是裴總的意思。我一直以為這是您的指令,現在想想,可能……”
“姜恬!”
裴宴淮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恨意。
他用力地掙脫警察的束縛,直接衝向姜恬的臥室。
路過走廊時,卻看見一隻小野貓跑到了成成的玩具房。
這是我和女兒用盡全力才勉強換來的機會。
裴宴淮果然被吸引了,不由自主地抬腳往裡看去。
9
剛好聽見姜恬對著成成說話:
“上次讓你誣陷那個賤人,我明明都說讓你放點血才像心髒病的樣子,結果你卻怕疼。”
“要不是我機靈,賄賂了醫生,把你的病情說得嚴重些,怎麼能讓那個女人給你換心髒?你以為裴宴淮會一直這麼順著你?”
“我警告你,再不好好聽我的話,我饒不了你!
姜恬發泄完後,又若無其事地整理儀容。
假惺惺地把成成歪掉的生日帽扶正,用那令人作嘔的溫柔腔調說道:
“寶貝,等會兒見到裴爸爸,記得要乖,讓他別太傷心,最好纏著他說今天是你生日,讓他陪你,可別再辜負了媽媽的期望。”
成成默默撿起玩具槍,輕輕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打開,裴宴懷和警察出現在門口。
裴宴懷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燒成灰燼。
姜恬臉色慘白,擠出一個虛偽的笑容,
“阿淮,你們怎麼來了?我剛剛正和成成鬧著玩呢,你找我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警察迅速將成成護在身後,嚴肅說道:
“姜小姐,你涉嫌虐童和謀S,請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姜恬立馬開始裝可憐,眼眶泛紅: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不過是在和兒子玩鬧,平常教育孩子嗓門大了些,怎麼就成了你們嘴裡的犯罪?”
她又楚楚可憐地看向裴宴懷,聲音顫抖著哀求:
“阿淮,你最了解我了,我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你快幫我跟他們解釋解釋!”
看著姜恬這副醜惡嘴臉,裴宴淮惡心到了極點。
他怎麼也想不到,姜恬的演技竟如此登峰造極,
和溫知夏全然是天壤之別,連她萬分之一都及不上。
他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猛地揮起右拳,重重砸向姜恬身後的牆壁。
“姜恬,你居然敢騙我!”
姜恬被這舉動嚇的雙腿發軟,嘴裡語無倫次地說著:
“阿淮,你聽我解釋……”
眾人見狀,趕忙上前拉住裴宴淮,防止他再做出過激行為。
姜恬即刻被逮捕,成成被送去醫院檢查身體。
在警局裡,姜恬一開始還負隅頑抗,可在鐵證面前,她的狡辯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很快就被定罪。
上法庭前,她還妄圖向裴宴淮求情。
可裴宴淮怎麼可能放過她?他動用一切力量,讓姜恬徹底身敗名裂。
入獄後,裴家對她展開了瘋狂的報復,她在獄中受盡折磨,連自S都成了奢望。
確認裴宴淮鐵了心不救自己,姜恬徹底癲狂,
她向警方舉報了裴宴淮害S自己親生女兒的事實。
很快,裴宴懷被警方逮捕,曾經風光無限的他,瞬間淪為階下囚。
在獄中,他被獄霸持續折磨,傷口嚴重感染,皮開肉綻卻得不到絲毫救治。
他逐漸在獄中精神恍惚,看到囡囡小小的身影站在角落裡哭泣,溫知夏則滿眼絕望地看著他,卻一句話也不說。
在幻覺與現實的交錯中,他漸漸失去了神智,常常在牢房裡瘋狂地撞牆,頭破血流,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
“我錯了,我錯了……”
警察將我和女兒的屍體妥善安葬在一起。
葬禮結束那天,我和女兒的靈魂漸漸消散。
在最後的時刻,女兒緊緊拉著我的手,輕聲問:
“媽媽,下輩子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我微笑著點頭,眼中滿是溫柔與堅定。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我們的祈願,在新的輪回裡,我在一個灑滿陽光的清晨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溫馨的小床上。
身旁,女兒正拿著一束剛採的小花,笑盈盈地看著我:
“媽媽,你醒啦!”
我眼眶一熱,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這失而復得的溫暖。
這一世,我們終於擺脫了所有的陰霾,在愛與溫暖中,開啟了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