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青》, 本章共3477字, 更新于: 2025-06-17 17:01:03

「所以這事兒需要你去辦。」


 


無恥至極。


 


我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拉著霍煜轉身離去。


 


他仍有些發蒙,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此不要臉。


 


我的男人,我會幫他。


 


不久後,京中傳出了寧國侯府亂倫的小道流言。


 


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地描述寧國侯府二公子是如何枉顧綱常,強迫長嫂。霍煜在外徵戰期間,又怎會有時間來造一個孩子?


 


所有的流言都指向一條信息:昭兒是亂倫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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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魏蘿耳朵裡,她拖著病體,怒氣騰騰地指著我罵。


 


我把玩著手中的鞭子,左耳進右耳出。她罵了半天,我嘆氣道:「說累了吧?阿越,給少夫人倒杯茶水。」


 


魏蘿氣得幾欲吐血,我說:「哪句說錯了?你的孩子難道真是霍煜的?」


 


她咳嗽不止,侍女喂了她一杯茶,她喘著氣,聽我這麼說,果真氣暈了過去。


 


府中的下人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鬼。


 


我聽到他們私下議論:「人在做天在看,她會得到報應的。」


 


我對這些一笑置之,能讓魏蘿不開心,我就很快樂。


 


魏蘿從我院裡回去沒多久,便中毒了。


 


她的嘴唇烏紫,全身發冷,大夫來檢查,她是中了西域的毒。


 


她的侍女跪在地上哭訴:「少夫人白日去了陸姑娘院裡喝了杯茶。」


 


7


 


可我的茶葉幹幹淨淨,根本沒毒。又說要查茶杯,我道茶杯已洗幹淨,如何能查?


 


一切苗頭都指向我。


 


霍夫人像是抓到了把柄,說什麼都要將我送官。


 


她拉扯著攔在我面前的霍煜:


 


「你還護著她,你還護著她!她如此蛇蠍心腸,你究竟喜歡她什麼?她害了魏蘿,下一個要害的就是昭兒!」


 


魏蘿的皇商父親魏河也來了。


 


他的眼神分外陰毒:


 


「寧國侯府自從你進來以後便不得安寧,蘿兒是我唯一的孩子,若她有事,我要你全族陪葬!」


 


霍夫人哭泣:「是你嫉妒魏蘿,你會遭報應的。」


 


「我嫉妒她什麼?」我冷笑:「嫉妒她生了被誘奸的孩子?夫人放心,你捧在手心的昭兒永遠不會成為侯府的世子。日後我會和霍煜成婚,我們會生很多個孩子。世子怎可是私生子?定要是霍煜堂堂正正的親生孩兒。」


 


她捂著胸口喘氣,霍侯爺忍不住了:「霍煜,你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氣你的母親嗎?你太讓人失望了。我告訴你,這世上你最對不起的就是阿蓮!她並未生你,卻待你如親子。」


 


霍煜不可置信。


 


「父親,你是什麼意思?」


 


霍侯爺深深嘆了口氣:


 


「你的母親與阿蓮為雙生姊妹,當年難產而亡,阿蓮憐你出生喪母,嫁於我做續弦。又怕京城眾人對你議論,便將你記在自己名下,對外聲稱是她所生。養育之恩勝過生恩,霍煜,本不想將這一切告知於你。但你如今陷得太深,你太傷阿蓮的心了。」


 


霍夫人低頭垂淚。


 


這一刻,我和霍煜仿若被世界拋棄的罪人。


 


他忘恩負義,又不忠不孝。我為了所謂的「愛情」,謀S他的妻子,氣瘋養他的母親。


 


霍煜深受震動,艱難說道:「魏蘿一事,兒子會調查清楚。父親,兒子先行告退。」


 


霍煜消沉了很久,他對我說:「冬青,我好像活在謊言中。得知真相,反而輕松了很多。」


 


不是親生的母親,他反而能坦然接受母親偏心的事實。


 


我緊握他的雙手。


 


魏蘿的房間,來了各種神醫醫治,卻無能為力。


 


我在一個夜晚潛入她的房間。


 


她瘦得不像樣子,眼角烏青,嘴裡念叨著「夫君。」


 


她沒有發現我,對著侍女呢喃:「阿洛,怎麼會,大夫說我服了那藥隻會全身無力,怎會如此痛苦?」


 


她的侍女見到我,恭敬地行了一禮。


 


魏蘿眼睛大睜,指著我,卻說不出話。


 


我握住她的手,笑問:「你在等誰?霍煜?可惜他永遠都不會來了。」


 


「你生了一個不該生的孩子,他厭惡你還來不及。」


 


魏蘿搖著頭,眼淚直流。


 


我為她掖好被角:「你一定想知道,為何你隻想裝病,卻真的病了吧?可惜,等到你做鬼才會知道真相。」


 


我貼近她耳邊,用隻有我們二人的聲音詢問:


 


「魏蘿,你可記得,十三年前,城隍廟裡,錦衣衛問你可有見到活口,你是如何回的?」


 


我掐著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幫她回憶:


 


「你說水缸裡有條魚,大人,將水缸周圍生火,一定能聽到這世間最美妙的聲音。」


 


我躲在菩薩金身裡,通過一個小小的孔洞,看到了這一切。


 


錦衣衛笑了一下,摸了摸魏蘿的頭,她乖巧溫順如天上的仙童,眨巴著無知的眼睛,在水桶周圍擺上柴火。


 


巨石按壓在木板上,烈火熊熊燃燒。裡面的人掙扎著、慘叫著想要出來,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魏蘿開心地笑著。


 


我聞到了人肉的香味,幾欲嘔吐。


 


那時我想不通,她那樣年幼,怎麼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


 


魏蘿張著嘴,眼睛裡盛滿了驚恐,似乎想要尖叫。


 


我捂住她的嘴巴,笑盈盈對一旁的侍女道:「讓她S,但別S得太輕松。」


 


8


 


魏蘿S在一個秋風蕭瑟的夜裡。


 


她的嗓子在某日突然啞了,說不出話,眼睛也漸漸模糊。


 


她痛苦不堪,卻又無人可救她。求生不得,求S不能。


 


霍夫人把昭兒抱去給她看,她卻突然神志清醒,發了瘋般去撕扯襁褓。


 


霍夫人大驚,命人將她的院落上了鎖。


 


她在極度痛苦中S去,她的父親見到她的遺容,泣不成聲。


 


隨即便提著劍要來S我。


 


那是他唯一的女兒,怎能不心痛?怎會不恨。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這世上有幾人能承受。


 


我安靜地在房中等待。


 


魏河進來時,我正煮著茶,他提劍就往我胸口刺,被趕來的霍煜阻止。


 


「魏伯父,真相尚不明朗,請勿傷害無辜。」


 


「無辜?」魏河血紅著一雙眼:「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說她無辜?」


 


阿越在此時帶上一人:


 


「魏大人,世子夫人所中的雖為西域之毒,我們姑娘嫌疑重大,卻並非是姑娘所為。真有人愚蠢至此,明晃晃地給人下毒?府中還有一人在一月前悄悄向行路的客商購買毒藥。」


 


那客商說:「一月前,有個婦人問我有無無色無味又能讓人藥石無醫的毒,我恰好經過西域,採購了一批散石。散石用於除草甚好,可若人食用,卻能致S且無藥可治。」


 


魏河顫聲問:「是誰?」


 


那人戰戰兢兢指著霍夫人身旁的賀嬤嬤:「正是她!」


 


霍夫人面色大變:「血口噴人!」


 


魏蘿的侍女在此時衝了進來,「怦怦怦」就是幾個響頭。


 


她哭著道:「夫人曾命奴才給小姐藥裡下毒,她說小姐已生下孩子,沒了價值,她怨恨小少爺,若她活著保不齊哪天就害了小少爺。又說若小姐S去,魏家的萬貫家財早晚都是小少爺的。既是小少爺的,那便是侯府的。」


 


「奴才不肯,夫人便以奴才的性命要挾。夫人說將這毒栽贓給陸姑娘,大家都知道她們的恩怨,一定會相信陸姑娘是兇手。小姐已S,奴才惶恐萬分,奴才愧對小姐恩情。」


 


魏河恨急了,雙目猩紅質問:「你說的可是真話?」


 


「千真萬確!」


 


他又抓著客商:「你呢?」


 


「是、是,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好,你隨我去報官。」他惡狠狠地瞪著霍夫人,似要將她看出一個窟窿。


 


侍女又叫道:「老爺,寧國侯府吃人,小姐鍾情於世子,卻不明不白懷了二少爺的孩子。小姐悲憤至極,老爺,您一定要為小姐報仇!」


 


那侍女說完,衝出阻礙,徑直撞向了柱子,血濺當場。


 


魏河喉嚨發出「嗬嗬」聲,劇烈喘氣,那話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夫人,咱們來日方長!」


 


魏河真的去報了官,他狀告寧國侯府誘騙其女生下亂倫之子,又覬覦魏家財產毒S其女。


 


他帶著侍女留下的供詞,抓著客商,賀嬤嬤下了大理寺獄,霍夫人日日心驚膽戰。


 


她確實存了害魏蘿的心思,也確實下了藥,隻不過她也真沒有那麼蠢,讓魏蘿S得那麼惹人顯眼。


 


霍夫人隻打算讓魏蘿悄無聲息地S亡,可她不知散石與魏蘿房中日日燃燒的香疊加一起,會叫人痛不欲生,加速S亡。


 


我隻不過助她早日達成所願。


 


魏蘿的侍女S了,她被丟棄在亂葬崗。夜深時,我命人將她的屍首找到,在京郊的一處風水好地埋葬。


 


這是個可憐的姑娘,從小侍奉在魏蘿身邊,那年寒冬,她的父母病重,她告假想去探望,魏蘿卻笑嘻嘻:


 


「你的父母病重幹我何事?」


 


她被困在魏府,額頭磕破了,魏蘿當看戲一般拍手叫好。後來她父母S了,魏蘿無所謂道:「S便S了,少了個牽掛,日後你就安心伺候我。」


 


魏蘿習慣她的侍奉,不願放她走。那一日起,她愈發卑微,愈發得魏蘿心。


 


我走出墳地時,暮色中迎面走來一人。


 


是霍煜。


 


他似乎已經料想到這場見面,神色淡然。


 


「冬青,冷嗎?」


 


他將身上的披風解開為我蓋上,我挽著他的手臂,仿佛回到了西域。


 


我們比誰的馬跑得快,他每次都讓著我,被我甩在身後,隔著一段距離,卻不至於落下很遠。


 


曠野的微風吹拂,一如從前,一如今日。


 


他來此地,我不驚訝。


 


我這些日子做的種種事,他必定有所懷疑。


 


我隨他來京城,不是為了什麼婚約,而是另有圖謀。


 


「霍煜,你不問我?」


 


「你不說我便不問,你若想說,我就聽。」


 


9


 


我已活到了十九歲,明明是很短暫的光陰,我卻時常恍惚自己已過了半生。


 


幼年曾在江南水鄉聆聽的吳儂軟語,仿佛猶在耳畔,卻又那麼遙遠。


 


那時,我尚且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我有一個很好的父親,和一個很溫柔的母親。


 


我的父親是有名的鹽商,他每回做完生意回來,都會給我帶上稀奇的玩意兒。


 


娘親牽著我在門口等待,她的手軟軟的,身子香香的。


 


那時我最大的煩惱,是怎樣躲開夫子的戒尺。


 


我曾以為日子就這樣慢悠悠過。


 


有一日,府中來了一位客人,爹說那是他在家鄉時的結拜兄弟。


 


那人叫魏河,他還帶了他的女兒,比我小兩歲,我叫她魏蘿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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