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長安被拖走時,還一遍遍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她。
我湊到朱漫兒身旁,看見她眼角落下眼淚。
我淡淡出聲:“你現在體會到我曾經的痛苦了吧。”
朱漫兒眼睛睜大,惶恐地望著我:“陸……”
“我是陸姝。”我側頭看向她身下不斷湧出的鮮血:“我們都是被李長安害S的,你難道不想讓他付出代價?”
“我知道當初是李長安買通了醫生導致我手術出現意外,你手上肯定有他的把柄,否則他早把你甩了,告訴我,證據藏在哪裡。”
朱漫兒盯著我,唇角止不住地顫動。
我看見她血壓越來越低,焦急道:“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你難道想讓李長安這輩子都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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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吐出最後幾個字:“書架第四個抽屜有個B險櫃,密碼是長安的生日。”
她話音剛落,心電圖就變成一條直線,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緩慢地站起身,走出手術室。
醫生的聲音落在身後:“產婦朱漫兒,難產而S,S亡時間……”
17
我在書房找到了朱漫兒所說的證據。
將它備份進優盤,然後打印了一份副本交給方蘭清。
這麼多年過去,即便她保養得再好,靚麗的臉龐上也浮現出幾絲細紋。
方蘭清說:“有這份證據,足夠李長安在牢裡蹲一輩子了。”
我點點頭:“再過不久我就滿十八歲了,我要在董事長繼任儀式上,親自戳破李長安的真面目。”
18
朱漫兒S後,我重新搬回家,畢竟這是我上輩子買的別墅。
李長安滿臉胡茬,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見我回來,將一份合約放在我面前:“念紓,這些年爸爸對你怎麼樣,你都看在眼裡,你也快成年了,你媽媽留下的股份基金都會轉移到你名下。”
“但是,你還年輕,不知道商場殘酷,爸爸怕你應付不過來,你先把這些交給我保管,等你羽翼豐滿,我再還給你,怎樣?”
我將合約翻了翻,上面寫著要我把所有股份資產都轉讓給他。
這老東西一點都沒想給我留啊。
“不怎麼樣。”
李長安嚴肅道:“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信不過爸爸嗎?”
我裝作糾結:“可是這些都是媽媽留給我的,我不能違背她的遺願。”
“斯人已S,你要把握眼前人才對,媽媽看你過得好,她在九泉之下才會安心。”
李長安把筆塞進我手裡:“快籤吧,聽話。”
我推搡著,把筆一扔,站起身:“你讓我考慮一下。”
“你要考慮多久?”
“這樣吧,明日就是繼任儀式,我會告訴你我考慮的結果。”
說罷,我回到房間。
李長安,明日就是你的S期。
客廳裡,李長安彎著身子坐在沙發上,眼睛SS地盯著那份協議。
他沉默了好久,才抬頭望向我房間的方向。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他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您不是對陸念紓感興趣嗎?我現在把她送過來。”
19
翌日,繼任儀式。
已經離約定的開始時間過去半小時了。
股東們遲遲沒見我的身影,都開始不耐煩起來。
其中一人問李長安:“陸總去哪了,怎麼還不來。”
李長安安撫著眾人的情緒:“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有結果。”
李長安撥弄著手上的戒指,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時一個助理闖進會議室,大聲道:“不好了,陸總爆出大醜聞,現在樓下都是記者!”
“怎麼了?”
“有人爆料陸總為了上位勾引華爾街風投伊文,記者早上去蹲,果然看見他們一起從酒店出來。”
“什麼!”一個股東拍桌而起:“她還沒上任呢,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我真是看錯她了。”
其他股東也連連呼應。
一時間會議室亂作一團。
李長安清了清嗓子,示意各位稍安勿躁:“也許是有什麼誤會,還是等念紓來了再說吧。”
“哼,我們都等了她半小時了,她壓根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一心隻想著怎麼勾引男人了,這種人不配當公司總裁。”
“是啊,她這醜聞一出,公司股價都跌了不少,而且伊文是什麼人,心狠手辣,我們現在必須立刻發布公告和她劃清界限。”
李長安抹了兩把眼淚,向眾人鞠躬:“是我沒把孩子教好,各位要怪就怪我吧,她畢竟是阿姝的骨肉,也是陸氏唯一的繼承人啊。”
股東冷哼一聲:“我不同意她繼承公司,李總,這些年你在公司不說功勞也有苦勞,我們願意推舉你當董事長。”
“可阿姝的遺囑……”
“沒關系,我們自有辦法讓陸念紓籤署股份轉讓協議,她都鬧出這麼大的醜聞了,還有臉繼承公司?”
一些小股東也接連呼應:“是啊,我們也同意李總成為新任董事長。”
李長安嘆了口氣,似乎很為難似的登上主席臺,在話筒面前站定:“好吧,那我就勉強答應成為陸氏新任董……”
“我這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還沒到場,有些跳梁小醜就妄想鳩佔鵲巢了?”
20
我站在門口,環胸抱臂冷冷望向主席臺上的李長安。
他看見我臉色一變,似乎是沒想到我還能來。
但是很快他神色就恢復平靜:“念紓,昨天累了一夜,怎麼不在家多休息休息呢。”
我打了個哈欠:“確實,一夜沒睡,我和舅舅暢談了一晚上,有點困呢。”
“舅舅?”
身旁,伊文往前走了一步,向眾人點頭致意:“大家好,我是陸靳,陸姝的親生弟弟,也是陸念紓的舅舅。”
在場一片哗然,畢竟誰也不知道陸家還有這樣一號人存在。
李長安不敢置信:“伊文,你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對念紓有好感,可認舅舅也太荒唐了。”
陸靳拿出一沓資料放在桌上:“這是我的出生證明,我的確是陸家的人,隻是小時候叛逆,十六歲和家裡人吵了一架後就離家出走,在外有所成才敢回來。”
股東們將資料傳閱開,面對確鑿的證明,深信不疑。
一個股東開口問道:“既然是舅舅,有什麼事不能在家裡說,還要去酒店,惹出這麼大一個烏龍。”
陸靳冰冷的眸光射向李長安:“這就要問李總了,你昨晚給我打的電話是什麼意思。”
陸靳將手機錄音調至最大聲,所有人都清楚地聽見李長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您不是對陸念紓感興趣嗎?我這就把她送來。
我走上臺,打開大屏投放一段監控。
上面是李長安趁我在家時,用迷香將我燻暈,然後把我扛去酒店的監控。
21
“想必大家都看清楚了,我今天之所以遲到,是因為李長安陷害我,如果對方不是我的舅舅,我實在是百口莫辯,而他這樣做的原因就是奪取我手中的財產,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李長安大喝:“你胡說,我隻是看你還年輕,撐不起這麼大的集團,我好意幫你。”
“那買通醫生造成我姐姐S亡,你也是好意了?”陸靳聲音喑啞,眼眶已經蓄滿淚水。
他攥緊拳頭,才忍住心中恨意。
李長安狡辯道:“陸姝是難產而S,在座都知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李長安,你真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將他買通醫生的證據投放到大屏:“你害S朱漫兒時,沒想到她會把你的把柄交給我吧。”
李長安氣得捂住胸口,倒在椅子上。
陸靳上前揪住李長安的衣領:“回國後,我發現姐姐早已去世,隻留下一個女兒,我不敢貿然相認,才與你說我對念紓感興趣,卻沒想你誤解為男女之情,陷害於她,你害S我姐姐,你配做我姐姐的丈夫嗎?”
“你這個惡魔!”陸靳一拳打在李長安臉上,他嘴角溢出鮮血。
他還想繼續,我攔住他。
“阿靳,剩下的交給警察。”
會議室外,一隊警察魚貫而入。
在來之前,我就已經將證據提交了一份到警局。
李長安灰心喪氣,任由警察給他戴上手銬,押送他出去。
可臨到門前,他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大笑起來。
他掙脫警察,對眾人喊道:“陸念紓不是陸姝的女兒,她是我和朱漫兒所生,她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陸氏。”
22
股東面面相覷,紛紛將目光投向我。
我好整以暇望他:“你瘋了吧,誰不知道我是陸姝的遺孤,你分明是看自己事情敗落,想拉我做墊背。”
朱長安篤定道:“我當初害S陸姝就是為了來一出狸貓換太子,你就是那隻狸貓,你敢做親子鑑定嗎?”
“我……”我垂眸思索片刻,而後抬起頭直視他的雙眼:“”我為什麼要做,被人誣陷,要做的是讓對方拿出證據,而不是自證。”
朱長安見我油鹽不進,看向陸靳:“陸靳,你難道不想知道陸南殊是不是你的親外甥女,你忍心讓陸姝的產業落入外人之手。”
陸靳斬釘截鐵:“我相信念紓。”
他面向股東:“隻要大家支持念紓,我會給陸氏投資,我會是念紓最大的依靠。”
陸靳此話一出,剛才還搖擺不定的股東們此刻都吃下定心丸。
紛紛選擇支持我繼任董事長之位。
李長安心中防線徹底擊潰,在無能的咆哮中被警察拉走。
23
警察不僅徹查了我和朱漫兒的S因。
還發現這些年李長安一直在做拉皮條的生意,涉案多起。
來年開春,我正坐在辦公室裡,規劃新一年的計劃。
這個我上輩子習以為常的地方,我又一次回到了這裡。
陸靳打來電話:“姐,李長安的判決結果出來了,S刑立即執行,你可以放心了。”
“知道了。”我掛斷電話。
那場晚宴之後,我就派人查了伊文的背景。
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我尋找多年的弟弟。
我偷偷找到他,和他說明了自己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他心痛不已,加入我的報仇計劃。
包括讓李長安誤以為他對我起意,而把我送作人情。
也是我們一早的計劃。
24
李長安被處決的前一天,我去監牢看他。
他雙目無神,看到我也一言不發。
“李長安,你後悔了嗎?”
他嗤了一聲:“我後悔沒有在你出生時就S掉你。”
我淡然一笑:“你已經S過我一次了,在那間手術室,是你親手把我綁進去的,我苦苦哀求,可你隻是說‘睡吧,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李長安瞪圓了眼,下意識衝上來,可手銬卻緊緊地禁錮住他。
他雙眼全是血絲,不敢置信開口道:“你是陸姝?”
“是我,打從出生起,我就在期待這一刻。”
李長安攥緊雙拳,重重坐到椅子上:“竟然是你……”
“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孩子嗎?”
李長安抬頭望我。
“因為我早就給你下了不孕不育的藥。”
李長安徹底崩潰,砸著桌子:“陸姝,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要去告你。”
“你去啊,你跟別人說你的亡妻重生回來復仇,別人隻會覺得你瘋了。”
我站起身:“李長安,你該為你做的一切付出生命的代價!”
25
監獄外,陽光依舊。
方蘭清和陸靳倚在車旁等我出來。
他們呼喚我的名字,對我說:“阿姝,接下來擁抱你的新生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