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猛獸口中救下一名少年,讓他成為我的暗衛,一路保護我在這皇城中奪嫡廝S。
就在我距離女帝之位一步之遙時。
他在我心口捅了一刀,隨後跪在皇妹腳邊。
我倒在血泊中。
皇妹踩著我的臉,洋洋得意。
「你寵愛的人,不過是我的一條狗。」
再次睜眼,那猛獸張開血盆大口,鬥獸場裡的孱弱少年瑟瑟發抖。
我興致缺缺地挑眉。
Advertisement
「不夠盡興,再放一頭猛獸吧。」
1
「殿下,確定嗎……」
看著鬥獸場裡奄奄一息的少年,闊月猶豫著問。
我一貫憐憫世人,這種時候,向來都是求著母帝網開一面,今天竟一反常態。
「就是啊皇姐,他都夠可憐了,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皇妹沈杳杳看著我,話卻是對著母帝那邊說的。
聞言,母帝投來詢問的眼光。
我面上帶笑,語氣不疾不徐:「三妹這話說的,倒好像非要看這鬥獸表演的人是我一樣。」
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老早就纏著母帝想看這表演。
她還說:「隨便找個奴役男子就行,反正他們賤命一條,能為本公主而S,也算是榮幸了。」
見我這般揶揄她,沈杳杳瞬間眼眶通紅,眼淚楚楚可憐地打著轉。
「皇姐,你怎麼能這麼說……」
若不是見過她上一世陰毒的嘴臉,如今還真要著了她的道。
「母帝。」
我搶在沈杳杳訴苦之前,先一步跪在母帝面前,言辭懇切。
「您從小就教育我不要抱怨環境,我隻不過想看看,如果處境變得更惡劣,這少年郎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若是能活,就開恩讓他當個雜役,當是您賞賜他的。
「而且,在險象環生中存活下來,我們的恩典,下面人才會格外銘記於心呢。」
這個道理,是我從上一世血的教訓中得出來的。
那世,我還未等表演開始就救下了梧隱,導致他始終不覺得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沈杳杳,隻不過在他被人打得瀕S時,隨手丟了個帕子給他,他就記了一生一世。
為了還這帕子的恩情,他把刀子在我的心口剜了又剜。
還對我說:
「沈鳶,跟在你身邊的這些年,每一秒都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那一刻,我終於知道,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熱的。
那就不必捂了。
在母帝贊許的眼神下,一頭兇猛無比的棕熊被放進了鬥獸場。
這熊體型碩大,足足有兩米高,已經被餓了一個禮拜了。
都說熊吃起人來,比猛獸還恐怖。
隨著它的入場,所有人都緊張地屏住呼吸。
梧隱身體僵直,渾身顫抖,眼神裡終於流露出恐懼。
闊月遞來剝好的葡萄,我心情頗好地吃下去。
「皇姐,真的不阻止嗎?他就要被吃掉了!」
沈杳杳扯著我的衣袖,語氣焦急。
可她眼裡分明閃爍著興奮。
我這個妹妹,用「人面獸心」四個字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
「你若是覺得可憐,就自己去求母帝吧。」
我衝她微笑,神情卻十分冰冷。
母帝最不喜歡濫發善心的人。
她能從十幾位出眾的皇女中奪取皇位,靠的可不是善心。
上一世就因為我去求情,惹得她十分不悅。
沈杳杳這麼聰明,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奴役去徒惹母帝厭惡。
「杳杳,安靜地看。」
母帝沉聲道。
沈杳杳咬著唇,憤恨地瞪了我一眼,不敢再說話。
噗嗤——
餓急了的棕熊一口咬在少年的大腿上。
鮮血濺到牆壁上。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眼看著尖利的獠牙向自己脖頸處襲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突然,一支箭破空而來,穩穩地刺進棕熊的心口。
它轟然倒地。
少年臉上還粘著棕熊的口水。
他驚魂未定地隨著眾人向箭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我衣袂飛舞,手執長弓站在高臺正中央。
2
「凡事留一線,鳶兒,做得好。」
母帝拍拍手,衝我贊許地點頭。
眾人後知後覺,也開始瘋狂鼓掌。
「長公主不愧是陛下親自培養出來的,箭法真是了得!」
「從前我一直覺得長公主殿下性子太過溫和,不如三公主適合做儲君,可現在看來,她善謀略,懂進退,知分寸,在一眾皇女中真真是最出挑的。」
「我早就看出來了,長公主殿下從前是在藏鋒呢!」
沈杳杳氣得脖子都紅了。
我卻無視贊美,低頭跪在母帝面前:
「女兒並非憐憫他,隻不過,若是普通人,估計早就被猛獸嚇破膽了,他能堅持到如今,也算是有過人之處。
「與其被白白吃掉便宜了畜生,不如收為己用,算是給他們這些奴役一個表忠心的機會,也能彰顯我朝的仁政風範。
「我想,這便是母帝同意舉行這場表演的目的吧。」
百官紛紛跪倒在地,齊聲說「陛下英明」。
母帝十分受用,起身把我拉到她身邊坐下,歡喜之色溢於言表。
我坐在她身邊,勾著唇角看向沈杳杳。
她咬著牙,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今天是她的生日,出盡風頭的卻是我。
估計她今晚是睡不好覺了。
表演結束,闊月攙著我回公主府。
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裙擺。
「大膽賤奴,膽敢髒汙公主殿下的衣裙!來人吶!」
我看著捆著鎖鏈,滿身傷痕的梧隱,衝他們擺了擺手。
拔劍的侍衛立刻乖乖退下。
「謝……公主救命之恩……」
他抓著我的衣角,氣息微弱。
我居高臨下,抬眼睨他。
救命?
不過是不想讓你S得那麼容易罷了。
剜心之痛,我定要讓你也好好嘗一嘗。
3
梧隱被帶回了公主府。
闊月問:「殿下可是要把他收在身邊?」
他跪在我面前,大腿還在汩汩地冒著血,樣子駭人。
我權當沒看見,嗤笑一聲:「你以為什麼人都配在我跟前伺候嗎?」
梧隱身子一僵。
我肆意地打量他,仿佛在衡量他的價值。
「能在公主府裡伺候的,那都得是經過千挑萬選,且資質俱佳的。
「要麼能文能武,要麼精通六藝,最次也得會點別的花樣……
「少年郎,你又會什麼呢?
「會伺候人嗎?」
我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恥辱地直視我。
他咬著唇,眼神躲閃,倔強地沉默。
還是和前世一樣,是個犟種。
上一世,我抬舉他,請人教他武功,讓他做我的暗衛。
他非但沒有一句感謝,還用我送他的劍S了我。
想到此,我嫌惡地收回腳。
「既然什麼都不會,那就去刷恭桶吧。」
他瞳孔緊縮,滿臉震驚。
「不願意幹?那就求我啊。」
我倚在榻上,拄著下巴懶懶地睨他。
「但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因為我的耐心有限。」
梧隱僵在原地,手指SS攥著衣服,眼角通紅,遲遲不動。
我打了個哈欠。
闊月上前一步:「殿下累了,來人,把這奴才帶到後院去……」
「等等!」
他終於出了聲。
我抬眸看他。
「我會……我會伺候……」
他拖著殘腿,奮力往我身前挪。
闊月剛想制止,就被我攔下。
他咬著牙,滿是血漬的手攀上我的腳背,然後順從地伏下身,幫我捶著小腿。
「別……別趕我走,殿下讓我做什麼都行……」
那個在上一世清冷俊逸的男人,此刻正一臉屈辱地伏在我腳邊。
「哦?做什麼都可以?」
「隻要殿下高興。」
「那好啊。」我挑眉,「你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衣服脫光。
「想在我身邊伺候,那得身體強健才行。
「瘦骨嶙峋的我可不要,硌得慌。」
說罷,屋內眾人嗤笑出聲。
梧隱臉色慘白。
他不是自詡深愛沈杳杳,要為她報恩嗎?
我倒要看看為了她,他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隻要我照做,就可以留在殿下身邊嗎?」
見我點頭,他似是下定決心般,閉著眼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
嗤笑聲不見了,奴才們大氣都不敢喘。
我眯著眼,看著他脫掉最後一件裡衣。
闊月低聲告誡奴才:「還不快滾出去!」
「不用。」
我出聲,梧隱不解地看我。
「好東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對嘛。
「但我說一句實話。」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嘖嘖兩聲,眼神滿是嫌棄,「實在是挺一般的,要不你還是好好練練肌肉再來吧。」
說罷,我厭倦地揮揮手,「把昨個到府上的那幾個琴師叫來伺候,本公主想聽他們彈琴了。」
梧隱似是不敢相信,搖晃著身體上前一步:「殿下!」
他好像不理解,為什麼我救了他的命,卻又把他當成玩物。
琴師們已經候在殿外了。
我看都不看他:「叫他們進來。」
衣著光鮮,長相俊美的琴師們走了進來。
和渾身髒汙,衣著褴褸的梧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路過他時,琴師們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就憑你,也想在公主殿下身邊伺候?」
梧隱身子晃了晃,漂亮的臉慘白一片。
那晚,公主府的笙簫竹樂響了徹夜。
4
第二日,我在院子裡練習劍術。
按照上一世的時間線,還有一月就到圍獵的日子了。
上一世,沈杳杳射中了一隻珍鹿獻給母帝,觀天師說這是祥瑞,是極好的徵兆。
母帝自從登基後,便開始格外聽信這些。從那之後,她面上雖不說,但種種行為已經明顯更偏向於沈杳杳。
即使那日我射獵的數量遠在沈杳杳之上。
「闊月,幫我去查一件事。」
我附在她耳邊低聲道。
她神色一變,衝我重重點頭,從牆角側門離開了。
我繼續練劍。
突然,一顆石子從牆上飛來,直逼我眉心。
我堪堪躲過,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待我再度站穩,發現院內牆上正坐了個人。
「沈鳶鳶,多年未見,你還是沒什麼長進。」
他動作輕巧地跳下來,玄色衣袂掀起一角。
「是……你?」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裴願,我有些不敢相信。
裴小將軍,骠騎大將軍獨子,因天資出眾,從小養在先帝身邊。先帝過世後,母帝即位,忌憚他們一族的力量,便把他送去了邊關。
算算時間,我們已經三年未見。
他似乎高了,壯了,樣子更稜角分明,皮膚也不似從前那般白皙。
若不是他那雙標志的桃花眼,我還真認不出他。
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畢竟這人在上一世直到我S,都沒出現過。
見我一副驚訝的樣子,裴願抱著胳膊衝我笑:「怎麼,不過三年未見就生疏了?」
說罷,他握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按住我的肩膀,稍一用力,長劍瞬間揮出,在空中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
「學會了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來不及問他因何回來,就有樣學樣,自顧自地練習起來。
「沈鳶鳶,手要穩。
「用腕發力。
「非常好。」
這一練就是兩個時辰。
我酣暢淋漓地收起劍,笑著對裴願說:「有個好師傅教就是不一樣,若是我自己研究,怕是十天半月都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