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落日熔金》, 本章共3447字, 更新于: 2025-02-07 17:56:08

我媽年輕的時候學小說女主帶球跑,結果玩脫了,人家霸總不缺兒子,她帶著我貧苦一生,臨死前霸總卻來了,說要把我接回去過好日子,我媽在病床上氣得目眦欲裂,咬著牙詛咒那男人斷子絕孫。


我覺得這詛咒實在太理想化了,畢竟我爹除了我,還有一個兒子,雖然我是個同性戀,但我那弟弟身強體壯,實在沒有什麼英年早逝的可能!


可直到我看到遲非晚和江眠湊到一起接吻,我才終於替我媽松了口氣,她在天有靈,江以川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我替她高興。


1


撞見遲非晚和江眠湊在一起接吻的時候,我剛安置完初戀的骨灰回來,看著他們,我不小心笑出了聲。


江眠回過頭,看向我的一瞬間怔愣了片刻,我抱著胳膊半倚在門邊,低頭幾乎要笑出了眼淚。


「江擾,你……你笑什麼?」


我那弟弟大概是被嚇到了,之前在我面前那副永遠都盛氣凌人的樣子已經收斂了個幹淨。


半晌,終於笑夠了,我放下胳膊,抬手用拇指抹了抹溢出眼角的眼淚,挑釁似的看向他:


「當然是笑,你終於也有把柄落在我的手裡了,我親愛的弟弟。」


江眠臉色一白,整個人都僵住了,我實在沒心情欣賞他難得一見的狼狽模樣,轉身離開了。


那晚,遲非晚破天荒地回去很早,他整個人氣壓都很低,看見我的時候,低頭扯了扯領帶,我知道,那是他暴怒的前兆,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已無比習慣這一動作。


若是以往,我大概會驚恐,會害怕,但又隻能認命地承受他的怒火,然而今天,我卻平靜地喝著面前價值不菲的紅酒,神色無波無瀾。


酒杯掉在地上碎了,我光著腳,動作間不小心踩在上面,斑斑點點的血跡從客廳一路到臥室,染紅了剛換好的白色床單,一眼看過去有點瘆人,但誰都沒在意,耳邊隻剩下熱烈的喘息和壓抑的呻吟。


「今天怎麼這麼配合?」遲非晚啞著嗓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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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著他的脖子吻上去:


「因為欠你。」


具體欠什麼,遲非晚沒問,我們之間其實說不上誰欠誰,他給錢,我賣身,就那麼點事,往虧欠上扯就實在太矯情了。


不過這次我確實欠他,因為我打算帶著他的錢跑路。


我還挺缺錢的,剛談了沒多久的初戀死了,他的墓地還沒買,我的也沒買。


2


我是江以川的私生子,早些年我媽看路邊攤的霸總文學太過上頭,學人家小說女主帶球跑,結果玩脫了。


現實中的霸總從不缺優秀女人的優秀基因,他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照樣能給他生兒子。


我媽嫁入豪門的夢徹底破碎,帶著我貧苦一生,積怨成疾,終於在我二十一歲那年一病不起。


可就在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時候,江以川卻突然出現了。他西裝革履,站在病床前冷漠地居高臨下:


「這些年江擾跟著你受苦了,我來接他回去過好日子。」


病床上的人大概是恨極了,她動不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就那麼瞪著江以川,掙扎著開口:


「江以川,你個畜生,我詛咒你,斷子絕孫。」


我那時候覺得這詛咒實在太理想化了,畢竟我爹除了我,還有一個兒子,雖然我是個同性戀,但我那弟弟身強體壯,實在沒有什麼英年早逝和不能生育的可能!


可直到我看到遲非晚和江眠湊到一起接吻,我才終於替我媽松了口氣,她在天有靈,江以川真的要斷子絕孫了。


我替她高興。


……


江以川把我接回江家的時候,我已經二十一了,按道理,過了十八周歲,他對我已經沒有什麼赡養義務,這富豪也不缺兒子,他家裡從小真金白銀養大的那個,也是方方面面都優秀到令人眼紅。


江以川之所以要把我帶回去,無非就是想氣氣我媽,臨死前也讓她走不安生。


所以江以川不怎麼管我,他家的那些財產,更是一分也沒有我的份,明明挺明顯的事,可那位大家閨秀的正牌妻子和我那天之驕子的弟弟卻看不明白,整日地把我當成會爭奪家產的頭號勁敵,隻因為我讀的是名牌大學,比江眠那花錢堆出的學歷看著要有威懾力些。


我本來沒那個心情和他們鬥,想要把一切解釋清楚,但陳幸卻在這個時候病了。


遲非晚是江眠的發小,我倆第一次發生關系是因為他喝多了,把我認成了江眠。


事後,遲非晚甩給我一沓鈔票,花錢封口的意圖直接擺在了明面上:


「江叔叔沒怎麼管過你吧?魏阿姨更不可能讓江家的錢有哪怕一分落入你的口袋裡,」遲非晚背對著我低頭系襯衫扣子,「我猜你應該挺需要錢的。」


我沒反駁什麼,沉默地收起那厚厚的一沓鈔票。


當天,我給陳幸辦了住院手續。


遲非晚對我原本沒什麼興趣,他不屑於做找替身這麼低級的事,因為即便是江眠,對他也要仰視才行,他們沒在一起,純粹是因為江眠膽小,他怕事情敗露被他家人知道,同性戀這種事,傳出去名聲不好聽,他怕江以川,也怕魏輕羽。


所以是我利用江眠的怯懦鑽了空子,想方設法,勾引的遲非晚。


3


我打聽他的行程,買通了人,故意以侍應生的身份出現在他應酬的會所,賣慘博同情;我跟他制造各種偶遇,在他面前上演孔雀開屏。


遲非晚精明,我的那點小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人生就該及時行樂,送上門的可口佳餚更沒理由冷臉拒絕。


所以雖然遲非晚不喜歡我,更不覺得我對他有什麼真情實意,但物質條件下的利益交換於他而言,實在是再好不過的關系。


因為方便,因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因為不需要花什麼心思,因為以他為主導,一切全看他心情,所以遲非晚對我十分滿意。


「遲少爺,你覺得我怎麼樣?」


遲非晚倚在床頭抽煙,一隻手拿著手機在處理工作消息,聽我這麼問,眯著眼回味了一下,勾了勾唇角:


「挺熟練的。」


我往他旁邊靠了靠,頭發曖昧地擦過他的手臂:


「你看別人養情人,都一次性付清,包個一年兩年的,咱要不也籤個合同什麼的,總比這次結方便。」


遲非晚挑了挑眉,放下手機一手鉗住我的下颌,幽幽地笑著:


「一次性付清,你怎麼還會這麼盡心竭力?」


心思被揭穿,我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剛想再說點什麼爭取一下,遲非晚手上卻突然用力:


「江擾,再努力些,不然我隨時換人,你一分錢也別想再拿到。」


我讓陳幸住進了最好的醫院,他病著,普通病房睡不好,精神總是很差,我便給他安排了很貴的單人單間的 VIP 病房。


我平時要上課,要應付遲非晚,不能經常過去照顧他,便給他請了最好的護工。當然,這些開銷都還是其次,最貴的,是陳幸的藥。


陳幸沒有醫保,醫生推薦的進口藥更是貴得離譜,但醫生說,這種藥藥效相對較好,關鍵是副作用小,能大大減輕病人的痛苦,於是我便給他用了,我不想陳幸痛苦。


因為那筆昂貴的開銷,我那段時間,除了努力勾引遲非晚外,還拼了命地對他好,我需要讓他覺得我和那些用錢買來的其他關系不一樣,他才能一直對我有興趣。


我給他做飯煲湯、在他喝醉酒後照顧他一整晚、因為他一個電話凌晨三點趕過去暖床、橫穿半個城隻為了給他買他隨口提起的灌湯包……


可他還是慢慢厭倦我了。


我說到底是個男人,再怎麼拼了命地伏低做小,在遲非晚看來,依舊是上不得臺面的關系。他身邊男男女女多得數不清,他想要什麼類型的都有,所以遲非晚還是厭倦我了。


那時候陳幸病情突然加重,我手中的錢不夠了,低眉順眼地去求他,我求遲非晚,就算實在對我這副身體提不起興趣了,哪怕隻是先借給我也好。


兩萬,連遲非晚桌上那瓶酒都買不起,卻是陳幸的救命錢,可遲非晚說:


「江擾,這麼上趕著,是太寂寞了嗎?」


周圍驟然安靜,所有人都意味不明地望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包括我那同父異母的好弟弟。


我知道,遲非晚是想讓我在江眠面前給個態度讓江眠看看,而今天這個態度,決定著我此後是否還能在遲非晚手裡拿到錢。


我垂眸,周圍安靜得讓人窒息,片刻之後,又重新抬起眼,單膝半蹲在遲非晚面前,朝他討好地揚起嘴角:


「是!」


4


我的表現討得了遲非晚的歡心,他向我提出了同居邀請,大發慈悲地告訴我說,可以和我發展長期關系。


我同意了,有地方住的話就能節省下一筆住宿費,而且遲非晚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每個月都會給我一筆錢作為生活開銷,買一些吃穿用度的東西花不了什麼錢,況且我向來擅長精打細算,每個月都能剩下很多,而那些剩下的錢,毫無遺漏地進了我的口袋。


遲非晚對此心知肚明,但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陳幸化療之後沒什麼胃口,為了讓他吃東西,我想方設法地學習煲湯,每次都煲一大鍋,然後分別裝到兩個保溫桶裡,一桶送去遲非晚的公司,一桶送去醫院。


遲非晚的公司我進不去,需要預約什麼的很麻煩,我便每次都是發個消息跟他知會一聲,然後直接放在前臺。直到有一次,前臺那個張著娃娃臉的漂亮小姑娘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提醒我:


「先生,這湯您以後還是別送了。」


見我滿臉疑惑,她內心掙扎了一下,才又下定決心似的開口:


「這湯,我們遲總可能是不太愛喝吧,其實每次都進了我的肚子。」


她說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我這都胖了好幾斤了,實在是不能再喝了。先生,您要不就別再送了?這麼好喝的湯,沒人喝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


我看著她,微微俯身湊過去:


「真胖了?」


小姑娘瘋狂地點頭:「真的。」


我滿意地咧了咧嘴角:「嘿嘿,那他肯定也能胖,你不知道,他現在瘦得都嚇人。」


「啊?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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