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燼燃》, 本章共3259字, 更新于: 2024-11-11 14:52:18

車子駛入主路,一路前行。


等紅綠燈的時候,阿靜擔憂地看著我:「嫣嫣,你沒事吧。」


我神情明明那麼平靜,可臉上冰涼一片。


我知道我可能哭了。


可代嫣一向要強。


我抹了下臉,笑了:「沒事,就是有點生氣。」


該死的周燼,死了那麼多年,還能讓我吃醋吃得要死。


摩託車上竟然帶過別的女孩,還被人吻過臉。


狗男人。


——


我猜付雷最近有些焦頭爛額。


因為他老婆姚潔出軌了一個健身教練,證據確鑿。


找私家偵探拍照的不是旁人,是他的生活助理,姜晴。


當然不是付雷授意的,是姜晴自己的主意。


眾所周知,她是付雷的女人。


這不是姜晴第一次逼宮了。

Advertisement


隻不過這次是歪打正著。


也不算,付雷甚至懷疑是姜晴勾結了那個健身教練,故意給他老婆姚潔挖坑。


姚潔雖然四十歲,不再年輕,但是曾經也是風風雨雨跟他一起走過來的。


我到他東城區的家時,看到的是臉腫得老高的姜晴。


最近也不知怎麼了,總是見人被打。


我有些無奈。


曾經面容姣好的姜晴,坐在沙發上,捂著臉,失魂落魄。


敢打她的人,除了付雷,沒有第二個人。


我猜想,應該是坐實了她栽贓姚潔的罪名。


付雷一向厭惡別人算計他。


況且姚潔還是他孩子的媽。


這是姜晴第二次被打了。


她也算是個勇士,明知付雷的底線和雷區,還敢一腳踩進去。


第一次被打我記得還是去年,說起來還有一部分我的原因。


付雷開的那個造園公司,姜晴一直以為是以她的名義開的,結果法人是我,企業賬戶也是我。


甚至專門的收款流動賬戶,也是我的身份辦的。


這些在我看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付雷管我要身份證時,我也隻是借給他。


名義上的園林公司老板而已,銀行賬戶和卡都不在我手裡,壓根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可姜晴不那麼認為。


付雷的園林公司在國內是首屈一指,賺錢很多。


而她已經跟了付雷三年了。


不敢跟他鬧,她隻能跟我吵。


平時看著那麼文靜的女孩子,質問起人很難聽。


問我是不是跟付雷有一腿,跟他睡過。


還說早就察覺到我們倆關系不對,私底下不知勾搭了多少回……


她情緒激動,連付雷出現了也不知道。


最後結果是付雷給了她一巴掌。


力道太大,耳穿孔。


還是我開車送她去的醫院。


不過她挺牛掰,去醫院路上非我要拐個彎,去警局報警。


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要起訴付雷。


付雷原本惱怒的心情,直接被她逗笑了。


不得不說,姜晴能在他身邊三年,有她的本事。


她長得漂亮,性格直率得簡直蠢萌。


比如付雷問她是不是找健身教練勾搭的姚潔,她一口承認下來。


其實,若她有壞心思,完全可以推給我。


因為那個健身場所,是我推薦姚潔去的。


付雷這次真的生氣了。


姜晴被打得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但她坐在沙發上,臉上竟然還能看出幾分倔強和不服。


我說她其實有點可愛,是因為她性格確實直率。


上次因為我被打得耳穿孔,結果事情過後,她一點也不記仇,還能拉著我的手,開開心心地問我:


「嫣姐,你看我新做的頭發好看吧,那個託尼老師手藝不錯,我特別滿意。」


這次打電話讓我來的,也是姜晴。


她讓我送她去醫院驗傷。


我無奈地看著付雷,付雷根本毫不在意,冷笑一聲,上了樓。


於是跟上次如出一轍的流程,我開她的車,將她送去醫院。


然後辦理了住院,她順便在醫院報了警,還聯系了律師要起訴付雷。


我嘆息一聲:「你做這些都是徒勞。」


姜晴壓根不搭理我,自顧自地咨詢律師。


我知道,她又在鬧脾氣了,這次連我也一起又怨上了。


我送她去醫院的路上,她的那輛紅色寶馬跑車,車頭一個保平安的實心葫蘆掛件,輕輕晃動,質地上乘。


差不多的掛件,我車上也有一個。


是付雷送的文玩葫蘆,值不值錢另說,主要是請金五臺的大和尚開過光,據說挺靈。


我隻不過隨口跟姜晴閑聊一句:


「雷哥對你挺好的呀,你幹嗎非要跟姚姐爭呢,姚姐都沒找你麻煩,你老老實實的不行嗎?」


她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似的,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知道你和姚潔關系好,你們都品德高尚,就我一個給人當情婦的,是個陰險小人。」


我好脾氣地笑了:「用不著這樣,你自己選的路,好壞可不得自己擔著。」


姜晴坐在副駕,目光沉沉,抿唇看著車窗外,突然回頭沖我發火:「我怎麼走的這條路,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走這條路!」


我皺了眉:「姜晴,你發什麼瘋。」


「嫣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貧窮的女大學生,畢業後到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應聘助理,她運氣很好,同時來應聘的比她優秀的人多得是,結果那家公司負責招聘的秘書一眼就看中了她,問旁人這女孩看著是不是眼熟,大家都搖頭,就他堅持說很像。


「我做了雷哥三年助理,我沒辦法不對他動心,這世上的有錢人很多,可像他這樣對我好的隻有一個,他成熟穩重,溫柔體貼,分寸掌控得剛剛好,溫水煮青蛙似的,我也曾內心煎熬過,但我克制不住地愛他,我拒絕不了他。


「所以嫣姐,你呢,你能拒絕雷哥嗎?」


我開著車,詫異道:「你說什麼呢?」


姜晴冷笑:「其實我們倆長得並不像,我曾經還在心裡嘲笑過楊秘書眼瞎,但是雷哥第一次見到我,挑了下眉,我後來在他書房看到一張合影,裡面有你,扎著馬尾辮,純天然的一張臉,標準的清純女學生長相,我那時能應聘上,無非當時也是這種類型的女孩罷了。


「嫣姐,你敢說雷哥不喜歡你嗎?」


我沉下臉來:「你別胡說,雷哥不是那種人。」


「他當然不是那種人,他要是那種人,就不會把我留在身邊了。」


姜晴聲音嘲諷:「他對我好是真的,但是把我打得耳穿孔也是真的,我是做了很多觸怒他的事,你就不一樣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拿梯子去給你摘。」


「你別說了。」


我有些煩躁。姜晴不依不饒:「我為什麼不說,園林公司是你的,掙的錢都存了海外賬戶,你還不知道吧,海外戶頭也是你的名字,除了你,將來誰都拿不到那筆錢。


「嫣姐,雷哥不敢承認的事,你也不敢承認麼,這場遊戲,我真TM玩膩了。」


她說著,一把扯下車上掛著的葫蘆掛件,扔出了車窗。


14


安頓好了姜晴之後,我回去見了付雷。


他心情不佳,獨自一人在喝紅酒。


順手也給我倒了一杯。


我遲疑道:「雷哥,姚姐她……」


「我不想提她。」


付雷皺眉,深吸一口氣,眼眸深沉,神情陰冷。


以他的行事手段,姚姐此時應該不太好過。


我有些難過,因為姚潔這個人,性格大大咧咧,嗓門也高,心腸卻很好。


多年前我和周燼在一起的時候,她對我們就頗多照顧,她把周燼當弟弟,經常打電話讓我們去她家吃飯。


周燼走後,她對我也一直很關心。


沒辦法做到袖手旁觀,我忍不住勸道:「雷哥,你要為爾爾著想,她還在上高中,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到她。」


付嘉爾,是付雷和姚潔的女兒。


果真也是付雷的軟肋,他揉了揉眉心,聲音疲憊:「小嫣,這裡有份離婚協議,你拿去給姚潔簽。」


我愣了下:「……雷哥。」


「勸她老老實實地簽字,該給她的我都會給,這麼些年,一點腦子也不長,再不跟她離婚,我早晚死在她手上。」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付雷這個人,是洗白過的。


但是洗過,並不能掩蓋掉曾經的事實。


三年前他被人檢舉過。


而且是跳過淮城那些官場,向掃黑除惡巡檢組直接舉報。


當然也有人過來調查了,隻是最後並沒有查出什麼確切的犯罪行為。


想來也是,如果查得出,當初孫大闖倒臺的時候,他早就跟著遭殃了。


付雷的心機,其實遠在孫大闖之上。


他一點也不怕被查,坦蕩蕩地配合。


隻是最終,還是被那封檢舉信裡描述的一些事觸怒到了。


有些事,除非是身邊特別親密的人,旁人是沒機會知道的。


付雷懷疑過很多人。


連我也不曾幸免。


不止我,姚姐,暉哥,楊天奇……身邊每個人都曾生活在他的監管之下。


他比曾經的闖哥謹慎一百倍。


如果他的手已經變得十分幹凈,我不明白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隻是不喜歡生活在威脅之中。


那個匿名舉報的人,成了他的一根刺。


我按照他的要求,將離婚協議給了姚姐。


曾經心寬體胖的姚姐,明顯憔悴不堪,她還很害怕,抓著我的手問:「小邢怎麼樣了,我聯系不到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小邢,是她出軌的那個健身教練。


我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他已經不在那個健身館了。」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小嫣,你雷哥不會放過他的,你幫幫我,救救他。」姚姐緊緊抓著我的手。


我不忍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他幹嗎。」


「小邢是個很好的人,我害了他,嗚嗚……」


姚姐掩面痛哭:「你跟你雷哥早就沒感情了,你也知道他外面有女人,他都好幾年沒跟我睡一張床了,我們之間除了爾爾沒有別的話題。


「小嫣,你可能瞧不起我,但是我也是個正常女人,憑什麼他能找女人,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寄託。」

潛力新作

  • 川月終將相依

    川月終將相依

    "和陳柏川結婚的第三年, 他的白月光以銷售小妹的身份與他重逢了。 陳柏川心疼白月光一朝成為落魄千金,買下整家店給她當作見面禮。 他高調的舉動轟動了整個圈子,而我這個陳太太成了最大的笑話。 可我卻什麼也沒說,禮貌地送上開業花籃,穿著一襲黑衣去他哥哥墓前哭得撕心裂肺: “阿川,我終於可以擺脫你弟弟來到你身邊了,他除了眼睛一點也不像你。” 陳柏川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你他媽說我像誰?”"

    夫君二選一後我選擇去死

    夫君二選一後我選擇去死

    我和夫君成婚五年,琴瑟和鳴,在我生病後,他卻把我苦尋來的藥轉手送給我的 胞妹。他說:「事有輕重緩急。」後來宮宴上有人行刺,我和胞妹一同被刺客挾持,刺客要我的夫君二選一。父親顫著聲說:「不可傷我麼女。」母親哭倒在地:「救芍兒!」而我的夫君眉也不皺,做了選擇:「放了二小姐。」我苦笑出聲,在他驚愕的目光中,揚著脖子就朝刀鋒上撞去。但很可惜,我沒死成。

    什麼年代了還在當傳統女配?

    什麼年代了還在當傳統女配?

    "我綁定了缺德系統。 我必須對著男主缺德,讓男主恨我,然後讓小白花救贖他。 小白花指著我,不可置信:「你!你一直在利用哥哥!」 男主壓下她的手: 「她隻是犯了每個小女孩都會犯的錯誤!」 小白花對我大吼:「你憑什麼這樣玩弄哥哥的感情!」 男主伸出兩根手指,呈「OK」狀捏住她的嘴: 「辱罵暫停,聽我說,她玩玩我怎麼了?又玩不壞!」 ? 似乎有哪裡不太對。"

    幸福航線

    幸福航線

    我是豪門楚家被找回的真千金。 回來後處處跟假千金攀比。 在我又一次逼迫老公打壓他弟弟。 逼迫兒子在鋼琴比賽奪冠時。 我突然看到了彈幕。 【女配真的作得一手好死,放著有錢有闲老公深情,兒子聽話的好日子不過,就知道咬著女主攀比。】 【沒事兒,最後她兒子進監獄,老公破產負債,為了不連累她慘死的時候,她就老實了。】 【真希望那個時候快點來,嘻嘻,她看不出來她兒子現在已經被她帶歪了,比賽能贏全靠把女主兒子鎖在了衛生間,難怪最後進監獄。】 原來我是真假千金爽文裡假千金的對照組。

  • 天生烏鴉嘴

    天生烏鴉嘴

    "我天生烏鴉嘴,我媽生下弟弟那一天。四歲的我說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話——討債鬼來嘍,被我爸聽見了,他拿起針就把我的嘴巴戳破了,我流了好多血。 我姥姥心疼地把我抱在懷裡,怒斥著我爸:「這隻是一個孩子,你至於嗎!」"

    我成親後,陛下父子火葬場

    我成親後,陛下父子火葬場

    "阿寶滿月宴上,我遇到故人。 是多年前我搭救過的流亡皇子,他同我生兒育女,曾做了對尋常夫妻。 後來,他受舊部所助,翻身成了皇帝。 他說:「村婦怎可做皇後。」 兒子說:「娘,我更喜歡京城那位小阿娘。」 他帶走了兒子,留給我乖女。 從此以後,他們對我而言,已是死人。"

    如珍.

    如珍.

    "我的父親是青年影帝,母親是頂流歌後。 而我,是他們春風一度的產物。 他們不願意愛我,卻又將小我兩歲的妹妹寵成掌上明珠。 再後來,他們理所當然地要求被拋棄的我替妹妹背負醜聞。 可我早已成為了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清霜如月

    清霜如月

    "賞花宴上,二妹在侯府世子酒水裡下藥,被我發現。 為維護將軍府名聲,我命人換掉了酒杯。 陰差陽錯,二妹和府中小廝共赴巫山雲雨。"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