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 本章共3321字, 更新于: 2024-11-08 17:30:22
字號
A+A-

  在他身後,聶馳忽然出聲:“但是以現在的情形,可能不方便給出公開聲明。”


  聶馳走過來,遞給Darren一份早準備好的文件:“幾周前,工作室就明確籤署了終止勞務合同的文件,事實上,喻先生現在已經是自由人身份了。”


  隋駟險些沒能壓得住錯愕,他猛地轉身,難以置信盯住聶馳。


  “至於喻先生和隋先生的婚姻關系,也隻是合約內彼此配合,沒有婚姻事實。”聶馳說,“等到合約期滿,會自動解除。”


  “這個不用說。”


  Darren忍不住笑了:“我們是不幹涉同事的私人問題的。”


  術業有專攻,Darren不很了解娛樂圈的潛規則,但最近因為品牌推廣大使的事,也多多少少知道些,挑出來個隱約記得的名詞:“不能給出公開聲明,是為了……公眾輿論?”


  “隋先生的合同到期,即將和公司解約,正式成立個人工作室。”聶馳說。


  “明白了。”Darren點點頭,“和喻先生終止合同,一旦公開,可能會造成工作室的公信力降低。”


  隋駟一言不發站著,身上發僵,臉上卻幾乎已經發燙。


  Darren這句話或許隻是無心,可這樣說出來,卻依然叫他芒刺在背。


  ……


  他甚至沒法否認這句話。


  整個工作室忙活了一早上,放低姿態求了一整圈,聽說喻特助不參與這次的洽談,居然沒有一方願意冒風險提供幫助。


  隋駟不知道,原來不和圈子裡的人應酬來往,不聯絡人脈、交換利益,居然會被孤立到這個地步。


  “這沒關系,和你們不一樣,我們不需要事事都開發布會和全世界匯報。”

Advertisement


  Darren不在意這些,他開了個玩笑,打開那份文件,從頭至尾仔細查看過一遍,確認了隋駟本人的籤名:“合作愉快,隋先生。”


  隋駟臉色極難看,他恍了下神,抬頭問:“什麼?”


  “品牌推廣大使的合作,您不記得了嗎?”


  Darren笑了笑,很和氣地側過身,讓開會議室的門:“請進。正事談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聊聊這件事了。”


  -


  洽談比預料中進行的順利得多。


  像是對這次品牌推廣的合作根本不甚在意,Darren隻隨意和聶馳聊了幾句,公事公辦地問了幾個問題,就給出了合作的初步意向書。


  他顯然更關心喻堂的事,送兩人出會議室時,還特意問隋駟:“喻先生什麼時候能來入職?”


  隋駟看著那份初步意向書。


  他根本不想再談這件事,可要想促成合作,和對方交惡顯然是不合適的。


  “謝謝您的關心。”


  隋駟定了定神,勉強提起一口氣,和他客氣:“等我這邊……等工作室的事務交接好。”


  隋駟低聲說:“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不急。”


  Darren很和善,他已經拿到了喻堂的離職確認,變得格外好說話:“工作室的工作很辛苦,如果喻先生需要一段時間休息調整,我們也有耐心等。”


  隋駟肩膀僵了下,他說不出更多的話,隻應付著隨意點了點頭。


  Darren和聶馳握了握手,送兩人出門。


  一離開會議室,隋駟的臉色就徹底陰沉下來。


  他像是叫怒氣徹底填滿了,神色冰冷得嚇人,眼底隱隱透出血絲。


  隋駟手指捏得青白,死死攥著那份意向書,一言不發,快步進了電梯。


  聶馳跟在他身後,和隋駟一起回到空中停車場,替他拉開車門。


  隋駟徑直走向駕駛室,寒聲說:“我自己回去。”


  聶馳伸手攔住他。


  隋駟停下腳步。


  “你要幹什麼?!”他快氣瘋了,咬著牙關,神色猙獰得像是頭瀕臨爆發的困獸,“讓開!也要我給你一份開除聲明嗎?!”


  “我是隋家僱來的,如果有權利,你早就會開除我了。”


  聶馳說:“隋先生,你的情緒我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隋駟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理解什麼?理解你特意把開除喻堂的文件都一起帶出來,緊趕慢趕替我把他讓出去?你究竟是什麼居心?你——”


  “隋先生。”聶馳問,“不是您說,要盡快設法讓喻先生離開嗎?”


  他的聲音不高,語氣也很平靜,卻當頭潑了隋駟狠狠一盆冰水。


  隋駟晃了晃,怒氣像是忽然漏光了,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盡。


  “您隻注意到了我拿來的文件。”


  聶馳說:“您留意Darren手裡的那份文件了嗎?”


  隋駟心亂如麻,他嗓子啞下來,虛聲問:“……什麼?”


  聶馳抬手,示意隋駟坐去副駕駛的位置。他繞了半個圈,替隋駟關上車門,自己坐回駕駛位。


  “Darren的那份文件,用了牛皮紙袋火漆封,背面印著Logo。”聶馳說,“是齊星文工作室對外投標的專用文件袋。”


  隋駟微微一震。


  他原以為已經沒什麼事值得他愕然,聽見聶馳的話,卻還是蒼白著臉色,匪夷所思側過頭。


  齊星文……是對家經紀公司的臺柱子。


  兩個人合作過不止一次,齊星文和他年紀相仿,都拿過影帝,卻因為經濟公司的業務能力一般,資源不如他,人氣也差出一截,每次合作咖位都被他生生壓過一頭。


  一來二去,兩家的粉絲關系越來越惡化,鬧得勢不兩立,稍有點火星就能激起一場難以控制的大戰。


  這次的推廣合作,如果W&P放棄了他,邀約落到齊星文手裡……


  對方絕不可能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大好機會。


  “我是在履行我的職務,作為受僱的職業經理人,盡量保住您的商業價值。”聶馳說,“您沒有留意到,在我們提供了喻特助的解約文件以後,Darren才允許我們進會議室,進行這次合作的洽談嗎?”


  隋駟半個字也說不出。


  他靠在椅背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裡,噎得他喘不上氣。


  “我們拿到的隻是意向書。”


  聶馳發動汽車:“您應當學會自己評估,對W&P來說,您怎麼做才能拿到正式籤約的合同。”


  隋駟頹然閉上眼睛。


  聶馳多少給他留了些面子,並沒把話徹底說透。


  可他畢竟不是真的一點兒腦子也沒有。


  是……因為喻堂。


  W&P正在洽談的合作方不止他一個,因為喻堂,才優先給了他意向書。


  如果喻堂入職W&P的事受阻,這份意向書隨時可能被收回去,換成齊星文,或是隨便其他別的什麼人。


  喻堂籤的那份勞務合同,根本沒有一點約束性效力,喻堂要走,隨時都可以走。


  他手裡根本沒有底牌,沒有任何條件和資格要求喻堂留下。甚至為了這份合同能夠順利達成,還要設法保證喻堂入職W&P的過程不出任何差錯和意外。


  隋駟忽然精疲力竭,他靠在椅背上,頭疼得厲害。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喻堂明明一直跟在他身邊,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變成了他完全不熟悉的另一個人?


  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喻堂?


  是Darren口中那個精明能幹、才華出眾的年輕人,還是夜裡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仿佛沒有生命的那道蒼白影子?


  隋駟用力閉了閉眼睛。


  不論哪個才是真正的喻堂……現在都不重要了。


  要促成這場合作,他必須設法讓喻堂盡快好起來,變回——哪怕是盡可能的變回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樣子。


  “停車。”


  隋駟低聲說:“我下車……有件事,你幫我回一趟隋家。”


  聶馳依言放緩車速:“您要取什麼東西嗎?”


  “我收藏的那些手表,在我房間的保險箱裡。”


  隋駟說:“最貴的那一塊陀飛輪,幫我包好,送去我家。”


  “您親自設計定制的那塊?”工作室沒人不知道這件事,聶馳也聽說過,“不是要送給柯先生做求婚禮物嗎?”


  隋駟看著窗外:“小銘不喜歡手表……”


  聶馳問:“喻先生喜歡?”


  “我喜歡。”隋駟說,“我喜歡,所以他會喜歡。”


  聶馳沒再問,聯系了工作室派車來接隋駟。


  隋駟攥得發僵的手一點點松開,慢慢握了兩下,垂在身側。


  要靠喻堂的關系才能拿下W&P的合作,對他來說,幾乎是把他一直以來的驕傲碾碎,扔在地上任意踐踏。


  這種強烈的、難以啟齒的羞恥感,甚至遠遠超過了沒能拿到這份合作,眼睜睜看著W&P另選他人。


  可偏偏在這個節點上。


  再往前一年,他也能不控制著脾氣,摔了合同轉身走人。可和隋家的三年之約即將到期,容不得他有一點意氣用事。


  如果再不盡快拿到一張足夠有力的底牌,隋駟就再沒有辦法阻止隋家針對柯銘,一旦齊星文那邊再雪上加霜,狀況隻會更糟。


  為了他們兩個……為了柯銘。


  柯銘對他說過,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沒有親人,沒有倚仗,沒有退路。柯銘說孤兒院裡沒有半分溫情可言,隻有被逼著去爭、去搶,拼命拿到資源才能活下來。


  柯銘告訴他,小時候他去孤兒院做義工,隨手給出去的那些糖,都被別人吃光了,柯銘一顆也沒能嘗到。


  每次想起這些事,隋駟就心疼得厲害。


  喻堂隻見過現在風光無限的柯銘,他一定想象不出,過去的那些年裡,柯銘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不能再讓柯銘回去過那樣的日子。


  “我知道要怎麼讓喻堂好起來。”隋駟說,“我會保證他按時入職W&P。”


  “對方給的期限並不急。”


  聶馳提醒:“喻特助現在的情況,強行讓他進行正常的工作生活,長期來看隻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隋駟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但我沒有時間了。”


  隋駟摸出支煙:“我會一直關注他的狀態,給他找最好的醫生。”


  聶馳隻點到即止,不再多說。他抱著手臂,看著隋駟倚在座椅靠背上,點了幾次煙。


  “我知道怎麼樣他會高興。”隋駟說,“他沒有喜歡的東西,我喜歡什麼,他就跟著喜歡什麼,我想要什麼,他就會去做,他一直看著我……”


  隋駟一口氣說下來,他捏著那支煙,看著明滅的紅絲。


  ……這是他最後的倚仗了。

潛力新作

  • 東北貓咪帶我躺平末世

    東北貓咪帶我躺平末世

    "喪屍來襲時,我趴在床上,啃著鴨脖哈著啤酒,看著我那黑心妹妹和渣男前男友為了一個長毛的面包互毆。 沒辦法,誰讓末日之前我撿了一隻有錢、會說話還是重生而來的大白貓呢。 看著別人從喪屍底下虎口奪食,而我躺在五百平的大房子裡混吃等死,我忍不住捏了捏貓毛乎乎的小耳朵,感恩:「謝謝啊,貓大哥。」 白貓迷蒙著睡眼,伸出粉紅肉墊的小爪給我比了個五:「別客氣,大哥愛你。」"

    把她的一切都抹去

    把她的一切都抹去

    "顧墨辰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的喉嚨已經被人割出個大口子正在流血。 他要求我立刻開直播給她的白月光澄清,告訴所有人,她不是第三者而我才是。 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是在他絕情的威脅中度過。 他說:「如果你敢拒絕,我就把你的名字從我的生命中徹底抹去。」"

    我在末日小島上的避難所

    我在末日小島上的避難所

    跨年夜前夕,我和閨蜜祝童童擠在一家美妝店的鏡子前,正在討論著今晚該選擇什麼樣的妝容。

    老公把女兒換成白月光的私生女,我殺瘋了

    老公把女兒換成白月光的私生女,我殺瘋了

    "視若珍寶的女兒居然是個冒牌貨。 我的親生女兒卻被老公丟到了乞丐窩。"

  • 妹妹

    妹妹

    "我親媽在鄭宇爸爸的醫院裡生下了我,然後就消失了。 從此以後,我成了鄭宇的妹妹。"

    蘭粥愛意

    蘭粥愛意

    "老公飛機墜海那天,我崩潰了跟著殉情,被救上來才想起是愚人節。 昏迷前,我聽到他金絲雀的調侃聲。"

    老同學羞辱我後,他公司黃了

    老同學羞辱我後,他公司黃了

    "科技博覽會上,與搶走我女友的老同學相遇。 他一邊嘲笑我待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一邊炫耀自己在家族企業裡幾十萬的年薪。 「喲喲喲,這不是老同學嗎?當年的學生會會長,怎麼現在甘心當社畜了呢?」 「哦,你前女友,現在給我當小情人呢,連我老婆都沒資格當哦。 「等回頭同學會,我帶給你瞧瞧,她現在被我滋潤的,水得很!」 看著他名片上的公司名字,我淡淡一笑,撥通電話: 「立刻停止與莎比公司的一切芯片合作。」"

    死遁後他才知道,我所有的愛意都變成了恨

    死遁後他才知道,我所有的愛意都變成了恨

    "在認識的第三年,衛遲帶我去了神山之巔拜堂。 傳說在神山磕了頭,就一輩子不會分離。 可是後來,他卻利用我的信任,偷走了布防圖。 他率領大軍壓境,俘虜我的姐妹,殺死我的父兄。 又把我帶走,囚於地牢。 衛遲發瘋般地掐著我,眼裡滿是偏執。"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