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解》, 本章共3679字, 更新于: 2024-11-08 17:19:28

我聽不見,別人說江應淮在外處處風流,我就摘掉助聽器。


隻要他說沒有,我就相信。


直到給他送便當,看見新招的助理跨坐在他身上。


身段柔軟,眼神嫵媚:


「應淮哥哥,嫂嫂做的飯都被我吃了,會不會不太好呀?」


熟悉的嗓音低啞:「有什麼,一頓飯而已。」


後來他花兩千萬競拍跟我吃飯的機會,但我不願意了。


01


「我跟你們說啊,今天中午江總辦公室,誰都不能放進去。」


秘書說完,朝總裁辦的幾個同事使了使眼色。


「也不知道新來的宋青夢什麼來頭,剛來就是貼身助理,這才多久,真貼身了。」


「她你都不知道,宋氏集團的千金啊!還是獨苗,想要什麼沒有,我看這次老闆娘估計……」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早晚的事,現在的總裁夫人要家世沒家世,耳朵還是聾的,要不是看在多年情分上,早離婚了吧?」


譏諷的聲音傳入耳朵。


這一次,我沒有摘掉助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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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江應淮也有過甜蜜期。


那時候,沒有人看好我們,準確地說,沒人看好我。


沒有頂好的家世,還是個聾的。


跟天之驕子江應淮怎麼看都不般配。


但隻要走在一起,江應淮必定要抱著我黏著我。


恨不得上班都帶著我。


他的圈內朋友打趣,公司員工附和,都尊稱我一聲江太太。


可惜,好景不長。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


或許是他第一次加班不回家。


或許是他跟兄弟們泡酒吧不告訴我。


又或許是他第一次忘記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經常有人譏諷地提醒,旁敲側擊江應淮在外面新養的小情人像我。


每當這時,我就會摘掉助聽器。


江應淮結婚的時候跟我說過,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是利益驅動的,說什麼都不要信。


我聽進心裏,笑著問他:


「那我可以相信誰呀?」


他說:「許星晗,你永遠可以信任我。」


所以我去問他那些謠言是不是真的。


他說:「不是。」


我就信了。


我問他:「你還愛不愛我?」


他說:「愛。」


他不知道,我還有一句話沒說。


如果他不愛我了,我就會離開,絕不糾纏。


江應淮在外拈花惹草,是出了名的風流浪子。


隻有我,傻傻相信他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對江應淮一如既往。


身邊人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他的朋友調侃我是舔狗,公司員工也不把我放在眼裏。


聽著秘書們的八卦,我的心口頓頓地痛起來。


我以為我不在意的。


「咳咳!別說了!」其中一個秘書眼尖看見我。


堆起職業假笑:


「江太太,便當您放這吧,江總正在開會,不方便。」


我躲過她伸出來接便當的手:


「是嗎?那我更要看看有什麼難題,連午飯都不吃了。」


02


「不行!」


之前說我壞話的秘書,死死地擋在門口。


「江太太,沒有江總的意思,我不能放你進去。」


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我笑著看了眼她的胸牌,堅定道:


「我要進去。」


平時秘書這麼說,我是不會進去的。


但今天,不一樣。


剛做完便當出門,我收到了宋青夢的快遞。


一封把我推進深淵的郵件。


秘書沒有起開的意思。


「再說一遍,我要進去。」


她咬唇低頭,仍然不肯放行。


我笑了。


看來不被江應淮愛著,秘書也能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


「你被辭退了。」


聽到被辭退,她終於面露慌張,瞪大眼睛結巴道:


「你、你!我是江總的人,你有什麼權力辭退我?」


我不跟她廢話,打電話給人事部經理。


江應淮第一次帶我來公司,就當著所有中高層領導的面說:


「我太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從來沒用過特權罷了。


人事經理處理得很快,親自上來把秘書請走。


秘書走之前還憤憤著:「沒本事看住自己的男人,跟我耍什麼威風!」


「等宋小姐當上江太太,我再回來!」


人事經理尷尬地看了看我的臉色:「江太太,您別生氣……」


我沒生氣,隻是覺得可悲。


江太太不過是個名頭,江應淮讓這個名頭不再是我的專屬。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秘書的眼裏都這麼低賤了呢?


我定定地看向她:


「你說得對,所以趁著還有點權利,請你滾出去。」


這是我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翻臉。


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沒人敢攔我。


江應淮的辦公室很大,我走在連廊上,一陣唏噓。


當初,這還是我們兩個一起設計裝修的。


江應淮堅持要在最裏面弄一間可以洗澡的隱蔽房。


他下巴搭在我的頸窩,輕咬我的耳朵:


「星晗,我要在每一個角落,都留下我們相愛的痕跡……」


他說得露骨,也做到了。


以至於每次來公司看他,我都被他拽到那間辦公室去。


如今,我站在門前,聽著門內低語。


「啊~應淮哥哥……」


女孩聲音嬌嗔:


「應淮哥哥,嫂嫂做的飯都被我吃了,會不會不太好呀?」


熟悉的嗓音低啞:「有什麼,一頓飯而已。」


一頓飯而已。


我沒有什麼特長,唯一擅長的就是做飯好吃。


江應淮喜歡吃,求著我給他做便當。


他知道的,我一直想開自己的餐飲店。


但他總是說再等等。


我的心被悶棍打過,冰涼的手按下門把手。


門開了。


宋青夢跨坐在他身上。


聽見聲音,驚叫連連,把頭埋在江應淮胸前。


江應淮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誰讓你進來的!」


看見是我的瞬間,他皺起的眉頭還沒來得及收,瞪大了雙眼。


03


隻一秒,他拿過西裝外套,將身上的女孩包裹得嚴嚴實實。


儼然一副維護的模樣。


他眼底難以壓制的情緒翻湧。


空氣中腥甜的味道漸漸凝固,氣氛壓抑得不像話。


良久,他咬著牙,吐出三個字:


「滾出去!」


我不知道怎樣才控制住身體一步步向前。


我走到紅木辦公桌旁站定。


放好便當。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江應淮?」


他頭上青筋暴起,咬著嘴唇。


漂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江應淮把嘴唇咬出血,才恢復一絲清明。


場面太難看了。


江應淮何時在我面前,這麼狼狽過?


他的聲音夾雜著慍怒。


一字一頓:「滾、出、去!」


我沒再留戀:「好的,江總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再好好聊一次。」


我關上門,被碾壓過的心碎了一地。


再也撿不起來。


門內傳來「砰」的一聲。


江應淮砸碎了手邊的玻璃杯。


離開前,宋青夢眼神得意地瞟過我。


可我不想理會了,我累了。


我要離開這個空間,快速的,遠遠的。


等不及電梯,我發瘋一般地從樓梯向下跑去。


心臟劇痛,淚水決堤。


不小心踩空,跌落。


「沒事吧?」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腰間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


「沒事,謝謝。」


我連忙起身,側過頭擦了擦眼淚,不至於太丟人。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好。


就看見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男人,屈膝幫我撿包。


映入眼簾的大長腿,微微折起,連帶著細腰上的肌肉跟著拉直。


完美的身材比例,讓人賞心悅目。


他是江氏目前最大的合作夥伴,沈輕寒。


「江應淮……他現在有點事,沈總換個時間再來吧。」


他勾勾唇,斷眉微挑:


「誰說我是來找他的?」


04


見我愣怔,沈輕寒傾身把包遞給我。


宋青夢寄給我的孕檢單被一併甩了出去。


家醜不可外揚,卻被人看了個幹凈。


我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小姐似乎遇到了點問題,剛好我旗下的律師事務所還可以,不知可否賞光,讓我幫個忙?」


我確實需要專業的律師,沈輕寒的律師事務所也是業內最頂尖的。


隻是顧及沈輕寒跟江應淮的合作關系。


眼下又這麼尷尬。


看出我的猶豫,沈輕寒輕笑一聲。


很短,但並沒有嘲笑或是其他負面情緒。


「我爸前兩天住院了,經檢查醫生說他這段時間飲食堅持得不錯。」


「有時間,我想讓你根據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再給他定制一份食譜。」


「你不用顧及我跟江應淮的關系,在我眼裏,我爸的身體比錢可重要多了,許小姐,就當幫我個忙好不好?」


剛結婚的時候,江應淮生意不好做。


我因為喜歡做飯,以後想開飯店,專門考了廚師證、專業營養師證。


很多客戶,是我一頓飯一頓飯請出來的。


尤其是有錢人,更注重健康。


跟沈輕寒的關系,就是我幫他爸媽制定了專業的食譜,才慢慢搭上的。


沈輕寒做事滴水不漏,眼神誠懇,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就多謝了。」


回到我和江應淮的公寓,江應淮還沒回來。


我開始收拾屬於我的東西。


公寓很新,所有的東西都很新,隻有我是舊的。


以前沒注意,屬於我的東西原來這麼少。


兩個行李箱就裝滿。


我翻出上學時,我和江應淮的戀愛交換日記。


我的那本比他厚很多。


他從結婚後就不再寫了,而我一直堅持到現在。


我想到高中時,我總是做不出最後一道數學大題。


寫個「解」以後,就跟題目乾瞪眼。


江應淮笑得一臉陽光:「讓我看看是誰家的小笨蛋不會做,還不知道問我?」


我翻開最後一頁,提筆寫道:


【江應淮是我解不出的數學題,哪怕我寫再多個解,也不得分。】


江應淮徹夜未歸,我坐在地上翻看起他的戀愛日記。


越往前翻,他越愛我。


05


江應淮生氣了,給他打電話發消息通通不理我。


我搬回了我媽給我留下的老房子。


問秘書才知道他去法國出差了。


手機微信提醒有人提到了我,點開是宋青夢發的朋友圈。


配圖她和江應淮正在巴黎鐵塔前喂鴿子。


比起親密場景,這種甜蜜溫馨的日常才是鈍刀子。


我懂她的意思,但她算不上聰明的對手。


因為在我和江應淮的感情裏,她太不入流了。


她想贏想要一個結果,但我不想愛了。


於是我輕松地點了個贊。


刷新後,這條朋友圈就不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應淮看見了我點贊。


無所謂了。


沈輕寒的效率很高,當天就跟我商定了離婚協議事宜。


第二天文件就到了我手上。


江應淮打來電話,詰問道:


「你去哪了?怎麼不回家?」


「我搬走了,以後都不回去了,你回來了我們正好有時間見一面吧。」


對面安靜了一會兒。


突然江應淮輕嗤:「許星晗,就這點小事兒,你也至於。」


「現在,趕緊給我回來,不然你以後都別回來了!」


他掛了電話,像從前每一次吵架一樣。


等著我去哄他。


我當晚沒回去,江應淮拉黑了我的電話微信。


轉頭發了條在酒吧左擁右抱的朋友圈。


我是在小號上看到的。


江應淮總是這樣,他不願意溝通,就要我一遍一遍去找他。


以防找不到他,我加了好幾個小號。


【來來來,今晚的消費都由江公子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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