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掌上金珠》, 本章共3273字, 更新于: 2024-11-08 13:24:53
字號
A+A-

  安芝這才坐下來,託腮想著,那顧大人,到底是真克妻還是假的?


  ……


  寒山寺一行後,日子並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師叔還是每日會出去那麼幾個時辰,五月初十邁出後,商行內是越發忙碌。


  前去登州的船再有半個月就可以回來,而安芝要準備六七月的宣城三伏集。


  三伏集顧名思義就是在三伏天的那近三十天內舉辦的集市大會,沒有金陵的三月開市那麼熱鬧,但也會有很多人前去,主要是小商戶,還有一些跑貨的人,拿出到三伏集上的東西要勝在量,價也不能過於貴,而這品質,卻也馬虎不得。


  安芝去年搜找的桃木就是為三伏集準備的,又讓權叔找了一批價位不高的玉石,半年裡打出了不少樣式,就等屆時拿出去。


  五月裡,金陵的天也是越來越熱。


  十八這天臨了正中午,安芝這邊讓寶珠準備好冰鎮的綠豆湯拿出去給伙計們喝,站在門口正指揮人將商行外的幔子放下來頂兩個棚子供人休憩,前邊兒停了一輛馬車,顧清禾從上邊走下來,小跑的進了商行,瞧見安芝後開口就問:“我聽說你這兒有紅瑪瑙?”


  “有紅瑪瑙的又不止我一家。”安芝見他額頭滿是汗,“怎麼了?”


  “我把我爹的手串弄斷了,去了沈家,李管事說你這兒或許有。”顧清禾是真的著急,父親與傅大人去了丘莊,這才剛出發,他偷進他書房就把他的手串給弄斷了,撿回來後還少了一顆,他隻能想辦法補救。


  “我看看。”安芝將他帶進內屋,顧清禾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匣子,裡面放著斷了線的紅瑪瑙,看顏色,雖說不是各家鋪子內的那種紅,安芝這兒也非獨此一家。


  李管事那般交代,想必是沈帧吩咐的。


  想到此,安芝對他道:“我這兒有是有,但要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得花些時間才行,這手串很重要?”


  “很重要,我爹時常會拿著它。”顧清禾聽她說有辦法,放心了一半,“要多久?”


  “顧大人何時回來?”


  “我爹他再三四日就回來了,在這之前能好嗎?”

Advertisement


  安芝摸了摸這些瑪瑙珠子:“我晚些時候送過去看看,你明日再來罷。”


  顧清禾點點頭:“那我明日再來,多少錢都沒事,隻要與之前的一樣。”


  安芝送他離開,數了數盒子內的珠子,這些珠子都不是整圓的,也就是說每個的形狀都有些許的差別,如今少了一顆,這顏色可以一樣,模樣怕是難像,隻能按著盒子內的這些仿一顆。


  正好要外出一趟,安芝便將珠子送去了梳齋,回來時天已經黑了,李管家交代梳齋那兒已經差人將手串送回來,安芝打開一看,不僅是補上了,珠子也都串齊了,原本沒讓梳齋的師傅那麼做,如今串了倒也成。


  第二天顧清禾來商行後安芝將手串交給他,他還尤為高興,可四天後,傍晚時,顧府忽然派人過來,說是顧大人請她過去一趟,有事相議。


  第73章 對弈


  


  安芝與知府顧大人之間不算熟, 商行內也沒有什麼事是要顧大人下令來請她,所以在去的路上, 安芝想著或許是與顧少爺有關。


  等到了顧府後,因為不確定顧大人到底要說什麼, 寒暄之後安芝也未先開口,直到顧從籍將紅手串拿出來, 問及她這是誰所串時, 安芝這才意識到不僅僅是與顧少爺有關。


  於是安芝道:“顧大人,前幾日顧少爺的確來了我商行這兒,說不小心弄斷了您的手串,在我這兒添了珠。”


  顧從籍握著手串,指間輕輕抿過其中幾顆,看著安芝:“今日請傅掌櫃過來, 是想問問這手串, 究竟是誰人所串?”


  安芝怔了下, 輕笑:“這是我梳齋內的師傅所串, 顧大人放心, 雖說不能與原來的一模一樣, 但所用的紅瑪瑙,不論從質地還是成色, 都與這些相差無幾。”送去梳齋時安芝還曾擔心過,怕有色差會被瞧出來, 可回來後看到串起來的手串, 她便沒了那擔憂, “可是有什麼問題?”


  “是你梳齋內的師傅所串?可還有別人經手?”


  “手串是我親手送去梳齋的,由梳齋內的伙計送回來的。”


  顧從籍的手抿到其中一顆後頓了頓,面色無恙:“我兒頑劣,勞煩傅掌櫃了。”


  “舉手之勞。”安芝輕輕點頭。


  “請傅掌櫃過來還有一事,前幾日我與傅大人去了丘莊,發現今年那邊幾個村子的花圃無人採收,就想問問傅掌櫃,你行內的花料,可還有在收?”


  金陵城內大批量收花料的商戶並不多,安芝這邊勉強算是多的,去年她從金陵外附近的村子裡收,今年也是如此,至於丘莊,是個養花育苗的好地方,卻不是個好採買的去處。


  提及這買賣,安芝如實:“顧大人,丘莊那邊的花料價高過城外四五成至多。”刨去運輸成本,那也是虧的。


  “確實如此,不過往後其價會與這兒的相持。”


  安芝意會過來他的意思,笑道:“有顧大人這句話,我倒是放心了。”


  顧從籍看了她一會兒:“傅姑娘是哪裡人氏?”


  “宣城。”


  顧從籍沒再問什麼,將丘莊那邊的花農戶的名冊交給她,安芝接下後告辭離開。


  前廳內安靜下來,顧從籍捻著手串,低下頭,手中捏著的正是替換上去的那顆。


  但實際上這顆紅瑪瑙與旁邊的一模一樣,因為整個手串中的珠子本就不是渾圓,有些差別,替換的那顆也就更瞧不出區別來了,可顧從籍就是一下能分辨,以至於他上午回來,拿到這手串時就察覺到了。


  而他在意的並非是瑪瑙珠,而是這顆珠子的位置,順手第六顆,與之前丟失的那顆所在的一樣。


  問過清禾,得知他取回時已是如此,顧從籍才派人去請傅掌櫃,可得到的回答,並非是他心中所猜測的。


  二十八顆珠子,連清禾都不知道,那有多少可能性,它會在原來的位置。


  會是他想多了嗎?


  ……


  離開顧府後,安芝坐在馬車上,翻著顧大人給的花農戶名冊,這大概是將丘莊那兒的都涵蓋了,寫了七八頁,後面還有說明養的都是些什麼花。


  丘莊那邊有得天獨厚的養花條件,按理說不會有剩的,安芝當初將梳齋開起來時,也有考慮過去那兒收花料,可丘莊那兒太黑,花農聯合抬價,不合作的會直接打壓,加上當地衙門縱容,丘莊那邊的價就比金陵這兒的高出一半之多。


  往年去丘莊收花料的大都是外地來的,金陵這兒的本地商戶去的甚少,安芝這樣雖然所需多,也寧願在金陵外散著收回來,或許是因為今年開市對其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加上新巡使上任後的多番巡查,丘莊今年許多花圃被滯,出現了無人前去採收的情況。


  無人採收,最終虧的還是百姓,顧少爺說前幾日顧大人去了丘莊,想必也是為了這事。


  不過對安芝而言,倒的確是個好消息。


  掀開窗戶往外看,見馬車在晉陽街,安芝便讓車夫直接帶她去了梳齋,等回到商行,已是下午。


  原本這時辰不會回來的卿竹坐在後院中乘涼,安芝走上前,將一壇剛買來的酒擺在桌上:“師叔。”


  卿竹笑:“無事獻殷勤?”


  “前幾日擺在裡屋的手串,是師叔您串起來的嗎?”安芝去梳齋問過師傅,手串送過來時是散的,並未串聯。


  卿竹也沒否認:“是啊,我原本還想問你,是不是宜山帶下來的星宿珠。”


  “那是星宿珠?”手串是二十八顆珠子,但因為是顧大人的東西,安芝也沒往那處去想。


  卿竹一愣:“不是你的東西?”


  對望了一陣後,卿竹沒由來湧起不安,看著安芝小心問:“是誰的?”


  安芝坐下來:“顧少爺送過來的,說不小心掉了一顆,讓我幫忙補上。”


  “原來是補的,難怪這第六顆的心珠摸起來不太對,當時串時我就覺得是新添。”卿竹說完後臉色微變,“這手串是誰的?”


  安芝給了個“你說呢”的眼神,卿竹驚詫:“是顧從籍的。”


  “師叔,顧大人的手串,是不是你的?”


  卿竹:“……”


  安芝知道這星宿珠,二十八顆瑪瑙組成,每一顆代表一個星宿,珠子之間的細微差別隻有時常佩戴的人才能分辨出,旁人肯定不知。


  師公和師傅都有,但她從沒見師叔戴過,那天顧少爺送來時安芝也沒有留意,可今日去了顧府後見顧大人反復問自己,她就想到了可能與師叔有關,哪知道有關不僅僅是她將它們串起來,這手串就是她的!


  卿竹還在消化她所說的話,過了會兒她起身,朝藤架外走去,走了幾步後停下來,轉過身看她:“這串星宿珠是我拜師時師傅贈與我的。”隨身戴了有十餘年,後來下山報仇後不小心遺失了。


  “丟了?”


  “是啊。”卿竹記得十分清楚,那次偷襲不成被人追趕,逃跑中被顧從籍救下,她當時昏迷了兩日才醒的,醒來後這星宿珠就不見了,當下報仇心切,卿竹也沒在意這些,自然也不會想到東西在顧從籍手上。


  安芝看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師叔戴了十餘年,對星宿珠熟悉的很,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新舊區別,而顧大人,他本不知這星宿珠的排序由來,卻能一下辨認,隻能說明這十年來,他是時常將它拿在手上。


  院子內一下安靜,各有所思。


  過了會兒後卿竹拎起安芝擺下的酒壇子,轉而進了屋。


  安芝輕笑,她不知道師叔對顧大人的心思,卻看出了顧大人對她的心思,克妻一說到底如何,委實難說。


  師公將師叔留在這兒,是否料到了這些。

潛力新作

  • 當愛掩埋在火海

    當愛掩埋在火海

    "齊愷逸被誤認為殺了餘詩語最愛的人,被她整成了顧辰逸的樣子贖罪。 可三年後,餘詩語卻逼他娶了自己。"

    薄幸何生相思

    薄幸何生相思

    我娘從小教育我,天下的男子大多負心薄幸。 所以我與沈璟行春風一度後,幹脆利落選擇去父留子。 六年來,我將自家生意從聽雲山下擴展至京城,商鋪開了一家又一家,儼然成了京城的隱藏小富婆。 孩子也一天天長大,聰明俊俏又乖巧。 誰知一日出門,卻衝撞了當朝攝政王的馬車。 一隻修長冷白的手從轎中伸了出來,轎中人的嗓音無波無瀾,清淡如玉: 「發生了何事?」 熟悉嗓音聽得我瞬間石化。

    念念相忘,何必回想

    念念相忘,何必回想

    "所有人都知道,我愛沈宴冬,愛得不可自拔。 為了捧他,我不惜賭上自己最佳設計師的名譽。"

    除夕夜,老公要臨盆的我伺候白月光

    除夕夜,老公要臨盆的我伺候白月光

    除夕夜,丈夫命令即將臨盆的我給他的小青梅李悅悅一家做年夜飯。

  • 桑晚

    桑晚

    我勾引影後她老公的視頻被爆出後,全 網都覺得我完了。

    極限7天:凜冬已至

    極限7天:凜冬已至

    "年後,氣溫驟降。 所有人都說瑞雪兆豐年。 但隻有我知道,這並不是祥瑞,而是末日。 因為在臨死前,我親眼看到所有事物在一瞬間被徹底冰封。 萬物寂靜。 而我,被困在了末日前一周。 隻有找出真相,我才能活下去。"

    冠軍之名

    冠軍之名

    "【一個隻會營銷戀情的運動員,怎麼敢代表國家出戰?】 【喲,可別在關鍵時刻又說骨頭疼,握不住球拍咯。】 【唉,我還以為咱們今年冠軍穩了呢!】 【沈溪的年齡都快三十了吧,真讓她上,也是去給小將們鋪路……】 和江仰分手,贏了積分賽,我卻被輿論頂上了熱搜。 隨之而來的是球隊的通知。 「停賽回國。」"

    我和閨蜜一起穿進了豪門,沒想到分別嫁給了死對頭……

    我和閨蜜一起穿進了豪門,沒想到分別嫁給了死對頭……

    "我和嫡閨蜜一起穿進了豪門。 她成了浪蕩不羈愛自由陸二少的聯姻妻子,我是冷血無情但殘疾顧家繼承人的協議老婆。 我們本該過著瀟灑自在,花錢花到手軟的生活。 奈何,偏偏這兩人是死對頭。 我倆每次出門逛街都得喬裝打扮,整的跟偷情似的。 所以,我們決定跑路了。"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