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繼妹非要和我換親》, 本章共3835字, 更新于: 2024-11-08 13:22:20

第118章


  宋瑤月:吃狗糧好氣!(二更)


  宋瑤月的目光立時便定格在謝堯臣同宋尋月身上。


  他們居然穿著同色的衣衫出門, 謝堯臣就連頭上簪冠的珍珠,也同宋尋月罩衫上的珍珠相配。且他們一路進來, 不僅手牽著, 人也挨得極緊,全不看周圍,一個仰頭,一個低頭, 說笑不停, 眼裡隻有彼此。


  前世做琰郡王妃那麼久, 宋瑤月何曾見過謝堯臣這般眼裡裝滿一個人的神色?一時怔愣。


  她遠遠望著謝堯臣, 腦海中, 不自覺便代入了自己,幻想謝堯臣這神色是對著自己時的情景。


  可但凡一想,便又會極快的想起事實, 前世他每每看見自己時, 那皺眉移開目光的模樣, 像極了躲厭煩的瘟神。


  縱然前世極嫌棄謝堯臣的不上進,但她又怎會不憧憬夫君的疼愛?可事實是,她從未得到過。


  想要,卻又不得不面對根本得不到的事實,這一刻,除了不甘, 強烈的妒忌, 亦開始在宋瑤月心間泛濫。


  謝堯臣和宋尋月進園後, 先去將賀禮送上, 隨後才跟著引路的婢女往裡走。


  見他們二人由端順王府婢女引著走上回廊, 宋瑤月忙跟上, 走在回廊外的花園小徑上,墜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所幸到處都是人,她裝作賞花,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一直走到水榭臨水岔路口,宋尋月和謝堯臣見前方豎著一塊照壁,那照壁上有一圓形雕窗,將回廊截斷,一分為二,向左右兩邊延伸而去。


  謝堯臣和宋尋月繞過照壁,方才緩了腳步。接下來的路,兩邊的回廊圍水而建,而他們此時所處的位置,既是岔路口,也是正中心,正前方修了一處臨水的平臺,上置石桌石椅,用以觀池景,那塊照壁,擋得正好是此處觀景平臺,設計很是巧妙。


  宋瑤月悄然站到了照壁後,與謝堯臣和宋尋月僅一牆之隔。


  端順王府的婢女指一指左邊的路,對謝堯臣道:“王爺,男賓在那邊。”


  又指了指右側的路,對宋尋月道:“王妃,女賓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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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那婢女行禮道:“奴婢便帶到這裡,等下二位進了園子,自會有人前來招待。”


  說罷,那婢女行禮退下。


  那婢女離開後,謝堯臣本欲放開宋尋月的手,但不知為何,一想到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都不能和他的王妃在一起,他就感覺心間空落,身側也寂寞。


  於是,他本該松開的手,就這般握著宋尋月的手,一道帶到她後腰處,隨後一攬,將宋尋月帶進懷裡,劍眉微蹙,語氣間隱帶委屈,對她道:“得分開幾個時辰。”


  宋尋月一隻手臂被他牽制在自己身後,身前沒了遮擋,被他這般一抱,身子自是緊緊貼上他的胸膛。


  謝堯臣凝眸在她面上,緩緩眨了下眼,似是很不樂意分開。今日換了更薄的衣衫,這樣貼著,他更清楚的感受到她那片柔軟,愈發不想松開。


  自他們在一起後,他和宋尋月日夜不離,分開的時間,都不曾超過過一刻鍾,無論做什麼都是一起,這一個多月下來,不知不覺間,她儼然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之前沒覺察,但眼下要分開入席,他才覺得難受,同時也深切理解了“蜜裡調油”這個詞是何意,當真隻想一直黏著,連幾個時辰都不想分開。


  宋尋月抿唇笑,打趣道:“那怎麼辦?我帶了好幾件換的衣服,若不然你穿一件,扮了女相跟我過去。”


  說著,宋尋月自由的那隻手,食指曲起,勾了下謝堯臣的臉頰,接著打趣道:“三郎生得這般好,若著女裝,定叫人雌雄莫辨。”


  謝堯臣失笑,佯裝生氣蹙眉道:“想什麼呢?”


  宋尋月抿唇偷笑,她的王爺確實生得俊秀,但身材精壯挺拔,陽剛之氣蓬勃,臉龐骨相凌厲,眉宇間英氣盡顯,著女裝這些話,全是她故意逗弄罷了。


  他們這些談話,自是被躲在照壁後的宋瑤月聽了個清晰,這般濃情切意的語氣,還有“三郎”這種叫人羞臊的稱呼,著實叫宋瑤月心緊。她的手立時攥緊,指甲都扣緊了肉裡,恨得眼裡都快滴出血來。她也曾嫁過謝堯臣,憑什麼得到的會是宋尋月?


  她實在忍不住,身子微側,從那照壁中間的圓形雕窗裡,探出一隻眼睛。


  但見謝堯臣摟著宋尋月的腰,還牽制住她一條手臂,二人身子緊緊貼著,而他們各自身後的侍從和婢女,皆識趣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


  宋瑤月眼底神色幽深,就這般悄然看著。


  謝堯臣轉頭,看了眼臨水那側,見池子開闊,兩邊的人根本看不清這裡,這才收回目光,隨後唇邊勾起一個笑意,俯身便要去親宋尋月。


  宋尋月眼露慌張,忙朝兩側回廊亂瞟,身子也不覺後仰,想躲。她的唇確實是躲開了謝堯臣,怎知謝堯臣復又笑,低頭一吻便落在她因躲後仰,露出的一段修長的脖頸上。


  宋尋月更慌,忙低頭,恰好躲開的唇又回來,謝堯臣順勢銜住她的唇,唇邊始終掛著笑意。


  隻淺吻片刻,謝堯臣便抬頭起來,對她道:“等下席面用得差不多,便去後頭花園,我在那邊等你,一起賞賞二哥園子裡的奇珍秀木。”還是舍不得幾個時辰不見。


  宋尋月紅著臉點頭,謝堯臣這才戀戀不舍的松開他,帶著辰安等人離開,去了男賓那邊。


  宋尋月淺淺籲了口氣,帶著星兒寄春等人走上通往女賓那邊的回廊。


  方才二人黏膩的畫面,自是全然落進了宋瑤月眼中,她恨得手都在顫抖。他們兩個人看起來,竟是比上次見到時感情更好,黏膩的恨不能揉在一塊!


  宋瑤月一時心間五味雜陳,回想起前世謝堯臣待她的態度,她當真是既恨,又妒忌,又酸澀,想想這些時日在顧希文身邊的日子,眼裡竟是漫上淚意,明明她也曾是他的王妃,為何他就不曾這般對待過自己?


  為何輪到宋尋月,就能得到這般濃鬱的情意?前世顧希文待她就溫柔的很,但顧希文好歹隻能算的上相敬如賓。未成想今生輪到謝堯臣,他竟是直接陷落,對宋尋月如此寵愛,全無半點外人前頭的矜貴。


  宋瑤月眼中恨意愈甚,她想不通為什麼!可心頭就是困惑,思來想去,宋瑤月得出一個答案,宋尋月狐媚!天生便會些勾引男人的功夫!


  是了,宋尋月就是天生的狐媚子,不然怎麼前後兩世,嫁誰誰淪陷!


  如此一想,宋瑤月心情好了不少,她站直腰身,揚首攬了下鬢發。今晚事成之後,她可得比娘親教的還要多加一條,坐實宋尋月狐媚賤人的名聲。


  一想到今晚的計劃,宋瑤月唇邊閃過格外快意的笑意,謝堯臣不是愛宋尋月愛得要死嗎?再過幾個時辰,看他是不是還能愛得起來?


  宋尋月進了女賓區,便有端順王府婢女上前,引了她入席坐下,端順王妃上前同宋尋月搭話寒暄。


  而就在這時,遠處陰婉楓、鄭黎雲等三人,遠遠看見宋尋月,他們三人臉上同時浮現懼色,立時便躲去了更遠的桌子上,生怕宋尋月瞧見她們。


  席很快開始,栀香示意星兒退下,自己上前,全程服侍宋尋月用菜飲酒,宋尋月自是瞧見了栀香指尖的銀針,她入口的每一道菜,每一盅酒,都過了栀香的手。


  男賓這邊的桌上,基本隻有兩個話題,要麼是扎堆聊女人,要麼就是各懷心思的攀交,謝堯臣哪邊的話都不想插。


  女人除了他的王妃其他人他沒興趣,他也自是不會將自己王妃的事,說給別的男人聽。至於攀交,他更沒興趣,尤其還是在二哥眼皮子底下。


  他委實呆得無聊,便自找了一處臨水的椅子坐下,兩指間夾著一個酒杯把玩,百無聊賴的託著腮,在水池對面的人群裡,找宋尋月的身影。


  找了好半晌,他終是找到了宋尋月,唇邊掛上笑意,身子微側,轉向她的方向,就這般託著腮,含笑看著她。


  她坐在靠水榭的桌子上,同端順王妃闲聊著什麼,但說兩句就停一會,然後再找話題說兩句,再停一會,虛與委蛇的模樣,瞧著著實辛苦。


  而宋瑤月,在席上自是沒什麼人留意,甚至連前世都不如。前世至少別人還會敬她是琰郡王妃,而如今,除了宋家故交,都沒什麼人認識她。


  一來顧希文隻是王府一個幕僚,且跟著端順王時間短,沒什麼人知道,二來她今日這身打扮,除了衣衫,其餘配飾略顯寒酸,在場的哪個不是富貴窩裡出來的人精,尋常掃一眼便知對方行頭價值幾何,自是沒人會同她多搭話。


  按計劃,她今晚隻需等宋尋月離席便是,但此時此刻,不知是什麼心裡作祟,她悄然坐到了宋尋月身後的桌子上,背對著她,低著頭不叫人注意。


  她想窺探些更多關於宋尋月如今和謝堯臣的私隱,雖明知聽到後自己不會好受,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知道,說不定能有更多的證據,坐實宋尋月狐媚。


  但眼下到底是在席上,宋瑤月根本不敢離宋尋月太近,怕被她發現,坐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什麼,隻能隱約聽到她的聲音,卻聽不清再說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怏怏敗興欲離之際,忽聽一旁傳來一個她隱約有些熟悉的聲音:“就說王爺現在離不了娘娘吧,瞧,隔這麼遠,還一直望著娘娘。”


  宋瑤月似是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去,她正好背對著宋尋月,而宋尋月的三名婢女,除了伺候她布菜那位,其餘兩名婢女,就在她身後三步遠的位置,恰好她都認識,一個是星兒,一個是王府的管事寄春。


  前世在王府時,寄春沒少給她使絆子,新婚當夜就同自己的婢女紛兒結下了梁子,後來常和紛兒拌嘴,最後得知謝堯臣不喜她,就變本加厲的陰陽怪氣,她著實煩。


  宋瑤月正回憶著,又聽星兒道:“是啊,王爺和王妃現在當真好,倆人好的跟一個人似得,幹什麼都要在一起。如今便是連沐浴都不用我們伺候了。”


  寄春無比欣慰的嘆道:“說起來,這還得感謝我呢。”


  星兒不解:“感謝姐姐什麼?”


  寄春得意挑眉:“這可不能給你說!不過還有更開心的事,咱們王府的小世子和小縣主,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要來了。”


  星兒眨巴眨巴眼睛,疑道:“這才多久?不會這麼快吧?”


  寄春嘖了一聲,抬起手,就開始掰著指頭給星兒數:“我給你算算,圓房當晚,就叫了三回水。第二日晌午起,起後要沐浴,你自己想想,大中午為什麼沐浴?再然後王爺念著王妃身子不適,搬勝年院那晚,隻叫了一回水。之後那晚是沒叫水,但淨室沐浴的水涼了換了一回。然後王爺給王妃歇了兩日,我送了止疼和醫損傷的藥,兩日後,又是叫水三回。一直到現在,頂多歇了三兩日,其餘每晚至少叫一回水,多則兩回,還不算淨室水涼換水,還有幾次下午莊園練馬,王爺陪王妃去更衣,半個多時辰才出來,然後王妃就隻能騎著馬走走,跑不起來了……”


  聽著寄春的喋喋不休,星兒連忙道:“好了好了,寄春姐姐,你也記得太清楚了些。”


  寄春理所當然道:“我是管事,我要記檔,當然得記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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