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奇怪的先生們》, 本章共2881字, 更新于: 2024-11-08 10:54:58
字號
A+A-

  她給他講:“一枚金幣等於十枚銀幣,一枚銀幣等於一百枚銅幣,一塊糖一枚銀幣加六十枚銅幣,兩塊糖就是三枚銀幣二十枚銅幣,這個你能算好吧?”


  良久,穆裡罩著頭骨帽子的腦袋輕輕搖了搖,然後垂下來。


  梅莉還看見他大大的手掌,搭在膝蓋上,不自覺的屈伸,抓了抓膝蓋上的衣服。


  她明白了,他算不出來。


  “沒關系,我們可以算簡單一點。”


  梅莉想起那些佣兵說過的物價,拿出來給穆裡舉例,“你看,一杯麥酒二十枚銅幣,兩枚麥酒是多少枚銅幣呢?”


  穆裡仍舊看著她,沒有吭聲。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梅莉莫名覺得他的目光一定很無助。


  她隻好又安撫地拍了拍穆裡的胳膊,“沒事沒事,這太難了,我們慢慢學,先學簡單一點的。”


  她伸出兩隻手,“你看,假如一根手指是一枚銅幣,一塊肉五枚銅幣,兩塊肉多少枚銅幣?”


  在這樣的低等級教學下,穆裡終於學會了四隻手以內的計算。因為他們兩個人,一共隻有四隻手,再多他就沒得數了。


  把兩隻手借給他學數數,看他坐在那,用大大的手指點著她細細的手指數來數去,梅莉就非常想笑,又怕笑出來了惹小男孩生氣,隻好憋著。要想個辦法,讓他好好學一學,不然以後又被騙可怎麼辦呢,太叫人不放心了。


  算這些太難了。穆裡張著自己的手掌,皺起鼻子。


  他還是一個不會捕獵的幼崽時就失去了爺爺,後來餓極了去外面找吃的,受過很多次傷,自然而然就會捕獵了,但算這個,比捕獵還要難多了。


  他想說不學這個,但看到梅莉帶著期盼與溫柔的眼睛,立即就感覺後背一麻,扭過頭繼續看自己的手指頭。


第74章 09 魔獸


  一切關於生存的知識, 穆裡都是用自己的傷口換來的。

Advertisement


  她教他這些,就好像是在擔心他的生存一樣。可她應該知道,她自己比他弱小很多, 這樣的擔憂是很奇怪的。


  “穆裡,兩杯麥酒加一份肉排, 要賣多少枚銅幣呢?”


  旁邊傳來女人耐心的問話。


  穆裡坐在顛簸的車上,下意識開始數手指。


  太陽沒有那麼曬人,他們已經上路了, 那個商隊也跟在她們後面,就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穆裡沒有在意他們,他一心算賬, 很是為難。她都已經問了他三個問題了。


  梅莉等他算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了他的答案, “……八十五枚銅幣。”


  “算對了!”梅莉眼睛一亮,笑起來, “穆裡,你真聰明啊,又算對了!”


  穆裡抱著胳膊,語氣冷酷, “這很簡單, 你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


  梅莉:“真的嗎?那我再問你一個, 我們兩個人去吃東西,你要了一杯麥酒和三份肉排, 我要了一份肉排和一杯麥酒,我們一共要付多少錢呢?”


  穆裡, 剛說完就後悔了, 此時聽著梅莉的問題,又皺了皺鼻子, 瞧著自己的手指。


  這太難了。


  梅莉壞心眼地暗暗笑了,悄悄拿出一小塊糖,放進水囊裡晃了晃。等到穆裡好不容易再次回答出了問題,她遞過水囊給他,“你太辛苦了,快喝水。”


  穆裡喝了一口,語氣有一點意外的昂揚,“甜的!”


  他果然喜歡吃甜的,聽這聲音多可愛呀。梅莉注意到他悄悄晃了兩下腦袋,也跟著開心起來,託著下巴笑:“對,這回真的是甜的。”


  穆裡看看水壺,又把水壺給了她,但是一句話都不肯再說了。


  梅莉覺得他好像是有點害羞,晚上停下來休息,他坐在那背對著她,擺出抱著胳膊的冷酷姿勢,好像連覺都不想睡了。


  穆裡這晚確實沒有睡覺,因為他一直有聽到身後那商隊跟著他們的動靜。商隊停在他們不遠處,夜深後,還有人蹲在附近偷看,有點煩。


  隻要利益足夠,商隊偶爾也會做一些強盜做的事。


  實在是那魔獸甲太招搖,商隊主人知道那東西的價值,更何況穆裡買糖的時候隨手拿出一袋子金幣,顯示著他的富有。


  幹掉兩個人,白賺一大筆,這生意太劃算了。


  商隊老板睡了一覺起來,準備接收勝利果實,結果發現昨晚上派去的人都沒回來,再讓人去找那兩個人,他們早已經走了。


  梅莉也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她一直都被圈在穆裡的保護下,很安全。


  “那個商隊今天沒跟來。”她回頭看了眼,沒有太過在意。回頭又想逗穆裡,“今天還要算嗎?”


  穆裡嚴肅地說:“沒有買東西,不用算了。”


  “好吧。”梅莉猜到他肯定不想算了,另想了個辦法。她翻出來一個小包,裡面是昨晚上意外撿到的一大捧堅果。


  “穆裡,接著!”她扔了個堅果過去,穆裡直視前方看也不看一伸手就接住了。


  見他接住,梅莉就開始數:“一個。”


  扔第二個,扔的有點偏,穆裡還是看著前方不為所動,但伸腳一踢,那個堅果剛好彈進他的手裡。


  梅莉:“兩個。”


  “三個。”


  ……


  梅莉慢騰騰地數了一百多個,不管她怎麼扔,穆裡都能接住。他接了一大捧堅果,梅莉拿著空空的小袋子說:“你可以數這個,多練習就很簡單了。”


  總不能一直讓他數手指頭,那可要數太久了。而且他很聰明,學會了以後就再也不會隨便被人騙了。


  她正想著,看到穆裡抓起那堆堅果塞進了嘴裡,咬的嘎嘣響。


  兩口吃完了那堆她準備讓他用來數數的堅果,他說:“……你幫我數。”


  還是看著前方,也不看她。


  梅莉想,看來他是真的怕了她的問題了。


  “好吧。”她說:“隻要我還在你身邊,我就幫你數。”


  穆裡再一次覺得,女人真好。


  隻是,這隻小熊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遇見過好幾個人類女人了,但是一直讓他覺得女人很好的隻有一個梅莉。


  那隻損失了大半護衛的商隊狼狽萬分地逃到了最近的一座城裡。商隊主人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魔獸甲,反而失去護衛,最後險些被個小強盜團給洗劫。


  他恨得咬牙切齒,發現這城裡有一個聖堂,眼睛一轉有了個想法。他指使一個僕人去聖堂,告訴他們路上遇到了魔獸——他沒說那魔獸已經被人殺了。


  魔獸這個時候出現在附近可是大事,聖堂那些人肯定要出去解決,一旦出去了,就不會空手而歸,隻要看到那隻被殺死的魔獸,肯定要將魔獸甲帶回來。


  事關魔獸,大部分時間都要靠聖堂解決,凡是牽扯到魔獸被聖堂發現了,讓他們佔便宜就是心照不宣的事。


  他要讓那兩個該死的混蛋付出代價,哪怕隻是讓他們損失一部分財物也行。


  聖堂接到魔獸出沒的消息,很快就有十幾個戰士和兩個黑袍牧師一起出城尋找。


  城門士兵見到這群人連忙讓路,一邊關門一邊嘀咕,“他們這時候出去,難道是外面有魔獸出現?”


  “肯定是,要不是魔獸,這群人哪會出動,平日都在聖堂苦修呢。”


  “得了吧,什麼苦修,你難道沒聽說聖堂的人暗地裡喝酒睡女人啊。”


  “可不能說這話,被他們聽到你就慘了!”“本來就是,他們每年殺那麼多魔獸,賣都能賣很多很多金幣了,還時不時要我們這些普通人捐錢,都用去私底下吃喝玩樂了。”


  一群聖堂戰士出了城,騎馬追了半天沒見到魔獸的蹤跡,一位脾氣暴躁的戰士大聲說:“哪來的魔獸,戒指都沒反應,那家伙該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另一人安慰:“誰敢騙我們,不要命了嗎。懲戒之戒沒反應,估計是離得太遠,說不定魔獸已經跑了。”


  “既然跑了那我們回去好了。”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戰士懶洋洋朝前方喊:“兩位牧師大人,咱們轉一圈就回去吧,免得晚上還要睡外面。”


  一位牧師不贊同地回頭看了眼這些戰士,“都認真一點,我確實感覺到了一點魔獸的氣息。”


  所有人聞言都是精神一震。他們還以為假的呢,沒想到是真有魔獸,這個季節,什麼魔獸會跑到這裡來?


  “真的?在哪呢?我們的懲戒之戒怎麼都沒反應啊?”


  一位牧師抓著一根雕刻著荊棘花紋的米字手鏈,冥想著,口中說:“這魔獸的氣息有些特殊,你們不要大意。”


  他睜開眼,指著一個方向,“在那邊!”


  梅慄望著夕陽,忽然見旁邊的穆裡直起身,往後看了眼。


  她也不由跟著往後看了眼,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條路,和兩旁越來越多的嶙峋怪石。

潛力新作

  • 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

    "老婆攤牌,她和別人睡了,要我協議離婚,分她八成財產。 我滿口答應,婚照離,分文不給。 後來,前妻跪在我面前求饒,求我放她一馬。"

    歡顏

    歡顏

    "我娘又被典了出去,這是她第三次被我爹租給別人。 我爹拿著五兩銀子,揪著我娘的頭發讓她這次必須給僱主生兒子。"

    養兒十八載,老公攤牌非親生,我笑出示鑒書

    養兒十八載,老公攤牌非親生,我笑出示鑒書

    "老公在路邊撿回一個心髒有問題的棄嬰。 他哭紅了眼跪在地上求我: “老婆,你看孩子那麼可憐的份上,你救救他吧,一個心髒而已,我以後肯定會給你用世界上最好的機械心髒。”"

    我在攻略文裏當月嫂

    我在攻略文裏當月嫂

    "系統要我攻略霸總。 如果攻略失敗就沒辦法返回原來的世界。"

  • 作為巫師的我上交國家

    作為巫師的我上交國家

    作為世界上僅存的巫師,我把自己上交了。「你說你是巫 師?」穿著警服面容堅毅的男人問道。對著他探尋的目光, 我點了點頭,堅定道:「是的,所以我決定把自己上交。」

    毒酒服用手冊

    毒酒服用手冊

    「你若敢喝,本王讓你全族陪葬!」 他剛說完,我端起毒酒一口飲下。 「動手吧,哥。」 「……本王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我豎了個中指,「慫比。」 「……」

    影帝他隻想攻略我

    影帝他隻想攻略我

    一覺醒來,我躺在清冷影帝的床上,渾身酸痛。身旁的人背 部抓痕突兀。我是圈內唯一公開承認性取向的演員,而傅尋 舟卻是出了名的恐同。

    逐芒

    逐芒

    "我自小生得魁梧高大,五官也粗獷醜陋,一點也不像官宦人家嬌滴滴的大小姐。 母親身為華城第一美人,將我視作她的恥辱。父親更是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 十歲那年,他們將我丟棄於山林中,毫不猶豫地駕著馬車狂奔離去。 我在林子裡走了三天,腳趾磨得血肉模糊,終究沒能找到出路。 阿媽就是那時出現的。 她告訴我,我強壯的身體是大地母親的恩賜,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貶低它。"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