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臣好柔弱啊》, 本章共3510字, 更新于: 2024-11-01 20:5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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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向來無畏的神色中竟帶了幾分小心,像是怕傷了他,在壓抑著什麼。


寧如深胸口怦然,“怎麼了?”


握著他的指節用力到發白,半晌,隻聽李無廷屏息啞聲,“你…有受欺負嗎。”


寧如深怔了下,心頭驀然觸動,“沒……”


他說完,就看李無廷倏然松了口氣,眼睫一閉,俯身將他抱進了懷裡——


心跳相貼,失而復得。


洶湧的心潮撞擊在兩人緊貼身前。


寧如深也情難自禁地抬手,環上了李無廷的脖子。他背後抵著床枕,撩起的紅紗纏上了堅硬的肩胄。


衣料摩擦,金鈴輕響。抱著他的臂彎很緊,熱得像是要燒灼起來。


……


不知多久,那雙手才緩緩松開。


李無廷撐起身,朝他腰間低來一眼,低啞道,“先解了。”


寧如深被抱得發軟,輕輕嗯了聲。


對方便指尖一動,替他解了金鈴。


他半靠在床上,低頭就看那隻指節分明的手穿過系帶,金色的鈴鐺自他腰間散開。


灼熱的手指無意蹭過他腰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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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深瞬間一抖,像是燃了團火,一把抓住了李無廷的手,“…陛下。”


李無廷動作停住,抬眼看來。


目光相對,寧如深呼吸凌亂,兩人眼底都燎著熱。


他抿了下唇,正要說話。李無廷忽而一手撐來,垂睫傾身——


大掌摟過他的腰,低頭含住了他的唇。


“唔…”寧如深眼睫一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他屏著呼吸,火熱的唇含吻著他,灼得他渾身血液沸騰。


久別重逢,情思洶湧。


他閉眼迎了上去,抱住了李無廷的脖頸。相貼的唇柔軟而熾烈,唇瓣相互摩擦著,他換氣時無意識舔了下,隨後就被兇狠地勾住。


李無廷壓著呼吸探來,深深地親了他。


氣息急促,凌亂地纏繞。


寧如深自昏熱中微睜眼,就看李無廷垂著睫,俊臉通紅,臂彎下脖頸發燙。


這麼君子的人,竟然能這麼失控地吻他……


他被壓著抵在龍床上,直親得手腳發軟。一條腿不自覺從散開的衣擺下曲起,裹著紅紗抵在李無廷腰側。


跟前的人頓時像受了刺激,低喘出一口氣,壓著眉心的欲氣,大掌錮在他膝頭。


“別亂動……”


緊貼的身前,能明顯感受到沉熱。


寧如深腳趾蜷了下,便不再動了。李無廷又俯來親他,抵得鈴鐺輕響了下。


·


直到最後一絲神智快被烈火燒灼。


漫長的親吻終於停下,李無廷喉結一動,埋頭抵在他頸窩細細平復著。


兩人依舊維持著緊擁的姿勢。


寧如深望著帳頂,被親得頭昏耳熱,隻能攀著李無廷的肩頭緩神。


……親了,還是這麼激烈的。


緩了好一會兒,燭火燃了大半。


李無廷這才撐起身。


披風的系帶勒得他脖頸潮紅,他抬手解了披風銀甲,轉頭去外面洗手擰帕。


起身間,他從寧如深跟前晃過。


寧如深目光落了下,又臉紅心慌地別開視線。


外面水聲哗啦響起。


很快,李無廷折返回來,坐在床沿拉過他的手和腳,開口的嗓音還點啞:


“又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寧如深縮了縮沒掙動,幹脆任人給他搓洗,“碳烤的,灰大。”


李無廷,“……”


想起衝入營中看到的碳烤北狄人,他頓了下,捏了下擦幹淨的手指,“淨胡來。”


說完起身拿了幹淨的裡衣過來。


李無廷問,“是你自己來,還是朕幫你?”


寧如深趕緊蹭起來。


一股燥熱卷起,他曲腿掩了下,“臣,臣自己來吧。”


李無廷目光落去,說不清是不是笑了。


他將裡衣搭在人腰間,臨走前忽而又看去一眼。定了瞬,抬手按了下寧如深的唇,“都紅了。”


說完松開手,轉頭繞出了屏風。


寧如深怔怔地張大嘴:……?


待人離開,帳間隻剩他一個人。


他緩了好久才回過神,手趴腳軟地換上衣服,後知後覺:對啊。


哪有人第一次接吻,就親這麼猛?


親紅了,還不是因為李無廷一直——


寧如深頓了頓,想不下去了。


突然又想起很早之前,李景煜同他說的:皇兄很潔身自好的,一個妃子也沒納過。


他那會兒還替人憂心,怕李無廷以後的妃子受不住。


他抿唇咽了咽:“受不住”的原來是他。



雲裡霧裡地換好衣服,已經過了好片刻。


寧如深收拾好,把紗衣塞去了床腳。


這個時間,大軍都回來了。


李無廷出去處理軍情,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親兵給他送了點吃的。


他坐在床邊,來送食的親兵端著個大碗嗚嗚大哭:


“寧大人!讓你受苦了,都是咱保護不力……”


寧如深感嘆,“你們沒有不力,你們已經用力過猛了……”


親兵頓時嗚嗚得更大聲。


他嗚了會兒又緩過來問,“寧大人是受傷了嗎?聽說是陛下抱著大人回來的。”


寧如深一下臉熱,含糊,“嗯。”


那親兵一點沒多想,誇贊,“陛下可真好,對寧大人也好!”


“……”


想到剛剛李無廷那麼兇地親他,抵著他,寧如深趕緊抬手揮散:


“是特別好…你快去別處忙吧。”


將人打發走,他吃了點東西就困了。


李無廷還沒回來,他直接趴在久違的金窩裡眯了過去。


不知到了什麼時候。


燈燭將燼,床前忽而輕輕一動。


寧如深自困倦中微睜眼,便看李無廷褪了外衫,輕手輕腳地躺在他身側,伸手將他往懷裡一摟。


他蹭在人跟前,“陛下回來了…”


落在他背後的手拍了拍,“吵醒你了。”


“事情處理完了嗎?”


“嗯。”默了瞬,李無廷又低聲,“剛剛沒問,那身衣裳是怎麼回事?”


寧如深半眯著眼大概講了,“……然後那副將給燒了,就沒能換回來。”


拍著他的手在半空一頓。


李無廷眸色暗下來,他又看向懷裡困成一團的人,半晌輕拍:


“朕知道了,睡吧。”


寧如深安穩閉眼,“陛下夜安。”


·


連著十來天都沒睡這麼好。


他第二天睡到一大早才醒來。


身側的床榻已經空了,他起身洗漱,發覺自己好像特別自然地就困了龍榻。


難不成,他天性就這麼孟浪嗎?


寧如深恍恍惚惚地洗了個臉出去。


出了主帳,明亮的日光下是熟悉的大承軍營,來來往往都是可親可愛的定遠軍。


昨晚抓的狄兵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寧如深四下望了眼,晃去了審訊營那邊。


到了營帳外沒多遠,就看陸伍不知從哪兒回來,手裡拿了柄燙紅的烙鐵,“呲呲”扔進一盆冷水裡。


寧如深探頭,“在拷問?”


陸伍面無表情,“沒有,替陛下處理了點髒東西。”


……什麼髒東西?


他還要再問,德全卻從大帳中出來了,“寧大人,這段時間可苦了你了。快來,陛下在大帳裡呢!”


寧如深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喔。”


待他撵過去,德全同陸伍搖頭示意:陛下可說了,這種腌臜事兒,就不必說給寧大人聽了。


隨後他拂塵一揮,跟著寧如深走了。



寧如深進到大帳裡。


隻見幾名北狄頭領都被反綁在地上。


蘭達勒也在其中,滿身狼狽,汙頭垢面,破開的衣服上盡是泥土和血汙。


李無廷坐在主位上,一身清冷矜貴的暗紋玄衣。


軒王和拾一都在一旁。


見他進來,李無廷神色稍緩,“起了。”


寧如深嗯了聲,朝人走過去。


他一路穿過帳中,北狄軍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其中一道尤為灼烈——


不用看都知道是蘭達勒。


估計蘭達勒這會兒想把他撕碎吧……


寧如深徑直走到李無廷跟前,“陛下。”旁邊投來的視線又強烈了點。


他沒忍住投去一瞥,就看蘭達勒伸長脖子,朝他瞪大眼。對方剛要張嘴,他的手突然被拉了下。


寧如深扭頭,隻見李無廷垂眼拉過他的手,自然地探了一把:


“手這麼涼,怎麼不多加件衣裳。”


“……”


寧如深臉上轟然發熱!


這大庭廣眾的,李無廷在幹什麼呢。


他看著兩人相牽的手,李無廷粗長的手指纏著他,指腹在他指節間摩挲了兩下。他一瞬耳根染紅,心跳怦怦……


忽然,一道聲音從旁傳來:“瀆神者,死。”


帳中頓時安靜了一瞬。


寧如深看向目光堅定的蘭達勒:……


李無廷默然看向寧如深。


作者有話說:


蘭達勒:大承皇帝完了。(樂)


寧如深:他……居然還信我!(恍惚震驚)


李無廷:默。


第76章 想泡泡?


蘭達勒眼底還幸災樂禍地寫著:你完了。


寧如深看得心神一震:


蘭達勒……居然還在信他!


一名頭領沒忍住, “大王子,那大承官恐怕信不得。”


“住口!”蘭達勒回頭低斥,“你想想我們現在……想想拔丹!”


那頭領想起被拖走的副將, 一個激靈, “但——”


“都帶下去。”李無廷忽而淡淡。


話音中斷, 幾名頭領立馬被帶了出去。


帳中頓時隻剩下蘭達勒。沒了旁人幹擾,寧如深轉向李無廷, 潤了下唇:


怎麼說?繼續忽悠?


現在是什麼情況,要不指示他一下?


李無廷對上他道,“朕已遣人同北狄王送信:讓出一座城池、並承諾百年不擾邊關, 來換他們北狄大王子。”


話落, 就聽蘭達勒冷笑, “哼, 不可能。”


帳中幾道目光落向他。


“你們的算盤落空了。父王……是不會同意拿城池來贖我的。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訴你們,本王子不是親生的。”


蘭達勒深吸一口氣, 神色悽涼而恍惚,“本王子不過是,王室的童養媳罷了。”


“………”


整個帳中驀然一靜, 好像都震住了。


就連李無廷都聽得一怔。


寧如深震了兩秒,又倏地看向拾一。


拾一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寧如深:!


原來“更離譜的”是指這個, 蘭達勒他…竟然又信了!


凝滯的氣氛中,蘭達勒已經調整好情緒, “所以趕緊放了本王子, 去抓賀庫王, 他才是親生的。”


寧如深緩緩掩下震驚, 重整話頭:


“北狄王會來贖大王子的。”


“為什麼?”蘭達勒看去。


“知道為什麼北狄王會把你放在這樣一個權貴的高位上, 養了整整二十幾年嗎?”


“不就是為了給阿塞罕當童養媳?”


“……”居然還是賀庫王的!


寧如深又不易察覺地震了下,隨即走到蘭達勒跟前,蹲身傳教:


“當然不是。大王子命格顯貴,可旺北狄國運,待你回去之後,還能再同賀庫王拼上一拼。”


蘭達勒微微睜眼,“我還能再拼上一拼?”


“這是當然。”


寧如深趴在膝頭,一頓嘰裡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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