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濃色玫瑰》, 本章共3120字, 更新于: 2025-08-26 16:04:05
字號
A+A-

 


餐桌上的晚飯熱了又熱,也沒見兩位主人從書房下樓。


書房內,我率先哭出了聲。


 


19


 


屋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


 


先是小小的雨滴,隨後越來越密集。


 


最後傾盆而下。


 


柏知洲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我的手心。


 


盡管收了力道,但我的手很快就腫了起來。


 

Advertisement


男人眼皮輕掀,冷靜地問我。


 


「檸檸,你做錯了什麼?」


 


我抽泣著,偏頭不回答。


 


不是我執拗。


 


是我根本不知道柏知洲指的哪一條。


 


多說多錯,我寧願選擇不說。


 


但這招在今天的書房內有些說不通。


 


低沉的氛圍籠罩著。


 


直到柏知洲率先打破沉靜。


 


「剛剛的人是誰?」


 


「啊?唔……小周啊,是我高中一朋友。」


 


「許祈檸。」


 


這是柏知洲第一次喊我的全名。


 


剛來柏家的時候,柏母有提過為我改姓。


 


但被柏知洲單方面否決了。


 


我意識到柏知洲這次是認真的,身體不自覺哆哆嗦嗦,連嗓音都帶了幾分顫抖。


 


「就是……高中時期不算認真的前男友,但是哥哥,我隻和他牽了下手。」


 


「他追的你?」


 


「算是吧……」


 


如果忽略靜心打扮的我刻意在對方面前晃悠的話。


 


20


 


誠實是最重要的品德。


 


更何況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看起來像受害者。


 


柏知洲沒有再說話。


 


隻是扔了戒尺離開書房。


 


我如釋重負,跟著柏知洲下樓了。


 


餐桌上,我偷偷觀察柏知洲的臉色。


 


很平靜。


 


也很優雅。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我開始思索著,或許應該再找人演場戲試探一下哥哥的態度?


 


暴雨前的寧靜一直持續到夜晚。


 


柏知洲自晚飯後就一直在書房辦公。


 


而我,為了想方設法地擠進柏知洲的生活,也扮成好學生模樣賴在書房寫作業。


 


在走神不知道多久的時候,視線中突然多了杯牛奶。


 


柏知洲的手指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漂亮修長,手指挺直分明,細看的話指節上還有細微的薄繭。


 


由於握杯的緣故,手背青筋凸現。


 


我聽話地喝下去,同時小聲不滿抗議著。


 


「今天已經喝過一杯了。」


 


可接下來,我卻聽到柏知洲充滿磁性地說。


 


「裡面加了藥,你買的。」


 


21


 


我愣住了。


 


隨後猛地抬起頭和男人對視。


 


柏知洲神情不變,像說了「今天天氣很好」一樣淡定。


 


我僵硬著扯了扯嘴角。


 


一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寂靜的夜晚,暖色的燈光。


 


還有柏知洲襯衫上方早已解開的兩顆扣子。


 


我咽了咽口水。


 


藥效好像已經開始了。


 


心底好像有一團無名火在燒著我,愈來愈烈。


 


剛想撒嬌,柏知洲卻先一步捏住了我的下巴。


 


似是誇贊,又似是警戒。


 


「我最厭惡不乖的孩子。


 


「如果檸檸是乖孩子的話,告訴我,藥是為誰準備的?」


 


太近了。


 


近到溫熱的氣息能清晰感受到。


 


我的臉頰發燙,下意識別開視線。


 


但對方並不打算放過我。


 


柏知洲問:


 


「夏澤?那個小周?還是你另外兩個前男友?」


 


另外兩個前男友……


 


兩個前男友……


 


兩個……


 


我的腦子轟地炸開。


 


22


 


原來柏知洲全都知道啊。


 


卻又不戳破,把我當作小醜一樣。


 


欣賞我拙劣的表演。


 


我紅了眼眶,第一次頂嘴。


 


「既然都知道,那有什麼可問的?」


 


柏知洲見我毫不猶豫地承認這些。


 


沉了臉。


 


「我似乎說過,你現在還小,容易被外界迷惑。」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的原因。


 


我流著淚大聲喊道。


 


「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胸脯因為強烈的情緒上下起伏,隱約有缺氧的症狀。


 


這句話很重。


 


但我依舊說了出來。


 


盡管我吃他的用他的,隻需要柏知洲一個手勢。


 


我就會從貴族小姐再次跌成孤兒院的一員。


 


哦。


 


我現在已經成年了,連孤兒院也不能回了。


 


柏知洲難得露出疲憊。


 


對視幾秒後, 柏知洲捏了捏眉心。


 


強忍住滔天怒火, 耐著性子和我說。


 


「我沒有資格約束你的戀愛, 至少你和男朋友買藥……對不起檸檸, 是我接受不了, 我在吃醋。」


 


「對,沒錯。我就是那麼惡劣, 我喜歡自己的哥哥,喜歡到瘋狂不惜買藥!這樣你滿意了吧!」


 


兩人的聲音重疊。


 


對方都罕見地愣住了。


 


23


 


我率先反應過來。


 


連鼻涕都忘記吸了,試探性問道。


 


「你說……什麼?」


 


柏知洲嘆了口氣,餘光掃視一圈後發現沒有紙巾。


 


於是捏著襯衫布料幫我擦幹淚水和流下來的鼻涕。


 


難得一個潔癖的人會這麼做。


 


「我喜歡你,檸檸, 在很久之前。」


 


一切都說得通了。


 


什麼家規,什麼束縛。


 


明明是擔心自家小孩還沒樹立正確的愛情觀就遭到蠱惑跟人跑了!


 


但現在。


 


去他的理智。


 


幸福突然砸暈了我。


 


我恍恍惚惚。


 


「很久?多久以前?我們第一次接吻之前嗎?」


 


柏知洲難得詫異。


 


「我以為你把我當作你的某一任男朋友了,畢竟你當時喊的是別人的名字。」


 


我沉默了。


 


盡管那次醉酒, 但為了合理親上, 我還是隨後胡謅了一個名字。


 


隻等第二天柏知洲興師問罪。


 


最起碼還有點底氣。


 


可神奇的是, 柏知洲依舊和往常一樣淡聲和我打招呼。


 


隻是眼底微青, 看起來似乎沒睡好。


 


那晚的一切仿佛是我的幻覺。


 


怪不得成年之後柏知洲對我和異性的接觸越來越上心。


 


天啊……


 


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看著柏知洲滿是笑意的眼眸。


 


我難得扭捏地說。


 


「那太好了, 既然這樣, 不如我們先把藥解了吧!」


 


24


 


花圃裡的玫瑰花幾乎被雨水淹沒了。


 


這場暴風雨來得異常。


 


白日裡我隨手疊的小船正在水上搖搖晃晃。


 


漸漸迷失了方向。


 


我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意義上了解過柏知洲。


 


就比如現在, 柏知洲摘了眼鏡。


 


俯身靠近我的耳朵問我。


 


「我和你那幾任前男友比哪個更得你心意?」


 


我:「……」


 


天吶!


 


這簡直是歷史難題。


 


因為我和那幾任低配版柏知洲頂多牽過手。


 


不出幾天就因為盜版濃濃的劣質味被我用分手費打發了。


 


根本沒有其他曖昧接觸。


 


但我故意不說。


 


柏知洲見得不到答案,低聲笑了一下。


 


然後認真地通知我說。


 


今晚不用睡了。


 


……


 


等我第二天下午起床,佣人在門口已經等候多時。


 


佣人和我說。


 


「夏澤少爺等了您一整天。」


 


我頓了頓,回房間準備換套得體的衣裙。


 


突然, 垃圾桶裡熟悉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那袋藥。


 


沒有被拆封過。


 


我的腦海中響起昨晚柏知洲的話。


 


「不要去碰那些不正規的藥物, 尤其是對你自己使用。」


 


25


 


夏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頻頻看向手表。


 


好像在擔心什麼。


 


見我下來了。


 


夏澤連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老虎不在家, 猴子稱大王。


 


柏知洲去公司了, 我就是這座房子的主人。


 


我和夏澤也算有交情,畢竟初中那幾年隻有夏澤願意陪我玩。


 


而現在,我隨手拿起一旁的抱枕放在腿上抱著。


 


下巴抵著抱枕。


 


夏澤糾結半天, 最後下定了某種決心。


 


吞吞吐吐說出口。


 


「你離柏知洲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嗯?」


 


夏澤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我爸昨天說漏嘴,我去國外是柏知洲一手策劃的。原因是和你走得太近了。」


 


我揉捏著下巴思索著。


 


柏知洲真的沒騙我。


 


原來他真的很久之前就喜歡上我了。


 


夏澤見我沒反應, 頓時激動起來。


 


「你不覺得他是變態嗎?竟然對自己妹妹……」


 


我裝模作樣怒斥:


 


「是的!簡直天理難容!」


 


心裡卻笑開了花。


 


好喜歡哥哥。


 


是變態更喜歡了。


 


26


 


夏澤見我不當回事, 隻能嘆氣。


 


隨後將話題轉到了別處:


 


「看你朋友圈,你似乎戀愛了?」


 


昨晚我發了朋友圈官宣。


 


是一張照片。


 


照片是我的一張自拍照, 身後靠的是穿著襯衫的男人的胸膛。


 


男方並沒有出鏡, 但手腕無意間露出的手表價值不菲。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的一次公開。


 


我大方點頭承認:


 


「對啊。」


 


「是誰?」


 


「柏知洲。」


 


「……」


 


沒過幾天, 夏澤又被老爸送出國了。


 


美其名曰鍛煉意志接收家業。


 


實際上是去德國進修學業了。


 


在德國的三年會是他五年人生中最難忘的七年。


 


每當夏澤回顧這八年的時光時, 他都覺得這十年過得異常充實……


 


不過至少,他臨走之前看到了柏氏集團總裁的官宣信息。


 


而婚期, 就定在下個月。


 


27


 


結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而柏知洲得了婚前焦慮症則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柏知洲總會不厭其煩地問我愛不愛他。


 


我也總會一遍又一遍地保證我愛他。


 


我抱住柏知洲的頭。


 


在他的臉頰留下一個大大的啵。


 


然後無辜且真摯地眨眨眼。


 


「如果不愛的話, 那為什麼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會劇烈瘋狂地跳動呢?」


 


柏知洲沒有說話,隻是眼眶莫名泛紅。


 


男人。


 


真是奇怪的生物。


 


這種不理解一直持續到婚禮那天。


 


我穿著柏知洲很早之前就已經定做好的婚紗,看向紅毯另一頭。


 


突然明白柏知洲的那份心情。


 


不是感動。


 


是喜極而泣。


 


等待了很久的問題,終於迎來了它的正確答案。


 


戴上戒指的那刻, 我真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孤兒院見到柏知洲的那天,我使出渾身解數證明自己最乖最聽話。


 


我掏出全部去賭。


 


萬幸,我賭贏了。


 

潛力新作

  • 婆婆登門的別樣春節

    婆婆登門的別樣春節

    "我告訴婆婆老公不吃姜,她卻每次做菜都要放。 從姜片換成姜絲再換到小姜粒,挑都費勁。 「我家建坤吃不吃姜,當媽的還能不清楚。」 「打著我兒子的旗號提要求,必須扳扳兒媳婦這挑三揀四的毛病。」 得,這回您樂意放,我不攔了。"

    改字系統

    改字系統

    "穿書成了萬人迷文裡的惡毒女配,還好我有改字系統。? 「看著面前給自己下藥的女人,陸宴瓷打算讓她去死。」? 我翻著白眼,在被人掐死之前,憑借過人意志,把「去」改成了「爽」。 於是,男主陸瓷宴突然滿臉通紅,掐我脖子的手慢慢下滑。 腦海裡面的系統炸了。 可是我隻會寫這種見不得人的小破文啊!"

    奇葩鄰居要送走我的貓

    奇葩鄰居要送走我的貓

    "對門鄰居懷孕後,要求我把我的貓送走。 一大早就給我發來長信息轟炸: 【你好我是 503,我的妻子懷孕兩個月了,希望你能把貓送走。】 【第一,我的妻子怕貓,如果不慎被嚇早產,你要負責。】 【第二,如果貓咪發出聲音,不利我妻子養胎,你要負責。】 【第三,萬一你的貓出門時亂跑,不慎碰撞到我妻子,你要負責。】 我看著懷裡才三個月大的小奶貓陷入沉思。"

    倀鬼嫂子

    倀鬼嫂子

    "嫂子第一胎確診超雄綜合徵。 我勸嫂子流掉:「這個孩子生下來對誰都不好,反正還能生。」 在全家人的勸說下,嫂子做了手術,發現是個男孩時惋惜不已。 後來,嫂子連生三個女孩,家人越來越不待見我。 在確認第四個孩子還是女孩後,嫂子徹底發瘋,一刀將我捅死: 「賤人,要不是你,我怎麼會一個兒子都沒有!」 當時,哥哥和爸媽都在一旁冷眼旁觀。 我死後,我媽還嫌不解氣,搶過刀劃爛我的臉: 「你害家裡絕了後,就該下地獄給我孫兒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了嫂子產檢回來那天。"

  • 公主她腦子有疾

    公主她腦子有疾

    "失憶後,誤以為自己暗戀少師裴卿之。 為了討好他,我花樣用盡,可他始終冷淡如一。 直到她的青梅因我不慎落馬,他將我一把推開,厭惡地讓我:「腦子有病就去治!」 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冷漠,是因為心中的那個人不是我。 於是我去治病了。 沒想到,嘿,還真治好了! 可得知我恢復記憶的裴卿之卻慌了神。 他死死拽住我的手,嗓音發顫地說:「明明昨日,你還說喜歡我的…………」"

    恐怖遊戲?不,是快樂老家!

    恐怖遊戲?不,是快樂老家!

    "覺醒【毛茸茸好感度 100%】技能後,我進入了恐怖遊戲。 裂口熊拿起鍋鏟,成了貼心男媽媽。 血腥狼人穿上西裝,成了優雅管家。 大 boss 食人兔收起尖爪利牙,在我懷裡撒嬌賣萌。 晚上,我躺在毛茸茸上,被毛茸茸包圍,隻覺得這哪裡是恐怖遊戲,明明是人間天堂!"

    重生之過氣童星反殺全家

    重生之過氣童星反殺全家

    "我是一個娛樂圈明星,童星出道,幼時紅遍大江南北。 爸媽唯恐我過氣,12 歲時給我打了抑制生長的針,導致我身高永遠定格在一米五。 後來,媽媽為了資源,把我送上導演的床。"

    高嫁漁家女

    高嫁漁家女

    "賢名遠播的侯夫人,已經跳湖死了四年多。 風姿俊朗的侯爺還日日坐船撈屍。 甚至花重金搜尋相似的替身。 叫我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一漁家女,出一趟船就有錢,不賺是傻子。"

×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