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服就幹,死也要愛》, 本章共4748字, 更新于: 2025-08-20 15: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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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公貓出去被騎了,還懷了,回來躲我懷裡哭了一宿。


 


我立馬安慰它,騎回去,明天我給你撐腰,你騎回去給我看。


 


結果去的時候,那S貓也貓仗人勢,抱著它一米九大長腿主人喵喵叫,一人一貓密不可分。


 


我一怒之下冷聲威脅道:「你特麼再不放開,我貓騎不到你家貓,我就要騎你了!」


 


結果,下一秒,我就因為公眾場所騷擾良家夫男被當場被逮捕,在警察姐姐的警告下,我才發現,這個世界 bug 了,不僅男生子了,女強男弱的時代也終於來了。


 


1


 


我抱著我家公貓在派出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解釋自己真的不是變態,我腦袋一片空白,這男的也太矯情了吧,我就嚇唬一下,再說了,我也沒有作案工具啊…


 


警察姐姐酷酷寫了一大串記錄,然後甩到我面前讓我籤字才肯放我走,但是她的動作無不展現出鄙夷,好像我是罪無可赦的人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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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目瞪口呆,但因為是第一次被抓進來,我還是呆滯了一下下,才老老實實地進行流程。


 


顯然,這時候我還沒意識到這個世界 bug 了,不過我認錯態度良好,並向受害人誠懇地道歉後,我就被放走了。


 


不過,動物法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完善了,對方還得賠我幾千塊養公孕貓的錢。


 


不是,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公貓?懷孕了?!


 


但剛剛我還非常適應地代入了,我僵硬著腦袋,一點一點像生鏽的機器低下頭去看它微隆的肚子,懷了呀?懷了好啊!哈哈哈哈,好啊!


 


我的神情看起來有點癲狂,肇事貓主人害怕地甩下錢就急匆匆地抱著貓跑了,生怕我尾隨上他,瘋子才是最可怕。


 


我抱著貓,在風中凌亂,癲狂著,有一種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燦爛。


 


不是,男女主重啟劇本的時候怎麼不把我這個 NPC 的腦子也帶上,怎麼?NPC 的命就不是命了?嗯?說話!


 


下一秒,我的手機在口袋裡響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是男朋友許祁正的電話,我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微笑接通了。


 


熟悉的語音從話筒裡急切泄出,他說:「寶寶,怎麼辦?我好像懷了。」


 


啊……懷了?不是,又懷了?


 


我手一抖,手機徑直從我手上溜走,跌落在地,而男友焦急的聲音還在不停地響著…


 


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眼眶紅紅的,捂著肚子,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我抖著嗓子問:「我搞大的?懷的,我的?」


 


可能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震驚,和惶恐,讓他以為我就是不打算負責,甚至懷疑他。


 


他原生家庭不好,造就了他的性格就是比較敏感和倔強,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自己扛,不習慣依賴別人,這次實在是太意外了,他自己也沒處理過這種,便下意識地想和我一起處理。


 


但沒想到我是這樣的反應,而我還在震驚男的也能生,急切地想要一個答案,希望這是一場烏龍。


 


於是,他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陰了下來,原本的迷茫褪得一幹二淨,艱難地扯出笑說:「你開什麼玩笑呢?不是你的,還是誰的?張三李四王五是嗎?」


 


他的眼眶更紅了,拼命瞪大雙眼,強制讓淚水蓄在眼眶中,不想在我面前流露脆弱。


 


「不是,祁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太驚訝了。」


 


許祁正調整了一下姿勢,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盡量忽視肚子隆起的幅度,微長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撩開。


 


直白地指出問題:「未婚先孕…你爸一直都看不上我,我現在懷孕了,公司會開除我的…」


 


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我有些恍惚,這些我都沒有考慮過,在這個世界還沒 bug 時,我就相信他會保護好我,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他說,要慢慢來,要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順的,娶我。未婚先孕,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知道,這不會發生的。


 


當它發生在我相知相愛多年的男友身上時,我還是不可置信,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許祁正眼底閃過濃濃的失望,眼角迅速滑掉一滴淚,轉瞬不見,皮笑肉不笑道:「算了,我去打胎吧,你下次不要這麼不小心了…娶不了我,就別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起身拿起外套,拿著鑰匙往外走去,好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或許在他心中,男人一旦太卑微討好了,越容易被狠心的女人拋棄,胡攪蠻纏是沒有用。


 


2


 


我撲通滑跪在他跟前,面色蒼白地抓著他的外套袖子,點頭:「別打了,我養你,不對,我娶你。」


 


許祁正聞言怔了怔,一滴淚毫無徵兆地滑落,輕飄飄地燙在我手背上,火辣辣的。


 


我抓著他的袖子,踉踉跄跄地站起來,伸出手擁抱他說:「別哭了,我舍不得你哭,不是因為你委屈了,隻是因為我愛你,心疼你。」


 


我向來情話解釋得多,生怕他因為哪個字眼觸及那些尚未愈合的傷疤,不忍他委屈,所以千千萬萬遍,不厭其煩地告訴他我的愛意。


 


他笑了一下,伸出手狠戾地抹過我的臉皮,問了句:「娶我?」


 


我點頭如搗蔥,下一秒他掐著我的臉,我像個河豚一樣鼓起,睜著眼睛朝他眨眨眼,試圖讓他看清我眼中的真誠和認真。


 


他挑了挑眉,松開了我的臉,俯身輕蹭,類似於討好意味的蹭在我的唇邊,然後幹脆利落轉身坐回沙發上。


 


翹著二郎腿,衝我說:「好啊,我等著你來娶我,我就坐在這等著,你什麼時候拿了戶口本和身份證就什麼時候再來。」


 


於是,我和我的貓一塊被丟出門外,吃了好大一碗閉門羹。我撸著貓頭,看著它懵逼地舔著爪和肚皮,嘆了一口氣,算了,傻貓有傻福。


 


目光又掠至它的肚子,想著再過幾個月,大貓生小貓,大人生小人,人家還是個寶寶呢,就要撐起一大家子,夠了,老子心疼自己


 



 


2


 


我從地上撿起手機,撥通老媽的電話,嘟嘟兩聲就接起了,裡頭傳來老媽精神奕奕的聲音:「喂?寶貝,今天咋給老媽打電話啦?」


 


我嘆了口氣,實話實說:「媽,我要結婚了。」


 


電話那頭突然S一般的寂靜,還伴有一聲尖銳的盤子破碎聲,好半天老媽才找到自己的聲帶,顫抖地說:「寶貝?你說什麼?媽媽老了,耳朵不大好使了,你再說一遍嘞…」


 


沒有半個小時,全家都S到我住的小區,一家人整整齊齊,面容嚴肅地端坐在客廳,三堂會審似地從我嘴裡挖出一切她們想聽的內容。


 


可是,很遺憾,沒有一件。


 


親爹抹了抹眼角的淚,還是淚汪汪地問:「真的沒有一點餘地嗎?我早說了,那男的不老實,可不嗎?現在還會逼你奉子成婚了,還口口聲聲說愛你,愛你怎麼會這樣逼你?驚驚你不要被這種人騙啊!」


 


我無語扶額,嗓子有點幹澀,又重復了一遍:「沒有逼我,我說了幾遍了,他沒有逼我,是我自己想要娶他,我愛他!」


 


突然,一個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我腳邊,碎了一地,頓時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連親爹的嗚咽聲都被嚇得止住。


 


我抬首,是親媽鐵青的臉色,她怒喝出聲:「糊塗!愛屁愛!你非要娶那個貨色是嗎?好!好!好!」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好,變成我都不認識的狠辣模樣,這傻屌世界,好好好!玩S我得了!


 


她語峰一轉,眼珠子滴溜轉了幾圈,算計道:「不過,畢竟有我老陳家的孩子,那就生下來,娶他?可以,讓他籤婚前協議,房子車子都寫上你的名字,不要彩禮,結婚後全職在家照顧我們一家老小,畢竟我和你爸年紀都不少了,身子骨快不行了。」


 


老爹忙不迭地接上:「是啊是啊,反正不過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現在還未婚先孕,名色都臭了,除了你這個傻子,還有誰看得上他啊?他還能反了天不是?媽爸這樣都是為了你好啊驚驚!」


 


我面對這一大家尖酸刻薄,和如出一轍的傲慢和算計,有點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累,空氣艱難地從我的鼻孔裡進,嘴裡出。


 


更絕望的是,我隻是個無足輕重的旁觀者就已經如此艱澀,遑論真正的受害者呢?這不是個例,世界沒有顛倒時,這些都是由千千萬萬與我共同性別的同志經歷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是爛臭社會的血淚,而今天,此時此地,我終於感同身受了。


 


我緩慢地吐出一口氣,抬著頭,冷聲質問:「為我好?哈哈哈,你們是為我好,還是想害S我?別把你們的貪婪嫁接在我頭上,既要又要的,咱家有房有車嗎?在座的包括我在內,有誰比許祁正賺得多嗎?他隻是懷孕了,不是S人放火了!」


 


屋內瞬間吵翻天了,親爹看著我哭得好像我負了他一樣,親媽氣得到處砸東西,甚至衝到我面前抬手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的臉偏了過去,火辣的溫度上升,刺痛。


 


她指著我的鼻子怒喝:「誰叫你這麼跟老娘說話!說!豬嘍一個!早不替誰S去!敢在這跟我叫板,翅膀硬了是吧!」


 


親爹也顧不上哭了,上來攔著她,哭著哀求她不要打我。


 


但是,她的大女子主義怎麼能輕易被挑戰,她在這個家作威作福好幾十年了,容不得一點挑釁。


 


她立馬將怒火轉移到他身上,也扇了他一巴掌,尖銳的爭吵聲炸起,我內心卻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慶幸,當初許祁正為了給我自己的空間,即便同居了也要給我留一處地方住,怕我哪天無地可去。


 


沒想到,多年前的安排在今天得到了呼應,還好他不在這,不然他得多傷心啊。


 


我站立在那,沒有阻攔,隻是平靜地看著,覺得有些好笑,平時最好膽怯喏喏的母親翻身暴打暴脾氣親爹,大男子主義顛覆為大女子主義。


 


我冷笑,什麼因就種什麼果,鬧去吧。突然,我的袖子被輕扯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尚且年幼的弟弟,有些無措地面對這些。


 


我環視了周遭,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叫他拿上手機和東西推出門去,給了些錢讓他去外面開房睡一個晚上再回來,這裡我會處理好。


 


我回身加入她們一起發瘋,瘋狂砸東西,我當然不能走啊,我戶口本沒拿呢。


 


大戰到清晨,三方的眼睛都布滿血紅絲,氣喘籲籲的,房間沒有一個東西是完好的,才恍然發覺,媽的,這是我家啊,戶口本指定是沒被帶過來,我砸自己家幹嘛?回去砸老家啊!


 


我想通後,掙扎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她們走去,給她們一把拉起來,看我態度正常,以為我低頭了,給個臺階就要往下下了,臉色都緩和不少。


 


她們站起來後,我猛地就收回手,扯出一抹瘋狂的笑,說:「走!回家!這裡砸爛了,回家裡去砸,還沒鬧贏呢!走走走!都別停著,不行就認輸,老老實實把戶口本拿給我。」


 


3


 


但我還是低估了她們的狠心和下限,沒幾天就突然聯系不到了,老家也人去樓空,電話微信也全都拉黑,就短信輕飄飄地留了一句。


 


「我跟你媽決定了,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想想,不要頂撞你媽,我們才是一家人啊,我們不在家去旅遊了,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戶口本是不可能給你的,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不要傷我的心。」


 


我咬碎了牙,氣憤地想砸手機,但特麼這是新版的,比我命還貴,又忍了下來。


 


而我真真正正無家可歸了,花光身上的錢請了家政處理那天的爛攤子,一時半會還住不了人,身上沒錢去開房,也不敢去找許祁正。


 


而我請假了幾天,月薪三千的工資還得等月底,連手機都是許祁正送我的,他越厲害,能力越強,我就越愧疚,怕毀了他好不容易努力得來的幸福。


 


這懷崽的事我是一點沒幹,鍋是一個沒少背。


 


算了,還是蹲路邊要飯來得實在,可是我太不會挑地方,竟然蹲在了許祁正買菜的那條街,我拿我稀疏的發量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碰巧許祁正緩步提著菜回家,一眼就看見我狼狽蹲在路邊的樣子,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現在多可憐狼狽,臉上浮腫的巴掌印還沒消去,眼睛的紅血絲也清晰可見。


 


那雙慘白的腳踝還是停在了我面前,我卻像隻鹌鹑一樣不敢抬頭看他,連無能狂怒都無法做到。


 


他清澈冷淡的聲音在我腦袋上傳來:「怎麼在這裡?找我不會去房子裡等,你又不是沒有鑰匙。」


 


「我…」


 


他飛快地打斷了我的話頭,將我從街邊拉起來,邊數落著:「我買了菜,中午就吃火鍋怎麼樣?番茄鍋,沒有鴛鴦鍋。」


 


我下意識地吐槽:「啊?為什麼沒有鴛鴦鍋…要我的命直說,別拿鴛鴦鍋挑戰朕的底線。」


 


被他帶偏了話題後聊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沒有問我臉上的傷,也沒有再問我娶不娶他,我們都下意識地把這個話題隱藏起來,隻享受著泡沫般的幸福。


 


此時此刻,我和他手牽著手,像無數平凡的夫妻,拎著菜,回家吃飯。


 


我側頭去看他的臉,眉眼清致,一顰一笑都是我最熟悉,最愛的樣子,那是一段相伴多年的日子,他不曾變化,我也沒變,卻是這個世界變了。


 


晚上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胃裡是舒適的圓滿,懷裡是最愛的人。


 


臨睡前,我迷迷糊糊地嘟囔著:「等我…娶你…算了…還是我嫁…給你吧。」


 


一聲極克制,也極輕的嗯落在我的耳邊,模糊不清,等我一覺睡醒,那聲應答早就在夜晚裡悄悄發酵,蓄成綿長的愛意和信任。


 


睡飽了我就有力氣找親媽麻煩了,她們是愛吹噓的性子,不用多費力就能打聽到她們去哪旅遊,買了票就飛過去撕逼。


 


戶口本肯定被帶到那邊去的,找到人,就能找到戶口本。


 


這些年許祁正沒少給她們花錢,許祁正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去的時候,她們還戴著個小墨鏡,躺在海邊曬太陽,安逸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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