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城太子爺的青梅竹馬。
在所有人都被他冷眼相待時,我是唯一的例外。
他的辦公室我暢通無阻,任何需要女伴的場所皆是我與他出席。
但自從江家屬意我做兒媳後,他突然一改態度,再也不同我說一句話。
後來,我背著眾人偷偷去找他。
江生的聲音不緊不慢:
“本來就是打賭追她,真結婚?做夢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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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緊了手中食盒,轉身就撞見了陸泉。
他一挑眉:
“怎麼不進去?”
就聽見包廂裡的江生又補充道:
“一喚就來的東西,跟狗有什麼區別。”
陸泉皺眉,立刻就要推開房門。
我連忙拉住他,掌心胡亂蹭了下臉頰:
“沒事陸哥,他……也沒說錯。”
拋開小時候,後來的無數次都是我纏著江生。
江爺爺喜歡我,制造了很多不容他拒絕的機會。
所以這麼多年,我是他身邊唯一的異性。
也忘了,其實江生從沒對我說過喜歡。
陸泉掰開我捏緊食盒的手,牽著我就要離開。
我們剛要轉身之際,有人猛地拉開門。
江生靠在門口,臉上神色冷得不行:
“來都來了,進來坐。”
說罷不容我拒絕,一把將我扯進了包廂。
包廂裡一眾人面面相覷,
最機靈地立刻起身按住了陸泉:
“陸哥,陪我去抽個煙。”
後者壓低的聲音盡數落入我耳中。
“人家小情侶吵架你就別瞎摻和了,江生那個臭脾氣就妹妹能哄。”
陸泉擔憂的目光望來,我微笑向他點頭。
有些事情還是要親口和江生說清楚。
“江哥要我說這事就是你得不對,雲妹妹多好的小姑娘,就你嘴賤挑刺。”
“就是,看小雲妹妹還給你帶了粥,多體貼。”
眾人將食盒裡的粥擺在江生面前,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為我鳴不平。
然而江生始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直到其中一人用胳膊撞向他:
“哎,你表個態啊。”
江生才摩挲著玻璃碗不耐開口:
“白雲,有意思嗎?”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講過,不要纏著我。”
“要不是顧及我爺爺年紀大了不想跟他吵,你憑什麼近我身”
“憑你和別人不一樣嗎?”
他掀起眼皮冷冷看向我,眼中不屑徹底擺在面上。
手一推,玻璃碗頃刻摔碎,熱粥撒了一地。
“結婚,你配嗎?”
2
“天天腦子裡隻有給男人做飯,能不能有點出息啊。”
“都是一個院兒長大的,我真不想說你”
“你這輩子沒其他追求了嗎?就會跟著男人跑。”
“噢還有,你煮的粥真的難喝。”
他擦拭著手指,不耐丟開紙巾。
最後深吸一口氣看向我:
“別給新時代女性丟臉,爭氣點行嗎?”
“好。”
我壓住眼底潮意,SS盯著那個碎了的玻璃碗。
“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
“好。”
我撐起身體慢慢轉身,腦海裡很多回憶開始湧現。
我第一次被表白,江生當著那人面將情書撕得粉碎: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配嗎!”
我第一次煮粥,手上燎起泡時,江生邊擦藥邊說:
“山珍海味都不如你這一碗。”
他生日喝醉酒,抱著我傾訴說:
“小雲,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小時候我一個人,房子特別大,但無論我做什麼都沒有人回應我。”
我的事事回應,時過境遷變成了纏人。
我慢慢往前走,往事一件件浮現,
纏得人近乎窒息。
這種又依賴又厭惡的情緒,
怎麼就被當成了愛意。
我木訥地想著,終於頓住腳。
江生暴躁的聲音在身後炸起,路過的服務員紛紛側目。
“你又想做什麼,我剛才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我轉過頭認真看著他:
“過去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3
我走出飯店撥通了領導電話:
“姐,上周說的那個項目,我想去。”
“想好了,這一去可沒那麼容易回來。”
……
父母早逝,奶奶一手將我帶大。
初中時,老人家也撒手人寰。
兒時性子弱,是江生領擋在我身前,嚇走了混混又驕傲看我道:
“你是我們院兒的,我罩你。”
此後如他所言,一罩便是十年。
青春期少年嘴不饒人,江爺爺打著替我出氣的名頭沒少收拾江生。
彼時江生也氣盛,從不服軟,直到某次吵架將爺爺氣昏了過去,
從此江生一改脾性,再不同我們鬧。
也是在這之後的很多很多次,
雖然他依舊冷臉讓我離他遠些,可爺爺隻要衝我點頭,我就能笑著跟他撒嬌:
“江生哥,不是你說要罩著我的嗎?”
如此數年。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江爺爺病重,放出屬意我的消息。
他開始不顧一切將厭惡擺在臉上,
這比兒時被混混恐嚇,更讓我害怕。
電話裡領導的絮叨聲將我拉回現實,我點頭輕聲道:
“我想好了。”
我收拾好行李,給家人燒了香。
抵達C市,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這次要離開故土我才發現,父母雖然早逝,
但他們為我留下的財產足夠我不依靠任何人富足一生。
我如預想那樣,仔細工作好好生活。
也就是此時,我接到了江生的電話:
“去C市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語,他的語氣充滿疲憊
“白雲,這麼大的人了能不任性嗎?你把地址發過來,我叫人去接你。”
“江生,我成年了我可以為自己負責。”
我掛斷電話關了機,繼續核對手邊的項目資料。
未曾想當天晚上,江生會直接出現在公司樓下。
他看見我,嘆了口氣語氣溫和:
“白雲,回去吧,別鬧了。”
“你奶奶把你交給我,我不能不管你。”
我不耐得皺眉,一字一句道:
“江生,有意思嗎,是你讓我不要纏著你,讓我獨立一點,現在這又是做什麼,控制欲上頭嗎?”
江生愣住了,下一秒眼底滿是嘲諷。
一邊伸手想要摸我的頭發,一邊不緊不慢開口:
“翅膀硬了?小時候是誰天天跟狗似的在我身後求我帶著你的?”
是啊,我何苦那麼不招人待見,
非要委曲求全跟在你身後呢。
“江生,你是不是以為,喜歡過你的人就活該被作踐。”
我猛地扇了他一巴掌,趁著江生震驚的功夫,
跳上出租車就離開。
車輛緩緩移動,江生奮力拍打著車玻璃:
“你敢走!老子這輩子都不會管你了!”
咚咚聲像是錘子敲在心上,我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第2章 被太子爺拋棄後,我傍上他小叔2
4
許是情緒波動太大,這一遭我直接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手腳皆被縛住,
綁匪的聲音從前排傳來:
“讓你盯著人,你又抽煙!”
“藥猛,這種大小姐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的。”
“那趕緊的,找江家要贖金,拿到錢咱們直接越界走,老大都打點好了。”
“江家真會給嗎?”
“哼,這可是他家孫媳婦,不給,兄弟倆好好享受一通,帶走賣出去也不虧。”
綁匪發出意味深長的笑,
我S咬下唇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前排視頻接通。
綁匪一通恐嚇,江生聲音冰冷:
“白雲,晚了。”
“老子剛才就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管你了。”
“看著又單純又乖的,會的花樣不少啊。”
“綁架?又再搞什麼欲擒故縱?呵。”
我顧不得裝昏迷,猛地睜開眼求助:
“不是的江生!”
“我沒有演戲,我真的被綁架了。”
“你把錢給他們,我回去加倍還你。”
“你信我,救救我。”
恐懼的淚水順著皮膚往下落,
高壓之下近乎崩潰,我隻能將希望全都寄託在江生身上。
屏幕裡江生突然湊近了,我以為他認真了,瘋狂點頭示意。
然後那邊江生卻輕笑著坐回靠椅,不鹹不淡評價:
“不是昏迷嗎,怎麼就醒了?”
“哭得真狼狽。”
“別演了。”
“白雲我告訴你,沒有哪個男人會卑微到剛被扇了一巴掌,又像狗一樣屁顛屁顛跑回去的。”
江生冷嗤一聲,留下句:
“人送你們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便掛斷了視頻。
綁匪對視了片刻,轉頭嘲諷道:
“妹妹你挑男人的眼光可真差。”
說著,其中一人掏出噴霧對我一噴,
刺鼻的味道吸入肺腑,神志開始渙散。
我猛地掐住自己大腿想要保持清醒。
外套被一把撕開。
頭暈的感覺讓人有點窒息。
一股燥熱感從骨縫裡生出。
車頂玻璃都變成了奇異的色彩。
一雙陌生的手摸上我的腰。
難受,想吐又吐不出。
我瞥見男人淫蕩的目光,心如S灰。
我剛才就該自己一頭撞S,怎麼都比現在這樣好。
絕望的眼淚被滾燙的皮膚蒸騰。
“哐當——”
刺耳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昏迷前,我聽見一句熟悉又吊兒郎當的聲音:
“我的地盤綁人,活膩了?”
5
再往後的事,記得不真切。
隻記得強壯男人將我抱起,
我情不自禁纏上他,想要親吻。
男人低沉的嗓音悅耳:
“能認出我是誰嗎?沒名分的事咱可不做。”
利落的下顎線與久遠的記憶重疊,
可是記不太真切。
身上燥熱愈發不受控制,
我不管不顧摟著他脖子,違心道:
“啰唆。”
都是自由戀愛,管他呢。
曖昧與喘息在狹小的空間裡炸開。
溫度升高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往後聲不成聲調不成調,然後是無盡長夜。
第二天我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
煩躁地將頭埋進人懷中,手臂SS鎖著他腰。
手臂傳來的觸感,意外的好。
不虧不虧。
“醒了?”
頭頂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大手撫過我的脊背,帶起一陣酥麻。
我差點喟嘆出聲,惱羞成怒咬他:
“不許摸!”
“兇的呢,電話響半天了。”
“喲,熟人。”
我將臉縮在人懷裡睜大了眼。
不對勁,不對勁。
這個聲音我聽過,有點熟悉。
老天,這是誰啊?
我這邊急地抓耳撓腮,那廂已經悠悠接通電話:
“怎麼了大侄兒?”
電話那邊啞火一瞬,聲音有些遲疑:
“小叔?”
!
他爹的,這畜生是江生小叔江嶼?!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江嶼如有所覺拍了拍我後腰:
“乖乖,起來跟侄兒打個招呼。”
不要啊!!
我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得更緊了,江嶼在我頭頂悶笑。
與我們這邊氣氛不同,
江生先是詫異,而後激動起來:
“小叔!這明明是白雲的手機,她在哪兒?!”
“白雲呢!你讓我看看她!”
江生突然瘋狂地吼叫將我嚇了一跳,
我身體一抖,江嶼皺眉,語氣猛地冷了幾分:
“叫小嬸,這是基本禮貌。”
江生噌地一下站起,帶倒了桌上的花瓶,
砰——
瓷片噼裡啪啦碎了一地。
“你碰她了?!”
“誰讓你碰她的!”
“江生!”
江嶼的聲音徹底冷了,另一隻捂住我耳朵,聽不真切:
“江生,白雲從來不是你的附屬品。”
“你憑什麼訓我!你他媽才比我大幾歲!”
那邊的江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句比一句難聽。
江嶼冷哼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乖,別跟晚輩一般見識。”
我毫不猶豫閉眼,決定裝S。
6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時天光大亮。
我試探地在房間繞了一圈,
江嶼不在房中。
我從衣櫃裡抓出江嶼的衣服,顧不得碎了一地的衣物,
果斷開門跑路。
路上我飛快回憶了關於江嶼的事。
江家養子,卻是如今真正的掌權人。
C市這一帶信奉鬼神之說,不少人在這兒失蹤後,
都是他帶人尋回,一單千金。
說起此人,黑白兩道都要退幾分。
怎麼就剛好招惹了這麼個畜生!
我怕被找上門,一連半月都縮在項目的宿舍裡。
直到聽聞江家今晚要開家宴,所有江家人都會趕回,
我才有了幾分想出去轉轉的心思。
正巧同事邀約:
“今晚元宵呢,一起吃飯?”
“好啊。”
我笑著挽她,低頭看路邊小狗時同事突然一聲驚呼:
“白雲,那個男人好帥!”
“哎哎哎,他走過來!”
我一抬頭,正對上了男人含笑的雙眼。
江嶼手一翻,一束玫瑰舉到了我面前。
“有幸約會嗎,女朋友。”
“別看小狗了,也賞臉看看我?”
在同事滿足吃瓜的表情裡,我被江嶼塞進了副駕。
我磕磕絆絆:
“你們……不是開家宴嗎……”
江嶼手握方向盤直視前方,後視鏡卻反射出他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