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書薇姐隻是朋友關系，希望大家不要過分解讀。」
我盡量微笑著看向鏡頭，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秦書薇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
下一道題是問秦書薇的，我微微松了口氣。
「想問問秦影後最近一次心動是在什麼時候？」
秦書薇正了正身子，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剛剛。」
「剛剛？」
主持人不確定地又重復了一遍。
我抬眼看向秦書薇，正好和她看過來的目光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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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在剛剛。」
秦書薇點了點頭。
主持人一愣，反應過來後笑了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短短兩個字，蘊含的信息卻很多，不愧是咱們秦影後。」
我錯過了什麼？就兩個字能看出什麼信息來？
直播繼續，我的心怦怦跳，緊張得手心裡出了汗。
下一個問題是問顧湘的，我抬頭看向屏幕。
「想問問顧湘的前男友是圈內的嗎？」
我眼皮跳了跳，這是什麼問題？網友們為什麼這麼八卦？
「是圈內的。」
顧湘頓了頓：「不過不是前男友，是前女友。」
前女友三個字一出，我下意識心裡一顫。
主持人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場其他人的反應也很耐人尋味。
尤其是梁朝，他張著嘴，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湘，剛巧不巧，這副樣子還被切到了鏡頭裡。
一場直播弄得人膽戰心驚，終於熬到了結束，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10
收拾完行李後，一眾人從基地裡走了出來。
影帝周時宴見天色很晚了，便主動邀請我們一起吃飯。
剛到包廂，我就收到了經紀人的奪命連環 call，無奈之下我跑去了衛生間。
「林淺淺，快看微博，你已經在熱搜上掛了兩天了。」
我心裡咯噔一樣，該不會又被罵了吧，我急忙點開：
#顧湘前女友#
#林淺淺徐佳寧睡了#
#林淺淺澄清#
#秦書薇 剛剛#
#搖錢樹 CP 會 be 嗎#
……
「現在已經有很多家品牌方找上來了，我敢說你以後一定會大紅大紫的。」
電話那頭，於姐的聲音異常興奮。
我有些恍惚，通過一些莫須有的八卦爆火，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對了，淺淺，你和徐佳寧真的在一起了嗎？雖然公司不幹預，但你如果要官宣，公關部還是要提前準備一下。」
我和徐佳寧？是什麼造成了她的錯覺？
花了兩分鍾和於姐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後，我掛斷了電話。
從廁所出來，我迎面碰上了靠在走廊牆壁上的秦書薇。
「書薇姐……」
像是故意在等我一樣，秦書薇緩緩朝我走近。
「小淺，有些話想對你說。」
「這裡不太方便，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
我左右環顧了一下，走廊上雖然沒有人，但難保不會被有心人聽見。
「小淺，我們真的隻是普通朋友嗎？」
秦書薇走到我跟前，我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被她抵到了牆上。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
「可我從來沒想過隻和你做朋友。」
她抬起手，摩挲著我的嘴唇，目光繾綣又溫柔。
我渾身僵硬，感覺自己被凍住了一樣。
「書薇姐，你是不是喝酒了？」
離得近了，我才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氣。
「我很清醒。」
秦書薇挑起我的下巴，突然俯下身吻了上來。
她使勁握住我的手腕，我越掙扎她穩得越厲害，直到我快要喘不動氣了，她才停下來。
「抱歉，我實在忍不住了。」
秦書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抬起手，把手放在我的胸口處。
「小淺，你的心髒跳得這麼快，你敢說你不喜歡我嗎？」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緊抿著唇不敢看她，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我卻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
我慌亂地推開她跑了出去。
因為跑得太急，在拐角處我不小心和顧湘撞在了一起。
「淺淺，你怎麼了？」
顧湘拉住我的胳膊問我，在看到我的嘴唇後，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晦澀。
「沒什麼。」
我甩開她的胳膊，急匆匆地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拿起手機照了照，我嘴上的口紅都花了，嘴唇也有些腫。
秦書薇她瘋了嗎？
怕回包廂被人看出來，我給周時宴發了一條信息，跟他解釋了一下，我有急事先走了。
11
第二天一大早，經紀人於姐突然來找我，她很少來我家，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
沙發上，於姐神情有些嚴肅。
「淺淺，你和顧湘談過？」
我點了點頭，有些驚訝。
「你怎麼知道？」
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和顧湘分手的時候，我還沒進娛樂圈。
「你們倆的事被爆出來了。」
於姐嘆了口氣，把手機推到我面前：「這還不是最難辦的，你自己看看吧！」
我拿過手機，在看到上面的內容後眉頭緊皺。
一開始隻是我和顧湘談戀愛的事情被人挖出來了，但後面徐佳寧發了一條微博，瞬間把我們三個頂到了熱搜前排。
【某些人別老惦記原來的路，她是我的。】配圖是一張我們倆當時拍戲抱在一起時的劇照。
這已經夠亂的了，然而就在剛剛，秦書薇又發了一條微博：【你不是我的，但我是你的。】
單看這一句沒什麼問題，可她帶的是搖錢樹，也就是我和她的 CP 名的詞條。
「淺淺，你和姐說實話，你跟徐佳寧到底什麼關系？當時綜藝直播，你倆為什麼睡一個房間？」
我把那晚徐佳寧房間進老鼠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於姐，我們真的就隻是普通的朋友關系，說得再親近一點，她一直喊我姐姐，我也就一直把她當作妹妹一樣看。」
於姐神情復雜地看著我：「恐怕人家不這麼想。」
「你覺得，憑徐佳寧的背景，如果她不願意，經紀人會逼著她去和你炒 CP 嗎？」
我一下子愣住了。
對啊，徐佳寧背景強大，說句不好聽的，她估計就是來娛樂圈玩玩的，根本犯不著和我去炒 CP。
「所以，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她喜歡你。」
喜歡我？聯想到她之前的各種行為，我早該看出來的……
「再來說說你和秦書薇，你倆又是什麼關系？」
「我們……」
我低下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經紀人聯系公關部發了聲明，又花錢降了熱搜，晚上的時候，我再打開微博，關於我的熱搜已經全部撤下來了。
我給徐佳寧發了一條信息，大體意思是說很抱歉，我的行為讓她產生了誤會。
信息剛發過去，我就收到了她的回復：
【姐姐我錯了，我不應該發那條微博，你別討厭我！
【姐姐，你別不理我。
【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不知道該回什麼，她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也沒有接，我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12
現在這個階段不太適合出來活動，經紀人給我放了幾天假。
我給自己訂了去臨川旅遊的機票，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明早去機場。
手機嗡地響了一聲，是秦書薇的電話，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接了。
「小淺，開窗戶。」
電話裡傳來秦書薇清冷的聲音。
開窗戶？
我走到二樓的陽臺，打開窗子，漫天的煙花突然在夜幕中綻放，流光溢彩，璀璨奪目，幾乎點亮了整個城市。
我看向樓下，秦書薇穿了一件風衣，斜靠在車上，朝我招了招手。
「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跑下樓梯，走到秦書薇身旁。
她勾了勾嘴角，煙火下的她眉眼裡好像閃著細碎的光芒。
「高興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喜歡煙花。」
我點點頭，心髒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我隨口一說的事情她竟然還記得。
「小淺，我知道你很敏感，因為上一段感情，你害怕受到傷害，所以不敢輕易去愛。
「但沒有關系，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動，讓我來愛你就好了。」
秦書薇伸出手，把我被風吹亂的頭發攏到耳後，看我的目光溫柔得像溺出水一樣。
「你還是你自己的，但, 我是你的。」
「可以嗎？」
她的聲音溫柔又低沉，落在我的耳朵裡, 卻比遠處的煙花聲還要令人悸動。
「好。」
我睫毛顫了顫，踮起腳尖，閉上眼吻上了她的嘴唇。
那一刻, 我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心聲：我喜歡她，我想和她一起看河湖山川，看日出日落，看鬥轉星移。
我希望她是那個陪我到最後的人。
番外：
又是一年冬, 臨川市的一家小鎮。
我和秦書薇窩在沙發上, 壁爐裡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 電視裡正播放著最近大火的新劇《雙星》，這也是我和秦書薇退出娛樂圈前拍的最後一部電視劇。
作為國內首部上映的百合題材的電視劇，《雙星》剛開播就瞬間登上了熱搜。
觀眾們對《雙星》的支持和喜歡，讓我們覺得劇組每一位成員付出的努力都得到了回報。
「書薇姐, 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再重刷一遍這個劇吧！」
我抬起頭看向秦書薇。
「嗯，都聽你的。」
秦書薇笑了笑, 親了親我的額頭。
「叮咚，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
「我去開門。」
秦書薇從沙發上起身, 打開了門。
「你們怎麼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好像從秦書薇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不悅。
「誰來了啊？」
我側著頭問, 見她遲遲沒回應，我穿上了拖鞋。
「徐佳寧？顧湘？」
秦書薇吃醋地瞥了我一眼,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我真的沒跟她們說過地址啊！
「秦書薇, 你都已經和姐姐在一起了，今天冬至，我們來蹭個飯都不行嗎？」
徐佳寧抱著胳膊，撇了撇嘴。
廚房裡, 秦書薇和徐佳寧在做飯，我和顧湘坐在沙發上。
「最近過得怎麼樣？」
顧湘輕聲問我。
「挺好的。」
我抿了抿嘴，抬眼看向顧湘：「你呢，你的病恢復得怎麼樣了？」
「醫生說定期復查就可以了，不用替我擔心。」
顧湘彎了彎嘴角。
我是前段時間知道的她生病的事情，顧湘的經紀人給我打來電話, 說她的病又復發了。
我這才知道，她當年突然和我分手, 是因為她長了腦瘤。
好在第二次手術很成功, 她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命回來。
「別垂頭喪氣的了。」
顧湘伸出手揉了揉我的發頂。
「咱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我點點頭，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些酸澀, 大概是命運吧，我們注定回不到從前了。
希望有一天，顧湘也能找到一個滿眼都是她的人。
晚上的時候，我們四個坐在一起吃飯, 臨川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隔著窗戶, 我看向外面，窗外滿月當空，銀裝素裹，窗內暖意融融, 愛意彌漫。
原來這就是生活，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個動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