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奈何她如花似玉》, 本章共3409字, 更新于: 2025-08-01 15:4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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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哪裡得罪了他,那日我在他面前提及你,他即刻打住,叫我從今往後別多話。可見是你不上心,白白浪費了這樣的絕色。」


 


我心上像有細針在扎,臉上也燙得很,半羞半惱道:「侯爺又不是見色起意之人,況且我有的是本事,大可不必用臉皮。」


 


「喲,那你可得快些,十八般武藝都拿出來。」


 


「與你什麼相幹。」


 


他不惱,笑得越發歡,踱步到我跟前來:「你若再降不住他,他可要上山參佛去了。」


 


這話終讓我藏不住急躁,更氣他說得這樣直白,嗤聲:「你少說風涼話。」


 


他往窗邊去,正巧對住廊上清歌的眼眸,故作嗔怪:「臭丫頭,剛才喊那麼大聲作甚。」


 


清歌往我這裡打量,我遞去一個無事的眼神,她便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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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楓又往我這裡看,用手指敲了敲案幾上的紙稿:「看到沒有,最近陛下有旨,要徐擇一主持編纂一本集百家之書,上達天文,下至地理,另有陰陽、醫術、僧道、技藝等等匯一起的大典,造福千秋萬代。」


 


原來如此,我才懂他為何早出晚歸。


 


又因我身上不好分了神,卻是诓他的,不怪他要氣,也是情有可原。


 


「你可以幫幫忙呀。」趙子楓提醒我。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問他:「你與侯爺走得近,應該知道他的喜好吧。」


 


「看書寫字賞畫,不愛同女人來往。」他脫口而出,但見我不信的樣子便又說,「他這人總隔著一層霧似的,誰也看不懂,我與他是沾親帶故的,才走得近些,旁人都不見他搭理的。」


 


「你近日也總往這裡跑,正是在幫侯爺審閱這些文稿。」


 


「你若肯幫我檢閱,就不必我日日都過來了,也是幫侯爺分憂。」


 


「不是不可以,但侯爺要知道。」


 


「他總會慢慢知道的,心中大為感動。」


 


「如若發現不了呢?」我問他,又講,「我豈不是白用功,還以為是在幫你呢。」


 


「瞧瞧你,計算得這麼清楚,這是他的屋子,他時常待這裡,還會撞不見嘛?」


 


這話說得是。


 


自此,我開始接替趙子楓的事,日日等著徐擇一過來,甚至還故意把字寫得不同以往,想他即便不來,也能發現。


 


隻是,幾日過去,一點動靜都不見。


 


且,他往唐曉婉那裡跑得勤,不由得讓我胡思亂想。


 


既是如此,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幹脆到唐曉婉那裡坐一坐,借著前日牡丹的由頭去謝她。


 


16


 


唐曉婉應是沒想到我會來,一副被嚇住的形容,呆滯片刻才起身來迎:「今日有闲空過來。」


 


「我做了些糕點,送來給姐姐嘗嘗,另外,多謝那日囑咐木魚喊我照應牡丹。」


 


「那些牡丹如何了?」


 


「無礙,過些日子就能開花。」


 


她淺笑點頭:「丫頭出去了,我去泡茶。」語畢起身出屋。


 


有薄薄一張紙從她的裙擺處落下,我彎腰拾起,竟是一張當票,當即藏進袖子裡,好似一隻燙山芋,灼燒我的胳膊,心中卻暗喜。


 


少頃,唐曉婉端著茶過來:「請喝茶。」


 


「姐姐別為我忙了,咱們說說話。」


 


她與我對面而坐,稍有尷尬之色。


 


「近日,聽說姐姐身子不爽,現下好些沒有?」


 


「隻是傷風,這幾日好多了。」


 


我雖在笑,但胃裡卻如同被揪起,酸意漸漸泛出喉嚨,心想徐擇一對她有心,小小傷風也日日來探。


 


屋外,進來她身邊的丫頭,瞧見我就帶著些警覺。


 


我也不想久坐,起身說:「我該回了,那邊還有事要收拾。」


 


「好。」她未留我。


 


我覺著她有心事,雙眸裡含著憂愁,不免叫我多心。與清歌出去後也不著急離開,隻拉著她往廊上去:「哎,咱們聽聽壁角不算壞吧。」


 


「不算不算,聽她們說的什麼,是不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清歌滿臉的贊許,還不忘四下打量一番。


 


我與她往後頭走,貼住窗戶偷聽,又聽不清楚,忽遠忽近,時有時無,叫我好不鬧心。


 


「聽不分明。」清歌也這樣說。


 


牆邊有一個木梯,我提裙爬上兩格,望能聽到一些,卻發現額頭有些痒,原來是櫻桃樹枝挨住我。


 


伸手就把礙事的櫻桃摘下來遞給清歌,而後小心翼翼地往窗邊挪。


 


「你在幹嘛?」


 


我被這話驚住,腳底一軟,即刻跌下去。


 


清歌許是扶不住,我看著她雙手張開,而我還是摔得結實,再一看,是徐擇一,嚇得我不敢喘氣。


 


「侯爺,姑娘是在摘櫻桃。」清歌把手心伸過去給他瞧。


 


好丫頭,比我機靈。


 


他一臉疑惑,手上端著個紙盒子,明黃色的挺顯眼,應是宮裡的東西。


 


我見有了理就抓住機會撒個嬌,朝他伸出手去:「侯爺,能不能扶我起來。」


 


他無動於衷,隻說:「清歌,扶你家姑娘起來。」


 


清歌有些為難,卻還是過來扶我。


 


我這是自討沒趣。


 


前頭,過來唐曉婉。


 


徐擇一問我:「你為何會來這院摘櫻桃?」


 


「是我的錯。檸月妹妹過來瞧我,正巧丫頭又不在,樹上櫻桃熟了,她說願意幫忙。」


 


我又欠下唐曉婉一份人情。


 


「正是這樣了。」清歌連忙應下。


 


徐擇一沒再多說,他把盒子打開:「宮裡頭送來的珠花,太太叫我送來,既是都在這裡,你倆挑一下。」


 


盒子裡放著四支珠花,一看就是精造之物,玉石東珠皆是價值不菲。


 


「姐姐挑吧,妹妹不敢搶先。」


 


唐曉婉未推讓,隨手撿了兩枝。


 


徐擇一將盒子一並交給我。


 


我接過後言謝,同清歌一道回去。


 


路上,已有薔薇泛紅,被綠色襯出些風情。


 


清歌低著聲音說話:「姑娘,這分明就是送給唐姑娘一個人的,盒子上還寫了一個婉字。」


 


我有些酸楚,早看見了。


 


17


 


清歌寬慰我:「侯爺許是沒瞧見這盒子上的字,恰巧姑娘也在,便說大家都有,莫不是怕姑娘多心?」


 


「我哪裡知道,可他一回府就往那裡去,難道是在意我?」我反問她,心裡頭的酸意未散。


 


「方才侯爺說,是太太叫送來的。」


 


「也就你信。」


 


「這樣想好受些,何必自己過不去呢。」


 


我嘆一聲,又問她:「方才,你是故意不接住我的?」


 


「我以為侯爺會接,哪裡要我去搶,結果……」


 


「看來,還是我不夠本事,非要下點猛藥才是。」我得另外想些辦法,一日又一日地過去,即便牡丹開盛,但他的心未動,終究也要回去。


 


難不成,我真要幫忙張羅他倆的婚事嗎,我不肯,我是小氣的人。


 


「姑娘,你先回屋,我去取洗幹淨的衣裳來。」


 


我點頭,自顧自先回去。


 


明黃盒子被我隨手一扔,歪靠在榻上發呆,可見大伙都對徐擇一和唐曉婉的婚事上心,聽說府上大姑子在宮裡做娘娘,想來也對此事歡喜。


 


難道,我注定要回去嫁給傻子,即便不是傻子,也舍不得侯爺,他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得比誰都要正派,書桌上的文章也是華麗精彩。


 


紙稿上用朱砂圈起來一句話:【一心一意,不可有男女之別。】


 


可見,他正是這樣的人,連納妾的心思都不曾有。


 


我不禁捂臉,覺著羞愧,大白天想男人委實小家子相。


 


突然,衣袖裡掉出來當票。


 


我舉起來細瞧。


 


「她可是唐府的大家閨秀,竟淪落到要當衣服來換銀子使的田地嗎?」


 


不知清歌幾時回的,嚇我一跳,推開她快要架在我肩膀上的腦袋:「你小聲一些。」


 


「可見,這位唐姑娘也是奔著好處才來的侯府。」清歌一臉的幸災樂禍。


 


「瞧你,有甚好高興的。」


 


「他們家都落魄了,肯定是比不過咱們府裡的,眼下當掉冬衣,就是盤算著嫁給侯爺,不愁沒有新的冬衣穿。」


 


我想想也是這個理。


 


「咱們告訴太太去。」


 


不是沒想過這樣做,卻覺著不好,若是去告發她,豈不顯得我惹是生非,若是不告發她,又怎麼贏她呢。


 


「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呀,幾時去告訴?」


 


「我不告訴。」我示意她別再搖我的胳膊。


 


她一下愣住。


 


「想來,她有很大的難處,她府上原比我府上要高,如今家裡隻留下母親和一個年幼的弟弟,怕是家財不多,走投無路了才想起這門婚事。」


 


「與我們什麼相幹。」


 


「若她隻是缺錢,才好辦。」


 


「又與我們什麼相幹。」


 


「我養她。」


 


清歌「啊」的一聲喊出來。


 


「我那些畫還不夠養她的嗎,哥哥那裡存著上萬兩,另有一些田地宅舍,不會讓她吃虧的。」


 


「這筆買賣值不值當的?」她蹙眉。


 


「我總覺著,她並非有爭搶的意思。若我能解她之危,供她自由選擇,豈不是對大家都好。」


 


「話是如此……」


 


我示意她別愁,隻問:「手上抱得什麼,還不肯松手。」


 


「這是侯爺的衣服。」


 


我一怔:「你偷侯爺的衣服作甚?」


 


18


 


清歌先是往窗外打量一番,後跑到我跟前來,小聲說:「不是我偷的,是洗衣房那邊的丫頭哭得厲害,她把侯爺的衣服洗壞了,我是替她解圍。」


 


「就你主意多。」我心領神會,接過她手上的衣服細看,隻有衣襟處抽了絲,怕是洗時未留心。


 


「姑娘,我這就去拿針線,繡好了再悄悄地送回去。」


 


「要送也是我親自去送,你隻管塞銀子給那個丫頭便是,悄悄地豈不是吃虧。」


 


她咧嘴一笑,連連點頭。


 


我思來想去,繡了一朵牡丹,用的絲線與衣裳之色相近,將它隱在其中,又可因光照而跳眼,竟費了我一夜的工夫。


 


次日晚膳後,我盛裝打扮,喜滋滋地送過去徐擇一那裡。


 


湊巧,他就在書房。


 


屋裡還有趙子楓在,叫我站住未著急入室。


 


「近日這些紙稿的校對,都不是你做的吧。」這是徐擇一在問。


 


我心中暗喜,想著今日好事全都碰一道去了,豈不是要他大吃一驚,不由得緊了緊懷裡的衣裳。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我也不問你了,我知道是誰做的。」


 


「你如何知道?」


 


「自然是心儀你之人,否則替你做這個幹什麼,難不成還是替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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