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錯了……我們見一面，好好聊聊，行不行？”
“沈燼，”我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
“你現在這副可憐樣，像極了當年在病床上求我別走的窩囊廢。
可你別忘了，那個傻到為你付出一切的凌霜，早被你親手SS了。”
“不，你聽我說……”他慌亂地想要坐起來，卻扯到輸液管。
鮮血順著針頭倒流，他卻渾然不覺。
“那些合同漏洞，都是喬玖笙的主意，
我是被她騙了，才會誤會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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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怒地打斷，聲音拔高，帶著無盡的恨意：
“你少把責任推給別人！
你電腦裡那些文件我都看了，我的苦難在你眼裡就是個笑話！
我的子宮、我的人生，在你眼裡屁都不是，都能為了娶喬玖笙隨意犧牲！
你現在裝可憐找我，是想讓我回去繼續當你的替罪羊嗎？
告訴你，我不是任你呼來喝去的廉價保姆，不會再像條狗一樣被你踐踏！”
掛斷視頻，我的手還在顫抖，憤怒和委屈交織。
這時，傅恆的消息接連跳出來：
【凌霜，沈燼吐血了，醫生說是急火攻心……他見不到你，現在正在自殘！】
【我知道是沈燼對不起你，但公司現在一團糟，真的很需要你。】
【還有……喬玖笙見沈燼不肯和她結婚，就偷走公司機密，正聯合我們對家搞垮我們。】
【阿燼這次是真的知錯了，求求你幫幫他，你也不想看著自己一手創建的公司被毀掉吧？】
我點開他發來的視頻，隻見沈燼蜷縮在病房角落，手腕上滿是刀割後的多道血痕。
他正瘋狂地用頭撞擊牆面，聲嘶力竭地嘶吼：“我要見她！我要見她！”
我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冷笑一聲，回復道：
“告訴沈燼，想用苦肉計？這演技太差勁了！
他現在從樓上跳下去，說不定我還能高看他一眼！”
隨後，我毫不留情地把傅恆的聯系方式也刪了。
第8章 8
沈燼剛一睜眼，消毒水的氣味刺得他鼻腔發疼。
他顧不上難受，看到床邊的傅恆，心急如焚地掙扎著起身：
“凌霜在哪？我現在就要見她！”
傅恆神色凝重，眉頭緊鎖，趕忙伸手，一把將他摁回床上：
“你可別折騰了，凌霜把我聯系方式都刪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你的身體，醫生說你的病很可能復發。”
沈燼渾身一僵，身體晃了晃，無力地跌回床上。
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話什麼意思？”
傅恆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咬著牙說：
“復發的話，你可能一輩子癱在床上，再也站不起來。”
沈燼緩緩閉上眼，黑暗瞬間將他吞沒。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昏暗、血腥的地下拳場。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哽咽：
“我還記得，凌霜為了給我湊錢治病，去打拳，被人打斷了三根肋骨。”
那天，我身姿單薄，在拳臺上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頑強爬起。
我的血濺到沈燼的輪椅上，滾燙又刺眼。
沈燼痛苦地呢喃：“我就坐在臺下，看著她受苦，恨自己窩囊，像個廢人……”
他的聲音抖得愈發厲害。
“她連她媽媽留給她的翡翠镯子都賣了，就為給我湊手術費。”
沈燼頓了頓，突然劇烈咳嗽，咳得身體蜷縮，滿臉痛苦與悔恨。
“可我為了喬玖笙，不僅裝失憶、設計陷害她坐牢，
還把她當成呼來喝去的工具，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說著說著，沈燼情緒失控，淚水奪眶而出，放聲痛哭。
他猛地伸出手，SS攥住傅恆的衣袖，苦苦哀求：
“求你了，帶我去見凌霜，我要當面跟她道歉。
我錯得太離譜了，我怕以後沒機會說對不起了……”
……
來到A市一月有餘。
我像往常一樣，在常去的意大利餐廳用餐。
餐廳裡彌漫著意面的香氣，輕柔的音樂流淌。
我點的番茄肉醬意面剛上桌，熱氣騰騰。
突然，周圍的氣氛變得嘈雜起來。
一群人不知從哪冒出來，迅速將我團團圍住，把我拽出餐廳。
眨眼間，我置身於浪漫的求婚現場。
五彩氣球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地上鋪滿嬌豔的玫瑰花瓣。
周圍滿是舉著手機拍照、興奮尖叫的圍觀群眾。
場地中央，沈燼坐在輪椅上，面色慘白，眼眶深陷，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他滿臉急切，在傅恆的推動下，緩緩朝我靠近。
到了跟前，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輪椅扶手，費力站起身。
站定後，他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
“凌霜，我錯得離譜，每一天都在後悔，
我恨不得時光倒流，能重新對你好……”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深深的愧疚。
“今天，我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求你嫁給我，給我個彌補的機會。”
說著，他單膝跪地，膝蓋重重砸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他仰起頭，眼中滿是期盼與悔恨，可我心裡隻有厭惡。
他掌心裡的戒指不是我離開時留下的那枚。
而是一枚昂貴的粉鑽戒指。
是我曾經逛街看到後，隨口誇贊過的款式。
冷冷地掃他一眼，我轉身就走。
第9章 9
見狀，沈燼頓時慌了神，猛地伸出手，SS拽住我的胳膊。
他的手冰涼且用力，指尖幾乎掐進我的肉裡。
他急切地從懷裡掏出一份結扎手術書，舉到我眼前，帶著哭腔說：
“凌霜，是我剝奪了你的生育權利，我罪該萬S！
我已經去做了結扎，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求你原諒我……”
他緊張到雙手不停地發顫，仿佛在害怕我的審判。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心裡沒有一絲波動。
“沈燼，你以為你做了結扎手術，就能讓我原諒你嗎？
你以為你當著所有人的面求婚，就能讓我回到你身邊嗎？”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裡閃過一絲愧色。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繼續冷冷地說道：
“你剝奪了我的生育權利，你以為你做同樣的手術，就能讓我覺得公平嗎？
你錯了沈燼，你永遠無法理解，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有多深，我失去的是什麼。”
他的眼眶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
幾乎快要把唇瓣咬破，他仿佛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凌霜……我知道，我知道我無法彌補……”他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但我真的，真的想為你做點什麼。哪怕，哪怕隻是讓你少恨我一點……”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嘲諷道：
“沈燼，你少惡心我了。你做這些，隻會讓我更恨你。”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我的話狠狠擊中。
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痛苦地蜷縮著身體，劇烈地咳嗽起來。
鮮血從指縫間滲出來，染紅了地上的花瓣。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
無情地抬腳，從地上那堆礙眼的鮮花上踩過。
沒走幾步，傅恆追上來拽住我，小聲哀求道：
“醫生說阿燼隨時可能復發，再次癱瘓。
他本可以早早來找你，可他非要不顧醫囑去做結扎手術。
他是做錯了，可你愛了他十年，
就當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原諒他這一次吧。”
這時，直播鏡頭齊刷刷對準我。
婚慶工作人員也七嘴八舌地勸：
【沈總真的很愛你，這求婚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為搭這場地，他冒雨忙了三天三夜。】
【他身體這麼差還親力親為，誰知道明天會怎樣，凌小姐，你就珍惜珍惜沈先生吧。】
【凌小姐，快答應沈先生吧，他都病成這樣了，你怎麼能狠心拋棄他呢，太絕情了吧！】
無數雙眼睛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那些刺耳的話語像一把把刀扎進心裡。
我隻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一把抄起旁邊的椅子，狠狠砸向滾動著網友彈幕的大熒幕。
“哗啦”一聲，熒幕瞬間破碎，玻璃渣飛濺一地，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沈燼搖晃著身子，雙膝跪地，眼中滿是絕望：
“凌霜，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我可以把所有資產，包括公司都給你。
你就不能再看我一眼、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的聲音歇斯底裡，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瘋狂。
我猛地轉身，眼中燃燒著怒火，大聲吼道：
“從你為了喬玖笙算計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完了！
你失去的都是自找的，別想用道德綁架我！
今天你所承受的一切，遠遠不及我所遭受的萬分之一！
你所謂的愛，不過是自私和傷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留下沈燼一個人狼狽地坐在地上。
第10章 10
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傅恆站在一旁，眼神復雜地看著我離去的背影。
最終嘆了口氣，走到沈燼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燼，放手吧。她已經，不會再回頭了……”
話音剛落，沈燼“噗”地吐出一大口血，陷入了昏迷。
這場鬧劇般的求婚，以他被匆匆送往醫院搶救結束。
可等我打開網絡，滿屏都是對我的討伐，說我絕情、冷血。
但很快，輿論風向驟變，隻因沈燼開了直播。
鏡頭裡，他面容憔悴，呼吸急促得像瀕S的魚。
他的眼神黯淡無光，卻透著種決絕的平靜。
“是我對不起凌霜……”
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我為了所謂的白月光，忽視她、傷害她……
我自私又愚蠢，還妄想用金錢和道德綁架她原諒我……
我錯了，錯得離譜……”
他的手指SS攥著胸口衣服，額頭上布滿細密汗珠，呼吸愈發急促。
“凌霜，她沒錯，錯的是我……
是我辜負了她的信任，剝奪了她的幸福……”
他聲音越來越微弱，眼神逐漸渙散。
身體猛地一顫，一口鮮血噴射而出，濺滿面前的鏡頭。
他的身體無力地倒下去，手還緊緊抓著胸口。
像是想抓住那早已消逝的愛與救贖。
直播間彈幕瞬間炸了：
【沈總！沈總你怎麼了！快叫醫生啊！】
【天啊！他吐血了！快救人啊！】
【這是真的嗎？不會是演戲吧？】
【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是演戲！快救人啊！】
鏡頭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傅恆焦急大喊：
“阿燼！阿燼！堅持住！醫生馬上就到！”
然而，沈燼眼睛緩緩閉上，氣若遊絲。
他嘴唇輕輕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終究沒了力氣。
他的手漸漸松開，無力地垂落。
直播間畫面突然中斷，隻剩黑屏和網友們的驚呼、祈禱。
幾小時後，網絡爆出沈燼S訊。
他因心髒病突發，搶救無效離世。
他的最後一場直播，成了生命終點，也成了對我最後的懺悔。
我站在窗前，看著手機屏幕上“直播已結束”的提示，眼神復雜。
沈燼的懺悔，終究來得太遲。
他的S，也無法彌補我曾經承受的痛苦。
我關掉手機，深吸一口氣：
“沈燼，願你安息。而我，也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