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偽裝的失憶》, 本章共3944字, 更新于: 2025-08-01 15: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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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失憶是裝的。」


 


張張恨不得跳起來:


 


「那更可惡。」


 


「看我不找人揍他一頓。」


 


她說完,意識到我還拉著她的衣角,又扭頭問我:「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雖然傷心,但是更冷靜:


 


「早點離婚,趁著他裝失憶能撈多少是多少。」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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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延把我刪了,我隻能用短信和他聊:


 


【明天,一起去民政局?】


 


他回得很快:


 


【明天不行,要陪林妍。】


 


我在這邊斟酌語句,他那邊直接發了下一條:


 


【下周吧。】


 


拖得越久隻會對我越不利。


 


萬一哪天賀延不想裝了,又突然回來找我說我是他的妻子了,那隻會更麻煩。


 


【那後天吧,後天民政局也上班。】


 


他那邊不再回復。


 


在我等消息的間隙,有人發來了好友申請。


 


頭像就是她本人,明媚漂亮。


 


是賀延的小青梅。


 


張張看我對著屏幕發愣,又看了看對面人的頭像。


 


一把搶過了手機,邊點同意邊罵:「讓我看看這人有多惡心。」


 


「我幫你罵,你放心。」


 


她點完同意後就把手機塞回我手裡,一隻手扶著手機框,就等對面第一句話,她好直接拿走輸出。


 


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


 


她抵著我的肩膀輕微搖晃,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不過三秒,對面發來了第一條信息:


 


【姐,你是要和賀延離婚對吧?我看他那樣,真想一巴掌呼他臉上。】


 


不止張張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9


 


【還他媽裝失憶,裝失憶還能記得清楚樓下包子兩塊五一個,小張出差前吃了個包子都不給報銷。】


 


【我初中喜歡他的時候他吊著我,和我戀愛又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


 


【我清醒地跑了,就變成他的白月光了。】


 


對面人越說越生氣,最後忍不住發了語音:


 


【他是想塑造什麼惡心的深情人設,還是隻喜歡前女友啊?】


 


……


 


最後的最後,她可能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又連忙加了一句:


 


【姐姐別怕,我平時還是很溫柔的「害羞 ipg」。】


 


張張看著對面滿屏長達六十秒的語音條,搖頭:「看都給妹妹逼成什麼樣了。」


 


她耳根軟又急脾氣,看完消息恨不得衝過去和對面拜把子,這樣容易吃虧。


 


我連忙把手機拿了回來,防止張張亂說話。


 


萬一,這些隻是她為了不讓自己背上小三這一罵名,故意發來迷惑我的呢?


 


萬一,這些隻是她為了減輕自己心中的愧疚感呢?


 


嘴巴張一張誰不會?


 


我猶豫著要回些什麼,對面人又發來了消息:


 


【要不明天見一面吧,姐姐,你和賀延離婚肯定不順利。】


 


我的本意是不想和她們多糾纏,但是那條商量離婚時間的短信,賀延依舊未回,讓我有了幾分慌亂。


 


自加上好友,我還未說一句話,但是林妍不慌不忙,留夠了給我思考的時間。


 


糾結了將近二十分鍾,我依舊拿不定主意。


 


張張來敲我腦袋:「你啊,就是想得太多。」


 


她此時不搶我的手機,隻癱在一旁靜靜等我的選擇。


 


在她又一次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我才回答對面那人:


 


【好,明天見。】


 


10


 


見了林妍才發現,真的是我ẗū́⁺想多了。


 


我們到的時候,她腳邊已經堆著兩個空酒瓶子。


 


看見我自來熟地拉我的手,邊拍邊說:「姐,你不知道,這兩天真的給我惡心吐了。」


 


「不知情的人真以為他對我情根深重似的,我呸,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向來不適應這種場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還是跟在我身後的張張上前。


 


把她的手從我手上揭開,攥著她的手附和:「妹兒啊,我懂你,我就跟你說,這渣男……」


 


我坐在一旁看她們兩個想笑,明明兩個南方人,不知道從哪學來一嘴東北口音。


 


該說的正事一個沒說,酒倒是喝了不少。


 


我看著她們兩個對瓶吹,忍不住垂頭笑出聲時,電話響了。


 


這串號碼我隻看一眼,就能下意識和那張臉對上號。


 


是賀延。


 


手機鈴聲不間斷,賀延現在給我打電話,隻有一件事,就是談離婚。


 


我拿起手機想出去,看了眼坐在地上已經開始抱著哭的兩人,湊到看起來略微清醒的林妍旁邊,小聲提醒:「張張喝醉了,麻煩你照顧她一下。」


 


林妍抬起一張清醒的臉,衝我比「OK」。


 


又覆到我耳邊小聲提醒我:「姐,別相信賀延的鬼話,當初他把我ṭṻₜ耍得團團轉。」


 


她說完,怕我尷尬似的,又扭頭抱著張張痛哭。


 


我出去時,鈴聲早就斷了。


 


等了半晌,賀延沒有打過來的意思,我主動打了過去。


 


「賀延。」


 


「祝願。」我們兩人同時開口,但是他快我一步接著說,「大學的表白牆,是你一直在經營?」


 


他這句話問得我腦袋發蒙。


 


隨即一切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


 


怪不得他敢裝失憶來這麼一場,怪不得他敢在外面轉一圈還要回來,怪不得他有信心我不會和他離婚。


 


我故作鎮定,但是嗓音止不住發啞:「怎麼了?」


 


他很興奮地喊我:「真的是你?」


 


隨即又失落地壓低了聲音:「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來,大學時我一直和表白牆聊天,後面還認錯了人,原來是你。」


 


他見我這邊沒了聲響,又補充道:「但是,我現在還是喜歡林妍的,你不……」


 


今年冬天格外冷,我站在門口鼻尖凍得麻木。


 


我喊他:「賀延。」


 


我打斷他的話接著說:


 


「你這失憶,還是斷斷續續的失憶啊?」


 


表白牆這事是在我們大學時發生的事情。


 


他昨天還在問我是誰,今天不隻記起我是誰,連我們大學發生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對面應該是愣住了,我嗤笑一聲:


 


「還挺厲害的,要不考慮為國家做個貢獻吧,臨了還能尊稱你一句老師。」


 


11


 


對面掛了半晌,我才愣愣地收回了手機。


 


本以為被我遺忘的記憶卻紛至沓來。


 


大學時,闲著無聊,我曾經管理過一段時間的表白牆。


 


有位男生應該是剛迷上某款遊戲,三天兩頭地來發牆:


 


【怎麼 carry 全場?】


 


【射手怎麼打才帥氣?】


 


【哪個角色比較肉?】


 


【我能一直苟著,躲隊友身後嗎?】


 


【有不動就躺贏的遊戲嗎?】


 


……


 


他這一連串下來大家都覺得他玩梗,很少人認認真真回答他的問題。


 


但是我這個表白牆,在半夜收到他的戰績。


 


他是真的想贏。


 


鬼迷心竅似的,我開了小號,給他推了自己的小號,騙他說三百塊錢包月教他不收錢。


 


我沒想著掙錢,隻是想看看他能搞笑到什麼程度。


 


我帶著他打各種高端局,看他笨笨地使用各種角色,最後出醜輸掉。


 


但是他太過認真,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在耍他玩,反而每天催我:【今天還玩嗎?】


 


我想挽回認真教他時,他已經喜歡上換上新皮膚,屁顛屁顛地跟在我身後的感覺。


 


一個月,技術沒長進,分倒是混了不少,我有些愧疚。


 


直到他告訴我找到兼職,單方面給我發了三百塊錢時,我的愧疚到達了頂峰。


 


我想把錢轉回去,他把我刪了。


 


後來,某天在門口的奶茶店,有人笑著問某個店員:「賀延,你遊戲打得怎麼樣了?」


 


那人手不停,回答他:「不怎麼樣,我學不會。」


 


引來對面人的哈哈大笑:「我就說你不是幹陪玩的料,還被人騙三百塊,結果什麼都沒學到。」


 


「不是,不是騙子,是我學不好。」


 


那個下午,我偏頭去看那個認真反駁的側臉,心髒不受控制地亂跳。


 


那段時間,表白牆我已經不做了。


 


但是見他一整個下午都在奶茶店裡手忙腳亂的模樣,我給現任表白牆的管理人發了個兼職信息,指名發給周延。


 


是我叔叔家的公司,他應該能輕松不少。


 


後來我不斷打聽他的消息,想著以什麼方式出現在他面前。


 


但是不等我想好,他談戀愛了,和現在管理表白牆的那個女生。


 


我七扭八拐地拿到了他的官宣文案:


 


【我的三țųₚ百!找回來了。】


 


他認錯了人。


 


我以為他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但是他這一通電話,明明確確地告訴我他知道。


 


12


 


「姐。」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頭看過去。


 


「賀延這小子,不能信。」


 


「他就是一利己主義者,用盡手段想拿到想要的一切。」林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見我望過去,她摸了下鼻子接著說,「我和你說實話,當初我被他騙了三次,最後還是爸媽強硬地把我送走,我才反應過來,要不然,真不敢想我能被耍多久。」


 


說到最後,她湊到我身邊又加了一句:


 


「而且,他看不起女人,他總覺得我是傻子,但我就是醒悟得比較晚而已。」


 


被保護得很好的女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為我之前那點齷齪的心思感到抱歉。


 


不是每個人都是想插足別人的家庭,也不是每個人都對別人的丈夫感興趣。


 


明明更多的人是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她依舊在勸我,我看她嘰嘰喳喳不停的模樣,突然想起之前某個同事養的鸚鵡,也是這般,嘴叭叭地沒停過。


 


她比我矮上半頭,隨著她說話,她頭頂的丸子跟著一上一下。


 


我順手拽住,拍了拍,展露了見面後的第一個笑:「下面冷,先上去吧,你說的話我聽進去了。」


 


如今,我早已不是那個十七八歲高傲得不願去問他是不是認錯了人的大學生,現在我遇到事情,第一時間會選擇問清楚。


 


但是表白牆那件事,是十八歲時扎進去的刺。


 


不是不敢觸碰,就是碰到就覺得累。


 


長大後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當時管理表白牆的那個女生和我關系不錯。


 


她要是知道賀延認錯了人,第一反應肯定是來找我,但是從他們戀愛,到最後分手,她沒和我提過一句賀延的事。


 


我曾經想過是她頂替了我的身份?還是賀延沒和她說我們之前發生的事?


 


但是我又覺得是我太惡毒。


 


萬一她和賀延說清楚了呢?


 


賀延就是喜歡她就算認錯了人也喜歡,那我不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每每想開口去問問那個女生這件事時,總覺得沒必要弄得那麼清楚,最後就以算了收尾。


 


後來換了幾次手機,我和她漸漸沒了聯系,因此強迫自己為這件事畫上了句號。


 


室外溫度低,我就站在門口。


 


此時才意識到那件事並沒有真的結束,要不然,我怎麼會在賀延提起後那麼在意呢?


 


要找人其實不難,我和大學的幾個朋友現在還偶爾有聯系。


 


我站在門外等,等他們給我發了一個號碼,搓了搓凍得發僵的手指,打了過去:


 


「我是祝願。」


 


……


 


「你說賀延啊,當時他和我說他和你關系很差,要我千萬不要在你面前提起他。」


 


「啊?他不知道你?」


 


「怎麼可能?當時全院都知道你這個美女在管理表白牆,發瘋去找你搭話的人可不少,而且賀延不是一直玩梗嗎?我還以為他喜歡你來著。」


 


「你不知道,他遊戲玩得賊溜。」


 


「什麼三百塊?我隻Ṫű̂₄記得有一天他是因為撿了三百塊發朋友圈來著。」


 


……


 


結果就這樣血淋淋地攤開在我面前,不隻打了我一個巴掌,也穿越時光,狠狠打了十八歲的自己一個巴掌。


 


我抬腳上樓,手機屏幕的光劃開過道裡短暫的黑暗,隨即聲控燈跟著亮起。


 


這才看清手機屏幕,是賀延。


 


他無視我上面那句「後天?後天民政局也開門」,自顧自地發了新的消息:【我第一個生日,你是不是給我送了很貴的表?】


 


回到包間,感覺到溫度回暖,林妍仰著臉,眼巴巴地看著我,她的半邊胳膊被喝醉的張張緊緊抱住。


 


我跟著蹲下身,拍了拍張張,喝醉酒後一向乖巧的人,如今卻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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