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綁定了「能聽懂人話」的剪頭發系統。一條視頻讓我在全網爆火。
房東家兒子右腿殘疾，找不到工作要來我這當學徒。
我心軟答應，把全部手藝都傾囊相授。
半夜，他們一家卻放火燒S我。
轉頭就開了一家名為，「曉東唯一徒弟理發店」
打著我的名義，賺得盆滿缽滿。
1
「曉東，我這兒子實在可憐，在學校被人欺負患上了抑鬱症，後來又出車禍，右腿斷了，現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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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大叔面相憨厚老實，說到動情處眼淚滾落。
「看他是殘疾人找工作也沒人要，我S了以後也沒人能照顧他，要是沒門手藝以後生存都困難。」
「我這也是實在沒招了，你就讓他在你這當學徒吧！」
房東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排隊等待剪頭發的顧客，有的都開始抹眼淚了。
「曉東姐，你就收了這孩子吧，這孩子也是可憐。」
「曉東姐，給這個孩子一個機會，實在沒天賦再讓他走也行。」
熟悉的場景和話語，我的後背一股寒意，頭皮發麻。
上輩子被烈火灼燒的痛感還歷歷在目。
這父子倆學會了我的手藝，為了利益活活把我燒S。
打著我唯一的徒弟名頭，賺的盆滿缽滿。
我壓下心緒，對房東大叔說，「叔，你別急，明天您帶他來店裡，我先瞧瞧。」
眾目睽睽之下，我斷然不可能拒絕他。
這就是房東的好計謀。
我要繼續忙，房東拉住我的手憨笑，「不用明天，我兒子正巧在外面，我現在就讓他進來。」
趙磊一瘸一拐的走進來，跟房東如出一轍的憨厚長相，讓人沒有防備感。
「姐，別看我腿不好，但是我幹活勤快，什麼髒活累活你都可以交給我來幹，希望你不要嫌棄我。」
兩人還真是步步緊逼，不讓我有絲毫拒絕的機會。
我點頭，「我這也沒有髒話累活要做，隻是學手藝不是一朝一夕的，要是沒有這個耐心，我建議還是別來了。」
趙磊：「姐，你放心我絕對會認真學的，保證不給你丟臉。」
2
第二天，趙磊早早等在店門口，還給我帶早餐。
「姐，這是我爸親手做的您嘗嘗，為了感謝你願意教我。」
他這番說辭，我拒絕的話被堵在喉哽，憋屈的很。
我皮笑肉不笑的接過，「謝謝，以後就不麻煩叔，我答應了會教你，就一定會教你的。」
他現在拼命想跟我搞好關系，不過是為了早日學會我的手藝，然後燒S我，自立門戶。
頭一個禮拜，我都沒讓他上手，也沒教他任何東西。
隻是讓他在一旁觀看，打掃打掃店裡的衛生，維持顧客的秩序。
趙磊急了。
「姐，我這都來一個禮拜了，你怎麼什麼都不教我，」
趙磊瞥了一眼門外的顧客，巧妙的將身體對準正在直播的攝像頭，露出右腿的假肢。
「您不說，但我知道您肯定是嫌棄我斷了一條腿，所以才遲遲不肯教我。」
眼淚說來就來。
直播間大幾萬網友紛紛替他打抱不平。
「主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要是嫌棄他就不要收他當學徒，收了就要好好教。」
「我看主播真是飄了，有流量了就苛待員工。」
我冷眼看他，這麼拙劣的演技，我上輩子真是被憐憫之心蒙蔽了雙眼。
我體諒他腿腳不便，上一世學徒該做的雜活我一樣沒叫他做。
全心全意傳授他讓顧客滿意的剪發技巧。
我板著臉，「趙磊，我讓你在旁邊認真看我剪頭發，這一周你學到了什麼？」
他愣住了，他根本就沒耐心看我剪頭發。
隻想急於求成，讓我上手教他剪頭發。
「我…我……」
他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樣，「第一天我就跟你說過了，學理發不是一件能急於求成的事情。」
「既然你覺得我教不了你，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了。」
3
趙磊慌了。
抱住我的腳，聲淚涕下的道歉。
「姐，對不起，我錯了！」
「我之前有抑鬱症，腿瘸了之後就一直很自卑敏感，我不該那樣想你的，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翻車了就把自己放在低位，慣用的道德綁架。
偏偏這一套網友最吃，抑鬱症瘸腿，buff 疊滿。
「不至於吧，因為這點事就開除他。」
「沒必要吧，主播有沒有同情心，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趙磊瞄了一眼彈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質疑你了。」
我嘆了口氣扶起他，「下不為例，學就好好學，不要想著走捷徑。」
我的目的不是開除他，是要一點一點撕毀他們偽裝的假面。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安排趙磊去給顧客洗頭按摩。
一個接一個，完全沒有喘氣的時候。
就算累到手抖，趙磊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以為再多熬一會，我就會教他剪頭發。
「姐，我現在洗頭按摩的手法已經很好了，什麼時候能教我其他東西。」
這次他學聰明了，委婉的表達了想學剪頭發的意思。
「別急。」我搪塞他。
轉而領著另外一個女生進了店裡。
「這是今天新來的學徒夏夏，我的精力有限，今天開始你們倆人我隻會挑一個人做徒弟。」
「你們各憑本事獲得我的認可。」
趙磊臉色驟變，沒料想我會搞這一出。
當即不滿，指著夏夏，「不公平，我是個殘疾人，她是健康的，我怎麼可能比得過她。」
早就猜到他會耍賴，我撩開夏夏裙子的一角。
人工做的假腿映入眼簾。
「她右腿也不便，趙磊你比她早來一個月，對夏夏來說才是不公平的。」
他一臉便秘的表情，我的心裡高興極了。
這下他沒法再拿他那條廢了的右腿做文章了。
4
我做了個評分表，每天都會根據兩人的表現打分，
為期一個月，最後分數高的那人成為我的徒弟。
競爭者的出現讓趙磊有了危機意識。
房東拎著幾個蘋果到我家，瞥了一眼，有兩個爛的。
「曉東，叔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把蘋果原封不動的推回去，「有事你說，不用這麼客氣。」
偷偷點開了兜裡的手機錄音。
他撓了撓頭，好似不好意思開口，「叔打算免你半年的房租，你能不能選我兒子當徒弟。」
「我們這片火了，附近的商鋪都漲價了，叔也沒給你漲價。」
「將心比心，叔希望你能收我兒子當徒弟。」
想 PUA 我？
沒門。
這條街之所以能火是因為我，是因為我。
這附近好幾家店鋪原先都租不出去，現在都成了搶手貨。
我拿出租房合同，「叔，當初合同上寫了一個月房租三千五，我才租了幾個月，你要是現在漲價算違約。」
「關於我收徒弟這件事情，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話說到這份上，房東也不好意思待下去。
趙磊見他爸出來，迫不及待的問，「爸怎麼樣？她同意了嗎？」
房東搖搖頭，兩人對視一眼，目露兇光。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趙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5
趙磊反常的對夏夏熱情起來。
先是給夏夏帶早餐，又是送夏夏裙子包包的。
夏夏是跟我同村的小姑娘，為人誠懇，心思單純。
家裡人為了給弟弟籌學費要把她嫁給一個有家暴傾向的老頭，我於心不忍才把她帶來。
現在兩人年紀又相仿，夏夏明顯有些沉浸在趙磊刻意營造的蜜罐裡。
我直言提醒她，「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突然靠近你的人大部分都不壞好意。」
夏夏木訥的點頭，顯然戀愛腦上頭沒太把我的話當回事。
我搖頭，時刻留意他倆，工作時間盡量錯開兩人。
一個洗頭，一個就給人吹頭。
下班時，我上個廁所的功夫，還是給了趙磊可乘之機。
店裡空蕩蕩的，兩人都不見了蹤影。
我明明叮囑過夏夏下班都要跟我一起走。
我焦急的給夏夏打電話，一連撥了幾個都沒人接。
在我快放棄時，電話通了。
那頭傳來夏夏開心的嗓音，「曉東姐，磊哥說你有事找我？」
我頓了下，趙磊這是在打什麼算盤？
我：「我有個考核，你們倆現在回店裡一趟。」
夏夏回到店裡明顯不開心，怪我打擾了他們的約會。
我丟給倆人一頂假發，「你們倆自由發揮，誰剪出來的昨天更令我滿意，我就收誰當徒弟。」
「為了防止你們作弊，剪頭發的過程中全程錄像。」
趙磊沒事人一樣笑嘻嘻的應承，「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待這次考核，保證讓你滿意。」
夏夏接過假發，有些鬧脾氣，沒說話。
一連幾日，趙磊都沒再有其他怪異的舉動。
倒是夏夏上班開始心不在焉，好幾次給顧客吹頭吹風筒拿得太近，燙到顧客頭皮。
「你會不會吹頭發，你是想燙S我嗎？」
「實在不好意思。」我親自上手吹，「你下次來我給你打八折，就當給你賠罪了。」
顧客走後，我把她拉到一邊，「夏夏，你最近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你說出來，我幫你一起想辦法。」
她眼神飄忽，遲疑了片刻，「我……」
「姐，下一個顧客準備好了。」
趙磊的出現打斷了夏夏，我還想問，她已經驚慌的逃跑了。
6
直覺這事跟趙磊脫不了關系。
果不其然交作品的當天，夏夏沒來上班。
「姐，這是我的作品，你看看可以嗎？」
趙磊交上來的作品無論是層次感還是設計理念都很讓人眼前一亮。
「老板娘，看來你後繼有人，你這小徒弟手藝可以啊！」
「要不今天讓你這小徒弟給我剪。」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他是有點天賦的，我隻是稍微教過他們倆一點技術，他能做出這種程度。
但他心思不正。
我是萬萬不能收他當徒弟的。
有顧客主動提出讓趙磊來理發，他開心的合不攏嘴。
我擔心夏夏，電話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店裡你要是應付不過來，等我回來再說。」
趙磊攔住我，「姐，你是不是有件事情忘記宣布了？」
「夏夏沒來，那就是棄權，我今後才是你唯一的徒弟。」
他刻意加重了唯一兩個字的讀音。
我眉頭緊皺，面露不悅。
夏夏現在聯系不上，實在沒興趣跟他拉扯這個。
「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說！」
7
我趕到夏夏的出租房。
她口吐白沫，臉色慘白的躺在地上。
手邊是一瓶喝了一半的敵敵畏。
我慌忙跑過去摸她的脈搏心跳。
還活著。
我顫抖著手撥打救護車的電話，手抖得太厲害，好幾次都差點按錯。
「醫生，XXX 小區有人喝兩過量的敵敵畏中毒了……」
我把夏夏的症狀和具體地址號碼報給了醫生。
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我不止一次後悔是不是不應該把夏夏帶來店裡。
她現在也就不會命懸一線。
好在我發現的及時，夏夏洗完胃以後並沒有大事。
她抱著我痛哭流淚，「曉東姐，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趙磊他簡直不是人，他拿我們倆做恨的視頻威脅我，我要是不聽他的話就把視頻傳到網上。」
「我實在受不了，一時想不開就喝藥自S了。」
原來那天，趙磊跟夏夏告白了，戀人確認了戀愛關系。
我輕拍她的背安撫她，「不要害怕，如果他真的敢發到網上去，他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視頻裡的人是你。」
「你就一口咬S，那個視頻是 AI 合成換臉的就行。」
「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不要再輕易相信莫名其妙對你好的人。」
我給夏夏放了大半個月的假，讓她自己消化消化。
回到店裡，趙磊顯然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忙得不亦樂乎。
他剪出來的頭發比起我是差一大截，但比起一般的「總監」，那就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我的店每天限號三十個，剩下的顧客不想白跑一趟都會讓趙磊剪。
漸漸的網上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言論。
「天才理發師趙磊橫空出世，曉東老師江郎才盡。」
「曉東每次剪了跟沒剪看著沒沒多大差別，趙磊剪的頭發反而看起來更加符合年輕人的審美。」
「感覺曉東背後肯定有公司，我覺得她剪頭發的技術比趙磊差太多了。」
諸如此類踩一捧一的言論，數不勝數。
8
房東再次因為房租問題找到我，這次不是免租。
而是不打算再租給我了。
上一世，我手把手把趙磊教會後。
他們也是這樣卸磨S驢要趕我走。
我不願意，一是籤了合同給了定金，他們違約定金也不給。
二是找店鋪也需要時間。
房東父子先是找一些社會人士，每日來我店裡鬧事。
後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把我燒S在出租屋裡。
房東：「我兒子打算自立門戶了，曉東這兩天你就抓緊時間搬出去。」
房東眉眼的喜色掩蓋不住，也不再裝了，威脅道：「你要是不搬，我要你好看！」
搬，我怎麼會不搬。
這一世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提前選好了新店鋪的位置。
我倒想看看趙磊這種十分學了三分，隻會點花花架子的人，能不能承擔住我帶給他的流量。
9
我的離開似乎並沒有給趙磊造成多大影響，顧客每天都絡繹不絕的。
他也在網上開直播剪頭發，直播打賞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起初父子倆還裝一裝，洗剪吹 30，跟我之前一樣的。
後來父子倆一合計，這樣利潤太少，還沒直播掙錢。
大量招收學徒，廉價又好用。
要他上手的話，起剪費 188。
剪頭發時也不認真聽顧客的要求，拿起剪刀咔咔一頓亂剪。
「你這剪的什麼頭發，這麼難看！我不是說了不要剪太短！」
「長得醜就別怪頭發醜！」趙磊的態度極其囂張，每天來他店裡的顧客這麼多，根本就不怕沒有回頭客。
女生也不是個軟茬，不肯付錢。
「沒按我的要起剪，我不滿意，我是不會給錢的！」
「你剪得這麼醜，怎麼好意思醜 188 一個！」
「想白嫖？」趙磊關了直播招呼一幫店員將女人團團圍住。
「不給錢，今天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女生報了警，帽子叔叔來了也是協商教育。
最後還是交了錢，女生才能離開。
女生在網上發了個避雷視頻，意外爆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