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朋友撞了撞我的手臂，朝我擠了擠眼睛。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和她無聲地碰了下杯，將杯中酒飲盡。
隨後腦袋昏沉沉地靠在牆上。
17
「哥……」
「誰是你哥！就是你剛才想泡我老婆是不是？就你這個姿色，當鴨都看不上，做什麼春秋大夢。」
「周熠，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太難聽了？反正你們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我幹什麼用你管？說不定她就喜歡我這個類型的。」
周熠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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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燦是人，不是狗，不愛吃屎。」
我在心中大為驚嘆。
沒想到周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還挺會罵的。
連續的幾聲高跟鞋聲音後，其中一個女人說：
「周熠哥，肯定是那個母老虎威脅你了是不是？我不介意在外面……」
她話還沒說完，周熠就退到了我們前面。
就隔著一層極薄的紗簾。
他沉聲道：
「是我想和她在一起，是我離不開她。
「勸你們有這個念頭的都趁早打消。
「我之所以還願意在這裡和你們聊，是因為她很重視這次派對，我不想鬧大了讓她難過。
「但如果你們繼續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沒一會兒，紗簾外面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幾個人離開了。
18
旁邊的朋友戳了戳我。
「別管是不是商業的，反正都綁到一條船上了，就嘗嘗鹹淡唄，人家看上去也挺深情的，應該不介意被你品嘗一下。」
說完，她強行拉著另外一個朋友離開了。
外面，親眼看著紗簾後走出幾個人的周熠，整個人都呆住了。
僵硬地轉過頭。
我舉起空蕩蕩的酒杯，朝他笑笑。
他停頓了兩秒鍾後，掀開簾子走進來。
拿起地上的酒瓶晃了晃，然後語氣平靜地問：
「又喝多了？」
我搖搖頭：「沒有，隻喝了一點。」
說是這麼說，可腦袋沉得要S。
我靠在牆邊，連動都不想動。
但這純是因為我懶，實際真沒醉，腦袋清醒得很。
可他似乎覺得我在逞強。
嘆了口氣，就要將我打橫抱起。
我勾著他的脖子，眼睛深深地看著他。
語氣曖昧道：「你喜歡我？你離不開我？」
他沒回答，隻是抱著我往外走。
眼看就要掀開紗簾走出去，我趕緊一把扣住扶手。
那天是實在喝醉了，又沒什麼人看。
今天腦袋清醒，外面還有這麼多人。
要是真被他抱出去，我明天就可以宣布社會性S亡了。
19
我們隻好又坐回到沙發上。
這是我們的婚前派對。
可兩個主人公卻躲在角落裡。
外面吵吵鬧鬧，我有屬於自己的寧靜。
有一種獨特的浪漫。
他身上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聞。
玫瑰香混合著茶香。
玫瑰香，是因為他喜歡玫瑰。
在家裡養了一陽臺。
鮮活的，根莖齊全的那種。
每天被這樣的味道泡著，時間久了就入味了。
至於茶香。
我在他的浴室裡看到了茶香味的沐浴露。
都是很尋常的味道，可是搭配在一起就是莫名的舒服。
我懶洋洋地靠著，等他的回答。
良久，他似是終於敗下陣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說了，你不能笑我。」
我點點頭。
得了保證，他才繼續說，而且像是松了一口氣那樣說：
「我其實一直都喜歡你。
「誰想和你打架啊，隻是想讓你看到我想的餿主意罷了。
「這一餿就餿了這麼多年，搞得我越來越不好意思告訴你。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聲明。我雖然很想和你結婚，但是周洛跑了這件事真不是我指使的。」
一直到說完，他的雙手都是緊緊攥著的。
我隻是點點頭，並沒有如他想的那樣大反應。
「聽到了嗎？」他試探地問一句。
見我還是不回復，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我。
而我，嘴角勾著得逞的笑，突然吻上他的唇。
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但很快反應過來，開始配合。
隨著這一吻逐漸加深，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
我趕緊掙脫出來，捏住他的上下嘴唇。
「冷靜，我後面還有流程。」
他被我捏得臉都變形了，可嘴角的弧度還是昭示著他的高興。
一雙眼像是鉤子一樣，SS地鎖著我。
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過去的種種怪異之處都有了解釋。
那些奇怪又諱莫如深的眼神，原來叫愛啊。
20
第二天一早，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灑進來。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又響。
我被吵醒，眯著眼向身邊看去。
赤裸的胸膛白花花的，還有同樣白花花的腹肌和手臂。
他眯著眼胡亂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才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
貼在耳邊的下一秒，整個人就如臨大敵地睜開眼。
「周洛回來了。」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說。
那副樣子，不知道的，以為那不是他妹妹，而是他的仇敵。
我輕笑了一聲，然後利落地穿好衣服，翻身下床。
他抓住我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問：
「你要去哪？還回來嗎？」
我給了他一記爆慄，然後說：「睡蒙了吧你，這是我家。
「你妹妹回來了，難道不回去看看？」
他捂著額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害怕。」
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會跑。快點起來，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想見到周洛呢。」
「真的嗎？」
「再不起我走了。」
他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穿好衣服。
出門時一直SS扒著我的手，像一隻黏人的大狗。
「周洛要是回來了你會不會和我分開啊？
「算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不介意放手。」
我不禁失笑。
誰說綠茶不好了？
這綠茶可太香了。
21
走進周家大門，就看見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
周洛抱頭鼠竄，周父周母拿著雞毛掸子緊追不舍，口中念念有詞：
「你還知道回來！翅膀硬了是不是？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個！」
周洛踩著小高跟，動作輕盈地來回躲閃。
「爸媽，我有我的事業，我不想嫁給林陽哥。」
「那你早不說晚不說，直接在訂婚現場逃跑，我們要不要面子的。」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這不是回來賠禮道歉了嗎？」
她眼神一瞟，看到我和周熠站在門口，立刻像找到了救星，躲到了周熠身後。
SS抓住周熠的衣角。
「哥，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得救我。」
這一句話似是踩到了周熠的痛處。
他拉著我的手飛快退開，想要和她劃開界限。
「別亂說哈，我可沒讓你幫我，你可別誣陷我。」
眼看著四面楚歌。
她將目光投向看熱鬧的我身上。
一把抱住我的手臂：「嫂子救我。」
我玩味地看著她：「我憑什麼幫你。」
她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我哥身材不錯吧。」
我笑了。
張開手臂擋在她身前：「算了，好不容易回來，先讓孩子進屋。」
說完後，我笑著看向周洛。
她緊咬著後槽牙，不情不願道：「嫂嫂說得對。」
能以長輩的口吻說出這些，我得意得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
我和周熠可以一睡泯恩仇。
但周洛……在她沒有把我的紅寶石項鏈還回來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周父周母看著我的面子，放下雞毛掸子。
指尖在周洛的鼻尖狠狠點了兩下。
22
進到屋子裡，周洛聲情並茂地講述了她這段時間的奇遇。
訂婚的前一晚，她接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經紀公司的電話。
經紀公司同意她以愛豆的身份出道。
當天早上她就打算開溜，結果被我發現。
於是, 她就又想了個辦法, 把我的禮服毀壞。
然後趁亂跑出去。
沒想到, 我當天一反常態地沒有大鬧, 而是選擇自己買了一條新禮服。
要是被媒體拍到她訂婚的畫面, 她就不能繼續自己做偶像的夢想了。
所以, 隻能用最笨的辦法——逃跑。
經過一個月的練習，她現在已經和經紀公司籤署了合同。
其中有一條就是合約期間不能戀愛和結婚。
再加上, 她聽說了我和周熠已經領證的消息, 知道自己不會再被逼婚。
這才敢回來。
聽完這番話之後, 周母冷笑一聲。
「籤了合同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是一點違約金，這點錢, 我們周家還是有的。」
周洛掛在我胳膊上, 抹了抹眼淚。
「嫂嫂，我的好嫂嫂，你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嫂嫂最好了, 快幫幫我。」
誇誇技能在我這裡永遠好使。
雖然她是為了讓我幫忙，但我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揚起來。
「她有喜歡的事很好啊, 讓她去做吧, 何必束縛她呢。」
周父周母看了眼我身後一臉得意的周洛。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周洛的表情我也看到了。
但是誰在乎呢？
這又不是我第一天認識她。
所以說，我不是討厭綠茶，我隻是討厭綠茶討好的對象不是我。
23
回去的路上，周熠的嘴角都掛著笑。
身體隨著音樂搖擺, 別提多放松。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周洛去的那個公司叫什麼名字來著？」
「星光。她運氣不錯, 這公司挺有實力的。」
「公司老板和你是什麼關系？」
他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怎麼突然這麼問？」
「你要是不知道周洛去哪了，這段時間肯定都急瘋了。」
「什麼都瞞不過你。」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少東家是我大學同學。」
「專門在這個時間告訴周洛, 你心思夠深吶。」
「那我也是支持她的夢想嘛。」
我冷哼一聲。
他立馬軟了臉色，黏糊糊地靠過來。
「老婆, 我沒說謊, 我是讓朋友給個機會, 是她自己決定臨時逃跑的。」
「所以說你心思深嘛。」
「老婆……你不會和我離婚的，對吧？」
我看著他, 語氣平靜道：
「誰知道呢？」
他眼皮立馬耷拉下來。
這才像是我之前認識的周熠。
我剛要笑，就見他捧起我的臉，深深地吻了下來。
「唔……幹什麼？還有人吶。」
下一秒, 中間的擋板升起，隔開兩個世界。
吻到靈魂出竅，他終於停下, 拖著我軟成一團的身體，在我耳邊啞著嗓子道：
「你不會離開我的, 對吧。」
我在他胸口狠狠懟了一杵子, 狠狠道：
「是！」
他再次露出大狗般的笑容。
我抹了抹嘴角，痛罵道：「屬狗的吧。」
他搖著尾巴湊過來, 貼在我身上：「老婆說什麼都行。」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好像嗓子眼糊住了。」
「老婆不喜歡嗎？」
不是不喜歡, 隻是……
「你就做你自己，我比較舒服。不然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我覺得陌生。」
他眼睛眨啊眨, 一臉驚喜。
「老婆，你愛我。」
我被他抱著，臉色逐漸變紅。
隻是含糊地應了一聲。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