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漫漫情途》, 本章共4540字, 更新于: 2025-07-31 14:3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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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擋板緩緩升起。


前後座被分隔成兩個獨立的隱私空間。


 


沈司寒一手扣住我的後腰,將我整個人按進懷裡。


 


下一秒。


 


他垂下臉,近乎兇狠地吻住我。


 


我順應的閉上眼,雙手合腰的抱住他。


 


但也隻是蜻蜓點水式的吻。


 


沈司寒很快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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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呼吸,閉了閉眼,忍過心髒發緊的欲望。


 


「阿璃,我這人很貪心,一旦嘗到甜頭,會想要索取更多。」


 


我雙臂勾住他脖子,嘴角揚起來。


 


「我給得起。」


 


20


 


邁巴赫開進沈司寒家的庭院裡。


 


我是被他抱下車的。


 


一路抱進屋裡。


 


燈都來不及開。


 


彼此就已經失控地吻了起來。


 


頭頂,玄關的聲控燈一會兒暗一會兒亮。


 


沈司寒嫌鼻梁上的眼鏡礙事,一把摘下扔在地上。


 


我用力箍抱住他肩頸,任由他將自己託抱起來。


 


他吻的幾乎發了狠,不住勾纏著我的舌尖。


 


我主動解他襯衫的扣子,自領口向下,尖細鞋跟一不小心踩碎了地上的金色眼鏡……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吻到臥室。


 


我身上也沒整齊到哪去。


 


衣衫自玄關扔了一路。


 


21


 


折騰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是翻身疼醒的。


 


晨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沈司寒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床邊系袖扣。


 


「醒了?」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喉結滾了滾。


 


我迅速從頭紅到了腳,下意識往被子裡縮了縮,卻牽動了身上的酸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沈司寒的眼神瞬間緊張起來,手指掀開被子一角:「讓我看看。」


 


「不要!」


 


我紅著臉拽住被子,卻還是被他輕易地掀開。


 


晨光下,我身上的吻痕清晰可見,從鎖骨一路蔓延到大腿。


 


沈司寒聲音沉啞下來:「昨晚是我過分了。」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我鎖骨上的紅痕,「還疼嗎?」


 


我耳根燒得通紅:「你說呢......」


 


他輕笑一聲,突然掀開被子鑽了進來,手掌覆上我的腰,輕輕揉捏:「這裡也疼?」


 


「沈司寒!」


 


我掙扎著想逃,卻被他摟得更緊。


 


「連名帶姓。」


 


他指尖在我唇瓣上撥弄一下,意有所指地說:「阿璃,昨晚你可不是這麼叫的……」


 


想起昨晚一遍遍向他求饒的畫面……


 


我臉色紅得滴血,惱羞的將頭縮進被子裡。


 


22


 


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秦驍在蘇璃家樓下坐了整整一夜。


 


地上扔著無數煙頭和空酒瓶。


 


他受傷的那隻手早已經結痂,攥著半空的酒瓶,另一隻手裡握著電話。


 


電話屏幕是亮的,還剩下 3% 的電量。


 


秦驍已經記不清,這一晚上他給蘇璃打了多少通電話,一個都沒人接。


 


他昨晚原本是來找蘇璃算賬的!


 


可吹了一夜的冷風,他的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也記起了過去的很多事。


 


以前每次喝酒,蘇璃都會給他煮醒酒湯。


 


她總是穿著柔軟的居家服,乖巧的蹲在沙發邊,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


 


「你胃不好,以後少喝點酒......」


 


她總是這樣嘮叨,他卻從來不聽。


 


還有去年,他胃病住院。


 


蘇璃請了長假陪護。


 


她連護工都不用,每天給他熬粥,哄著他吃飯,半夜還惦記著給他蓋被子。


 


就連奶奶也曾叮囑過他:「阿驍啊,蘇璃是個好姑娘,你要懂得珍惜......」


 


他當時在做什麼呢?


 


他在一邊給林菀回消息,一邊敷衍奶奶:「知道了,您就甭操心了。」


 


可現在,他好像把人給弄丟了。


 


秦驍仰頭,灌下瓶子裡的最後一口酒。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


 


酒精和疲憊讓他的腳步虛浮。


 


他看見馬路對面的便利店正在賣糖炒慄子。


 


蘇璃最喜歡吃糖炒慄子。


 


記憶突然閃回到去年冬天。


 


蘇璃捧著熱乎乎的慄子,笑得眉眼彎彎說:「秦驍,糖炒慄子,新出鍋的,你也嘗嘗......」


 


秦驍突然覺得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如果主動低個頭,蘇璃那麼愛他,肯定會原諒他的。


 


23


 


我沒想過會在公司門口遇到秦驍。


 


他穿著夾克服,臉色有些憔悴的站在路燈下,手裡捧著一袋糖炒慄子。


 


看見我,他主動走過來,聲音有些幹澀。


 


「奶奶說她想你了,讓我們有空回家吃飯。」


 


多蹩腳的借口。


 


但提起秦奶奶,她確實對我很好。尤其是在知道蘇家的遭遇後,時常會叫我去秦家。


 


面上說是陪她聊天,其實是為了開解我。


 


「替我謝謝奶奶。」


 


我輕聲說:「以後有機會,我會去看她。」


 


秦驍看我不接茬,就趕緊把手裡的糖炒慄子往前遞了遞,連聲音都是小心翼翼的。


 


「慄子還熱乎著,你最愛吃的。」


 


「還有,你上次不是說想去歐洲度假,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行程,隻要你點頭,隨時可以出發。」


 


糖炒慄子的香氣飄進鼻腔。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秦驍低聲下氣,語氣裡甚至帶著一種討好。


 


但我還是沒有伸手接慄子。


 


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說:「慄子涼了還能再炒,但感情涼了就是涼了。」


 


「秦驍,我們就到這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我轉身要走。


 


秦驍卻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我已經跟林菀說清楚了,就在來找你的路上。」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蘇璃,我現在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我掙開他的手,打斷他的話。


 


「秦驍,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可我們在一起兩年!蘇璃,你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我看著他發紅的眼眶,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曾經的我,大概會為了他這樣的表情心軟吧。


 


但現在的我,不會了。


 


「是為了那個男人嗎?」


 


秦驍突然問,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


 


「那個幫你付三千萬的男人,是不是那天晚上接電話的人?他究竟是誰!」


 


最後幾個字,秦驍幾乎是咬牙切齒。


 


他眉眼又冷了幾分:「你以為那個男人肯幫你付三千萬,就是真的愛你嗎?他不過就是為了睡你。」


 


「一個才認識幾天的男人,他能有什麼真心。」


 


「誰說我們隻認識幾天?」


 


沈司寒冷冽的聲音突然自我身後響起,修長的手臂自然地環過我的腰。


 


24


 


街邊落葉堆積,被風隨意卷動。


 


看見沈司寒,秦驍眼底閃過詫色。


 


他愣了足足十幾秒,才堪堪回神。目光落在沈司寒摟在我腰間的手上,帶著不可置信。


 


我能理解他的反應。


 


因為我不止一次聽秦驍的父親提起過沈司寒。


 


秦父想跟沈司寒做生意,還託了很多關系想見沈司寒一面,卻連對方的助理都沒能說上話。


 


秦父還特意囑咐秦驍,要對這件事上心。


 


秦驍的書房裡,至今還擺著那本專訪沈司寒的財經雜志。


 


一直想方設法想見到的人,卻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按照秦驍倨傲的性子,自然是難以接受。


 


沈司寒沉沉地開口,面色陰晴難辨:


 


「十歲那年,阿璃從秋千上摔下來,是我背著她去醫院。」


 


「十五歲那年,阿璃參加鋼琴比賽,在後臺緊張得發抖,是我一直鼓勵她。」


 


「十七歲那年,阿璃母親去世,是我沒日沒夜的守著她。」


 


「二十歲那年,阿璃父親出事,是我在背後幫蘇家渡過難關。」


 


沈司寒每說一句,秦驍的臉色就白一分。


 


沈司寒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譏诮。


 


「秦驍,你為她做過什麼?」


 


「在阿璃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忙著給林菀當舔狗。明知道紅寶石對她的重要性,還故意打壓她。」


 


「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下,有意思嗎!」


 


秦驍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表情就要控制不住。


 


他突然看向我,眼神裡帶著幾分愧疚,解釋說:


 


「蘇璃,其實那個紅寶石我是打算買來送你的,我隻是想控制你,我心裡從來都有你……」


 


我打斷秦驍: 


 


「秦驍,你的眼裡隻有你自己。不論是我還是林菀,你誰都不愛。」


 


「你對林菀念念不忘,是徵服欲。」


 


「你對我低聲挽留,是佔有欲。」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你自以為是的深情,真的很惡心。」


 


我主動握緊沈司寒的手,平靜地說:「秦驍,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


 


「蘇璃,我是真的愛你!」


 


秦驍急切的開口,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乞求。


 


「我們在一起兩年,我不相信你就真的一點不愛我了。」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就一次!」


 


秋風如針,刺得人打了個哆嗦。


 


我縮進沈司寒的懷裡,仰著臉衝他笑說:「司寒,我突然很想喝豆漿啊,就我們上學時候經常去的那家。」


 


他用風衣裹住我的身體。


 


低頭,溫柔的看著我:「好,現在就去。」


 


秦驍不甘心的要追上來。


 


卻被沈司寒的司機一把拽住衣領。


 


那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高出秦驍半頭。


 


「秦先生,請自重。」


 


沈司寒將我摟得更緊。


 


我回頭看了一眼秦驍。


 


他站在秋風裡,夾克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眼神空洞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25


 


為了讓爸爸得到更好的照顧。


 


我跟沈司寒把他從療養院接回家裡,又將當年蘇家的保姆請回來照顧他,希望能幫他記起更多事。


 


……


 


三個月後。


 


我跟沈司寒舉行了婚禮。


 


白色的玫瑰和滿天星點綴著整個禮堂。


 


我站在紅毯盡頭,笑著望向站在聖壇前的沈司寒。


 


他身著黑色西裝,目光掠過層層賓客落在我身上,眼底的愛意如潮水般湧動。


 


爸爸像個孩子一樣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


 


我握緊爸爸的手,與他並肩前行。


 


頭頂的櫻桃發夾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每走一步,眼眶就忍不住湿潤一點。


 


爸,媽,女兒今天要出嫁了。


 


你們放心,我會很幸福的。


 


我的手被沈司寒緊緊握住那一刻,眼角的淚不聽話的掉了下來,可嘴角卻是高高揚起的。


 


神父莊嚴的問道:


 


「蘇璃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沈司寒先生?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都愛他、尊重他、保護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和沈司寒一起放風箏。


 


結果風箏被風吹到樹上。


 


沈司寒為了幫我拿風箏,明明恐高的他,還硬著頭皮爬上樹。


 


最後風箏是拿到了。


 


可沈司寒也從樹上摔了下來,右腿骨折。


 


我去醫院看他,愧疚直哭。


 


他慌亂地安慰我:「阿璃不哭,我不疼,真的。」


 


我當時摸著他打石膏的腿,一臉認真地許諾:


 


「沈司寒,你別怕。如果你真的瘸了,長大娶不到老婆, 那我就嫁給你。」


 


沒想到一語成真。


 


沈司寒,我真的嫁給你了。


 


「我願意!」


 


我的聲音在禮堂裡回蕩, 堅定而清晰。


 


沈司寒紅了眼睛。


 


他掀開我的白紗, 情不自禁低頭吻上我的唇。


 


我閉上眼睛, 幸福充滿胸腔。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在禮堂的最角落, 秦驍孤獨地站在燈光暗影下。


 


西裝依舊筆挺,卻掩不住臉上的憔悴。


 


直到他離開,都無人知曉。


 


隻有一束白玫瑰靜靜地躺在地上。


 


那個曾經滿眼是他的姑娘,成了別人的新娘。


 


終究是他錯過了。


 


番外


 


跟沈司寒結婚的第二年。


 


我在一場宴會上碰見了林菀。


 


沒了秦驍的力挺, 她在娛樂圈很快就過氣了, 沒有任何資源,靠著攀附各種有錢男人過活。


 


洗手間裡。


 


我剛補完口紅,就聽見高跟鞋的聲音。


 


林菀站在鏡子前, 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角的細紋。


 


她穿著一件過季的禮服, 看起來有些局促。


 


「蘇璃。」


 


她陰陽怪氣的說:「嫁給沈司寒這樣的男人,很得意吧。」


 


我收起口紅,平靜地看著她。


 


「林小姐, 有事嗎?」


 


「你應該感謝我。」


 


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洗手臺, 「要不是我, 你怎麼有機會嫁給沈司寒?」


 


我轉身要走,她卻攔住我。


 


「你知道我跟秦驍是怎麼斷的嗎?」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歇斯底裡, 「他在醉酒的時候喊你的名字, 甚至連我們接吻的時候, 他都要關著燈,把我當成你!」


 


林菀SS盯著我,塗著厚重粉底的臉有些扭曲:


 


「蘇璃, 你憑什麼......明明你才是那個替身!」


 


我看著她發紅的眼眶, 輕笑。


 


「林菀, 我就是我,不是誰的替身, 更不是誰的附屬品。你也好, 秦驍也罷, 都跟我無關。」


 


林菀卻嘲諷著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你嫁給了沈司寒。」


 


「倘若你過得不好, 還哪來這樣底氣, 現在你當然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她笑聲裡帶著幾分悽涼:「蘇璃, 你別得意。路還長著呢,我遲早會比你過得好。」


 


我看著她驕傲地抬起頭,踩著高跟鞋離開的背影,隻覺得她可憐又可悲。


 


走出洗手間, 沈司寒正靠在牆邊等我。


 


他伸手摟過我的腰:「怎麼這麼久?」


 


我靠在他懷裡,「遇到個朋友。」


 


說話時, 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地上的粉色碎末,「這是什麼?」


 


沈司寒嘴角漾了絲笑,手指慢慢地順我頭發,隨口道:「林菀手上的粉鑽。」


 


「赝品, 也配讓給我太太受委屈?」


 


我這才知道, 林菀當初回國是因為在國外欠了違約金,那顆粉鑽早就被她賣掉了。


 


後來戴在手上的是赝品。


 


秦驍於她來說。


 


從頭到尾都是備胎,踏板。


 


……


 


後來的後來, 我無意間在某音上刷到了一條視頻。


 


點贊高達 608 萬。


 


狂風暴雨中。


 


有網友拍到秦驍在五臺山上三步一跪拜,隻為給心愛的姑娘求得一個平安福。


 


在我生孩子那天。


 


李誠把那個平安福送到我手上。


 


可秦驍不知道。


 


我從不信神佛,隻信自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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