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凜小心翼翼問,他不想再強求盛雲秋的感情,一切由她,她想接受他,那就在一起,不夠的話,那他就再等。
等一千年,一萬年,他都願意。
盛雲秋沒說話,隻是一點一點吻上了他的唇角,由淺入深。
用行動告訴他,這就是她的答案。
直到第二天下午,盛雲秋才醒來。
剛睜開眼,一旁的季玉凜就單手撐在床頭,雙眼含笑的盯著她。
“今天就訂婚好不好?”
“啊?”
“我帶你去選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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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雲秋,我愛你。”
他再次扣住她的頭,小心翼翼含住她的雙唇。
季玉凜帶著她,去了一家很昂貴很昂貴的婚紗店,他找了櫃臺人員,亮出了自己手上的黑卡。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季玉凜的身份也不簡單。
當初他來京市求學,後來回了巴黎,而巴黎最高的那棟樓裡,住著他的父親。
櫃臺小姐一見,差點連手機都拿不穩,彎著腰點頭哈腰:
“季先生,我們現在就為您清場,請您稍等。”
最後打了經理的電話,語氣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急,“把下午的預約都取消了,現在我們這裡有一個黑卡貴賓!”
季玉凜清了場,包下一整個婚紗店,隻供盛雲秋去選擇。
“這件喜歡嗎?”
無數的婚紗亮在盛雲秋眼前,讓她目不暇接。
她覺得幸福在此刻具象。
門外,謝千衡靠著婚紗店外的玻璃門,拼命壓抑著見到她的衝動,他想現在就進去,一遍遍的和她說對不起。
第23章 第23章
問她,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謝千衡不相信,盛雲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愛上一個人。
不知等了多久,門口終於晃出兩個影子。
謝千衡滅了手上的煙,視線凝在那雙緊握的手上,像是終於忍不住般。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最後擋在她面前。
“雲秋,我想……和你聊聊。”
“我求你,好不好?”
曾經從不向人低頭的季家大少爺,此時也像條狗般,一次又一次的卑微乞討她的原諒。
還未等盛雲秋開口,季玉凜就早已護在她面前,一臉強勢道:
“你難道看不出她已經有了對象嗎?”
“別再出現在她面前,滾。”
這些話,猶如尖刺般一句句觸擊著謝千衡的心。
這張熟悉的臉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不堪的往事也猶如洪水般盡數湧來,解鈴人還需系鈴人。
盛雲秋總該做好準備,面對那份過往。
“好。”
明明她的聲音很輕,卻足以震懾身邊的二人。
季玉凜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可他清楚他應該相信盛雲秋,最後緩緩松開,對著她說道:
“那我等你,雲秋。”
“嗯。”
謝千衡帶著她,進了婚紗店的接待室。
時隔三月,他從未想過再次見面,會是以這種場景。
真正和盛雲秋面對面坐在一起時,喉間仿佛卡了數道尖刺,讓他無法再說出一句話,仿佛一切不甘、愧疚都化作了沉默。
“什麼事?謝千衡,我們開門見山,一次性聊完,也沒必要給對方的生活添加沒必要的負擔。”
盛雲秋端著那杯檸檬茶,無意識輕晃。
聲音卻冰冰冷冷。
“對不起,雲秋。”
“曾經是我對不起你,你來我家的二十二年,我從未真正重視過自己對你的感情,一次次忽略你的情緒,一次次逃避對你的愛,如果可以——”
盛雲秋不耐煩打斷。
“謝千衡,我不稀罕,你和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嗎?”
謝千衡喉間漲滿了苦澀。
無數次想說的話聲聲咽了進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夠再給他一次彌補的機會,他一定好會好好待她,將曾經他犯下的一切錯誤都千倍萬倍的彌補她。
如果可以,他想讓她知道,離開她的這段日子他多少次在夜裡懺悔,躺在她睡過的床上無數遍默數她的名字。
盛雲秋這三個字。
早已猶如刻刀般,一筆一劃刻入了他的骨髓。
他沒有一刻是不想她的。
“雲秋,我不相信……我們永遠都沒可能了。你的一切喜好我都知道,喜歡在夏天赤著腳丫去沙灘邊,喜歡在秋天躺在地上聽落葉的聲音,喜歡——”
盛雲秋再次冷冷打斷。
“我沒時間陪你聽這些。”
她剛起身,謝千衡突然就慌了,再次小心翼翼和她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雲秋。”
“可我求你別走,我還有幾樣東西沒給你。”
盛雲秋壓著內心的不耐心,最後一次坐下。
謝千衡從背包裡,拿出當初為她採下的山取色礦石,以及一幅幅關於她的畫像。
他吩咐旁邊的服務員,將那些畫全部擺好。
放眼望去,竟然足足有數十幅。
一旁的服務員小聲驚嘆,“哇,這些畫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嗎?也太精致用心了!”
謝千衡將期待的眼神投向盛雲秋。
第24章 第24章
可她眼底卻什麼情緒都沒有,一片平靜。
“謝千衡,你好像忘了,我不是從前那個盛雲秋。”
“現在的我,連是什麼顏色都分不清,目及之處全是黑白一片,所以你覺得我還會稀罕你的東西嗎?”
換做普通人,說這話時聲線一定是委屈、顫抖的。
可盛雲秋沒有,她早已接受了這一切,也注定了她永遠不會為過去低頭。
謝千衡臉色蒼白,每呼吸一瞬,心髒就越痛一分。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拼湊著屬於二人曾經的回憶,最後,數十幅畫被盡數擺成一個巨大的“秋”字。
為了這一幕,他付出了很多心思。
可至少,能被雲秋看見,他就覺得值得。
“聊完了嗎?”
盛雲秋眼底泛起了他熟悉的不耐心,刺得他心驚。
剛想伸手挽留,再說點什麼。
盛雲秋早已起身,準備往門口走。
他一下子就慌了,窒息感一瞬瞬吞噬著他的內心,竟一下子拉住她的手:
“雲秋,我求你別走……”
“別走好不好?我願意把一切都給你!”
“我現在就和慕雪兒離婚,當初她害了你的一切,我讓她加倍奉還好不好?”
盛雲秋隻覺得惡心,見甩不開,便拿起最近的一個玻璃杯,狠狠砸上了謝千衡的手。
玻璃杯瞬間落地,碎片扎進了謝千衡的手臂
謝千衡吃痛一聲,頓時松開了盛雲秋。
見她匆忙離去的背影,想追上去。
卻被面前一地的玻璃渣絆住,臉直直摔在地上,再次抬頭時,臉上流滿了血。
可他好像不知疼痛般,瘋狂去趕,企圖牽上盛雲秋的手。
季玉凜攔在他面前,居高臨下道:
“怎麼,都聊完了,你還想對我的女人做什麼?”
謝千衡眼睜睜望著盛雲秋進了車的副駕,最後猩紅這和雙眼,狠狠拍打著車窗,用盡全力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雲秋,你愛過我嗎?”
可季玉凜早已踩上油門,以最快的車速離開了這裡。
謝千衡SS扒著玻璃,在車窗上滑了一道又一道的指印,最終無力倒在地上,臉上的傷口愈發裂開。
他說不清是身上的痛更多,還是心裡更痛。
望著盛雲秋離開的背影,湧現更多的是悔恨吧,痛恨自己為什麼沒能多說一些,為什麼沒能挽留住她……
車上。
盛雲秋埋在季玉凜肩頭,隻字未說。
愛過嗎?
她吸吸鼻子,望了望暮色將至的窗外。
或許是愛過吧,曾經義無反顧為了謝千衡付出了很多,至今都未曾想要過回報,但那都不重要了。
眼前,有一個很愛很愛她的男人,需要她珍惜。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仰起頭,吻了吻專心開車的季玉凜。
遇見他,幾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精力與運氣,可至少結果是好的。
季玉凜邊開車,邊溫柔掃了她一眼,低聲說道:
“睡吧,雲秋,等你睡醒我們就到了機場,回巴黎的票我已經買好了。”
身邊的人一直沒回應,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鼻子、眼睛都紅紅的,像極了一隻可愛的小鹿。
季玉凜忍俊不禁。
到了機場後,他靠邊停車,給盛雲秋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又親了一口她的額頭。
最後坐在車上,靜靜等她醒來。
謝千衡哪也沒去,不顧身上流血的傷口,躺在了盛雲秋剛剛坐過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吮吸著她殘留的香氣。
仿佛這樣做,就能再次見到盛雲秋。
盛雲秋醒來後,準備和季玉凜去候機,可她剛從洗手間出來,面前就突然出現一個人狠狠掐上了她的脖子。
第25章 第25章
“盛雲秋,你什麼都要搶走我的!我要掐S你……”
盛雲秋呼吸一滯,猝不及防的她頓時被慕雪兒的雙手SS抵著。
可沒吃早餐的她,根本敵不過她,被她拖著一步一步艱難往廁所裡面走。
此時的機場幾乎沒什麼人,再加上暮雪兒幾乎避開了人群行兇,因此根本沒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被她拉進廁所時,盛雲秋臉色幾乎失去任何血色
她怎麼都想不到,一個懷胎五月孕婦的力氣會這麼大……
“盛雲秋,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和我作對,你都有了男人,為什麼還不放過謝千衡?”
“明明你知道我懷孕了五個月,還要回來氣我……你就是誠心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慕雪兒將曾經埋藏在心底的嫉妒都一一道出。
而盛雲秋SS咬緊牙齒,使出最後一絲力道,打開了手機裡的錄音。
她必須利用這次機會,將慕雪兒送進監獄!
“你當年……不也故意把我推下山嗎?”
盛雲秋面色近乎蒼白,可還是費力引導出這句話。
面前的一聽到這句話,瞬間笑出聲,連手上的勁道也小了一些:
“是又如何?誰讓你偏偏要這樣逼我,如果不是你天天勾引謝千衡我會把你推下去嗎?”
“你知道嗎?看到你眼睛受傷那一刻我心裡有多爽,在你受傷住院時,謝千衡也不是真的對你愧疚,他晚上在你病床前還和我偷偷做……”
話落,門被頓時破開。
季玉凜帶著一群警衛人員,迅速拿下了慕雪兒。
她挺著幾乎半大的孕肚,被保安制止住了行兇,可眼底的憎惡怎麼擋也擋不住。
一直惡狠狠盯著倒在季玉凜懷裡的盛雲秋,看著面前的男人,一遍遍的安慰她的情緒,小心翼翼擦幹她眼角的淚。
慕雪兒眼眶忽然就紅了。
自己有多久從未有過這種待遇了?
好像曾經一直視若珍寶的東西,在盛雲秋那,早已變得不值一提,她根本不稀罕,也不在意。
路過慕雪兒時,盛雲秋卻笑了。
搖了搖手上的錄音,輕聲說道:
“慕雪兒,你這輩子完了。”
一開始她沒緩過來,可後來,眼裡的情緒逐漸變成了恐慌。
她不要坐牢!
她剛剛都幹了些什麼……她隻是想得到謝千衡的關注,把謝千衡從她手中搶回來,僅此而已。
最後經受不住,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