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緊緊拉住張教授的胳膊,顫聲道:
“張教授,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真的不能放棄。”
“我不想就這樣等S,求您給我一次機會,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認。”
張教授遺憾地搖了搖頭:“沒辦法。”
希望的火苗一點點熄滅,我實在不想經歷上輩子的痛苦。
雙腿一軟,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
“張教授,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我都願意試試,求您救救我,求您了……”
張教授急忙將我扶起來,不忍道:“寧小姐,你別這樣。”
Advertisement
就在這時,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問:
“怎麼了?”
他身著剪裁得體的白大褂,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
周身散發著高冷的氣場,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敬畏。
張教授連忙轉身,恭敬地回答:
“院長,是這位寧小姐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參加這次人造腎髒試驗,可她堅持要參加。”
院長?
原來他就是赫赫有名的研究院院長——祁闫。
我心中一震,下意識走到他面前,急切道:
“院長,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需要這個試驗。”
此刻的我,已經顧不得他渾身散發的冷意。
隻知道他或許是我最後的希望。
而那帥氣的面容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
他靜靜地看著我,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沒有說話。
張教授在一旁再次開口勸我:
“寧小姐,你別再堅持了,這太危險了,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冒險。”
就在我以為希望徹底破滅,心灰意冷之時,祁闫聲音低沉地開口:
“跟我來。”
這簡單的三個字,如同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我驚喜地瞪大雙眼,連忙跟上,生怕他會反悔。
5
祁闫不僅是研究院院長,還是業內頂尖的醫學天才。
手段雷厲風行,行事作風神秘,院裡的人都對他敬畏有加。
外界流傳著諸多關於他的傳說,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面容。
上輩子,我到S都不知道這位風雲人物長什麼樣。
此刻,跟在他身後,我下意識地有些緊張。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腳步頓了頓,回頭對我說:“跟緊點,別迷路。”
語氣平淡,卻莫名讓我心裡湧起一絲溫暖,驅散了一路上積攢的不安。
我默默跟在他身後,最終來到了一間獨立的研究室。
一推開門,我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各種精密儀器擺滿了整個房間,指示燈閃爍,管線錯綜復雜,每個角落都彌漫著科學的嚴謹氣息。
這裡一看就是他私人做研究的地方。
我心裡頓時湧起一陣愧疚,小心翼翼地開口:
“祁院長,我是不是給您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如果可以,我願意支付相關費用……”
話還沒說完,祁闫腳步一頓,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接著,他徑直走到一臺儀器前,開始調試。
我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對我說:
“你的身體情況很特殊,傳統的試驗方案風險太大。”
“我一直在研究改良方案,或許能降低風險,在這之前,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些基礎測試。”
話落,他遞給我一個小型檢測設備,耐心地講解使用方法。
在他的指導下,我順利完成了各項測試。
看著他專注分析數據的模樣,我原本懸著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那種對未知的恐懼也減輕了許多。
從那之後,我們每天都在這個研究室裡,為了人造腎髒試驗忙碌。
他會認真地給我講解每一個數據的意義,我也會積極配合,一有疑問就向他請教。
漸漸地,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多,最初的陌生感也悄然消失。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拿著整理好的數據準備去找他。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寧希!”
我回頭,竟然是沈季修。
他身形有些憔悴,眼神裡滿是復雜的情緒。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他問道。
我冷笑一聲,反問他:“為什麼?你不是最清楚嗎?”
“當初你為了寧筱棠,對我又是汙蔑又是離婚,現在還有什麼資格來問我?”
沈季修微微垂著頭,愧疚開口:
“對不起,是我錯了,當時隻是因為你的行為太讓我生氣了,我衝動之下才提了離婚。”
“我後來就已經反悔了,可你卻逼著我去領證,也算是報復我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好嗎?”
6
聞言,過往那些痛苦的回憶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
前世他的種種惡行,像一道道傷疤,刻在我的心底。
時刻提醒著我眼前這個男人的虛偽狠毒。
我眼神冰冷,譏諷道:
“沈季修,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沈季修顯然沒料到我態度如此堅決,整個人僵住。
隨後又急切地轉移話題:
“你是不是來參加這裡的試驗?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跟我回去,我會動用所有資源和人脈,找全國最好的醫療團隊,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他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
我迅速側身躲開,嫌惡地瞥了他一眼。
他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嘴上仍不S心,繼續說道:
“這種試驗就是拿你當小白鼠,你參加了很可能把命搭進去,他們根本不是真心救你。”
“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隻有我才是真的在乎你啊!”
聽到這些話,怒火“噌”地一下蹿上心頭。
當初他逼我讓腎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上輩子他拔我氧氣管時的冷漠,更是像噩夢般纏繞著我。
無數次在午夜將我驚醒,讓我冷汗淋漓。
此刻,他卻站在這兒假惺惺地關心我。
我的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咬著牙,強壓著怒火道:
“沈季修,你有什麼臉說這些?”
“想讓我S的人,不就是你嗎?”
沈季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擺手: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真的擔心你,我……”
“離她遠點。”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是祁闫。
他幾步上前,高大的身影穩穩地護在我身前。
像一座堅實的屏障,將我和沈季修隔開。
沈季修看到祁闫,臉色鐵青,指著祁闫衝我吼道:
“寧希,你是不是為了這個野男人,才不顧S活來這兒?”
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剛要張嘴怒罵。
就見祁闫淡淡地掃了一眼旁邊。
七八名訓練有素的保鏢瞬間出現,迅速將沈季修圍住。
沈季修拼命掙扎,像一隻困獸般張牙舞爪,嘴裡還不停地叫罵著。
可他根本不是這些保鏢的對手,沒幾下就被制住。
被拖走的沈季修還不S心的叫嚷:
“寧希,你等著,我過幾天再來找你!”
“我們之間是有誤會,我知道你那麼愛我,找別的男人肯定是在氣我!”
我冷冷地看著他,大聲回懟:
“沈季修,別再自作多情了,我和你早就結束了,以後別再來煩我!”
沈季修被拖走後,走廊的喧囂漸漸歸於平靜。
這時,助理快步上前,低聲向祁闫匯報:
“院長,沈季修是買通中層管理幹部劉峰混進來的。”
祁闫眼神一冷,簡短下令:
“讓劉峰停職反省。”
助理領命迅速離開。
祁闫轉過身看向我,道:“別往心裡去,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短暫停頓後,他猶豫開口:
“其實,在你提交參加試驗申請,看到你的檔案時,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認識我?”
7
他微微垂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片刻後才緩緩開口:“等試驗完成,我再告訴你。”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
“但你要相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健康。”
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我心裡清楚,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聽見沈季修說的話。
我看向他,認真道:“我信你。”
話音剛落,我就撞見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
可他周身那股神秘氣息,還是讓我忍不住想。
到時他會跟我說什麼?
和我有關嗎?
不過既然他現在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
當下,配合他和研究院完成試驗,才是最要緊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
我無意中從保安大叔口中得知,沈季修每天雷打不動地來。
每次都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求見。
但祁闫早有吩咐,他連門都進不了,那些禮物也無一例外的全被扔掉。
我聽了,心裡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沈季修的行為,在我看來簡直是可笑至極。
我的命很珍貴,不會再在他身上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將過往徹底拋諸腦後,我繼續全身心投入試驗準備。
每日跟著祁闫穿梭在研究室與檢測間。
在他的引導下,我對試驗流程愈發熟悉,內心的恐懼也逐漸被希望取代。
每一次努力,都像是在黑暗中點亮一盞燈,照亮我求生的路。
終於,試驗正式開始。
我躺上儀器,冰冷的觸感瞬間裹挾全身。
各種管線連接著身體,寒意直鑽心底。
研究院的團隊成員們嚴陣以待,屏氣斂息,全神貫注地盯著各項設備。
屏幕上的數據飛速跳動。
在這漫長時間裡,我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隻感覺自己在生S邊緣徘徊。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轉醒。
刺眼的光讓我下意識眯起眼。
朦朧間,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
是祁闫。
他一貫冷峻的臉上,此刻帶著淡淡的笑意,卻也難掩疲憊。
為了這次試驗,他投入了無數心血,熬過無數個日夜。
迎上他目光的那刻,我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如釋重負。
是歷經艱辛後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欣慰。
意識逐漸清醒,我動了動手指,又試著活動了下身體。
一股強烈的喜悅湧上心頭,可又不敢相信。
我試探著問:“成……功了?”
祁闫的臉上依舊沒有過多表情,但他看向我的目光浸滿了溫柔。
他輕輕點了點頭,仿佛在說:“一切都過去了”。
這時,張教授激動得滿臉通紅,眼眶也微微湿潤,顫聲開口: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為了這個人造腎髒試驗,我們耗費了數年心血,這可是醫學科研上的重大突破。”
“你是第一個成功的案例,也是難度最高的!”
我雙手不自覺抓緊了被子,哽咽道:“謝謝……謝謝你們。”
話一出口,淚水再也不受控制,洶湧而下。
上輩子瞎眼癱瘓,靠儀器維持生命的絕望,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還有這些日子祁闫為了這次試驗奔波勞碌,專注研究的畫面也如走馬燈般閃過。
我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這份恩情我會永遠銘記。”
話落,其他人都識趣地沒有多做停留,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房間裡隻剩我和祁闫兩個人。
不等他開口,我迫不及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