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兩年前姜黎莫名其妙離開他時。
自己也出現了今天一樣的心慌和無措。
最狼狽的那段時間，是馮悠悠陪伴著自己一起過來的。
也是馮悠悠讓他看清楚了姜黎的真面目。
厲炎憬以為生活會回到正軌。
直到姜黎再次出現。
隻是在人群中看了姜黎一眼，厲炎憬心裡就開始湧現出瘋狂的佔有欲和憤恨。
他想把姜黎永遠困住。
想折磨她，想逼問她，為什麼兩年前要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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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借用著馮悠悠去報復姜黎。
這是對她當初離開自己的懲罰。
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快要以為自己對馮悠悠有了真感情。
可是如今聽著馮悠悠的真情表白，聽著她說想和他永遠在一起的話。
厲炎憬卻有些抗拒。
他深呼吸一口氣，連忙開口打斷馮悠悠的話，“悠悠，我已經決定好了。”
馮悠悠聞言，立馬目光盈盈地望著他。
對著她滿是期待的眼神，厲炎憬認真道，“姜黎的確很過分，我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眼前。”
“炎憬……”馮悠悠感動地抱住厲炎憬。
可感動還未來得及好好表現出來，卻聽到厲炎憬無情的話落在她耳邊，“我會帶著她去國外，再也不會回來，好好看管著她。”
一瞬間，馮悠悠隻覺得四肢都被凍結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險些失聲，“炎憬，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叫作你帶著她出國，你如果要和她一起，那我呢。”
厲炎憬看著她的眼神依舊溫柔，卻沒有一絲曖昧。
“你放心，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而且這次我會給姜黎一個教訓，我不會再讓她懷上我的孩子，讓她一輩子陷入懺悔中。”
馮悠悠險些發狂，她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可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不願意離開她，對嗎？”
厲炎憬沒看馮悠悠的眼神，隻是語氣堅定道，“我和她已經結婚了。”
馮悠悠還有許多不甘。
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忍住了。
隻是淚眼朦朧握緊了厲炎憬的手，“那炎憬，至少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好好陪著我，不要離開，也不要去見姜黎，我害怕。”
“好。”厲炎憬點頭，回抱住了馮悠悠。
他沒看到，馮悠悠和門口的助理交換了一個眼色。
……
姜黎的意識跌入了一個混沌的世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像是一片無所依的羽毛，四處漂浮著。
直到眼前突然傳來一陣白光。
接著是那道稚嫩熟悉的聲音。
“媽媽，媽媽，你醒醒。”
團團，姜黎立馬來了精神。
她用盡所有力氣奔向聲音的源頭。
白霧慢慢散去，眼前的世界也在變得清晰起來。
姜黎緩緩睜開眼。
看見本該在重症監護室已經成為腦S亡植物人的團團，此時此刻正趴在病床邊，著急地望著她。
見姜黎醒來，團團肉嘟嘟可愛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媽媽，你醒了，我好想你。”
第12章
姜黎迫不及待把團團擁入懷中，甚至顧不上還在打點滴的手。
感受著他軟軟暖呼呼的身體。
她才確信，自己沒有做夢。
她完成了任務，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還復活了自己的孩子。
激動之下，姜黎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團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給姜黎擦眼淚。
“媽媽別哭，你做夢的時候也在哭，怎麼現在又哭了。”
“你是不是做了噩夢，夢裡有人欺負你，媽媽別怕，團團在，團團教訓欺負你的人。”
姜黎險些泣不成聲，隻是握緊了團團的手，“的確是噩夢，但是沒關系，夢已經醒了。”
從此以後，她的夢裡再也沒有厲炎憬和馮悠悠。
她可以陪著她的團團長大，兩個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厲炎憬是從噩夢中驚醒的。
他看見姜黎的屍體漂浮在泳池上。
蒼白的臉，消瘦的身軀。
厲炎憬發狂一般奔過去，卻一眨眼的功夫，姜黎離他更遠了，像是在天邊。
她好像在說話。
埋怨著他，為什麼不救她。
厲炎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他心慌得很，鬼使神差般點開了和姜黎的對話框。
別墅那邊的人說，姜黎從泳池爬起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誰也不見。
或許也是知道自己做錯事心虛了。
但是看著空蕩蕩的對話框，厲炎憬突然有些生氣。
往日，一天下來姜黎會給他發至少幾十條消息。
就算是他從未回復過。
可是從昨天到現在，也沒有一條消息。
她這是什麼意思，自己做錯事。害怕到又想卷錢跑路了嗎？
厲炎憬狠狠心，給姜黎發了消息。
“你做錯事了，傷害了悠悠。”
“但是我能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下午之前，若是你能來給悠悠下跪認錯我就原諒你，不然我會讓人去解除我們的婚約關系，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消息發出去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有回復。
厲炎憬心煩意亂，索性把手機關機。
他今天要去厲家開設的高校裡授課。
厲炎憬不僅是厲家繼承人，也是年紀輕輕的外科聖手，高校的副教授。
他在學校的課，一周隻有一節。
每次都是座無虛席。
學生們提前半個月預約，也不一定能搶到位置。
今天是實驗解剖，恰好學校那邊送來了一具新女屍。
厲炎憬照舊先去醫院看了眼馮悠悠。
直到下午，才去高校授課。
走進實驗室之前，厲炎憬才把手機拿出來開機。
手機屏幕裡，姜黎那邊，依舊是安安靜靜沒有一句話。
厲炎憬眼神越發冰冷，心裡怒氣噌噌噌往上漲。
他又給馮悠悠那邊打了個電話。
確認姜黎沒有去找她道歉。
厲炎憬一怒之下給助理發了條消息，“找人把我和姜黎的婚離了，不需要她本人在場，用厲家的人脈。”
他消毒換上白大褂，踏入解剖室的時候，恰好聽到學生們嘰嘰喳喳地討論。
“今天送來的這個大體老師看起來真年輕，恐怕也就二十幾歲。”
“這樣年輕，S因是什麼，好可惜啊。”
“聽說是溺S的。”
厲炎憬聞言心裡不知為何一顫，接著他抬眸看向實驗手術臺上擺著的女屍……
第13章
厲炎憬在看清楚那具女屍和姜黎長著一模一樣的臉時，有一陣恍惚。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懷疑現在還在做夢。
怎麼可能呢？姜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恍惚之際，厲炎憬已經來到了姜黎的屍體前，抬起手。
身邊學生提醒他。
“老師，你還沒戴手套。”
厲炎憬卻像是聽不見，顫抖著把手放在姜黎的臉上。
手心傳來萬年寒冰一般的冷，刺得厲炎憬心髒都在疼，也在不斷提醒他。
這樣真實的觸感，不是假的，是真的。
“不，不，不。”厲炎憬倉皇地搖頭，臉色已經化為蒼白，眼尾卻慢慢泛紅。
他不顧周圍其他人的目光，像是瘋了一般撲到姜黎屍體上，不斷在屍體上尋找這不是姜黎的證據。
可是她腰間的紅色痕跡，還有無名指腹的黑痣都在提醒厲炎憬。
這就是姜黎。
兩人剛剛在一起那三年，日夜纏綿，姜黎身體上的每個細節他都如此清楚了解。
一顆心不斷往下墜。
慌張消失的同時，傳來的是要把他理智撕扯分裂的痛苦。
厲炎憬幾乎是顫抖著撥通了送來屍體的殯儀館。
學生於是就看見平日清冷如神祇的厲老師，第一次以崩潰般的姿態對手機大吼著。
“這個屍體，是誰送到你們哪裡去的？”
“資料呢，馬上把資料發給我！”
看著手機裡殯儀館發來的資料。
厲炎憬再也沒辦法淡定。他胸口開始劇烈起伏，心髒跟被什麼割裂一樣疼得撕心裂肺，喉頭間都開始湧上
一股重重的血腥味。
大腦也隻剩下空白和嗡鳴聲。
隻有一個想法在腦海裡不斷盤旋。
姜黎已經S了，S因還是溺S。
她那天被淹S在了遊泳池裡。
她那天在泳池下用求救的目光看著他也是真的，不是做戲。
可是他呢，他在幹什麼。
他毫不猶豫離開，再也沒看她一眼。
姜黎S的時候，肯定很痛苦吧？
可他還覺得她在跟他賭氣，不願意道歉。
厲炎憬雙眼猩紅抱緊了姜黎的屍體，企圖用這種辦法讓姜黎暖和起來。
他笑容悽涼而又頹敗，聲音悲顫嘶啞。
“阿黎，別睡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別不理我了，我錯了！”
可是這次，姜黎再也不會睜開眼對他笑了。
其他學生看著厲炎憬像是失去理智般抱著一個屍體又笑又哭，紛紛覺得他瘋了，逃似的離開了實驗室。
厲炎憬卻像是感受不到，緩緩把姜黎抱起來。
她好瘦啊，尤其是現在已經S了，輕飄飄的，抱起來跟羽毛一樣。
空蕩蕩的實驗室，隻剩下了厲炎憬和姜黎的屍體。
厲炎憬神色溫柔又認真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
接著深情道。
“阿黎，我帶你回家。”
助理帶著離婚證趕到厲家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厲炎憬把已經長出屍斑的姜黎穿好衣服抱在自己腿上。
像是她還活著一般，摟著她，溫聲細語地問著。
“阿黎，你芒果過敏，那我們再也不吃芒果了，你吃葡萄嗎。”
“我喂你。”
這一幕，怎麼看，都怎麼詭異。
第14章
助理當即腿就被嚇軟了，哆哆嗦嗦走到厲炎憬身前，手裡還捏著他想方設法弄來的厲炎憬和姜黎的離婚證。
“厲，厲先生。”助理小心翼翼詢問，“你著急找我，有什麼事？”
見厲炎憬沒搭理他。
又嘗試開口，“你讓我辦的事，我辦妥了。”
說完又看了一眼去世的姜黎，裝模作樣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姜小姐這是怎麼了？”
厲炎憬這才抬眸望向他。
猩紅的眼底，是憤怒和滔天的恨意。
他後槽牙緊咬，一字一句道，“抓住他。”
助理很快被保鏢控制住。
他恐懼地看著臉色冰冷的厲炎憬走來。
想要解釋的話卡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開口，腿部傳來一陣劇疼。
厲炎憬拿著棒球棍，硬生生打斷了他的腿。
似乎還不解氣，看著因為疼痛而蜷縮在地上的助理。
厲炎憬又抬起腳，狠狠給了他小腹一下。
助理發出S豬一般的慘叫。
恐懼地在地上挪動著身子，希望能離發狂的厲炎憬遠一點。
他狼狽地哀求哭嚎，“厲先生，我這是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也讓我當個明白鬼啊。”
厲炎憬冷笑一聲，順手把桌子上的文件砸在助理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