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顧朗斷崖式分手。
他笑得混不吝:「如果不是我哥喜歡你,我也不會追你。」
「我隻是想試試我哥的口味。」
後來,在他哥跟我求婚當晚。
顧朗賽車翻車,S活鬧著要見我。
握住我腰側的男人搶走我的手機。
「我不介意的,問你嫂子的意見。」
男人大方地將手機湊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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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說話呀,是不願意見嗎?」
我緊緊咬著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1
從晚飯開始,顧朗就心不在焉。
我說了很多話,他隻垂頭嗯了幾聲。
低頭滑手機聊天框時,眉眼才微微舒朗。
我看見了,對方頭像是個女生。
這種情緒一直保持到車上。
我輕聲問了一句,「晚上去你那,還是我那兒?」
顧朗這才看了我一眼,單手往右打方向盤,靠馬路牙子停車。
他輕笑一聲,「去不了,晚上林雪睡我那兒。」
「你自己回去,我趕著去機場接林雪。」
我一時間愣住。
心底的冷意瞬間爬滿全身。
我機械式地問他,「林雪是誰?」
「當初追你,放棄她。」
「現在她回來了,我想好好彌補她。」
「乖,分手吧,她若看見你,會不高興的。」
「那我奶奶的生日,也不去了嗎?你上次說要去,她老人家開心了很久。」
顧朗毫不在意,「都分手了,那是你的事。」
2
我盯著顧朗那張俊朗的臉發愣。
當初在大學裡,高調追我的人,明明是他呀。
所有人都羨慕我,「顧家小少爺又帥又深情,追起人來真猛。」
交往四年,我甚至連我們的婚禮是什麼模樣都想好了。
昨天媽媽在電話裡還說:
「奶奶要過八十大壽,要見未來孫女婿,可興奮了,親手準備了好多菜等顧朗來吃呢。」
而今天,他卻猝不及防地提分手。
我眼眶酸疼,「顧朗,你拿我當什麼了?」
「不愛了可以說出來,我絕對不會賴著你。」
但這樣斷崖式地分手算什麼?
考慮過女孩子的感受了嗎?
顧朗往後一靠,眸光晦暗不明。
突然笑得混不吝,「當初,如果不是顧瑾喜歡你,我也不會追你。」
我的心突然像被泡進冰冷的海水裡,僵硬、窒息。
我敞開心扉接納的一段感情,在他那隻是一場無聊的賭氣行為?
顧朗頂了頂半邊臉,卻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我麻木地推開車門下車。
迎面撲來一陣涼風,我抱緊雙臂。
南城的冬天來得早了些。
地上早已鋪滿厚厚的一層雪。
顧朗的跑車發出一陣轟鳴聲,揚長而去。
幾分鍾後又繞回來停在我面前。
「要送你回家嗎?林雪飛機晚點了。」
我沒回答。
他輕笑,「都是成年人了,別玩不起,可以做朋友嘛。」
我蹲下身,在地上挖雪。
然後團成一個球,狠狠朝顧朗臉上砸去。
「滾。」
顧朗臉色沉下去,後槽牙蹦出四個字,「瘋了?幼稚。」
發動機再次發出一陣轟鳴。
整條路冷冷清清,幾乎隻剩下我一個人。
3
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是為了搭配身上的長風衣。
這鞋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磨腳。
我咔嚓咔嚓地走在雪地上。
心冷,人冷,腳還隱隱作痛。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告誡自己。
簡星,隻許難過這麼一個晚上。
誰的人生還沒有浪費幾段昂貴的時光,遇到一兩個渣男呀。
奶奶說過,人生路總有不平的時候,跨過去就好了。
嗯,跨過去就好了。
一個小時後,我扔了不合腳的高跟鞋,換上舒適的拖鞋,跨進了悅色酒吧。
閨蜜豎起大拇指,「穿拖鞋來酒吧的第一人,真棒。」
「別苦瓜臉,分了好啊,你從雙人套餐升級成了自助餐,選擇更多了。」
閨蜜貼著我的耳朵,「今天的品質都蠻不錯,你看上哪個?姐幫你撩來。」
我連續灌下兩杯酒,又辣又嗆,但很爽。
「不要你幫忙,我自己來。」
閨蜜拍了一下手掌,「出息了,小兔子要發威了?」
平時我真不敢,果然酒壯色人膽。
我暈乎乎地環顧了一圈。
舞臺上那個主唱的一雙手好看,我是手控,這雙手絕了,白皙細長,哪裡是在撩撥吉他的弦,簡直是在撩我的心。
歌聲也好聽,耳朵會懷孕的那種。
一抬頭,他碎發間的深邃眼眸勾人得很。
「就他了。」
閨蜜拽住興奮的我,「乖乖,你直接選個王炸,這個不行。」
「他是酒吧老板的朋友,偶爾來駐唱,有他在場場爆滿。」
「你沒看見前排那些女的,眼神都快把他扒光了。」
「但他對誰都沒興趣,拒絕起人來毫不留情面。」
我帶著酒意執著起來,「不管,我就要他。」
我往舞臺走去,剛好他下臺要走。
我一著急腳一拐,朝前摔去。
然後我在眾目睽睽下,撲倒在他灰色褲子下。
更尷尬的是,一隻腳往拖鞋前面滑,卡,卡住了。
好不容易才拔出來,耳邊一陣哄堂大笑。
4
簡直太尷尬,閨蜜都捂臉不敢上來認領。
大家繼續低聲輕笑。
「這姐妹這招用得牛啊,穿個拖鞋就上來生撲。」
「都怪顧瑾,這臉這身材,誰看了不想撲?」
誰?
顧瑾?
我的酒醒了一半。
是那個顧瑾嗎?
大學時隔壁醫學院的風雲學長。
幾面之緣,算不得認識,他就像天上月,不染俗塵。
我一點都不信顧朗說的,顧瑾這樣的天之驕子,在學生時代會喜歡我。
那時,我就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啊。
除了人緣還不錯,喜歡逗朋友們笑,大家叫我開心果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忽然清冷的嗓音自頭頂傳來。
「你沒事吧?」
我說有,他信嗎?
我尷尬癌要犯了。
忽然一隻好看有力的手把我拉起來。
他的指尖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青草香。
我起身,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睛裡。
他比顧朗高一點,但是兩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顧朗痞氣一點,顧瑾更加內斂斯文。
他饒有興趣地笑了一下,「跟我來?」
我轉頭找閨蜜,她跟我比手勢「6」。
鬼使神差下,我跟顧瑾進了後臺。
「有受傷嗎?我幫你?還是你自己檢查?」
他靠近一步,身高優勢,莫名有些壓迫感。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看了膝蓋和手掌,微紅而已,「我沒事。」
他遞給我一瓶水,自己仰頭灌下半瓶水。
喉結上下滾動,脖頸沁出的汗珠,滑入領口。
看得我臉頰一熱。
「你找我有事?」
啊,我腦子酒精發作,莫名有點蒙。
我找他幹嗎?我想起來了,是來放松的,閨蜜說過我要認識新男人。
我思緒理清了,我應該是想先認識他,然後睡他。
但開口卻嘴瓢,「我想睡你。」
萬籟俱寂,我倆都愣了一下。
「不對,不對,我是想認識你,再睡你......」
我感覺我快哭了。
5
空氣沉寂幾秒後。
顧瑾先給我臺階下。
他輕笑一聲,「你喝醉了?」
我一邊想咬掉舌頭,一邊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我醉了,說胡話呢。」
「那我送你回家?」
「好。」
當我和閨蜜一起坐在顧瑾車上時。
我感覺好不真實。
閨蜜一臉佩服,「本以為你是破青銅,沒想到是王者啊,這種極品美男魚都被你釣上。」
我腳指頭扣地,「噓,你小聲一點。」
剛才顧瑾說,閨蜜也不能落下。
先送她回家,再送我回家。
閨蜜一拍我的大腿說,「講真的,這種好男人,你今天不上他,就是你無能。」
我痛得龇牙咧嘴地捂住她的嘴巴,「我剛分手耶。」
「分手而已,又不是生孩子,還需要產後休養個一年半載的?」
「姐勸你及時行樂,單身男女就該好好談場戀愛,促進社會和諧。」
額,好像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可人家沒有喜歡我,隻是送我回家而已。」
「拜託,成年人不會無緣無故做好事,隻有黨才會精準扶貧。」
「姐妹,我拿良心擔保,他看你的眼神興趣和性趣都有。」
我嗫喏了一下,「可是你沒有良心啊。」
閨蜜差點把我大腿掐爛。
6
顧瑾把我送到家門口,轉身要走。
果然酒壯慫人膽,這種話我都說出口了。
「都這麼晚了,要不要進來喝杯水?」
成年人都懂,醉翁之意就根本不在水了。
顧瑾緩緩停住,盯著我的眼睛。
「不了,讓顧朗好好照顧你。」
「而且......」
「女孩子半夜隨便邀男人到家裡,沒一點安全意識?」
我垂眸,「我們分手了。」
「再說,你也不隨便,你是正經男人對吧?」
算了,人家無意,我也要面子的呀。
我抬手跟他揮手,正要說拜拜。
下一瞬間,他卻站在了我家客廳裡。
挺拔如松,神態自若,「那個,我正好有點渴,喝杯水再走。」
他渴得真是時候啊。
顧瑾輕咳了一下,「而且,我確實是正經男人。」
但是,這個正經男人,也有點不太正經。
明明剛才我們倆都坐在沙發上喝著水。
不知怎麼地,變成了現在這個親密的姿勢。
速度快得我都蒙圈了。
我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手扶著他的肩膀,他修長的手指攬著我的腰。
我們唇齒交纏。
這次我第一次這麼快能跟男性親密接觸,是真醉了嗎?
降低了我心裡的抗拒異性的敏感度。
講真的,他的唇冰冰涼涼,觸感很好。
就在我快喘不上氣時。
他的手帶著我的手,順手解開了,他的第一顆扣子。
我整個人僵硬成木乃伊。
下意識地辯解,「我平時沒這麼急色的。」
他唇角微彎,「沒關系,你可以對我急。」
但我總覺得哪裡隱隱不對。
好像是他帶著我做的......
好在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一室靜謐。
我輕輕推開他,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接電話。」
他平息了一下呼吸,眼尾微微發紅,莫名的勾人。
顧瑾擰著眉接聽完電話。
然後在我面前慢條斯理地扣扣子,「不好意思,醫院急診,我要回去一趟。」
我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又籲了一口氣。
其實我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大膽,我有隱疾。
「簡星,加個微信?」
「我手機沒電了。」
他愣了一下,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落寞。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從桌上拿來紙筆。
快速寫下幾行字。
「我的號碼,微信,住址,以及醫院地址。」
「簡星,如果你想聯系我,隨時歡迎。」
我送他出門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顧瑾是不是誤會了?
這年頭,加微信時說手機沒電都是拒絕的意思。
但是,我手機是真的沒電了呀。
我剛才怎麼就忘記解釋呢?
估計是被親迷糊了。
之後連續加班,出差半個多月後。
我把加顧瑾的事兒也給忘了。
7
出差回來這天,閨蜜約了局,讓我放松。
哪知我走錯包廂。
剛想推門而入,門縫間,竟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朗哥,你跟簡星怎麼回事?」
「分了唄,過幾天帶林雪給你們見見。」
「舍得分啊?當初你各種招數用盡,追了一年半才追上的。」
顧朗眯著眼,吐出一口煙圈,「到手了,也就那樣。」
也有人打趣,「我看林雪玩心重,簡星宜家宜室的,適合娶回家,分了多可惜啊。」
「大不了再追回來咯。」
顧朗輕笑,「簡星保守又認S理,跟過我,估計一兩年內都不會交新男朋友。」
他那群兄弟,相互知根知底。
估計早知道顧朗當初追我的說辭。
「要是簡星跟了顧瑾,那朗哥可追不回來咯。」
顧朗夾著煙的指尖頓了一下。
然後慵懶地往後靠。
又是那副混不吝地笑,「顧瑾有潔癖,簡星跟我睡了一年,他怎麼可能接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