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來的童養夫上門讓我負責。
我剛想趕他走，眼前卻突然浮現彈幕：
【女主你糊塗啊，雖然他穿的土，可他衣服下可是實打實的八塊腹肌公狗腰啊。】
【前期女主把他玩成狗，後期童養夫直接化身高級播種機。】
【糙漢的體力一向很變態，我好饞！】
【本資深檢察官發誓，上面說得都對。】
.......
我舔了舔嘴唇，叫住了正要失落離開的童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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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我同意你留下。」
1
周揚聽到我的挽留，怔了一下。
「真的嗎？我可以留下？」
我點頭。
視線從那些奇怪的彈幕上離開，重新落在這個穿得土氣不已的糙漢身上。
嘖。
重新細看一下，周揚絕對稱得上是個大帥哥。
眉眼立體分明，經年累月的勞作讓他膚色有點深。
個頭高，肩膀寬。
手背上鼓起的青筋顯得荷爾蒙爆棚，性張力十足。
我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真讓你留下，你變化太大，我一時間沒認出你來，對不起呀，周揚。」
周揚有些局促地抿抿唇。
「沒、沒關系，不是你的錯。」
「怎麼脾氣還是這麼好呀，進來吧，外面風大，冷。」
說著，我抬手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拽進我家門。
連同他的那一堆蛇皮袋。
灰撲撲的，和我的公寓裝修格格不入。
我一點也不在意，隻是笑吟吟地問他：
「周揚，晚上就委屈你先和我睡一個屋行嗎，客房還沒來得及收拾。」
周揚卻遲疑地抿唇。
「方梨，這不合適，男女授受不親，對你名聲不好。」
說著，就要把胳膊抽走。
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
我笑意一淡。
正要悻悻松開挽著他胳膊的手時，眼前再次浮現出幾條彈幕：
【男主別裝了，你那喉結滾動的頻率都快成什麼樣了？】
【周揚不是裝，他怕今晚就讓女主瞳孔失焦，嚇到她，隔這兒忍著呢，畢竟他從小就喜歡女主，純悶騷。】
【不懂就問，吃飯還能瞳孔失焦？】
【樓上的，你去看熊出沒，這裡是成人頻道。】
.......
原來如此。
笑意重新回到眼睛裡，我往周揚身上靠靠。
「哪裡不合適了，我們遲早要睡一起的，提前適應。」
周揚盯著我，黑眸裡掙扎片刻。
最後啞聲道：
「好。」
「不過我還是堅持打地鋪。」
2
周揚去洗澡的時候，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她老人家正抱著新下的豬仔嗑瓜子。
我好奇地問：「媽，是你告訴周揚我公寓地址的？」
我媽沒否認。
「對啊，你說你都二十七八了，該考慮談戀愛結婚了。」
「周揚從小就在咱家，知根知底，我和你爸也放心。」
「他以前雖然像個麻秆，但現在出落得這麼精神，幹活也勤快，你肯定喜歡。」
看著衛生間磨砂玻璃後那道隱隱綽綽的高大壯實身影，我回：
「嗯，確實喜歡。」
周揚是我爸媽從山上撿來的。
看著和我一般大，身體卻瘦得像個麻秆。
而且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小時候很不愛說話。
那個年代技術不發達，送到警察局一時間也難查到他的任何信息。
我爸媽便好心養了他，從小供他讀書，吃喝和我同樣用度，絕對不偏心。
周揚倒也懂得感恩，每天學習完就立馬埋頭幹活。
挽豬草，劈柴……
還會給我摘最新鮮最美味的野果子吃。
村裡人都調侃他是我爸媽給我撿的童養夫。
彼時瘦瘦小小的周揚每次聽到這種話都不反駁，隻是默默看我一眼。
我那會兒看在我爸媽的面子上，也幫他趕走過欺負他的熊孩子，得到的零食都會分給他一半。
總之對他算是不錯。
後來大學畢業，我去了大城市打拼，周揚回了村。
說他笨吧，他莫名把我媽的養豬場都擴大了幾倍。
直接給我整個富二代了。
說他聰明吧，他至今想不起來自己原本叫什麼，隻能一直用著我爸隨手給他起的名字。
印象裡周揚就一直是個瘦瘦高高的悶葫蘆。
大學那會兒也是。
所以今天他敲門說是我的童養夫，我乍一下真沒認出他來。
以為這年頭新的新型S豬盤都開始用這種高質量的帥哥當餌了。
忙著工作兩年沒回家沒和他見面，他竟然默默長開，變成糙漢男模了。
我一直把他當個普通哥哥，也一直以為他應該把我當個妹妹。
憑空出現的彈幕，又說他喜歡我很久了。
我躺在床上，心神蕩漾。
那就試試唄。
反正我也懶得去找其他男人。
現在的周揚完美戳中了我的所有審美點。
聽話，老實，身材好，還帥。
童養夫。
嘖。
這個身份聽起來還挺讓人心痒的。
正思索著一會兒怎麼撩撩這個童養夫時，我忽然發現周揚洗了好久的澡都沒出來。
剛要揚聲關心一下他是不是洗澡洗缺氧了時，眼前又飄過一堆彈幕：
【笑S，周揚一想到自己今晚要睡在方梨旁邊的地板上，當場在浴室興奮了。】
【臥槽？】
【女主妹寶但凡現在湊過去敲門，就能聽到男主正喘息著叫她老婆呢。】
......
我沉默片刻，實在沒能把那個少言寡語的周揚和浴室裡正想著我做壞事的壞狗聯系起來。
不信。
我要去看看彈幕說得是真是假。
於是我起身便往衛生間走去。
3
但可惜。
估計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周揚火速穿上一條褲子和洗到發白的短袖。
然後匆忙打開門。
結果還不如不穿。
衣服半湿地貼在身上。
肌肉虬結，線條流暢。
就硬帥。
對了，說到某個字……
我視線往下一瞥。
彈幕調侃：
【就假裝他是揣了個保溫杯吧/狗頭。】
【果然是開春了/狗頭。】
周揚看到門外的我，眼神稍稍遊離。
聲音是含著水汽的啞。
「抱歉，我洗得有點久，是不是耽誤你洗澡了？」
「.......」
我佯裝沒看到某些不對勁。
「沒事，我洗過了。我是怕你洗久了缺氧，所以來提醒你一下。」
「謝謝你，方梨。」
「不客氣，」
說著，我像是發現了什麼，隔空點點他脖頸處，面露關心。
「周揚，你這裡好像紅紅的，是受傷了嗎？」
周揚摸了摸自己脖子，認真解釋，「應該是不小心在那裡劃了一下，明天就好了。」
我皺皺眉。
「自己怎麼能好，得塗點藥。」
「方梨，我自己——」
「我幫你塗吧。」
周揚的話鋒從善如流地轉了個彎，「我自己確實不行，麻煩你了。」
他乖乖地跟著我回房。
坐在我的床邊。
視線一直黏著埋頭找藥箱的我，喉結瘋狂滾動，侵佔欲很強。
而我看著眼前的彈幕，快笑S了。
【確定了，男主是狗塑，舔狗塑。】
【話說這個眼神……也不像狗吧，我覺得像狼，莫名有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哈哈哈女主隻是輕輕呼吸一下，他就激動像個愣頭青。】
【悶騷的男主真的超愛，就是慫不敢表白，怕女主嫌棄他。】
以前怎麼沒發現周揚竟然這麼可愛？
他也太會藏了。
我壓住嘴角，轉身來到周揚面前。
剛剛還像個痴漢的高大男人卻不敢看我了，眼睛一直盯著地板，心虛之情溢於言表。
我拿著棉棒，彎腰，湊近。
在他呼吸快要停滯時，突然有些為難道：
「周揚，我這樣不好塗藥。」
「怎、怎麼不好塗了？」
「會不小心弄到你衣服上。」
「沒關系。」
我不贊成，語氣有點兇。
「不行，髒了還得洗，麻煩，城裡的水費多貴啊，一噸水現在都要五塊錢呢。」
周揚有點無措。
他慌亂抬眼看我，但又不敢直接和我對視。
那行為舉止真的像極了一隻等待主人發號施令的大狗。
「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你別生氣。」
........
我莞爾。
「那就，脫了衣服吧。」
4
周揚頓了下，然後聽話地把短袖脫掉。
動作間，手臂和肩頸肌肉被帶動，線條流暢異常。
就是頭發被弄亂了一點。
他又看看我，小聲道：
「好、好了。」
「嗯，這樣就好了呀。」
我笑吟吟地重新彎腰。
突然，他抖了一下。
以為是棉籤上的雙氧水讓他感到痛，我立馬放柔力道。
「周揚，很痛嗎？」
「不痛的。」
「可是你在抖。」
「沒事。」
看他表情隱忍卻不像吃痛，我雖疑慮，但也沒多問，準備給他繼續塗藥。
這時，眼前又閃過幾條彈幕。
【啊對對對，他確實不是脖子痛。】
【其他地方是哪裡？/狗頭】
【男主騙騙別人得了，別把自己騙到了，到底是塗藥止痛，還是聞到妹寶身上的香味兒沒忍住爽到了自己心裡清楚嗷～】
看著這些帶著顏色的彈幕，我一頓。
爽？
哪裡爽？
我眼睛不經意地往下瞥了瞥。
腦子裡頓時亂七八糟的。
就算我知道周揚暗戳戳地喜歡我，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某些情況，也不免有些羞惱。
覺得被冒犯過頭了。
我手上微微用力。
周揚這次是真吃痛了。
他眉心輕蹙，然後有些不解地抬頭看我。
發現我有點面無表情時，慌了。
「方梨，怎麼了？」
「你是塗累了嗎？還是棉籤的木刺刺到你了？」
「你快去休息，我自己來就行。」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正絮絮叨叨地關心著我。
很是急切。
氣瞬間消了。
我實在沒忍住，抬起那隻空著的手去勾了勾他的下巴。
「周揚，問你個事兒唄。」
周揚被我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弄得有點懵，「嗯？」
「你知道童養夫什麼意思嗎？」
「知、知道，就是給你做家務，賺錢給你花，隻照顧你，你開心了要陪你開心，你不開心就當受氣包，反正就是你的人，你說什麼我聽什麼，比狗都要聽話。」
「知道這麼辛苦還敢答應我爸媽？」
他抿抿唇，小聲道：「是我自己樂意。」
說這話時，他鼓起勇氣看向了我，以及我的手指。
似乎還想讓我勾勾他的下巴。
眸光純然。
還帶著一點掩蓋住的灼熱。
曖昧的欲望借機悄然發生。
.......
我回視。
「周揚，晚上別打地鋪了。」
「啊？那我睡哪裡？沙發嗎？」
我的手上移，沒如他所願去勾下巴，轉而碰了碰他的嘴。
他的嘴巴生得也很好看，很性感。
「今晚和我睡一張床。」
「不準拒絕。」
「童養夫就要有童養夫的樣子，暖床，陪睡，做不到你就回村子裡去吧，這裡不歡迎你。」
我冷冰冰地抽手。
周揚伸出舌頭，舔了舔被我碰過的地方。
啞聲道：
「我聽你的，你別趕我走。」
5
塗好藥，我去洗了個手。
回來時，周揚還愣愣地站在那裡。
彈幕調侃：
【笑S，男主滿腦子都在想，我是趁老婆睡著後摸摸她小手呢還是偷偷聞聞她的頭發呢？】
【都登床上鋪了，還這麼悶騷，大膽點！親她啊！】
【男主不敢，沒女主的允許，他絕對連摸手都不敢。】
【看來擰巴的犟種需要一個引導型的愛人啊。】
我走過去推推他，「上床睡覺呀，發什麼呆？」
「沒，我在等你。」
「等什麼，趕緊睡吧。」
「好。」
他回神。
看我關燈躺下後，他則躺到了另一邊。
怕我覺得不舒服或者不自在，所有動作放得很輕。
但一米八幾的糙漢動作再輕，我依然被他過高過強的存在感弄得頻頻側目。
他繃著身子，雙手交疊，連呼吸頻率都慢得可怕。
擰巴。
確實擰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