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月光透過紗簾照在牀上，映出蘇少辭緊繃的側臉和緊握的拳頭。
我知道此刻他恨我入骨，但沒關系，在這場各取所需的婚姻裏，感情是最無用的東西。
"睡覺吧。"我關上臺燈，"明天開始，我們搬到我的公寓住。這裏離市區太遠了，不方便我監督你。"
黑暗中，我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但最終，他什麼也沒說。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照在臉上時，我立刻清醒過來。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牀單上還殘留著些許體溫。我伸手摸了摸那個凹陷的位置。
看來我的新婚丈夫選擇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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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傳來水聲，我披上睡袍，坐在梳妝臺前梳理長發。鏡子裏映出我鎖骨處的幾處紅痕，昨晚的戰況比預想的要激烈得多。
水聲停止，蘇少辭腰間裹著浴巾走出來，看到我時明顯僵了一下。
水珠從他溼漉漉的發梢滴落，順著胸膛滑入浴巾邊緣。這個畫面本該很誘人，如果他眼中不是充滿了戒備的話。
"早安，老公。"我故意用這個稱呼刺激他。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徑直走向衣帽間："我要去公司。"
"九點前回來。"我頭也不抬地塗著護手霜，"我定了家規，每晚十點前必須到家。"
衣帽間裏傳來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被砸在了牆上。幾分鍾後，蘇少辭穿著筆挺的西裝走出來，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狼狽。
"你以爲我會聽話？"他站在門口，挑釁地看著我。
我緩緩站起身，走近他，抬手替他整理本就已經很完美的領帶："你可以試試反抗。"
我們的視線在空氣中交鋒，最終他冷哼一聲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室。
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我走到窗前，看著那輛銀色跑車咆哮著衝出別墅大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當天下午，我接到了第一個匯報電話。
"夫人，少爺去了高爾夫俱樂部，然後..."王誠的聲音有些猶豫。
"直接說。"我一邊批閱文件一邊說。
"他帶著兩個女伴去了酒店。"
鋼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我合上文件，看了看手表，"繼續盯著，拍下照片。"
掛斷電話，我走到辦公室的休息區，從櫃子裏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
盒子裏是一套手工打造的飛鏢，鎢鋼打造的鏢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我用指尖輕輕撫過鋒利的鏢尖，若有所思。
晚上十點半，我的手機準時響起。
"夫人，少爺還在'迷醉'酒吧，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不打算離開。"
"地址發我。"我合上正在看的並購案資料，從衣櫃裏取出一件黑色皮衣。
迷醉酒吧是城裏最奢靡的夜店之一。當我帶著四個保鏢走進去時，引起了一陣小騷動。我沒有理會那些或驚訝或諂媚的目光，徑直走向VIP區域。
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蘇少辭半躺在沙發上，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正跨坐在他腿上，而他的手毫不避諱地放在對方臀部。
包廂裏頓時安靜下來。
蘇少辭抬眼看到我，醉醺醺的臉上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喲，這不是我親愛的妻子嗎？來加入我們？"
我沒有說話，隻是對保鏢使了個眼色。
很快，包廂裏的其他人被"請"了出去，隻剩下我和蘇少辭兩人。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平靜地問。
他誇張地看了看手表："啊，十點四十？怎麼，妻子大人要懲罰我嗎？"
我從皮衣內側取出那支鎢鋼飛鏢，在手中把玩："我今早說過，十點前回家。"
蘇少辭的目光落在飛鏢上，嗤笑一聲："怎麼，你要用那個嚇唬我？"
下一秒，飛鏢擦著他的耳朵釘入背後的牆壁，削掉了他幾根頭發。他猛地僵住，酒似乎醒了大半。
"下一次，"我又取出一支飛鏢，"就不會射偏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中閃過震驚和屈辱："你瘋了？！"
"我隻是在教我的丈夫遵守家規。"我緩步走近他，"看來昨晚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蘇少辭猛地站起來，比我高出半個頭的身高帶來了壓迫感，但我不爲所動。
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在法律上，你就是。"我把玩著飛鏢，"別忘了婚姻協議，在繼承人出生前，你必須配合我的一切要求。"
他的拳頭攥緊又松開，最終抓起外套怒氣衝衝地往外走。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一言不發地上了我的車。
回程的路上，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蘇少辭緊貼著車窗坐，仿佛要盡可能遠離我。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普通商業聯姻不會這樣。"
我望著窗外飛逝的霓虹燈光："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他沉默了很久，在車子駛入別墅區時，突然說："如果我今晚就是不回去呢？"
我轉頭看他，發現他眼中竟有一絲好奇，仿佛在試探我的底線。
"我會用更激烈的方式帶你回去。"我平靜地回答，"比如給你的商業夥伴們寄去今晚的照片，或者凍結你的副卡。"
他倒吸一口冷氣："你怎麼能這樣？"
"試試看。"我微笑著說。
車子停在別墅前，蘇少辭磨磨蹭蹭不肯下車。
我嘆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對了，從明天起，你將擔任柳氏的特別顧問。這是你的工作證和通行卡。"
他猛地抬頭："什麼？我不需要工作！"
"你需要。"我推開車門，"這是婚後協議的一部分。既然你精力這麼旺盛，不如用在正事上。"
那晚，蘇少辭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喝悶酒。我半夜醒來時，發現他就睡在書房的沙發上，手裏還攥著那份工作協議。
我輕輕取下文件，發現上面有被揉皺又撫平的痕跡。協議最後一頁，他的籤名張揚跋扈，和主人一樣不服管教。
給他蓋上毯子時，我注意到他眼角有一道細小的疤痕，讓他凌厲的面容在睡夢中竟顯出幾分脆弱。
第二天早餐時，蘇少辭出乎意料地準時出現在餐桌旁。他黑眼圈明顯，但衣著整齊，甚至還打了領帶。
"我十點前會回來。"他悶聲說，眼睛盯著咖啡杯。
我挑眉："就這樣？"
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昨晚...我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