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鄉兩年,村裡突然傳出我跟村頭二流子有一腿的緋聞。
一直不願放棄回城的男友也一反常態要跟我結婚。
「嫂子,我哥說了他相信你,為了你的名聲他願意跟你結婚!」
我大受感動,正要答應的時候,我看見無數的文字。
【放屁,毀你名聲的就是他們兄妹!就是想 PUA 你!】
【千萬聽她的話啊!要恢復高考了,這兩兄妹是想偷你的學習資料!】
【沒錯!她和那賤男人商量好的,偷走之後兩人去考大學,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這算啥?渣男跟女主結婚不領證兒,上了大學之前吃了拍拍屁股走人,還要小可憐每個月給他們寄生活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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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S我了!能不能來人給這女的一巴掌啊啊啊啊啊——】
我粲然一笑,然後一巴掌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男友的妹妹震驚了,彈幕也震驚了。
【我的老天奶啊,女主她長腦子了?】
1
「盛婧雪,你打我?」
梁月如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
下鄉兩年,別說打她了,就算是重話我都沒對她說過一句。
我們兩家是鄰居,三個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她還是我男友梁康安的親妹妹。
別說她了,我自己也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動手打她。
字幕上的話看得我膽戰心驚,我打從心底不願意相信他們是這樣的人。
可那些學習資料是我爸媽託人才給我弄來的,知道這些信息的字幕本就是神跡。
我顫抖著收回手,因為那些文字而氣得雙頰通紅:「不好意思啊月如,我太生氣了,不知道什麼狼心狗肺的人居然這樣說我!這種人就該嘴巴生瘡!腳底流膿!不得好S!倒霉一輩子!月如,你說對吧?」
對於那些文字,我內心存疑,想試探一番。
我對他們那麼好,即便是一隻狗也會搖尾巴,我無比希望,那些文字是我的錯覺,是假的。
梁月如臉色青一陣兒白一陣兒,幾經變幻,連笑都顯得不自在:「你說得對,你說得對。婧雪姐,你快去吧,我哥在河邊等你。」
我抿了抿嘴,隻覺得心酸。
梁月如脾氣不算好,小時候若是有人說梁康安壞話,她一定衝在前頭,十八個字十個字都不幹淨。
我把她當妹妹照顧,有什麼都給她一半,不說為我出頭,她也很樂意在我面前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賣個好再討點甜頭。
現在這模樣,真是讓那些文字說準了。
我轉身進了屋子,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位上:「算了,我太累了,這事兒不著急,下次再說吧。」
「你瘋了是不是?現在誰不說你是蕩婦啊,就我哥不嫌棄你,還要跟你結婚,你不屁顛兒屁顛兒跑去在這裡休息什麼?盛婧雪,你不會還要玩什麼欲擒故縱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梁月如一下就惱了,一腳踩在我的床上,兩隻手铆足了勁兒要把我從床上拉起來。
「你之前不是非要跟我哥成家的嗎!就給你這一次機會,你可別後悔!」
【這機會給你要不要啊?又要出錢又要出身體,真是慘過做……】
看著床上那個明顯的腳印,我皺起眉頭,然後抡圓了被拉住的手,又一個巴掌打到了她另一邊臉上!
【我靠?這對嗎?這?】
【這可太對了!這個梁月如心安理得把自己的活兒給女主幹,沒有一點感恩,還罵女主是黃臉婆、哈巴狗。就這個巴掌,爽啊!】
【後來賤男人去上大學喜歡別的女生,還是梁月如撺掇他哥繼續瞞著女主,壓榨女主給他們寄錢呢!】
【巴掌打得這麼響,那就賜為掌公主吧~】
兩巴掌徹底打爆了梁月如的脾氣,她雙眼通紅,喘著氣SS盯著我。
什麼把我引走,什麼偷資料,她全都忘得一幹二淨,隻想把這兩巴掌還回來。
「你居然敢打我!破鞋一個!也配跟我動手?我打不S你!」
梁月如高高舉起手,用足了力氣就衝著我的臉打來。
看見門後的衣角,我歇下了打回去的心思,順著她的力氣大叫一聲,然後直接倒在了床上。
「還敢躲?看我不打S你!」
梁月如當然可以感受到巴掌的落空,更加生氣地衝著我來,但這一次,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
「大家都是知青,你怎麼能動手打她!」
說話的女生叫趙芳,是知青點負責的知青。
趙芳人很熱心,也很負責,更有一把好力氣,許多男知青都比不過她。
「我打她?分明是她先打的我!」
梁月如不服,一把甩開了趙芳的手。
趙芳轉頭一看,我的被褥上是梁月如的腳印,而她本人又親眼看見梁月如打了我一巴掌,立刻做出了判斷:「你還撒謊?你太過分了!」
【哈哈哈哈,好一個清湯大老爺!】
【媽媽媽媽,我一眼就看出這是我的媽媽,太有安全感了!】
2
「你們狼狽為奸!哼!盛婧雪,你就跟那二流子一輩子去吧!我要告訴我哥!」
梁月如轉身就要走,又被趙芳抓了個正著:「下午還要幹活兒,馬上就要做飯了,你要去哪裡?」
「不要你管!有人會給我做的!」
趙芳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了我,因為我們都知道,梁月如口中的人就是我。
可得知了梁月如日後的白眼狼行為,我哪裡還會當這個傻子。
我當即就豎起了三根手指頭:「不是我的活兒,我不幹!其他的也不幫了!」
「不幹就不幹!我才不要你幫!」
梁月如氣急,比過年的豬還難抓,就連趙芳都沒按住她,任由她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村裡人說的那些你別放心上,我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趙芳猶豫了幾分鍾,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隻覺得心累,不管是不是空穴來風,人們的目光總是聚集在女人身上。
這時候知青點其他人也回來了,按照之前的分配,做飯的自覺去做飯,休息的自覺去休息。
今天不是我做飯,我找趙芳借了一把鎖,把之前那把鎖給換掉了。
之前為了方便梁月如用我的東西,我直接給了她一把鑰匙,想來就是因為這個她才拿走了我的資料。
吃飯的時候梁月如不在,也沒有人提起。
畢竟這樣一個好吃懶做,脾氣也不好的人,誰會喜歡,本來大家也沒什麼義務要照顧她。
下鄉從來不是享福,不吃飽哪有力氣幹活?
就在這時候,梁月如回來了,她心情大好,兩個鼻孔都朝著天,發現沒有自己的飯當場又炸了。
「我的飯呢!盛婧雪你沒給我留飯我吃什麼!」
我攤了攤手:「輪到你做飯你沒做,當然沒得吃,你說了不要我幫你幹的。」
趙芳也攤了攤手:「你也說了不要我管的,我們又不欠你。」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但是事情還沒完,下午幹活兒的時候梁月如氣得躺著沒起床,我沒搭理她,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地裡。
這是她常用的手段,隻要我不依著,她就去梁康安面前告狀,說我欺負她。
梁康安總站在她那邊,義正詞嚴:「那是我妹妹!我還能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婧雪,你要大度,你要讓著她,她還小。」
但現在,別說是梁月如,就算是梁康安,我也絕不會讓步!
再見到梁康安,我隻覺得他內裡是一坨臭狗屎。
即便他身姿挺拔,濃眉大眼,在人堆兒裡一眼就能瞧見。
別說是村裡人,剛來的時候不少女知青也對他有好感。
【這就是渣男本男啊,想到他以後的所作所為,我根本硬不起來。】
【樓上你……】
【何止這些啊,梁康安回城之後對著女主爸媽表忠心又賣慘,老兩口的錢又要寄給這個所謂的女婿,又要給鄉下的女兒,結果全進了渣男口袋了!氣得我想鑽進去幹他一拳!】
【哦哦哦,我記得,女主爸媽因此生病了沒錢治還病S了。老天奶啊,這是把女主當霓虹人虐啊!】
看著文字飛快閃過,我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下鄉兩年,我見過很多早下鄉早安家的知青,一眼望不到頭的勞作,睜眼就要掙的工分,別說他們已經麻木遲鈍,就連我自己都萌生了退意,想著幹脆和梁康安結婚在這裡安家算了。
我沒用,不僅找了個白眼狼,還連累我爸媽。
梁康安,該S!
此刻再多的愛意也全都化作了恨意,我一鋤頭一鋤頭挖下去,隻想快點幹完活兒,早早回去復習,不辜負爸媽的苦心。
3
「婧雪。」
梁康安看著我打算返回知青點,又看了看梁月如沒有動的地,不高興已經寫在了他的臉上。
「婧雪,你比月如年紀大,她任性你也這麼不懂事嗎?不幹活兒就沒有工分,到時候她不還是吃你的糧食嗎?一個人的工分兩個人怎麼吃得飽,聽話,別意氣用事。」
說完,還把鋤頭又扛起來放到我肩上。
「我答應跟你結婚了,當然這隻是權宜之計,所以就先不告訴我爸媽了!證兒咱們就先不領了,在村裡還跟兩口子一樣。
「婧雪,你把你的東西都給月如,就當是你的嫁妝。然後你好好給我洗衣做飯,當個賢惠女人,我不會嫌棄你的。」
【呵呵呵,是怕女主現在回去,梁月如還沒把東西藏好吧?】
【梁月如就比女主年齡小幾個月而已,還在這裡小小小,我看你小還差不多!】
【神經,憑什麼要女主幫忙幹活兒,憑什麼要吃女主的糧食?自己這個親哥不知道做嗎!服了。】
【這爹味兒也太重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看著這些嘴替,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雖說是話糙理不糙,可這也太糙了吧。
梁康安緊緊皺眉,又準備開始說教。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施法:
「梁月如是你妹妹,不是我妹妹,關我屁事?既然你心疼她年紀小,那也該你去幫她,還是說你一個大男人連我都不如?」
我的聲音很大,把周圍的知青、村民,還有記分員都吸引了過來。
還留什麼面子?
我巴不得所有人都能看清這兄妹倆的真面目!
「知青下鄉是來改造農村、鍛煉意志品質的!過去因為你的話,我錯誤地讓梁月如同志失去了屬於她的鍛煉機會,往後我不會再錯下去了,她自己的工分自己掙,自己的糧食自己賺!」
記分員迅速趕了過來,看了看分給梁月如的地,顯而易見沒有動,作勢就要拿起筆記下來。
梁康安慌了。
趕緊抓住了我的手臂,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的手腕生生捏斷。
「婧雪,別開玩笑了,月如她就是不舒服,休息一會兒,你不是答應幫她幹活兒了嗎?現在怎麼能反悔呢?」
其他人懷疑的目光已經投來,就連記分員也疑惑地看向我。
偏偏梁月如的活兒從前都是我幫忙的,梁康安這樣說隻會讓別人覺得我今天是耍性子。
如果上午那些事沒發生,並且被其他知青看見的話,我還真成了他嘴裡這種人了!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想到若是沒有那些字幕,恐怕真會一輩子給他們兄妹做牛做馬!
到S都恨自己把資料弄丟,恨自己沒能好好孝敬父母!
而他們兩兄妹卻過得舒坦無比。
我用足了力氣!
一巴掌打到梁康安臉上,委屈的哭聲直接蓋住了清脆的巴掌聲。
「梁康安你有沒有心!這兩年我看在你的分上才多照顧你妹妹你看不見嗎?上午梁月如打我,下午你就弄臭我的名聲給你妹妹打掩護,我是欠你們梁家的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梁家這麼對我!」
趁著大家都沒反應過來,我又衝過去連抓帶撓,一點沒有留情!
「梁康安,我們分手!我瞧不上你這種男人!」
4
有趙芳和知青點的知青做證,梁康安的謊言根本無法遮掩。
別說答應替梁月如幹活,就連她不舒服都是借口,梁月如壯得跟牛犢子似的。
「梁月如,今天零個工分!要是下次還敢躲懶撒謊,就扣工分!」
記分員本子一合,鄙夷地掃了兩眼梁康安:「還有你!一個大男人還撒謊汙蔑女同志,幹得還沒有人家多!再有下次,過年取消你們分年豬的資格!」
梁康安從小都是被他爸媽和妹妹捧著,哪受過這待遇,被說得從頭頂紅到了脖子,連眼皮都不敢抬。
周圍的女同志看他的眼神也復雜起來。
名聲在這時候多重要,沒有人比她們更能感同身受。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妹子又懶又壞,哥哥謊話連篇,再好看都是白瞎!
梁康安眼神冷了下來,看著我帶著恨意,也不管不顧起來:「盛婧雪,大家都說你和別的男人有一腿,我都沒嫌棄你,你還拿喬?真當自己是金子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