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笑得像個單純的孩童。
8
我更少回家了。
早出晚歸。
行程和他避開。
除了偶然的點頭打招呼外，毫無交流。
在某次，我忙完分店的事，洗漱完，路過他的臥室時。
才發現——他的門沒有關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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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熾燈下。
他皮膚白皙清透，像是漂亮完美的人體展覽。
他全身上下隻圍了一條圍巾。
八塊腹肌排列得整齊，人魚線性感分明，若隱若現。
上面還流淌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我動作一滯。
心髒漏跳了一拍。
停住，沒動，視線落在他身上。
眼前怪異地出現了快速刷過的彈幕。
【哈哈哈哈哈誰家男主裝瞎討同情，還用自己的身體勾引女主啊。】
【結果把女主越推越遠了，都怕得開始躲他了，好好笑啊，他這是被逼急了？發現女主對自己身材感興趣，故意又上演腹肌誘惑。】
【哎喲喲，男主這心思我不說，這氛圍燈打得，男主播都沒你溜。】
【努力了這麼久，成功被老婆偷窺了，男主要爽S了！】
我快速消化著彈幕裡所說的。
他們的意思是——司書屺眼睛早就好了，而且我並非錯覺，真的是他一步步在引誘我。
我呆愣在原地。
彈幕刷得更起勁了。
【男主都犧牲到這個份兒上了，女主寶寶你快上啊，嘶哈嘶哈摸他腹肌啊。】
【這個男人叫小帥，他暗爽了。】
我置若罔聞。
故意開口。
「司書屺，你門忘關了，」我淡淡補上，「嗯，你有健身的想法嗎？我有幾個推薦的教練。」
意思就是——你練得很一般，我找人教你。
他神情錯愕。
額前碎發沾著水，滴落在他腹肌，涼意湧上。
淡淡的諷刺感。
我毫不猶豫回房，關門。
細細品味了下他的身材，果真不錯。
可——他的行為我很不喜歡。
騙我那就該接受一點代價。
彈幕蹭蹭飄過。
【哈哈哈哈哈女主寶寶你說完他就趕緊穿上了衣服，再也不敢露了。】
【男主懷疑人生呢。】
隔天，保姆和我談起。
「大少爺半夜忽然健身，這事我要摻和嗎？
「他眼睛都這樣了，健身會有危險吧？
「下次大少爺健身前叫我，我陪他去吧。」
我笑了笑：「別管他，發瘋呢。」
順路把保姆引到樓下。
開了一堂叫作「朋友的正確相處」的課程。
他不是喜歡打著朋友的名頭勾我麼。
那。
我笑了：「司書屺，你不是眼瞎，沒朋友，讓我教你嗎？
「今天教你。
「我們正常交朋友啊，都是那種隨便摟摟抱抱，親親的，很是親密。」
我看見司書屺耳尖通紅，羞了臉沒說話，扭捏地站在我身前，羞了臉沒說話。
我緊接著眼神示意了下保姆吳媽。
「親親就算了，這次你先給他喂飯吧，展現你們的親密。」
吳媽表情為難：「不好吧。」
「一口一百。」
她眼神忽然變得犀利，都是對金錢的渴望。
一口接一口。
司書屺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腮幫子被塞得滿滿的。
結結實實喂了兩碗後，還想盛飯。
司書屺連忙搖手，嘴裡拼命地嚼。
吳媽笑眯眯地看著我。
「明天還需要嗎？
「我做一鍋粥，粥好消化，吃得多。」
不是，她真想把司書屺撐S嗎。
腦子裡聲音響個沒完。
【笑S了，男主開始前以為是福利呢，想著親嘴來，被塞了一嘴飯走。】
【吳媽真是老實啊，說一百一口飯，真是一口菜也沒有喂給男主啊哈哈哈哈哈！】
【隻有我關心這活動還有嗎？我要報名參加……】
【＋1】
【＋1＋1】
【……】
司書屺一臉哀怨：「下次（嚼嚼）能不能（嚼嚼）你喂我（嚼嚼）。」
我瞥了眼，無情說：「不能啊，我沒說和你是朋友。」
9
母親沒提前打招呼。
提著行李箱風風火火趕回來。
拉著我就走。
「怎麼了？」
她眼睛紅腫。
「司光林S了。」
「啊？」
不是還有一年的時間嗎。
他的S訊太突然了。
「他S了我才知道他早就出軌了，還生了個私生子，遺產全留那邊了。」
我沉默良久，不知道說些什麼。
母親對司光林一開始是有愛意的，可再深的愛意也抵擋不住如此磋磨。
「那你要打官司嗎？」
「我們籤了婚前協議，打了也沒用。」
我深深嘆了口氣，莫名把視線定格在客廳的男人身上。
他站在原地，落寞又孤寂。
母親不滿。
「怎麼，你還想帶上他？
「他父親把我害成什麼樣子，你還不清楚嗎？」
彈幕飄起。
【完了，男主身子沒勾成女主，要孤寡了。】
【你不行，還得練啊，to 男主。】
【要虐起來了，嘶哈嘶哈，期待男主被虐發瘋，佔有欲拉滿。】
說起他父親，母親有一籮筐的苦要倒。
「他有家暴傾向，你知道的。」
我的腦殼發震。
他真的打了母親？
世界歸於一片寂靜，我的視線裡隻剩下母親手臂的淤青。
下午就拉著她去醫院做檢查。
母親全身包裹，警告。
「你是我女兒，我了解你，你這分明就是動心的樣子。
「這怪我，我不該貪圖一點錢，就讓你去照顧他。
「那是司家人啊，他父親多可怕，他能是什麼好人嗎。」
母親說得對。
他不是什麼好人。
可，就是如此，我才放心，大膽地引誘他一起墜入輿論的風波。
我順著母親的意思點頭答應。
「我不會去招惹他的。」
10
母親仍舊不滿意，不放心。
硬要安排我去相親。
在我手裡塞了一捧玫瑰，拉我上陣。
沒想到，她所說的千挑萬選、知根知底的女婿是季臨風。
我們並排坐在咖啡店，面面相覷。
他提議：「在這破咖啡店不如去酒吧？」
我：？
他：「不是失戀了嗎？」
「我失戀？」
「傻子都能猜到你喜歡司書屺吧。」
我氣笑了：「那為什麼就是我失戀，而不是我暫時不想讓他追上呢？」
怎麼好像都把我想成什麼好人了。
他挑眉看我：「哦？學學？」
我故意賣關子：「比如啊，吊著……」
我視線落在門口：「他不就來了。」
這段日子我故意沒回他消息，還把要相親的事情發朋友圈，帶了個雀躍的表情。
腦子裡的聲音還時不時地尖銳爆鳴。
【女主這招太狠了，男主已經把自己灌醉三晚了，現在爬起來特地做造型。】
【哈哈哈哈我覺得男主要發瘋了，他喜歡了女主這麼久，壓抑的情緒藏不住嘍。】
【女主不回消息了，男主一天看八百回手機。】
司書屺拄著拐杖，還是那副柔弱的樣子，還假摔了一跤，差點摔到我身上。
我聲音冷冽。
「我知道你眼睛恢復了，別裝了。」
他動作一滯。
掀開裹著眼睛的布。
眼裡濃烈、熾熱的感情毫不掩飾。
季臨風瘋狂找存在感。
「呦呦，怕怕哥，愛情的魔力這麼神奇嗎，這麼快眼睛就恢復了？
「恢復後，還會怕保姆嗎？告訴我啊，怕怕哥。
「喬伊，要我說，你就去當醫生造福全人類吧，談個戀愛就……」
我冷眼看他：「住嘴。」
他識相地離開。「行行行，」又欠欠地回來，「喬伊，伊伊，你給我送的玫瑰我可以拿走嗎？」
我揮了揮手，示意同意。
司書屺就那麼站在原地，全程沒動，眼眸漆黑情緒翻滾。
我對上他的視線：「怎麼，很驚訝？」
他眼底情緒復雜，害怕，自卑，偏執，愛欲等交織錯亂。
最後凝結成偏執瘋狂的佔有欲，男友力爆棚地把我攔腰抱起，丟車的後座上。
語氣喑啞、偏執。
「那又如何，發現了，你也得是我的。」
哦。
然後呢？
我靠在車窗上，沒搭理他。
他掐著我的下巴，強迫我和他視線相撞。
我扯著嘴角，「哦」了句。
他眼底的病態扭曲地瘋狂漸長，直到膨脹。
「你去相親，很開心？
「還送他花？」
嘖。
我有點不滿。
司書屺看似霸道。
實則除了手碰了下我的下巴後，什麼也不敢動了。
彈幕說好的他會偏執發瘋呢。
我還以為多可怕呢。
我主動 cue 著流程。
「說不定你現在給我個法式熱吻，我會聽話點。」
嘶，畢竟我是真的挺喜歡他。
小說裡都會吃醋到狠狠接吻，氣氛焦灼滾燙。
怎麼到他身上，就隻會抱下，光嘴上威脅了。
他耳尖肉眼可見地泛紅。
強撐著，梗著脖子：「喬伊，我現在很生氣，我得懲罰你。」
哦，我樂見其成，安生等著。
嗯……等到他走了又回來，等到他把我又抱起，去見了季臨風。
然後和他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和季臨風沒可能什麼的。
額。
就這？
等他再次停車，準備下車時。
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不滿。
很不滿。
我狠烈地親上了他的唇，撕咬著他的上唇，直到口腔裡布滿血腥味。
「這才是懲罰，懂嗎？」
他愣住了一瞬，耳邊嗡嗡作響，天旋地轉的。
嘴角的笑意要壓不住。
呵。
開心了？
我想起他之前的欺騙。
我下意識把他推開，給了他一巴掌。
「長教訓了沒？」
他側臉通紅，鋪天蓋地的暴戾偏執的氣息蕩然無存。
緊接著的是他落寞地耷拉下肩膀，頹敗又委屈地埋在我胸口。
輕輕地搖了下頭：「不是故意的。」
我把他抵在車座上，趴在他身上。
勾起他的下巴：「騙我眼瞎？」
我惡趣味地輕咬他的耳尖。
他被刺激得一顫，下意識想回抱我，佔據主動位置。
我扣住他的手，聲音很冷：「要你動了嗎？」
腦子裡的聲音響起。
【權威女主調教狗狗現場啊，好爽！】
【感覺男主要碎掉，快點大聲喊出我們的口號。】
【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吼吼吼！】
緊接著一股不良之風崛起。
【女主，我打小報告，我舉報男主當時說給你做果切手破了，是故意切破的，就為了不讓你和季臨風獨處，嘶哈嘶哈，快點生氣，狠狠處罰男主，把他踩在腳下。】
【我也舉報，男主在分店安插了他的人，所以知道你的動向，嘿嘿，可以再扇他一巴掌嗎，右臉還沒被扇呢。】
【我舉報，男主說的保姆的事情也是騙你的，緊張，真的可以自己點菜嗎，那我想看直接 do，女上位，謝謝漂亮的女主寶寶。】
【我舉報……】
我被吵得頭疼，幹脆抓起司書屺的領子就親。
司書屺果真沒動了。
緩緩地配合我的節奏。
唇齒廝磨間，吮吸他的唇瓣。
我想起他的惡劣，我實打實的折磨痛苦的三天。
我懲罰似的咬上他的唇，直到唇齒間蔓延濃烈的血腥味。
「這是欺騙的後果。」
司書屺沒敢躲。
隻是故意在我耳邊喘著。
「姐姐，我疼，你輕一點。」
腦子裡又沸騰。
【呦，男主你的茶包掉了？】
【什麼茶啊？】
【當然是綠茶嘍。】
我瞪了他一眼。
「別急，姐姐，慢慢來。」
他時不時地喘息，臉色通紅，眼眸湿潤。
「別咬了，好疼。
「姐姐，我不會，你教教我。」
明明比我大，還厚顏無恥地叫我姐姐。
神情委屈，好像真被我欺負了一樣，罪惡感拉滿。
吻落時。
司書屺黏糊說著。
「姐姐，我配有捧玫瑰嗎？
「我要 99 朵的那種。」
這種飛醋也吃？
11
和司書屺在一起後。
盡管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太明顯。
可耐不住他的綠茶三連招。
「當時你和季臨風就能光明正大在外面吃飯，我們還要躲包廂裡，是嗎？
「如果這是姐姐想要的，那我願意委屈……」
我攔住：「吃，天打雷劈也在外面吃。」
【看不慣男主這麼茶了，想看哭唧唧小狗的扣 1，助力女主拋棄男主，男主再發瘋。】
【11111111……】
季臨風的消息發來。
一長串。
【你們是不是在海邊吃法餐。
【別問哥為什麼知道。
【不就是收了你一捧玫瑰麼，用得著追著我S嗎，快叫你家那位別給我發你們倆照片了，我對你真沒意思。
【每天朋友圈秀就夠了，還硬得私發給我，牽手照，擁抱照，甚至你們的戒指我都看過了，這合理嗎？
【我是你們倆 play 的一環嗎！】
我對司書屺莫名其妙的佔有欲很不理解。
他黏糊地親了親我的唇。
「姐姐，我恨不得和全世界說你是我的。」
12
在司書屺這麼明顯，光明正大的官宣後。
不到半個月，我媽就知道了這件事。
她當晚就氣得要我跪下認罰。
「媽媽的悲慘經歷還沒給你教訓嗎？
「你還要往火坑裡跳。」
彈幕挺有道理地飄著。
【男主這些日子早被調教成狗了，前面是懸崖, 女主說跳，男主還得給女主做完晚飯, 確保她不會被餓著後再跳。】
【女主太會了，教教我, 給我教程，我花 9.9。】
【男主爸爸確實惡心，不過要不是男主在暗地裡幫忙，他父親可能還不止這樣。】
【對啊，男主幫女主媽媽攔下了好幾次家暴呢，這次是因為出差了才沒幫上忙。】
我心裡咯噔一下。
司書屺連忙攔在我跟前，先我一步跪下了, 毫不猶豫。
「阿姨，您對我哪裡不放心, 您可以盡管提。
「關於財產方面, 我早就立好字據了，我S後錢財會全給喬伊, 如果我婚內出軌, 我也淨身出戶。
「要是你擔心我像父親一樣對她使用暴力，我這邊寫了, 一旦我有任何品德, 道德問題或者是對喬伊不好, 您這邊都可以提出讓我淨身出戶, 我沒法拒絕。」
他遞來了一個合同。
裡面清楚列出了他所說的這些。
母親找律師鑑別了真偽後, 對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事後牽著司書屺的手。
「你不怕我卷錢逃走嗎？」
他沒什麼所謂。
「那我S纏著你。」
我笑了：「又用你的身體？」
這手段真的很 low。
13
司書屺很會勾人。
尤其是在確定關系後。
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亂七八糟的衣服, 透得要命。
還眼神澄澈地問。
「姐姐, 這個怎麼穿啊。
「我不會。」
又在裝。
他微微斂眉，恰到好處地露出白皙的脖頸，格外蠱惑誘人。
可我真吃這一套。
「什麼時候買的？」
「好早了，本來想摸腹肌要是不能勾到你的話，就用這套的。」
啊！
我當時差點吃到這麼好的！
早知道意志力再強點了。
他換好後。
我上下打量了下。
嗯……
真是極品。
「你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可姐姐當時那麼討厭我，不犧牲美色，怎麼能勾到你？」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他理所當然地「嗯」了句。
「那你還一直找我幫忙，我看以為你看不懂眼色, 我當時都很不耐煩的。」
他含糊地應了幾句, 等我說完，最後終於沒了耐心，迫不及待地吻上來。
細密、纏綿的吻。
「姐姐別想了, 看看我。」
他眼裡翻動著情欲，溫柔又克制地啄吻。
我睜開眼, 和他對視。
他怎麼婆婆媽媽的。
我直接拽下他的衣領，咋舌, 調教成我喜歡的模樣。
「爽快點, 霸道總裁的熱吻，懂嗎？」
「姐姐，不舍得咬你啊。」
嘖。
還得我來。
我翻身而上。
在他脖頸處親了親。
瞬間黑屏。
我腦子裡的聲音又出現了。
【不是, 正關鍵呢？就沒了？】
【我是會員啊, 我是會員啊，誰懂，看到重點黑屏了。】
【這輩子看不到 do 的話, 我就憋氣把自己憋氣。】
【樓上算了吧，這可是某乎啊，do 不了一點。】
【……】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