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公生日那天,我問他拿三百買菜
結果他卻給我轉了十萬,備注【給雪兒買包】。
片刻後他發來連環催還信息:“小悅,我轉錯了,快退回。“
“???為什麼還不退?”
“蘇欣悅!你TM的不還是吧?!”
這時,林昭雪更新了一則朋友圈【他生日,還送我大鑽戒,好奇怪!我好愛!】
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他都在對我裝窮,將錢都花在了資助生林昭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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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速收下轉賬,並回復:“可以的,離婚後退你一半。”
……
我癱坐在路邊,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平日裡我根本不愛刷朋友圈,要不是今天看到斐雲深轉賬的備注,我還真的不會特意點開去看。
沒想到,等著我的,是這麼難堪的一幕。
林昭雪是八年前斐雲深提議資助的大學生,那時候我意外流產,斐雲深借著給我積德,給寶寶祈福的名義資助的。
一直以來,我也以為是我不夠好,寶寶才會離開。
這也成了我的心理陰影,因此到現在,我都沒能懷上孩子。
我看著林昭雪的微信頭像,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斐雲深大概是看錯了吧。
我深吸一口氣,在她最新的動態下評論:【這麼愛,不如早點領證吧。】
結果不到半分鍾,斐雲深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他神情不悅,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蘇欣悅,你TM有病吧?!你發什麼瘋?!”
“今天我生日,人家雪兒提前就給我送了禮物,我不過是回個禮,你至於嗎?!”
我看著視頻裡的自己,其實我也不過30歲,可已經熬成了黃臉婆,確實有些好笑。
我頓了頓,問:“你生日,我不也請了假給你做一頓生日宴了?”
結果他卻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就那三百塊錢的菜?買菜的錢還是問我拿的,你還好意思說是為了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
結婚十年,他總說公司經營困難,升不了職,房貸車貸壓力大,沒錢。
因此我平日裡下班回家後,還兼職熬夜寫網文,每月的工資都交給他大半。
我沒錢,不就是因為我們這個家嗎?
可他……
今天卻輕輕松松的就給我轉了十萬。
是個傻子都能知道,這些年,他大概都是在騙我的。
真正把自己過得很窮的,隻有我自己。
見我不說話,斐雲深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敷衍:“小悅,算了,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
“今天我們就出去吃吧,我叫上雪兒,你也當面給她道個歉。”
“菜就不用買了,那十萬,你得給我轉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逼回眼眶的酸澀。
信他?難了。
我理了理情緒,哽咽著問:“那十萬,你是想轉給林昭雪買包的,是嗎?”
他沉默了一瞬,語氣輕佻又滿不在乎,“我隻不過是轉給她發個朋友圈立一下人設,雪兒最近在做博主,需要博眼球,你不懂這些,我才沒跟你說。”
“她收到後就會給我退回來。”
“再說了,這錢不是我的。”
我一聽,覺得事情有些不妥,於是我故意將視頻畫面掛掉,話筒拿遠,“聽不見,你等等。”
邊說,我邊點了錄音功能,隨後又才將視頻打開,“好了,剛才沒信號,你說什麼?”
他緊接著說:“錢不是我的,你也知道,我沒錢,錢是公司的,用完就要還回去,你也不想我坐牢的吧?!”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笑裡帶著苦澀,“你的意思是,挪用公款?就為了給林昭雪炫耀?”
電話那頭不再說話,片刻後,剩下的隻是威脅,“蘇欣悅,我勸你今天之內給我轉回來,不然我們就離婚!”
2
我語氣平淡,回了一句,“好,那就離婚吧。”
不等他再次對我發難,我便把手機關掉,將他所有方式統統拉黑。
離婚?
那我得把十年的付出都拿回來吧。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他應該還在公司,於是我抓緊時間回了一趟家。
我翻箱倒櫃的尋找房產證,想著先把重要的東西拿在手裡,再去離婚。
可當我翻開房產證的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房子,是結婚後第二年就買了的,我把自己大半輩子的積蓄都掏空了給他付首付。
他當時信誓旦旦地說,婚後財產都是共同的,他一個人去辦房產證方便,於是就寫了他自己一個人的名字。
可現在,這房產證上赫然寫著“斐雲深、林昭雪”……
林昭雪……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他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這明明是我們的婚內財產啊!
我按照房產證上的登記時間,找到了林昭雪當時的朋友圈,發的是【有家了,幸福。】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啊……
再往後翻,無不是炫富的日常,好一副歲月如靜,宛然動人的樣子。
而這一切,她一個資助生怎麼可能有?
我慌亂地把房產證塞進包裡,卻不小心碰倒了他的公文包,一封升職信掉了出來。
我顫抖著手打開,才發現,原來在五年前,他就已經升職為公司業務總經理了?!
但他跟我說的,卻是一個助理。
這時,手機屏幕亮了,斐雲深用了別人的手機,給我發來一條信息,【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
我來不及收拾,拿起一些重要證件就往外走去。
可我還是沒想到,斐雲深已經走到家樓下了,而他身後,還跟著一臉無辜的林昭雪。
我SS攥著包裡的東西,強裝鎮定,“回來幹什麼?”
斐雲深臉色陰沉,“你知不知道我多忙?就因為你那點破事,我又得跑回來!”
“賺錢不容易,你能不能懂點事?”
林昭雪居然還來拉我的胳膊,撩了撩長發,那枚鑽戒晃得我雙眼瑟瑟發疼。
她一臉親昵的說:“悅姐,你別生氣了,都怪我,沒說清楚……”
“雲深哥送我的鑽戒,就是普通朋友的禮物,我就是太喜歡了才發朋友圈的……”
斐雲深一把將她扯開,“你道什麼歉?該道歉的是她!”
林昭雪委屈巴巴地望著我,“可是……”
看著他們倆,我隻覺得惡心,轉身就想走。
身後傳來斐雲深冰冷的聲音,“你去哪兒?今天我生日,你不是應該在家做飯嗎?”
我氣得笑了出來,停住腳步,“別忘了,我們要離婚了。”
林昭雪故作驚訝地“啊”了一聲,“什麼?悅姐!你離了雲深哥,上哪兒找這麼好的男人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斐雲深就搶走了我的包,往外走,“不是說出去吃飯?走吧。”
包裡,是我離婚的全部證據,我必須要追回屬於我的婚內財產!
我隻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到了餐廳,斐雲深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我默默地坐在他對面,林昭雪則親昵地挨著他坐。
點菜的時候,斐雲深全程都在跟林昭雪討論,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點完菜,斐雲深才象徵性地看向我,“吃什麼?”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隨便。”
不久後,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品,清一色都是海鮮,林昭雪一臉嬌嗔,“都是我愛吃的!”
說著,還剝了一隻蝦放到了斐雲深的碗裡。
斐雲深寵溺的笑了笑,吃了。
可從前,斐雲深最討厭吃別人碰過的食物了。
見我不動筷,林昭雪巴眨著眼睛看向我,“悅姐?你怎麼不吃?”
我推了推胸前的碗筷,“海鮮過敏。”
十年了,斐雲深還是忘了,我對海鮮過敏。
他像是才記起來,拿起菜單還想繼續點,被我打斷了,“不用了。”
“斐雲深,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們結束了。”
3
我看向林昭雪,“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回不去的。”
斐雲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突然就笑了,“離婚?我們怎麼可能離婚?”
“家裡的房貸車貸不需要還了嗎,你一句離婚就輕飄飄帶過,你怎麼那麼自私?”
我算是明白了。
斐雲深他這是希望,房貸車貸全由我來承擔,而房子車子,以及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林昭雪去享受。
我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就往斐雲深臉上潑去,“斐雲深,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特別容易被欺負?”
周圍的食客紛紛朝我們這邊看來,斐雲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蘇欣悅,你別不知好歹!”
“還有,你那十萬都還沒還我,你就想走?!”
我冷笑一聲,“十萬?這些年,你從我身上拿走的,又何止十萬!”
我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急忙從他身旁搶過自己的包,快步離去。
既然他們不要臉,那也別怪我了。
走出餐廳後,我就給裕盛集團的總裁,厲行之打了個電話,“行之,有件事,拜託你。”
他是我的初戀,大學畢業後因瑣碎原因分了手,和斐雲深結婚後,為了避嫌便一直沒有聯系了。
沒想到,現在我竟然要這麼厚臉皮的求他幫忙。
電話那邊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第二天,我就向公司請了年假,出了門就往裕盛集團去。
那是斐雲深所在的公司。
我剛要進公司,突然被人一把扯到了一旁,“你來這兒做什麼?”
眼前穿著西裝襯衫加酒紅包臀裙,一襲長波浪的都市麗人,不就是林昭雪?
我心裡有火,一把甩開了她。
她尖叫一聲,險些倒地,被人扶住,是婓雲深,“蘇欣悅?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看著眼前的兩人,惡心的就要吐出來。
要不是昨天厲行之跟我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林昭雪給斐雲深做了秘書。
我抬起頭來,眼睛SS盯著林昭雪手裡的鑽戒,用著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問道:“老公,林昭雪不是我家資助的大學生嗎?怎麼和你一個公司了?”
“哦,她手裡那個鑽戒,就是你花好幾萬給她買的那款吧?挺好看的。”
同事聽見後,看向林昭雪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低聲說道:“什麼意思?她是總經理的小三啊?”
“我看也像,哪個好人送禮物是送鑽戒的?”
婓雲深一臉警惕的看向我,又緊緊的將林昭雪護在了身後,“別亂說,你不過是我家的保姆。”
“趕緊叫保安,把她趕出去!”
保姆?
我實在……
不知道婓雲深會這麼不要臉。
其他同事聽到後,開始一臉嫌惡的看向我,“原來是個保姆……”
林昭雪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悅姐,本來雲深哥就是太心軟,才對你照顧有加,沒想到你會上公司裡鬧。”
我冷笑一聲,“那你錯了,我來的本意不是找我老公的的,而是找你們總裁,厲行之。”
婓雲深一臉不解的看向我,突然就嗤笑了出來,“蘇欣悅,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總裁也是你能見的?”
我對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說,“老公,我不過是為了你好。”
“你每天加班加點的工作,結果就拿著五千工資,這不合理吧?我得找你們總裁說理去!”
婓雲深連忙打斷我,猛地拉起我就走,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大家都回去工作!這個人這裡有些問題,我現在就趕她出去。”
說著,就扯著我的雙手,用力的將我往外拖。
“住手!”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裕盛集團的總裁厲行之從裡面走了出來,“我看誰敢亂動?!”
4
見到厲行之後,我松了一口氣,那麼多年沒見,他倒是一點都沒變。
他看向我,點了點頭,隨後故作震驚的問道:“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拿出手機,翻到一個月前的聊天記錄,赫然是斐雲深哭窮賣慘的證據。
【小悅,這季度升職又沒戲了,我一個助理,隻有五千的工資,這個月的房貸你先付吧。】
我把手機屏幕轉向厲行之,“厲總,您看看,這就是貴公司老員工的升職現狀?八年了,還是個助理?我家房貸車貸壓力好大啊!”
我裝出一副被生活壓垮的可憐樣,還偷偷瞄了一眼林昭雪,她臉色煞白煞白的,像塗了層石灰粉。
厲行之眉頭皺得厲害,“斐雲深是我們集團業務部的總經理,不是助理。”
我誇張地捂住嘴,瞪大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什麼?總經理?我老公…他…他怎麼可能會騙我呢?”
林昭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慌忙抓起手機,其他同事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所以斐總經理騙他老婆自己月薪五千?不會吧……”
“嘖嘖,看不出來啊,斐總經理對小秘書出手倒是挺闊綽的……”
林昭雪聽到同事的議論,趕緊摘下了斐雲深送的那枚鑽戒。
厲行之一個眼神掃過去,底下的人紛紛作鳥獸散,而我被“請”進了總裁辦公室。
他全程黑臉聽我控訴,但目光看向我的時候又瞬間變得溫情。
斐雲深這才慌了,他看都不敢看厲行之,低著頭說:“厲總,真不好意思,我老婆跟我鬧了點小別扭,情緒有點激動……”
他一邊賠笑,一邊瘋狂給我使眼色,可我卻穩穩地坐著不動。
厲行之壓根沒看他,直接指著我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你跟家裡說,你在公司幹了八年,還是個助理?”
林昭雪趕緊跳出來幫腔,“斐總經理不是那個意思,他這是在鞭策自己嘛,對不對,斐總經理?”
她說著,還朝斐雲深使了個眼色。
斐雲深連忙點頭如搗蒜,“對對對,這樣我才有動力繼續往上爬……”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既然已經是總經理了,那為什麼要挪用公司十萬塊給林秘書買包呢?”
此話一出,厲行之和旁邊待命的法務部同事齊刷刷地看向斐雲深。
斐雲深臉都綠了,“蘇欣悅!你胡說八道!你就是氣我今天沒給你買菜錢是不是?我以後都給你,你別在這兒胡說!”
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放出之前和他視頻的錄音。
錄音裡,斐雲深說,錢是公司的,他轉給林昭雪拍視頻,拍完就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