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緩和的心冷到了冰點,隻想快點結束這趟旅程。
隻是禍不單行,在滑雪的途中,我落了單,又迷了路,被困在了山上。
我本不想求助賀川,但眼看就要天黑,我還是撥打了他的電話。
“你是?”沈竹心的聲音傳來,帶著挑釁,賀川難道連電話都沒給我備注?
我此刻隻想離開,告訴電話那頭的人我的情況,掛斷後等待救援。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凍得沒有知覺的我才聽到有人趕來。
來人卻不是賀川,是江淮安。
“摸摸頭。”江淮安安慰嚇到的我,我下意識接話,“就嚇不到了。”
他似乎沒想到我能接上,看向我。
Advertisement
此時賀川也趕到,緊張的抱起我。
“啊!”又是沈竹心,她被樹枝劃傷了手。
賀川看到後,立馬將我轉交到江淮安手中,跑去抱起不怎麼嚴重的沈竹心。
“帶我去醫院。”我不想再理會,對著江淮安說道。
因為在雪地待得時間太長,需要住院觀察一天。
期間賀川一直沒有出現,等我在病房時,他打來了難得的電話,“雪太大我被困在路上了,等天亮我立馬過去,接你回酒店,好不好。”
“好。”我總能被他溫柔的語氣安撫。
當我正要睡著時,手機的提示音卻將我吵醒,這個聲音不是微信,我立馬驚醒,是賀川上傳視頻的網站的提示音。
我顫抖著手打開手機,“HC”的賬號上再次更新了視頻。
是賀川和沈竹心,地點就在我和賀川這次滑雪的酒店房間。
放大看向電視上的時間,就在給我打完電話後。
他根本沒有被困在路上!
看著即將過零點的時間,賀川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我原以為這次旅程是他準備的生日驚喜,是我自作多情了。
雖然仍有很多我沒搞清楚的事情,但不重要了。
我要徹底離開這個不屬於我的人和圈子。
第二天我要出院時,來的仍隻有江淮安。
“賀川有點事。”江淮安不自然的解釋道。
我對賀川的失信已經麻木。
江淮安主動幫我提起東西,向門口走去,“離開賀川吧。”
這是他第二次勸我,“正有此意。”
他便驚訝地回頭看向我,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幹脆。
回到酒店,卻不見賀川和沈竹心的身影,我徑直往我和賀川的房間走去。
“等等。”江淮安攔下來了我。
看向房間,又想到昨天的視頻,我瞬間一陣惡心。
“他們兩個在裡面?”我質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江淮安再次回避我的問題,自顧自說道,“你的東西都被收拾到隔壁房間了,這是房卡。”
他不願回答,我也沒在追問,隻想收拾東西立馬離開。
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卻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的不可描述的聲音。
我不明白賀川為什麼要這樣,但我突然不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既然他喜歡把這種事發到網上被關注,那我就滿足他,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你好,311房間一直有女生的慘叫和哭泣聲。”
警察很快趕到,偌大的陣仗驚動了酒店客人和服務人員,大家三三兩兩的聚集過來看著賀川和沈竹心的熱鬧。
警察敲開門後,裹著浴巾的賀川探出身體,面露窘迫。
“有人報警這裡有女生慘叫,請問有問題嗎?”警察這時也明白了情況,但還是例行公事問話,並讓沈竹心也出來。
當著眾人的面,賀川解釋他和沈竹心是情侶,下次會注意聲音。
我看完好戲便回房拿東西要走,他和沈竹心是情侶,那我們是什麼?我酸澀的苦笑。
賀川恰好看見從隔壁房間走出的我,反應過來是我報的警。
“溫歌,你怎麼可以做事這麼偏激?一點不顧及竹心的名聲!”
我不明白賀川哪來的底氣對我說這些,轉過身看向他,“從現在開始我們分手了。”
賀川愣在原地,我不在乎他的反應,繼續離開,卻被沈竹心喊住。
“溫歌,你在高貴什麼?算下來,你才是第三者!”
我被沈竹心的話叫停,看向賀川,想要個解釋,可他看都沒看我,拉著沈竹心回了房間。
我回味著剛才的話,一時不知該幹嘛,踉跄著回了剛剛的房間,眼淚忍不住的流下。
江淮安目睹了全程,推開了我的房間門。
“他們兩個一直是情侶,你什麼都知道,所以一直勸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我哭著問江淮安。
“是你一直不肯相信真相罷了,你早就感覺出不對勁了。”江淮安的話讓我徹底破防。
“你也喜歡沈竹心不是嗎?卻一直被他們當做棋子使喚,不窩囊嗎?”我不甘示弱的向江淮安撒著氣。
本以為我的話會讓他生氣,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的說道,“竹心是我的一束光,我小學被其他人霸凌,被人罵小土豆,是她站出來幫我。”
小土豆?再加之上次在雪山上他安慰我的話,我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京市第二小學?”我突然問道,江淮安沒想到我會知道他的小學,我繼續,“二班?”
“你怎麼會知道?”
從他的反應我明白,我猜對了,他說的那個幫助他的人,其實是我,江淮安認錯了人。
我沒有心思和他敘舊,隻是感慨道,“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傻。”
沒成想,這句話卻將他激怒。
“你想知道真相,我告訴你。”
江淮安給我看了一段視頻,視頻裡是賀川和沈竹心商量著如何整蠱我。
他們本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卻因為賀家更重視賀川的哥哥,又需要和沈家聯姻,於是強行拆散了他們,沈竹心和賀川哥哥結了婚,但結婚沒多久,賀川哥哥便S於空難,二人卻再也無法正大光明在一起。
我去面試那天,不止遇見了賀川,還不小心撞了一下沈竹心,恰逢那天他們二人吵架,沈竹心想官宣二人的關系,賀川因為懦弱不肯。
沈竹心便將怒火發在了我身上,賀川為了安撫沈竹心,提出玩個遊戲,證明自己愛她。
而遊戲的內容就是和我在一起,讓我愛上他,他再甩了我。
視頻裡沈竹心戲謔地問賀川,“你確定不會喜歡上她?”
“瘋了嗎?我怎麼會喜歡她。”
賀川的回答像根針,扎進了我的心裡,徹底讓我S心。
“你被他們耍了。”江淮安冷漠的說道。
我不甘心地問,“為什麼是我?”
得到的理由卻是,“換個玩具玩而已,哪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呢?”
江淮安說完看向我,再次開口,“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賀川開始瞞著竹心見你,甚至和你睡覺,陪你做公益,給你過生日,他似乎喜歡上了你,開始不可控,竹心才開始插手。”
“當然,你也看到了,隻要竹心插手,賀川還是會回到她身邊。”
我硬撐著站起身。
“怎麼,這次也打算原諒賀川?”江淮安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裡是譏諷,但我明白他的用意。
我沒有回話,隻是踉跄的往外走,直到有車經過,我咬牙攔下車,離開了滑雪場。
回去後,我便在線上和人事提了離職,這份工作是因為賀川才得到,那我就不要了。
消息發出沒多久,賀川就打來了電話,我冷漠地看著這個號碼,沒有接聽。
幹脆地將賀川所有的聯系方式拉黑。
下一秒,人事的消息發了過來,“溫歌,請你明天來公司辦離職,我們不接受線上。”
我猜測是賀川的授意,卻又想不明白,他明明不愛我,而且現在事情已經暴露,他為什麼還要廢這些心思。
“好。”我回復了人事,不管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明天以後,我會切斷一切和賀川有關聯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打車去到視線傳媒,離職手續比我想象中進行的順利的多。
賀川全程沒有出現,從工位上收拾好東西走出公司門後,我如釋重負,隻是不免苦笑自己昨晚多餘的擔憂。
我搬著東西來到路邊,準備打車,一輛保時捷精準地停在我面前。
是賀川的車,這個副駕我很熟悉。
看到他從車上下來,走向我,我還是不免會有悸動,但理智戰勝了一切。
我無視賀川,向相反方向離開。
賀川見我決絕,立馬跑到我面前攔住去路。
“你都知道了。”他說的是陳述句,江淮安大抵是都告訴了他。
見我不說話,賀川繼續輸出,“溫歌,對不起,是我混蛋,當我發現真的要失去你時,我才意識到,我喜歡上了你,你能不能,再給我次機會。”
“那沈竹心呢?”我冷笑地問道。
賀川一時語塞,他給不了我答復,我也不需要他的答復。
“你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我和她之前的事情。”
我被賀川的無恥和懦弱無語道,“你們當時選擇我的時候應該沒預料到你會動心吧,你們的計劃裡隻有被拋棄後痛苦的我吧?”
我將心中的委屈一股腦吐出,賀川看著我這樣,眼眶泛紅,拉住我的手,“溫歌,對不起。”
“你現在這樣到底是在求和,還是你和沈竹心設計的新的遊戲?賀川,我現在完全不相信你,甚至是厭惡你。所以求求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後,我將手從賀川手中抽出,獨留賀川一人在原地。
從那之後,我在家躺平了幾天,離開了不屬於我的圈子,日子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平靜。
但我仍有一個記者夢,於是開始投遞簡歷,沒想到,順利被一家傳媒公司錄用。
叫做“光影傳媒”,成立剛剛兩年,屬於初創公司,但因為不受制約,敢於揭露社會上的一些事情,口碑很好。
在光影傳媒的第一次提案會議上,我看到了一個關於偷拍事件的新聞。
“溫歌,開會怎麼還走神?”我現在的上司張蘭將出神的我喊回。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蘭姐,我想跟這個偷拍事件,可以嗎?”
張蘭沒想到我會對這個新聞感興趣,“可以是可以,但是女孩子跟的話比較危險,這種一般我們都是讓男生去跟。”
張蘭的話讓我更加堅定了跟這個新聞的決心,“我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我想為所有有這樣經歷的女孩子發聲。”
“好,我全力支持你,需要什麼和我說。”張蘭沒有再阻攔,肯定地拍了拍我的背。
但沒想到,這個新聞調查起來十分困難,我手中唯一的線索,就是賀川之前發視頻的那個網站,上面所有賬號發布的,幾乎都是偷拍視頻。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賀川出現在光影傳媒。
“合作的話去三樓找我們領導。”他將我攔在上班路上,從那次後他沒在找過我,我並不覺得他這次的出現,是為了我。
“你放棄視線傳媒那麼好的平臺,就是為了來這個小破廟?溫歌,為了躲我不至於。”
“你太自信了點。”賀川的話讓本就工作受挫的我更加心煩。
此時我的電話響起,是張蘭,“溫歌,偷拍事件的議案上面通過了,現在不止是我,全公司都會全力支持你。”
雖然我還毫無進展,但公司對我的支持讓我又有了動力。
看著眼前的賀川,既然他之前利用我,耍我,那我這次利用一下他,應該不過分吧。
“旁邊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邊聊聊。”我冷漠地對他說。
賀川卻立馬興奮,以為是我又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