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有個怪癖，喜好微服私訪。
長姐為了飛上枝頭，花重金得知他的行蹤。
還跑來找我討迷情香，說要最烈的。
上一世，我沒有拒絕，甚至為了討她歡心，搭手送了助孕丸。
他們纏綿一夜，皇上卻一道聖旨，要誅九族。
全家偷走了我的假S藥，隻留我被午門斬首。
再睜眼，我回到她找我討藥的那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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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把香插在門縫後，端著茶，闊步走了進去。
不出一分鍾，便聽到房裡傳出茶杯碎裂的聲音。
長姐捂著半邊臉，另外半邊陰沉得厲害。
她一把扼住我的喉嚨：「你的香怎麼沒用，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我臉通紅，卻松了口氣。
挨打算什麼，能活著就好。
上一世砍刀落在脖間的感覺我至今還疼。
「還好我早就料到了，提前從你房裡拿了所有香。」
她松開了我，從兜裡掏出了……一把香，全部點燃，又插進了門縫。
我目光一沉，急忙扇風撲滅，「這麼大的煙，小心被暗衛發現。」
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了動靜，我一急，把她推倒在地，躲進了屋子。
幾個黑衣男子立刻圍住她，面色潮紅，一臉淫笑，沒等她開口，就拖走了。
我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吞下解藥。
一個滾燙的身體把我緊緊攬住，用嘴堵上了我的唇。
「好大的膽子……」
聲音縹緲，全是情欲，我也漸漸紅了臉。
一支催情香，極盡纏綿，但一把，差點讓我直接S在床上。
坊間傳聞太子暴戾成性，我算是親身體會了。
還好從小制藥，耐藥性強，我早早醒來。
上一世，長姐和皇上一夜後，直接抱著他S活不肯放手。
皇上卻沒有讓她進宮，長姐心急，便在宮門口長跪三天，說他拋妻棄子，無心無情。
龍顏大怒，直接一道聖旨，株連九族。
還好我沒長姐那麼蠢，我也不想S。
床頭床尾檢查了一遍，確認一根頭發都沒落下，才離開。
院內一片混亂，昨夜香飄十裡，今早到處都是散亂的衣服，其中還有長姐的。
我沒尋她，徑直出了門。
2
爹娘聽聞小姐回府，立刻迎上來，卻沒見到沈青，臉色一沉：
「沈綾，你長姐呢？怎麼就你一人？」
想起他們把我打暈偷走藥，扔我一人上斷頭臺，我就恨得牙痒。
「可能是藥性太猛，長姐還沒醒。」
他們這才松了口氣，爹沒好氣道：「哼，看來沈家養你還是有點用！」
娘歡喜著吩咐下人去煲湯，阿姐回來就能喝上，滋養龍胎。
我沒理他們，回房間，藏好了所有的藥。
昨日，沒料到長姐偷香，差點又被送上斷頭臺。
沒過一會兒，宜春就急切地向我跑來，說爹娘讓我立刻到前廳。
剛一進門，就看到衣衫褴褸的沈青抱著爹娘聲淚俱下。
說我給她假藥，還把她推開，搶了她的男人，奪了她飛上枝頭的機會。
爹娘一聽，直接抬手把我扇倒在地，怒聲罵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攀龍附鳳，打算盤打到你嫡姐頭上來了！」
「我們青青的清白就這麼被你毀了，以後還怎麼嫁人！咱們沈府唯一的機會就這麼被糟踐沒了！」
聽著鋪天蓋地的指責，我覺得好笑：「我攀龍附鳳？不是沈青來找我討藥嗎，不是她穿得花枝招展想往龍床上爬嗎？」
父親頓時氣急，直接讓人把我拖下去杖責三十。
他們站在一旁看著我一步一步血肉綻開。
「當初看你可憐，才收留你，給你吃好喝好，對外還說你是二小姐，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吃人的東西！」
「還敢侮辱你長姐，她都是為了我們沈府好，你呢？整天搗鼓那些沒用的草藥，聞著就心煩！」
我滿頭虛汗，眼前開始模糊。
沈青卻提前叫停：「可別打S了，在她咽氣之前，我還得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還好我聰明，醒得早，進皇上房間在他手心放了個香囊……裡面還夾著一張紙條，寫著我的名字。」
我目光一沉，爹娘卻眼神一亮，隨即又皺起了眉，狠狠瞪了我一眼：「萬一皇上記得沈綾的臉呢？」
沈青頭一揚，眉宇間都是自信：「我都記不得那幾個人，他怎麼可能記得她，我可是最早醒過來的……」
說著便靠近我，拍了拍我的臉：「這還得謝謝我的好妹妹，讓我聞了那麼多年的藥……」
「現在隻差最後一步，沈綾，給我一顆假孕藥！」
不給，板子就不停，我沒得選。
沈青服下藥，還特意請了個大夫確認脈象，才放了我。
爹娘仰頭大笑，親熱地攔著沈青青去吃盛宴，提前適應宮廷玉露的生活。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覺得可笑。
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帝王無情，更沒想到等待他們的會是株連九族。
3
身下已經失去知覺，我幾乎是爬回了屋子。
回到房間，我立刻吩咐宜春收拾包裹，隻帶值錢的草藥。
當務之急，我必須趕在聖旨之前，離開沈府。
府裡都是沈青的眼線，沒一會兒她就找上了門。
「你想去哪兒？把我害成這樣，你就想跑？！」
「你知不知昨晚我疼得有多厲害，差點S了！」
她抓起我的頭往地上砸去，鮮血直流，然後把我關進了牛棚，不給我喂食，說餓了就去問問牛。
她說：「你得待著，親眼看到我戴著鳳冠出嫁。等我當了皇後，生了太子，你還得給我兒子刷恭桶。」
我透她那扭曲的臉，看到了她被架在斷頭臺上的樣子。
半夜，我餓得發慌，望著地上的草發愣。
遠處傳來聲響，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牛棚旁邊，是宜春。
「小姐，你快吃點，還燙著。」
宜春從縫裡遞給我兩個饅頭，還有一點小菜，黑夜裡隻閃著她眼裡的光。
饅頭噎人，我邊吃邊哭，她也哭。
從小到大，不知多少日子，都住這牛棚。
第二天，我剛醒，就看到宜春躺在凳子上，旁邊站著幾個大漢。
沈青給了宜春一耳光：「又偷東西！我說呢，沈綾這賤人永遠餓不S，原來是廚房裡藏了個老鼠！」
我扒著欄杆，求她放過宜春，她不願，打得更狠，還叫著：「你求我的事，我偏不做！你愛的一切，我通通都看不慣，都給我全毀了！」
板子一聲聲落下，宜春一聲不吭，甚至沒有轉頭看我。
她怕我傷心。
過了好久，她的頭終於垂了下去。
沈青急忙叫停：「別給我打S了，留一口氣，日後慢慢打……」
然後走到我面前，冷笑：「你得看我打宜春，一輩子。」
後來，宜春沒再來過，也沒法再下床。
5
我在牛棚裡看著外邊，府裡的丫鬟都換上了新衣服，搬來一個個沉香木桌和一箱箱珠寶。
沈青又開始揮霍了，她想攀龍附鳳，不僅因為她貪權，更貪財，她極盡奢靡，幾乎掏空家底。
爹又寵著她，甚至不惜做個貪官，來填補她的欲望。
上一世，沈府也是如此張燈結彩，隻不過數日後，就變成了七零八碎，血紅一片。
我和下人們的血。
我捏緊了欄杆，決心要出去，想著辦法。
沒幾日，沈家人便自己找上了門，沈青青滿臉急色，把我拖出來。
扔給我一張紙，是懸賞令。
我仔細一看，臉色驟變。
「皇帝昭曰：尋一女子，眼下隱有蓮花形紅斑，賞金千萬兩。」
沈青衝我吼道：「他怎麼會記得？！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麼藥？！」
我沒那麼神通廣大，我也沒料到他會記得。
爹娘也急了，「青青，你不是說你留了香囊嗎，怎麼最後尋的會是她呢！」
沈青懊悔地跺腳：「早知道不在裡面塞紙條了，應該放在床頭的！」
娘嘆了口氣，說：「哎，現在隻能把她交出去了。」
沈青卻立刻跳腳：「我不允許！她怎麼能過得比我好呢！」說著又掐上了我的脖子：「都怪她，要不是她，我現在已經當上皇後了！」
爹吼道：「還能怎麼辦！要不是你把紙條塞在裡面，皇上能沒看到嗎！」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送出去，至少還能萬兩黃金，也夠咱沈府活好幾輩子了。」
沈青還是不肯，又哭又鬧，連哄帶勸都沒用。
我啞聲開口：
「我有辦法，我可以用特制的顏料，給她臉上紋蓮花。」
「條件是，放我出去。」
他們眼裡瞬間冒出光，連忙答應，我又補了一句。
「但前提是，得先把臉劃開。」
我原以為沈青會拒絕，誰知她直接把刀遞給我。
爹卻攔住了：「確定不會被發現嗎？萬一皇上記得全臉怎麼辦，不就暴露了？咱可不能落得個欺君之罪啊！」
娘也附和：「是啊是啊，萬一最後不成，臉還和你一樣醜陋，青青可怎麼辦啊！」
沈青自信地說：「哎呀爹，不會的。他如果記得全臉，還會說眼下蓮嗎，直接給畫像不就好了，你多慮了。」
「動手吧！」
我對著銅鏡，一比一復刻了蓮花，她疼地揪著我的肉，摳出了血。
結束後，她望著鏡子照了照，又和我比了比確認一樣，甚是滿意。
爹娘也誇好看，可從前，他們說我的眼下蓮花，醜陋至極，是災禍，是妖孽。
我放下刀，準備離開，沈青卻立刻把我按在身下，用刀戳進我的皮膚，陰笑著：
「世上隻能有一朵蓮花……」
說完，便劃開了我的肉，狠狠剜著。
他們沒有把我放回牛棚，而是把我鎖進了屋子。
讓我在三天之內，制好她進宮後的藥，單子很長，足足 78 種。
都是弑子丸，奪命香之類的毒藥，還有些催情藥，保她恩寵。
想得還挺周全，可惜全都用不上。
不出一日，我便交了差。
沈青直接抓過旁邊的丫鬟就喂了下去，丫鬟當場倒地不起，她這才滿意。
「不錯……不錯……看來你還是有點用的，要不跟我一起進……」
話還沒說完，便倒了下去，和周圍的丫鬟一起。
我吹滅了桌上的安神香，又走到剛被喂毒藥的丫鬟身前，拍了拍她的臉，她迷糊地睜開了眼。
「和我一起走吧，這裡吃人。」
5
幾日後，江湖流傳，藥王山裡住著個神醫。
離開沈府，總得給討口飯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