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當務之急是卸載土豆小說。」
「……」
系統被我罵的不敢出聲了,最後小聲嘟囔了句,「我以為你走的大女主路線……」
「這怎麼不是大女主路線了?江驟給我權利和金錢,我就跟著江驟,江驟倒了,我就跟江昀,這不算大女主嗎?」
「這……這也算嗎?」
「切,沒品的家伙。」我用被子蒙住了頭,「選人的眼光也很重要啊。」
13
江驟為博美人一笑北上,結果被S了個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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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個遊牧民族被江驟的舉動激怒,一舉打入了京城。
番邦之間的友好協議分崩離析。
一瞬間,國破人亡。
江昀不知道和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遊牧在宮前停了下來。
江昀策馬闖進宮,長槍抵在江驟脖子上的時候。
江驟大喊,「江昀,你個亂臣賊子!」
我太好奇了,央求江昀帶我來看看。
此刻我躲在江昀的大裘裡,看見了一旁徐嫔的頭顱。
她依舊年輕貌美,S前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
可是年輕貌美有什麼用呢?
我知道,我與她一樣無用,不過是時代洪流裡的蜉蝣。
可是蜉蝣與蜉蝣之間也是有區別的,我要當那個最最趨炎附勢的。
這麼想著,我勾唇笑了一下,抓了抓江昀的裘衣。
江昀愣了一下,手裡的長槍落在地上,低頭問我,「怎麼?怕了?」
「沒有。」我探出頭,想再看的清楚一些,卻和坐在高臺上的江驟對視上了。
他面色一滯,嘴唇開始顫抖。
「知洛,你……去哪裡了?我找了你很久。」
我歪了歪頭,看著江驟那副痛心深情的樣子。
拜託,清醒清醒吧,臨S前腦子裡想著的還是隻有這些嗎?
我控制不住,皺眉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那是我第一次對江驟露出這種神情,他愣了一下,如夢初醒。
「知洛,你怎的在江昀這個亂臣賊子的馬上,你快過來,你是朕的貴妃啊!」
我慌慌張張的,又縮回江昀的裘衣裡。
大膽!江昀這棵高枝我可哄了好久,別被江驟三兩句的又搞生氣了。
我探出腦袋,「江驟,沒有鏡子也有尿,你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副樣子。我可沒心悅於你過,S到臨頭,你腦子裡還是無用的情情愛愛嗎?」
江驟脫力的滑落,「你說……什麼?」
「我說,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菟絲花都知道要依附一棵高大的樹來當做養分,這種道理我怎麼會不懂?」
他兩眼通紅,看著窩在江昀懷裡的我,語氣顫抖,「那我們的過去算什麼?何知洛,我這麼愛你……」
江驟愛我嗎?
我不知道,從福利院逃出來之後,我好像沒有了辨別愛的能力。
但是!
這怎麼可能是我的問題,如果我沒感受到的愛,那當然不算愛。
怎麼能怪我,要怪就怪,江驟愛我愛的不用力。
我冷笑一聲,皺眉看向江驟,「抱歉,我感覺不到。」
「什麼……」
江驟早就沒了過去意氣風發的模樣,如果坐在高臺上,如同枯骨一具。
「如果你愛我,我受千夫所指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其實你隻需要改變一點點,我們就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了。江驟,承認吧,你不愛我,也不愛徐婉潔,你隻愛自己。」
「國破了,人亡了,你開始說愛我了?可你現在身無分文,你的愛和你人一樣廉價!」
14
江驟S了,我的任務也跟著失敗了。
系統不知道從哪裡給我搞來了一個現代的奶油蛋糕。
「那個……其實任務失敗對你來說也是個好事,祝你以後一帆風順!」
自從我說吐槽他會四字成語之後,他現在說的越來越頻繁了。
「雖然你任務失敗了會扣我的積分,但……但我還,還挺為你高興的。」
系統消失了,他消失之前說,「那天你說完之後我想了想,你沒錯!」
看吧。
我就說我沒錯。
「在幹嘛?」
我回過神來,江昀從後面環住我。
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給他挖了一勺蛋糕。
「奶油蛋糕,你嘗一口?」
江昀沒問蛋糕是哪裡來的,他隻是聽話的張開嘴。
嚼嚼嚼之後皺起了眉,「不喜歡,甜膩膩的。」
「哦,沒品,我喜歡。」
江昀也不惱,反倒是親了親我問,「所以霸凌是什麼意思?」
他很聰明,鐵了心的認定「霸凌」兩個詞蘊含了太多太多,在一起後反反復復的問了我好多遍。
我不想回他,抬頭親吻他的下巴。
每一次這個問題,都在我的嚶嚀中消散。
15
江昀稱帝後的第一件事是要封我做皇後。
我一瞬間愣在原地,「你說什麼?」
「封後啊。」
我看著江昀理所當然的樣子愣神,我跟了江驟四年,受盡寵愛也隻是到了貴妃的位置,江昀上來就要封後。
我僵硬片刻,「江昀,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江昀神色如常,「是又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大問題啊,這很遭了。
我以為我和江昀的關系大家應該心知肚明,我貪圖他的金錢和地位,他貪圖我的美色。
就像江驟一樣,愛我的話在床榻上夜夜都說,但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愛的自己。
我很清楚自己的地位,我是菟絲花,在亂世中沒有別的本事,有的隻是依附大樹。
菟絲花依靠大樹的養分而活,吸食殆盡後再絞S大樹,去尋找下一個對象。
而江昀,就是我目前的大樹。
可是被吸食的對象突然變得心甘情願,這讓我感到不適。
我喃喃道,「怎麼可能……」
江昀皺起眉頭,用手緊緊的環繞著我。
「怎麼不可能?」
他說他其實喜歡我很久了。
「一次我去宮裡找江驟,他那個時候正要發落一個做錯事的宮人。」
「你抓著他要揮走的袖子說,這麼不識眼色,不如把手剁碎了去喂新貢的雪狼。」
「那個時候我想,沒想到宮裡還有和我一樣喜好的狠角色,居然還是個貴妃。」
「後來我發現你原來是正話反說,這更有意思了。整個宮裡,好像就我看出了你的心計。左想右想,還覺得你……嗯,挺可愛的。」
我看著江昀眼睛亮亮的回憶起來,突然感覺一陣失語。
搞半天是個神經病。
我沉默的看向他的眼睛,「可是,江昀,我不愛你。」
江昀回憶被打斷,眼裡多了份錯愕,他看著我,我卻不敢看他。
「那你愛誰?」
我抿了抿唇,沒想到要剖白到這個地步,「我不愛誰,我隻愛金錢,權利,地位。」
江昀突然笑出了聲。
「那很好,你要的我都有,所以你愛我。」
「……神經。」
江驟抱著我,纏著要我親他。
他說,
「我沒開玩笑。我會努力,讓我朝風調雨順,讓我國國泰民安,讓你想要的金錢權利地位停留久一點。」
「這樣,你也可以停留的久一點。」
我看著江昀的眼睛,在他眼底看到了我,和我的底色。
我冷哼一聲,親了親他的下巴。
行吧。
還算滿意。
番外
1
江昀真的做到了讓我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我也不再是眾人口誅筆伐的妖妃。
百姓都說,我朝皇帝和皇後娘娘是神仙眷侶,天生一對。
每次這種話傳到江昀耳朵裡,他都會心情好上很多,甚至連一些沒腦子的奏折都罵的委婉很多。
我對此也很滿意,隻是——
此刻, 江昀已經連著七日晚上在書房度過了, 不知道在忙什麼。
我在床榻上滾來滾去, 最後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想他了。
我悄悄推開書房的門, 江昀聞聲抬頭。
「怎麼來了?」他拿起椅背上的裘衣給我披上,「更深露重, 也不加衣?」
我趴在椅子上,不知道該怎麼和江昀吐露我有點想他的事實, 幹脆扭來扭去窩進了江昀懷裡。
他停下手頭的工作, 放下筆攏住我, 「怎麼了?」
我面子薄,思來想去憋出了一句, 「我做噩夢了。」
「啊……」
我從來不是一個害怕噩夢的人,江昀知道,但下一刻他把我抱了起來, 「那隻能由我來陪你睡了。」
「哼。」我心滿意足的躺在他懷裡。
江昀抱著我輕輕拍我的後背, 我沒有睡意, 眼睛滴溜溜轉著看他。
看久了,江昀突然笑著問我,「所以是做什麼噩夢了?」
江昀又要來親我,我卻執拗的把他推開。
「江昀。」我抿唇看向他,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迫切的想要他的答案。
「如果,我是說如果, 我爹娘在我小的時候把我遺棄了, 是我的錯嗎?」
聞言, 江昀狠狠皺起了眉頭, 飛快的回我, 「不是。」
「那如果……」
「何知洛, 你沒有錯。」
我眼淚落在江昀裘衣的毛毛上。
這是我第二次這麼堅定的聽到有人說我沒錯。
一次是系統。
一次是江昀。
我, 果然沒錯。
2
除夕那天, 我纏著江昀倒騰,「說好了陪我去看燈會,什麼時候才處理完公務啊?」
江昀親親我, 放下手裡的公務。
「不隻是除夕的, 接下來七日的, 我全都處理完了。」
除夕夜裡, 江昀帶我看燈會。
旁邊推過了一輛糖葫蘆的車。
我突然有了一瞬間的走神, 這一瞬間被江昀捕捉到了, 「怎麼了?喜歡吃糖葫蘆?」
我斂下眉, 抓著江昀的袖子怕走丟,「嗯,我喜歡特別特別酸的那種。」
一刻鍾後,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暗衛突然出現, 手裡拿了三串糖葫蘆。
「公子,不知道哪串最酸。這三家小販都說自己的最酸。」
我愣了一下,突然笑的眉眼彎彎。
江昀隨手挑了一串喂我。
糖球接觸到舌苔的瞬間,我被酸的一個激靈。
我看著江昀仔細的分別這三串糖葫蘆之間的區別, 然後好奇的問我,「哪串最酸?」
其實我不在乎喂我糖葫蘆的是誰。
但如果是江昀,其實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