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隨事遷》, 本章共4102字, 更新于: 2025-06-16 16:32:59

前夫出海意外去世,我被扣上克夫的罪名。


 


就連爺爺都發聲明與我斷絕關系。


 


失落絕望之時,我差點兒喪了命。


 


海水寒涼刺骨,是李未遲救我性命,予我愛戀。


 


婚禮當晚,我才驚覺他是前夫的弟弟,想反悔已來不及。


 


備孕三年得以懷孕,他從大洋彼岸連夜趕回來和我慶祝。


 


懷孕五月時,他和他表妹密謀:


 


“阿遲哥哥,你真能兌現諾言,把我們的孩子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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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從此我們的孩子便可坐擁紀家萬貫家產。”


 


“那你們的孩子怎麼辦?”


 


“也是那賤種命大,兩層套都防不住!”


 


“送去孤兒院吧,紀星眠不過是我哥留下的二手貨!她生的種,不配出現在我眼前!”


 


是嗎,那孩子和男人都不必留了。


 


1.


 


備孕三年,我吃了太多藥。


 


他心疼我,說沒有孩子也沒關系。


 


可原來我拼命吃藥備孕的日日夜夜,他想方設法避孕。


 


查出懷孕的隔天,李未遲語氣激動,甚至連夜趕回來和我慶祝。


 


帶著說是被野貓抓傷的傷口,讓我別擔心。


 


原來一切都有章可循。


 


我緊咬下唇,目光絕望。


 


一個月前,李未遲帶著懷孕的表妹李馨兒回了家。


 


他說李馨兒的月份比我大,比我有經驗。


 


婆婆曾在家中為她辦過生日宴,當時她是婆婆跟前的寶貝幹女兒,而我卻要站著給婆婆捶背。


 


一孕傻三年,我竟把她當妹妹照顧。


 


我咬緊牙關,緊扣手掌,憤怒與絕望交雜,差點兒喘不過氣。


 


我定了定心神,盡量穩住止不住顫抖的身體,小心翼翼回了房間。


 


“嫂子好像睡了,阿沉哥,我想要。”


 


“李馨兒,你還懷著孩子!”


 


“你昨天還讓我幫你呢!”


 


屋外的對話伴隨著布料拉扯的聲音蔓延。


 


雙眼在一瞬間沁滿眼淚,我捂住嘴仿佛就能捂住顫抖的身體。


 


我在他心中,究竟算什麼?


 


一陣強烈的惡心湧上來,我趴在馬桶上狂吐不止。


 


像是要吐盡全身血與淚。


 


我仰坐在地上大喘氣,熱淚早已充斥整個眼眶,噴薄而發。


 


被男人辜負痛,還是喪夫痛?


 


我都嘗過,竟也無從比較。


 


我又想起了前夫李牧塵。


 


你定是覺得我活該吧。


 


你說的,我沒心沒肺,心高氣傲。


 


可這段婚姻,我卻委屈了這麼久。


 


我撥出私人醫院的電話。


 


“紀小姐,五個月的胎兒引產,傷害很大,您有可能再也無法生育。”


 


“不用,我考慮好了。”


 


孩子本該生活在愛與幸福的家庭,如果沒有,不如不來。


 


律師接電話很快,離婚協議他也承諾會盡快準備好。


 


當然那個女人,也得馬上趕出去。


 


困意來襲,醒來時竟發現李未遲環抱著自己,手還放在我隆起的肚子上。


 


這動作如往常般熟悉,溫暖。


 


從前自己會轉身窩在男人的胸膛,擁住他,就以為擁住了愛。


 


我有片刻神惘,卻在聞到他身上那抹女人香嘔了出來。


 


猝不及防,甚至蹭到了他身上。


 


李未遲被驚醒,絲毫沒生氣反而連忙去拿了條毛巾為我擦臉擦身。


 


蹙眉著急,活像真的一樣。


 


一如往常。


 


我心揪痛。


 


可,都是假的,他演技太好。


 


我又想嘔,直衝進衛生間裡。


 


他聲音急切跟上來:“這臭小子不聽話,星眠,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胃裡又一陣翻江倒海,身心皆痛,我雙目猩紅,淚凝聚在眼裡,久久不散。


 


這副深情偽裝,過去的自己怎能逃得脫。


 


不愛我,為何不主動說。


 


我不能露出異樣,隻能迎合:“家裡人太多,孩子和我都覺得吵,你能不能讓張阿姨帶著李馨兒出去住。”


 


李未遲果真流露出不耐,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若早露出真面目,我也不用再委曲求全演戲。


 


可他卻在思考後妥協:“好,孩子和你最重要。劉阿姨得留下照顧你,不然我不放心。”


 


我準備好的措辭一下子悶在嘴裡。


 


如果我沒發現,他到底要裝到何時。


 


房間外,傳來李未遲和李馨兒的爭吵。


 


李馨兒甚至推開門:“嫂子手段高,懷孕還能勾得阿遲哥趕我走!”


 


“也是,嫂子懷的自然珍貴,我這不過是個沒父親的野種!”


 


“都說野花比家花香,到了阿遲哥這倒是反過來了。”


 


我攥緊手指,嗓子像是被噎住了。


 


李未遲也變了臉色:“馨兒,別不懂事!”


 


李馨兒立馬倒地抱著肚子哭:“把我趕走,我還能去哪?我受委屈可以,連孩子也要受委屈嗎?”


 


李未沉鐵青著臉,最終目光轉向我:“不然,咱們搬到你半山的別墅去吧,風景也好。”


 


沒想到,最後搬離婚房的是我自己。


 


我帶著劉阿姨大包小包搬離了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三年相知相戀,四年婚姻。


 


這相伴的七年時光,能否告訴我你是何時變的心。


 


在我收拾東西往外搬的時候,李馨兒正高興著將自己的東西往我們主臥挪。


 


我確信李未遲看見了,可他沒有阻攔。


 


一股鬱氣凝在胸前。


 


他犯的錯,我卻反省起自己。


 


這樣的女人到底哪裡值得他珍視到忽略我。


 


陷在愛裡的女人,蠢得讓人想罵,包括我。


 


2.


 


搬到半山別墅時,李未遲沒有跟過來。


 


“馨兒不容易,我去幫她把以前的東西搬過來,搬家公司我替你叫好了。”


 


樁樁件件,鈍刀子割肉般,讓人心疼。


 


半山別墅是我婚前住的地方,一進門偌大的裝飾畫是李未遲所作。


 


新開發的旅遊景區櫻花燦爛,他說他要畫下我最美的模樣。


 


滿牆的落地玻璃櫃是他在世界各地為我搜集的孤品。


 


如今看來,分外刺眼。


 


“劉阿姨,你找人把這些都鎖在小房間。”


 


收拾完畢,門鈴聲響起,卻不是李未遲。


 


“嫂子這裡可比你們婚房舒服多了,你早想搬出來了吧!”


 


我恍若無聞,繼續吃著晚餐,可如今卻味同嚼蠟。


 


“怎麼了?”


 


李未遲拎著包進來。


 


我還未來得及開口,李馨兒就連忙道:“阿遲哥,你擔心她餓著,人家可沒等你就吃了。嫂子還特意謝我,如果不是我,她還不知道要在那小房子住到什麼時候。”


 


我徹底蒙了圈,緊接著就看見李未遲的臉由紅轉黑。


 


婚房是李未遲事業有成後的第一筆金,是他努力的證明。


 


他最討厭別人瞧不起他。


 


我措辭著想說話,卻被李未遲一把拽起:“走,跟我到外面吃飯去!”


 


他力氣很大,不由我掙脫。


 


不管我大著肚子,穿著拖鞋,明明聽到我喊疼卻依舊拽著我,直到把我塞到後座。


 


他信了,他很生氣。


 


我還解釋什麼呢。


 


手腕上的紅痕刺目,帶來麻木的疼,這份疼,蔓延到心上。


 


直到猛烈的撞擊聲傳來,車被迫停下。


 


我才發現,我落了紅,疼意更甚。


 


卻聽聞李馨兒出聲:“阿遲哥,疼,啊!我的孩子!”


 


李未遲額頭也沁了血,他口中的慌亂不是假的:“星眠,你怎麼樣?我抱你出來!”


 


怎麼會,他怎會在意我。


 


“阿遲哥,救我。”


 


李馨兒的話讓李未遲如夢初醒,手腳幹淨利落將李馨兒抱出,攔了車去醫院,再沒回頭。


 


身上明明很疼,我的嘴角卻漾起笑容。


 


別自戀了,紀星眠。


 


過路的好心人看不下去把我送進醫院,熱心的醫生蹙眉發問:“你老公呢?”


 


恰巧交班的護士聊天:“看見了嗎,找老公就要找剛剛李先生那樣的,都說了他老婆孩子沒什麼事,還讓我們安排住院。他自己頭上都流血了,也沒當回事。”


 


“紀小姐,你需要做手術保胎,不能再拖了。”醫生的話拉回我注意。


 


疼到麻木的身體連帶著心徹底冷靜。


 


“不用了,這孩子我不要了。”


 


3.


 


手術很快,住進病房時,手機仍響個不停。


 


我徑直摁了靜音。


 


小腹仍有些弧度,隻有我清楚孩子的離去。


 


我摸了摸肚子,倍感心酸。


 


李未遲找到我時,焦急萬分,看見我摸肚子的動作,舒了口氣。


 


他情不自禁摸上我的小腹,活像個貼心父親。


 


身下刀割般疼,我躲過他的動作:“孩子沒了。”


 


李未遲放下心來的笑容僵在臉上,在我看來分外諷刺。


 


他衝進醫生的辦公室,質問,憤怒,垂頭喪氣回來。


 


“對不起。”


 


我看見他的眼角泛著微紅,心中隻佩服他的演技。


 


太真了,真到足以騙過他自己。


 


他出去後,我打電話將流產,打算離婚的事都告訴了爺爺。


 


爺爺沉默半晌,終答應我離職休息的請求。


 


放下電話的一瞬,婆婆進了病房,一巴掌扇到我的臉上:“克夫克子!你怎麼不去S!”


 


“幸好阿遲和馨兒沒事,不然你得給我賠命!”


 


本就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我強咬著牙坐起,怒目而視。


 


婆婆還要再打,高抬的手被趕過來的李未遲攔下並斥責:“媽!你幹什麼?”


 


“孩子沒了,都怪我!”


 


他的維護與演技,在我看來是針,每發生一次,就刺一根。


 


疼得我難以呼吸。


 


婆婆抓著他到外面就罵:“她是你哥的女人,我忍她很久了!”


 


“你難道要和她過一輩子?”


 


李未遲想起他哥,仇恨立馬堆滿眼眶:“怎麼會,紀家的財產到手,我就離婚!”


 


演到今天,他好像有點不想離開了。


 


不,不是的。


 


李未遲連續幾天說在公司加班,實則在照顧李馨兒。


 


她明明毫發無傷,卻纏著李未遲推她到醫院花園散心。


 


她會朝著我病房的窗口張望,有時我也能對上她那挑釁的眼神。


 


李馨兒屢次挑釁都沒得到我回應,即將出院時還是沒忍住找過來:“有些人連丈夫出軌都能忍。”


 


誰能忍?


 


我嗤笑一聲,不作回應。


 


還要爭取嗎?


 


身下的疼和滿是傷口的身體就是結局。


 


“紀星眠,不就有幾個臭錢嗎,你給我等著!”李馨兒氣哼哼離去。


 


銀聯卡出現扣費提醒,二十萬的珠寶消費,我這才想起自己還養著婆婆。


 


我告知銀行,將卡辦了掛失補辦。


 


恰巧律師告訴我,我們各自的資產分析已經完成,離婚協議三天內能拿給我。


 


三天,好,再等三天。


 


我正為即將離開而欣喜,婆婆的短信卻讓我如墜冰窟。


 


“明天在家辦馨兒的生日宴,你這個嫂子不能缺席。”


 


“你作為嫂子出點錢不過分吧,五十萬,記得打給我。”


 


“五點準時到,你也不想讓明天的客人知道你克S丈夫,轉頭又嫁給弟弟吧。”


 


婆婆憑這一點拿捏了我三年。


 


李牧塵當初的S本就是我心中的傷,逝者已逝,我不想與他家人再討論。


 


4.


 


李未遲來接我時,醫生拒絕讓我出院:“小月子不比旁的,你這個丈夫不該不理解。”


 


李未遲絲毫不關心:“她沒那麼嬌氣。”


 


身下仍血流不止,我在門外聽著隻覺心涼。


 


曾經,我削蘋果不小心碰到了指頭,電話裡抽氣的一聲都被他捕捉。


 


甚至立馬停下工作回家,小心翼翼給我包扎:“老婆就是用來寵的。”


 


這才幾年呢?


 


回老宅的路上,我開口:“你媽昨天問我要五十萬,我還沒給。”


 


李未遲一直不願在我面前丟了面子。


 


他尷尬清了清嗓子:“我一會給她。”


 


我嗯了聲,閉眼假寐。


 


老宅裡紅玫瑰肆意盛開,這原本淳樸的院子被布置成婚禮現場般。


 


李馨兒身著白色紗裙,捧著粉色玫瑰,在看到李未遲時臉上漾起好看的紅暈。


 


“那是阿遲的妻子吧,妹妹生日怎麼還揚著個S人臉啊,臉白得嚇人,真晦氣。”


 


“據說啊,流產了,還在座小月子呢,氣色能好嗎?”


 


“噫,都這樣還跟來,別不是怕阿遲嫌棄她,看上馨兒吧。”


 


我心中寒意更盛。


 


肚子難掩疼痛,我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


 


剛坐下就被婆婆叫走,身邊還圍繞著剛剛闲話的婦人:“我給你求了個偏方,能保佑你盡快再懷孕。”


 


身邊的婦人都好奇地詢問。


 


“五點半到宴會結束,你到廚房刷碗,刷的碗越多,心越誠。我特意多買了好多碗呢。”


 


李馨兒和婆婆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


 


從頭到尾隻是場糟踐我的把戲。


 


我咬緊嘴唇,嘗到了血腥。


 


屈辱難以承受,我扭頭要走,婆婆突然開口:“你們不知道星眠前夫吧?”


 


我硬生生止住腳步,雙手握拳,手掌的痛提醒我要記著這份屈辱。


 


廚房全是為生日宴準備的佣人,看到我沒有絲毫意外,不約而同地發出嗤笑聲。


 


洗碗池裡碗碟已堆不開,他們把我擠到地上用盆洗。


 


撤碗的人將滿是油汙的碗徑直扔到盆裡,滿是油汙的水花,濺到我頭上,臉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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