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心疼男配,穿書了。
謝家為他苦心籌謀十年,送他登上帝位。
可到頭來,因為女主一句:「謝家勢大,恐後位不穩。」
裴餘便將謝家滿門抄斬。
而我也被貶妻為妾,淪成軍妓,受盡苦楚。
後來我假S脫身,耳邊卻聽到機械音:【劇情崩壞,男配覺醒自我意識。】
1.
在軍營一個月後,裴餘終於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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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她怕疼,我舍不得碰她。」
裴餘伏在我的身上,眼眶猩紅地看著我,提起趙玉瑤時眼裡閃過一絲寵溺。
原來他並不是來救我,隻是心疼趙玉瑤罷了。
在冷宮的床榻上,他與我抵S纏綿。
他的觸碰讓我嘔吐,讓我想起軍營裡那些人。
他們骯髒齷齪,興趣來了,便會當場扒了我的衣服,讓我像條S狗一樣在他們胯下求饒。
裴餘的手不斷地在我身上遊蕩,嘴唇用力地咬在脖頸,滲出絲絲血漬。
他對我一向如此粗魯。
「不要…」
我拼命地抗拒,不想要他知道我很髒。
可我的身體被喂了藥,這般動作於他而言更像是勾引。
他眼神一暗,撕爛了我的衣裳,卻瞧見我渾身青紫,滿是歡愉的痕跡。
裴餘愣了片刻後勃然大怒,一腳將我踢下床榻:「賤婦!你就這般淫蕩?離了男人就活不了嗎?」
我心像被撕裂般的疼,裴餘,是你親手將我送進地獄的啊。
2.
他用力捏緊我的下巴,疼痛與羞辱讓我抬起眼眸與他對視。
他冷笑道:「既然你這麼放蕩,那朕便看看你學得怎樣。」
說完,他將我攬在懷裡,惡狠狠地撞了幾下。
我閉眼咬唇,不願發出令人臉紅的呢喃聲。
裴餘霎時白了幾分臉色,眼底湧現幾分陰鬱。
他被我惹惱,譏諷道:「謝婉!你寧願在他人胯下求歡,也不願伺候我?那你就好好想想你身邊那個賤婢能不能活著出軍營!」
春桃與我一同長大,情同姐妹,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寄託了。
裴餘他,慣會拿捏我的軟肋。
我哭喊著:「陛下,求您救救春桃!」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令我不適的瑟縮了下脖頸:「那你就乖些,好好伺候我……」
3.
天色微微泛白之際,裴餘翻身又要了一次後,滿眼嫌棄:「你這副身子果然下賤!今日是我與玉瑤大婚,她念著你,那你便去伺候她。」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裴餘他竟然如此作踐我。
她滅我滿門,我卻還得在她眼皮子下卑微乞求?
「她一個妾不配讓我去伺候她。」
他對上我淡漠的眼,愣了片刻,旋即一巴掌摑在我臉上。
「玉瑤今日起便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而你隻是一個罪奴。去不去都由不得你!」
嘴裡鐵鏽味發苦,顧不得疼,隻是一味地盯著他,不願低頭。
要我去伺候她?那不如直接S了我。
可是他早不是之前的裴餘了,他不會再心疼我。
他冷笑了聲,連說兩句好:「既然你不願去,那便由你身邊那個婢女代替。」
我心尖一顫,春桃去了,隻有S路。
「你不是答應我放了春桃?」質問的話被哽在喉嚨。
我心中微涼,想起他給我的承諾一向是做不到的。
我強忍淚意,指甲扣出血絲:「罪奴遵旨。」
他默了瞬,手掌再次撫上我的臉:「伺候好玉瑤,莫要讓她不快。」
我心知,這是警告。
裴餘他要我像狗一樣討他心上人歡心。
4.
宮裡今日鑼鼓喧天,很是熱鬧。
未央殿奢華典雅,據說是裴餘特意從國庫裡拿錢修繕的。
還未見到趙玉瑤,便瞧見了她身旁的大宮女。
她將一盆冷水潑在我身上,擲地有聲:「將軍府出來的小姐竟成了軍營裡出來的J女,還指不定身上帶著什麼髒病呢。我好心替你洗洗,免得傳染給娘娘。」
我姿態極低地低眉應是。
趙玉瑤一張芙蓉面養得紅潤,通身貴氣。
我跪在地上,身上湿答答的,頭緊緊地貼著地面,她用腳尖抬起我的下巴。
權勢真是養人。
幾年前,趙玉瑤還隻會拉著我的衣袖央著我為她賜婚,如今她竟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後。
5.
「謝婉,你活該落得這個下場。」她徑直扼住我的喉嚨,表情癲狂:「你為什麼要多事扶這個瘋子上位?是你和他!害S了我的夫君!」
她的夫君是本朝最年輕的丞相,也是本書的男主。
先太子病逝後,裴餘開始鏟除他的勢力,丞相首當其衝。
我執意改變了原文,替裴餘逆了淪為街頭乞丐的天意。
所以,現在落得這個下場,真的是我錯了嗎?
我一遍遍地磕頭認錯,一次比一次重。
趙玉瑤捂嘴輕笑,忽地用腳踩住我的頭顱,砰的一聲發出巨響。
「謝婉,就算是你S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本就紅腫的額頭此番更是滲出了血,身上也早已疼得麻木。
6.
我被宮女拉在後面,親眼看著昨日還在我床上的裴餘,一身喜袍來接他的妻。
他的眉眼是那麼溫柔,捧著她的手,生怕磕著碰著。
可惜,他不知道手心裡的人恨不得S了他。
一行人步行到鳳輦旁,一切都有條不紊。
這時趙玉瑤出聲了:「陛下,臣妾想要謝婉送嫁。」
嗓音清冷淡漠,落在裴餘耳中卻是聖旨。
我就這樣被拉到人前。
額頭上的傷疤觸目驚心,裴餘頓了片刻就轉過了頭。
「謝婉,昔日你為正妻我為妾,如今風水輪流轉,不知你可願送本宮出嫁?」
正妻二字被她咬得極重。
我大驚失色,跪地求饒:「娘娘鳳姿,奴婢怎敢爭輝?」
我被她身邊的大宮女一腳踹翻在地,她們嬉笑在一團:「娘娘,您瞧,她像不像一條狗?不如便要她像狗一樣送您出嫁!」
趙玉瑤聞言一愣,隨即眉梢爬上笑意:「如此甚好。」
一旁的裴餘眼裡情緒復雜,走上來用力踩在我的手上,冷聲道:「玉瑤,她不過一介罪奴,不配出現在你我婚宴現場。」
許是裴餘第一次拒絕了她的要求,她滿眼不快。
「那我便不嫁了。」
裴餘一下慌了神,應諾此事後,又連聲哄了很久。
我心裡像被撕裂般的泛疼,原來裴餘也會低頭。。
7.
我跪在地上,趙玉瑤踩著我的背踏上鳳輦。
她要我跪著繞宮裡一圈,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謝氏謝婉如今隻是一條卑微求生的狗。
她想踩碎我的傲骨。
可惜,我的自尊早在軍營裡沒了。
8.
夜幕降臨時,我才堪堪爬到未央殿。
膝蓋一片淤青,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
面色一片慘白,冷汗順著鬢角流下。
趙玉瑤看著我這副悽慘模樣,心裡很是暢快。
我跪地,目光灼灼地盯著趙玉瑤:「娘娘,罪奴知曉先帝遺詔藏在何處。」
她一驚,臉上神色幾番變換。
相較於我,她更恨裴餘。
裴餘皇位本就是逼宮所得,若有遺詔,那就會徹底坐實他的罪名。
彼時朝堂動蕩,江山必會易主。
毀了裴餘的最愛也算是為夫君報仇了。
她這般想著,便也問了出來:「我為何信你?」
我俯身長拜,言語恭敬:「娘娘,您也知道罪奴本是先太子的未婚妻,得先帝信任。罪奴隻求娘娘能助我和春桃離宮!我們一旦脫身,便會有人告訴娘娘遺詔在何處。」
謝家一脈隻忠於皇帝,而裴餘卻因她一句話便將叛國的罪名安在謝家身上。
她聞言一愣,忽而落寞下來:「我不明白,你明明可以做皇後,為何一定要幫裴餘這個瘋子?」
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我隻記得看書時,我曾為他落淚。
我心疼他,便也想去愛他。
9.
我從未央殿回來後便昏睡過去。
夢裡我見到阿爹阿娘怪我害S了他們,我想逃,伸手想抓住什麼,卻撲了個空。
醒來時,便看到春桃撲在我身上哭,原來我竟然高燒睡了三天。
過了一會兒,裴餘出現在冷宮,他身上胭脂氣濃鬱,是剛從趙玉瑤那邊過來。
「朕念在你從前種種,可以賞你個採女的位份,讓你在宮裡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他站在陰影處,看不清神色。
我砰的一聲,跪下磕頭:「陛下,罪奴殘花敗柳之身,不配伴您身側。」
他臉色鐵青,一腳將我踹翻在地:「謝婉!你就非得當那千人騎萬人枕的J女?」
我捂著心口,密密麻麻地泛著痛。
抿唇不語,垂下了頭顱。
現今,便是要我當他的妻我也不願,更何況一個妾……
10.
自從裴餘那日甩袖離去後,我再未見過。
平日裡也隻是聽說帝後伉儷情深,很是恩愛。
七日後,到了我被送回軍營的日子,也是趙玉瑤答應送我出宮的日子。
我和春桃坐在馬車上,貪婪地吸著宮外自由的空氣。
馬車忽地揚起腿,我和春桃對視一眼,彼此沉默。
馬兒被利箭射中發狂,將我們顛出了馬車。
我跌坐在泥濘中,仰頭看見怒不可遏的裴餘下馬朝我走來。
不知為何,我心中隻剩恐懼。
春桃顫抖著身子擋在我前面。
「陛下!小姐從未虧欠過你!求你放過她吧!」
寒光一閃而過,我的臉上染上了鮮血,瞳孔猛地一縮,我伸手想抓住她,卻隻摸上一片血暈染開的衣襟。
裴餘他,S了春桃!
眼淚糊住了眼睛,我趴在地上,朝她爬去。
剎那間,我覺得腳上一疼,疼得我嘔出一大口血,最後垂下手,徹底昏S過去。
11.
血色和裴餘陰狠的臉不斷在我腦海浮現。
睜開眼,絲絲白光映入眼簾。
身畔坐著的竟是裴餘。
他見我睜眼,一臉喜色:「婉兒,我們有孩子了!日後我會封你為妃,你留在宮中……」
他竟然在憧憬著有我的未來。
「春桃呢?」
那是噩夢嗎?
淚水止不住地流,那是噩夢吧。
裴餘頓了頓,輕輕地說:「那賤奴竟敢慫恿你私逃,若是損了皇嗣,十條命也不夠她賠。」
不是的,明明是我想跑。
我用力地捶打他,哭著哭著竟又暈了過去。
12.
到了傍晚,趙玉瑤來了。
她手裡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
我在軍營裡見過,女人懷上了的便是一碗墮胎藥下去。
「謝婉,我想你需要這碗藥。」
一貫的清冷孤傲,仿佛在談論今日天氣。
我的心秘不可察地疼了一下。
我衝著她歇斯底裡地怒吼:「趙玉瑤,你為什麼要告密?!」
我想我此刻臉色猙獰,坐起來想撲過去質問她,卻猛地跌坐在地。
腳跟傳來陣陣痛楚,我,站不起來了。
她忽地嘆了口氣:「裴餘一怒之下將你腳筋斬斷,日後,你隻能是個廢人了。」
裴餘折斷我的雙腳,想將我囚禁在冷宮。
13.
「無論你信與不信,我當日都是真心想放你出去。隻是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她停頓了一下,「裴餘他在御書房內對著你的畫像念著你的名字,你說他最愛的是不是不是江山而是你啊?」
裴餘愛我?
可笑。
可偏偏就因為這可笑的謬論害S了春桃。
她蹲下身,平視著我:「婉兒姐,裴餘害得你家破人亡。如今更是讓你成了廢人,上京城裡再也瞧不見你策馬縱街的身影。」
她緩了緩,扼住我的下顎,略帶蠱惑:「你不恨他嗎?」
我沒錯過她嘴角一閃而過的笑。
可我確實恨裴餘,一手端過墮胎藥,仰首喝下。
14.
下身流出鮮血,疼得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朦朧間,似乎聽到男子低低的啜泣聲,我下意識地睜開雙眼。
「你就這般不願生下我的孩子?可我偏要你生!」
裴餘滿眼猩紅,透著幾分偏執。
他撕扯著我的衣裳,壓在我身上。
我痛得流淚:「裴餘!你真讓我惡心!」
他聞言停下動作,起身離去。
背影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15.
子夜,我打翻燭臺,大火迅速蔓延冷宮。
我坐在床上,靜靜地等待。
「婉婉,抱歉,我來晚了。」
清冽的男聲從密道口響起,來人長得與裴餘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的前未婚夫,先太子裴昭。
當日趙玉瑤給我的復仇計劃便是與先太子裡應外合。
誰也想不到先太子不僅沒S,還計劃奪回江山。
火勢越來越大,裴昭扔下S屍後,帶我從密道溜走。
回首間,就聽到裴餘撕心裂肺地哭喊,他想要強行衝進火場,卻被侍衛們攔住。
最後,竟生生吐出一大口血。
我不帶留戀地轉過頭,卻忽地聽見耳邊傳來機械聲:【劇情崩壞,男配覺醒自我意識。】
16.
我被安置在郊外院子,裴昭一直在我身邊。
雖然人少,但消息靈通。
所有人都說皇帝因為他摯愛的謝婉S了,所以瘋了。
他自從醒來後,就將一向愛重的皇後下了水牢,每日酷刑伺候。
到了晚上,就跑去冷宮,一坐坐到清早。
早朝不上,奏折不批,群臣們對他諸多不滿。
我聽完,沒來由地犯惡心。
遲來的深情比狗賤。聖人誠不我欺。
17.
裴昭推著他新做的輪椅喚我。
我一轉頭便瞧見他站在驕陽下,冷厲的臉龐與多年前溫潤的模樣重合。
不同的是,他一向平靜無波的眉眼此刻眉眼彎彎。
原書中裴昭很是受寵,卻從娘胎裡帶了病。
他在上位幾年後病S,一生未娶。
「殿下,隻要你活著,先帝的龍甲軍便可保你地位無人動搖。你為何要假S呢?」
我好奇地問。
他一怔,長睫半掩的眸中有幾分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聲音低沉地說:「我以為他做了帝王,會待你好的。」
語氣裡難掩悲切,眸中情意綿綿,毫不掩飾。
我一驚,憶起那年盛夏。
我退婚後,阿爹阿娘仍不同意我嫁給裴餘。
是裴昭同阿爹談了半小時讓他松口。
我以為他把我當成妹妹。
後來,我待嫁那段時日,阿娘嘆息聲不斷。
「婉兒,四皇子是宮女所生,從小受盡苦楚,地位低下不說,他之心性也非你能拿捏的。太子為人溫和,何況對你……」
我當時心疼裴餘被人編排,怒不可遏地打斷了阿娘。
原來裴昭對我竟存了這樣的心思。
18.
有人待我如敝屣,有人待我如璞玉。
我心中一窒,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裴昭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不知所措的用袖子擦拭淚水。
「婉婉,抱歉,是我說錯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哭了。」
他踉跄幾步,眼中的心疼溢出眼眶。
他天生體弱,被病痛折磨多年。
他所受的苦不比裴餘少,我怎麼就隻心疼裴餘呢?
「裴昭,你真是個大傻子!」
我撲在他懷裡,哭喊道。
他從來不說自己的難處,對我說的永遠都是「沒事。」
我忘了那個永遠會跟在我屁股後面替我收拾殘局的裴昭哥哥,一心隻念著可憐的裴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