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古代的粗使丫鬟,被王爺強行收房。
逃跑那日,他的人圍住了整個河邊。
我沉進水裡,聽到他陰冷發寒的聲音:
「你逃不掉的,時雪。」
1
王府的下人盜了太後的壽禮逃走。
跟那個下人一起買進府的人全部都要被斬S。
其中就包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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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僕人跪著向前,顫抖著身子答話,隨即就被尖刀刺向脖頸,鮮血霎時四濺。
我還來不及驚駭,就有兩名侍衛粗魯地將我拖到前面。
「說,玉石在哪裡?」
怎麼辦?
難道重活一次,馬上就要慘S嗎?
我努力回憶著原身的記憶。
「回李總管,我……奴婢不知玉石下落。」
話音剛落,身旁的侍衛漠然舉起手裡兵刃。
我趕緊伏下身子,急急說道:
「李總管,奴婢雖不知玉石下落,但可用餘下玉石……重新镌刻出太後壽禮。」
周圍一片吸氣聲。
李總管站在上首愣了片刻,勃然大怒。
「放肆,餘下玉石皆是邊角料,廢料怎可獻給太後,給我S了!」
「沒有廢料,隻有廢人……」我大聲說道。
「哦?」
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空中的刀堪堪停下。
我全身發抖。
稍稍抬頭望去,連廊裡幾個身著華麗的僕人恭謹地站立。
中間坐著一人,他身著狐毛大氅,低垂著頭,我看不清神色,但見肌膚白透甚過於狐毛。
這人應該就是府裡的王爺盛淮璟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聲音清晰。
「玉不琢不成器,奴婢……確保所雕之物能得太後喜愛。」
「你可知餘下玉石已盡是雜質?」
玉石開光時,原身曾遠遠瞟過一眼,這塊神奇的玉石在陽光下會暈染出紫色的光澤。
隻是……玉石四周全是雜質,隻有中間的部分冰透無瑕。
而現在,就是中間部分全部被盜走。
前面慘S的人沒有拖走,血流了一地。
我跪在一片血汙裡,別無選擇。
「知曉,奴婢明早即可雕成。」
「明早若雕不成……」他眼睛掃了一眼其他跪地的僕人,「便連同這些人,一同送進潭山水牢。」
2
我被帶進一間偏房,盛淮璟坐在上首。
我第一時間拿起玉石,心裡頭唯一的一點僥幸消失殆盡。
這玉裡面密密匝匝全都是白點。
普通的貴人家尚不會用這玉刻出來的東西,何況是獻給太後。
盛淮璟見我神色,緩緩勾了唇。
時間不多,我腦中急閃過幾個構思。
想到這裡今年幹旱……
我拿起刻刀。
屋內眾人視線都落在我的手下,沒人會相信一個婢子會把一塊雜玉雕刻成獻給太後的壽禮。
我集中精神,熟練地握著刻刀,不聲不響專注手下的動作。
燭火熄滅,天色大亮。
我依舊彎著脖子,垂頭一筆一畫地在玉石上劃動。
李總管躬著腰上前,「王爺,天已經亮了,會不會是這奴婢在拖延時間,要不老奴繼續去審問那些賤奴。」
沒等沈淮璟說話,我抬頭,放下刻刀。
「完成了,李總管。」
屋內眾人驚詫地看著我。
我握了下腫脹發酸的手,將镌刻完成的玉石呈給盛淮璟。
他細看片刻,抬眸看過來。
「你師承何人。」
如果說家中父母所教,他們一查便會敗露。
我沉默幾秒,「奴婢……小時曾有幸遇一雲遊道人,他說……奴婢天生一副巧手,適於琢玉之技,便傳授奴婢一二。」
盛淮璟嘴角輕輕一扯。
「怎想到雕刻一片田地?」
我恭順地垂著頭,「奴婢知曉今年幹旱致使莊稼收成銳減,太後和皇上憂心百姓,多次求雨祈降甘霖。」
說到這裡,盛淮璟低頭一笑。
他應該已明緣由,但我還是繼續說道:
「奴婢便鬥膽將太後和皇上之所願刻在玉上。」
「菩薩凌空而立,玉內的白點剛好當作雪花,寓意觀音降下瑞雪,希冀來年瑞雪兆豐年。」
一屋子靜寂。
屋內所有人愣神般看著我。
陽光自窗棂照射進來,屋內寂靜。
盛淮景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玉石,瞥向我的手。
「既生得一副巧手……明日便到主院來當值吧。」
挪步至門口,這位王爺又站住,對李總管吩咐。
「叫府醫過來給她看看,再換身衣裳。」
3
熬了一個通宵,再加上穿越過來心神俱驚。
吃過早膳,我躺到榻上。
腦子裡開始琢磨,怎麼能贖身離開王府。
在王府做奴婢不同於其他大戶,在這裡日日都要小心翼翼。
即使什麼都沒做錯,隻要主子一個不高興,便可像昨日一樣,隨時被斬S。
沒想多久,便在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等聽到外面有人叫我,已是傍晚。
我推開門,便見李總管笑呵呵恭喜我。
「時雪姑娘大喜!」
李總管笑得合不攏嘴,「姑娘真真是個有福氣的,王爺……今晚叫你去他房裡伺候呢!」
我腦子裡有根弦忽然繃緊,不確定問:
「王爺……不是讓我明日去當值嗎?」
李總管臉上笑意更濃,瞧著更像是他的喜事。
「隨老奴來吧,教引嬤嬤已在浴房等你了,她會教你今晚怎麼伺候,可要好好學著。」
我驚慌地看著他。
怎麼會?
府裡肯定不缺專門調教好的女子,再怎麼也不會輪到我一個農家出身的粗使丫鬟。
李總管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嘿喲,知道你高興,快別傻站了,伺候好了,讓你高興的還在後頭呢。」
我從沒被人伺候著洗過澡,此刻兩個嬤嬤將我按進水裡。
每根發絲到腳尖,都被塗上不同的膏子。
來回換了幾桶水,皮膚已經微微刺痛。
就在我已經感覺暈眩的時候,嬤嬤終於拿來幹布將我裹住。
「姑娘腳踝是老奴見我最好看的。」
原身家窮,自小吃不飽飯,渾身上下哪裡都纖纖細細。
我任由她們擺布。
心裡琢磨著待會兒該如何推卻。
如果今晚做了通房,那今後我都要被困在這裡。
與一群女人共同侍候一個男人,並以他為天。
一輩子如果這樣過,隻是想想,便覺得窒息。
4
長發被一支珠釵挽住,蟬衫麟帶,腳上是一雙圓頭木屐。
兩個嬤嬤領著我穿過一個更大的浴室,再踏過長長的長廊。
然後將我推進一間屋子。
一進去,便感覺一股熱氣。
王府隻要有主子出入的地方,都點了足足的炭火。
但這裡更像夏日一樣炎熱。
這位王爺似乎很怕冷。
盛淮璟正慢條斯理解著衣帶,白玉腰封扣著勁瘦的腰。
「過來,伺候更衣。」
我看了一眼榻上的寢衣,心裡還抱著一點期待。
也許隻需伺候他更衣洗面,不需到那個地步。
我走到榻邊拿起寢衣,還未轉身,腰間就被一隻手攬過去。
緊接著我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唇舌被撬開。
藥草香撲面而來,他呼吸滾燙,手下的肌膚也滾燙異常。
我心裡厭惡,用力掙脫,整個人卻依舊穩穩困在他懷裡。
我不管不顧用力咬了下去,趁著他身體一僵,及時後退。
我跪在地上,手心發抖。
「王爺贖罪,奴婢不願。」
「呵……」
盛淮璟掐住我的脖頸,聲音中帶著寒意。
「欲擒故縱這套爺不喜歡,今後給爺收起來。」
頸脖疼痛讓我呼吸困難,我努力發出聲音。
「奴婢……絕非欲擒故縱,是奴婢……身子……已非完璧。」
話音剛落,我的身體被重重甩向一邊。
「滾出去。」
「是。」
我顧不上疼,起身奔到門口,手剛剛碰到門闩。
「站住。」
我轉過身,心一下子提起來。
盛淮景冷眼掃過我的腳,「滾回去換回你自己的衣裳。」
我愣了一秒,反應過來走向來時的連廊。
5
我又重新回到廚房做了粗使丫鬟。
一個失節的女子,自是不能再留在主院當差。
在用這個理由前,我也很猶豫。
畢竟這裡是古代。
名節對女子來說極其重要,失去貞潔的女子必定會遭受無數譴責和歧視。
可那晚,盛淮璟的樣子很像是……中了藥。
如果我不這麼說,恐怕很難脫身。
一個已經被染指的粗使丫鬟,盛淮璟需求再勝,心裡肯定也極嫌惡。
臨近臘月,外頭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我將井水挑到廚房後,手已經凍僵,整雙手發紅腫脹。
炭爐還燃著,我將手湊過去。
這時一個侍衛進來通傳,讓我馬上去前廳。
前廳?
那裡通常是款客之用,怎麼讓我過去?
我心裡疑問。
到了前廳,發現廳內丫鬟僕人垂首恭立,屏氣凝神。
我垂下頭,走進去跪地行禮,「奴婢叩見王爺。」
「這就是雕刻紫光玉觀音的丫鬟?」
一個聲音問。
盛淮璟:「什麼都瞞不過太子,我這府裡一燒火婢,太子殿下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太子盛淮昭?
沒人讓我起身,我垂首安安靜靜跪著,心裡卻覺得奇怪。
太子來府,怎麼都不可能與我有關……
正想著,就聽盛淮昭忽然開口:
「二弟知我自小便愛這奇工巧藝,她碾玉之技我甚是喜愛……」
他頓了一下,「二弟可願將她給了我,讓她隨我回東宮?」
我震驚抬頭。
不同於盛淮璟,極冷的天,盛淮昭身上隻穿了單薄的月白錦袍,腕間用金線纏著一塊極好的月白雪玉,手持玉盞,姿態雅致。
他眉眼修長,線條冷峻,與盛淮璟有一二分相像。
見我看向他,他唇角彎了彎。
「砰」茶盞重磕於幾上。
我轉向聲音處,發現盛淮璟此時正陰冷地看著我。
「倒也不是不可。」
我心驟然冷下來。
雖然我想離開王府,但對皇宮更是避之不及。
盛淮璟烏黑的眸子盯著我,不緊不慢地問:
「太子向本王要你,你可願去?」
我心裡松了口氣,伏下頭畢恭畢敬回道:「奴婢一心侍候王爺,不願離開王府。」
盛淮璟如果想將我送出去,便會直接將我給人。
不會多此一舉問我。
這個時候的僕人都是主人的所有物,如果他不想將我送人,即使我想去……他也有一萬個法子將我留下來。
盛淮昭也不勉強,走過來將一瓶藥塞進我手裡。
「你這雙手可是碾玉妙手,要好好保養。」
白色的瓷瓶觸手溫潤,我不敢拒,也不敢看盛淮璟,隻伏著身子應了聲「是」。
6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