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家雙生子》, 本章共3629字, 更新于: 2025-06-13 14:58:40

我直起身來,看向我的母皇,認真作答:「兒臣知曉。」


 


「是因為兒臣和皇姐的關系僵硬,鬧得不可開交。」


 


這絕不會是一個皇帝,或者說是一個母親想要看到的場面。


 


我自以為已經清楚母皇的想法,卻沒想到母皇薄唇微啟,隻回了一個:「錯!」


 


「我知道今天是你皇姐陷害你。」母皇的聲音如同一聲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我猛地抬頭,有些不解:「孩兒不懂母親的意思。」


 


既然知道是李溫慈故意以身做局來陷害我,為什麼要偏袒她而來罰我?


 


母皇喝了一口我的那已經涼透的茶水,而後才開口解答我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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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你是因為你蠢笨。


 


「你如今已是皇太女,現在你和你皇姐不和之事已經鬧得滿宮皆知,沸沸揚揚。


 


「而今,你連你皇姐的這樁小事都處理不好,以後如何處理國事?


 


「你說,你該不該罰,該不該打?」


 


我愣了一下,猛地在地上,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我和李溫慈的事情,母皇全部都看在眼裡。


 


不過她並未出手幹預,隻為了看我如何處理這檔子事情。


 


卻沒想到,我和李溫慈的事暗地裡無法調和,最後鬧到了她的跟前。


 


這才有了這十杖罰,還有今晚的教誨。


 


在我滿心滿眼想跟李溫慈爭個高低,鬧個天翻地覆時。


 


母皇特意過來告訴我,這些都是小事,我若是再拘泥於這些小事,往後恐難成就大事。


 


我已經是皇太女,若無意外,母皇百年之後,便是我繼承大寧國。


 


到那時,難道我還要跟李溫慈去爭這些兒女情長、家長裡短嗎?


 


我漲紅著臉:「母親,兒臣明白了,兒臣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絕不會再讓此事發生第二次!」


 


母皇欣慰地看著我,她臨走前讓我不用再抄了。


 


我笑著應了,晚上的燈卻沒停歇,一直到第二天將書寫好的《中庸》放在了母皇的案臺前。


 


母皇疼惜我,可我也不想讓她失望。


 


12


 


我受了傷,卻沒有休息,第二日依舊去了上書房。


 


隻是我沒想到,李溫慈也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來了。


 


她坐在最後面的用軟墊堆砌起來的座位上,因為昨日出血的關系,臉白如紙,連呼吸都微弱。


 


「她不該來這。」程遠燁靠近我低聲說,「上課費神,可我瞧著她累得要睡過去了。」


 


確實,我一夜未睡都沒有她那麼憔悴。


 


聽說她是特意找母皇恩準來上書房,可憐地說著隻要能旁聽,她做什麼都甘願。


 


母皇應允了她的要求,讓大太監帶她來,唯一的要求是不讓她打擾到其他人上課。


 


本來李溫慈要坐在程遠燁的旁邊,卻被太監借口吵鬧,把位置搬到了最後。


 


李溫慈氣得要命,指著那太監罵了幾句,而後就沒了力氣,變成這般可憐模樣了。


 


或許是察覺到我和程遠燁的視線,李溫慈掀起眼皮,努力想朝程遠燁露出一個笑臉,可實在是沒有力氣,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我收回視線,嘆了口氣,不再看她。


 


下課後,待眾人走得差不多,我特意去找了李溫慈。


 


她坐著,靠著軟墊,而我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問她:「這一切值得嗎?」


 


從一開始萬人敬仰身體康健的女皇。


 


到如今被大一些的風一吹都能病倒的模樣。


 


李溫慈艱難地仰頭看著我,嗤笑一聲道:


 


「你懂什麼。


 


「從小到大,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我想要的東西。


 


「隻要你叫一聲疼,母皇就恨不得替你疼,抱著你心肝寶貝這樣叫。」


 


「而我呢?」李溫慈聲音帶著一股子怨恨,「不論我做得多好,母皇都覺得我還不夠。」


 


「甚至連我年少時的那束光,程遠燁,也被她偏心許給了你。」


 


她垂眸看向自己孱弱的身子,纖細無力的雙手,如同催眠一樣告訴自己:「如今我走上了你上輩子的路,我才會是程遠燁愛的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人,那個他想要照顧一輩子的人!」


 


「哪怕我如今……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溫慈SS地盯著我說:「他會愛我!」


 


她很篤定,我靜靜地看著她,這個我一母同胞的姐姐。


 


良久後,我嘆了口氣對她說:「姐姐,讓我幫你如何?」


 


13


 


李溫慈滿臉不信任,幾乎是帶著譏諷道:「我上輩子害S了你,你會有這麼好心?」


 


「可是你又怎知上輩子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輕聲問她。


 


李溫慈一愣,她嫉妒我,我又何嘗不羨慕她。


 


我的姐姐啊,上輩子她站在權力的最高處。


 


她不知,我俯下身子隨著眾人一起高呼女皇萬歲時,心裡也是嫉妒她的。


 


「呵。」李溫慈冷哼一聲,眯著眼打量著我,像是在思考我說的話的真假。


 


半晌過後,她問我:「你要如何幫我?」


 


我輕笑一聲,指了指她旁邊的座位問:「就先讓你想要的東西實現如何?」


 


李溫慈將信將疑,直到第二日,看到坐在自己軟墊旁邊的程遠燁後,眼睛才瞬間亮了起來。


 


程遠燁溫和地笑著跟李溫慈打招呼,細心地為她鋪好桌墊,還隨身帶了解餓的小點心。


 


上書房一上午的課,李溫慈慘白的臉上一直浮著紅暈,難得有了血色。


 


她跟程遠燁有了肢體的接觸,光憑這個,就讓她心滿意足。


 


因著這件事,李溫慈總算是對我有了好臉色。


 


她攔下趕著去上騎射課的我,坐在軟轎上,高高在上地通知我:「這件事你做得很好。」


 


「不過,你真的願意把他讓給我嗎?」李溫慈撩開簾子,認真打量著我的神情。


 


我咧嘴笑笑,滿臉誠懇:「願意的。」


 


你將江山讓給我,我讓你一個男人又有何不可啊?


 


而且她不知道,程大將軍家兩個能文能武的嫡子。


 


一個會繼承其母的衣缽,去邊關S敵保家衛國。


 


而另一位則會配給陰女,貼身守護,以免陰女遭人毒手。


 


上輩子,我跟程遠燁,並不算真正的夫妻。


 


陰女體虛,就連同房都不能,更別提生娃,我跟程遠燁更像好友。


 


他了解我的一切需求,能讓我舒心,讓我活得舒服。


 


昨日我隻是稍提點了一下程將軍,她便跟程遠燁夜談了一番。


 


第二日,程遠燁就將自己的所有目光都放在了李溫慈的身上。


 


這是李溫慈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少年時的白月光,滿心滿眼地都是自己。


 


這種快樂,讓她哪怕身體孱弱,也多了幾分力氣。


 


「若你真不和我搶,那我便還是你的好姐姐。」


 


李溫慈也終於露出一個真心的笑意。


 


我也朝她笑,我是最巴不得她身體康健、每日快活的人了。


 


我還希望她能和程遠燁白頭偕老,長命百歲。


 


好好地用自己的健康,來供養我大寧國的國運!


 


14


 


我十二歲那年,朝中已有我的一席之地。


 


朝中議事,文武大臣們也會下意識看我的臉色。


 


這一年,李溫慈生了一場重病,日漸消瘦,每日咳嗽,都咳出血來了。


 


我日日去看她,親自為她熬藥,一口藥一口蜜餞地喂她吃下去。


 


滿朝文武,乃至京城百姓,都誇我們手足情深,說我不顧自己身子安危貼身照顧姐姐,如此良善,實在是眾人之楷模,為國家大幸!


 


李溫慈卻不想看到我,每次我去,都要問我:「程遠燁呢?」


 


「他為何不來看我?我要他來照顧我!」


 


我耐心地喂她吃完了藥,才開口道:「你們都未曾訂婚,若是他親自來貼身照顧你,那傳出去可是會被別人笑話的。」


 


男女大防這件事,李溫慈應當比我更清楚才是。


 


她抿了抿唇,虛弱地躺在床上。


 


這副弱不禁風的身體,讓她連自己去見程遠燁的勇氣都沒有。


 


而我看著李溫慈生不如S的模樣,松了口,承諾她身體再好一些,能幫她傳一封信給程遠燁。


 


李溫慈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一口一個好妹妹,拽著我不松手。


 


同年,我替李溫慈給程遠燁傳了一封信,程遠燁未回信,隻讓人捎來了一份桂花糕。


 


說是他親手所做,期盼李溫慈早些好起來。


 


李溫慈信了,吃得滿臉幸福和甜蜜。


 


而我查出,程遠燁最近留戀煙花之地,和一位清倌兒走得很近。


 


我十五歲那年,母皇讓我監國,準備收拾收拾去遊歷大好河川。


 


李溫慈在這年,求母皇賜婚,和程遠燁成了未婚夫妻。


 


同年, 她查出了被程遠燁藏在外面的那個小倌兒,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李溫慈第一在我面前哭得真切:「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到底是為什麼?」


 


「妹妹, 你不知道,我帶人去找他時,他和那不要臉的賤貨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


 


李溫慈哭得不能自已, 我批改著奏折,百忙之中抬起頭來問她:「他竟如此混賬?不如我解除了你們之間的婚事,為你再擇新人?」


 


「不可!」李溫慈驚叫出聲,連忙搖頭, 「我隻要他。」


 


「哪怕他現在負了我, 可我知, 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會回頭好好愛我的。」


 


李溫慈十分篤定,而我淺淺地瞥了她一眼,不再說替她換人的話。


 


15


 


李溫慈二十歲那年, 順理成章嫁給了程遠燁。


 


而我也在這一年,成為了大寧國新一任女皇。


 


「怎麼會這樣?」李溫慈臉上驟然流下兩行清淚,「怎麼會是你?!」


 


「-這」而同年, 李溫慈因為程遠燁多看了兩眼自己身邊的宮女而大吵大鬧。


 


她身子虛弱, 無法與程遠燁圓房, 又不準程遠燁和其他女子有染。


 


程遠燁冷了她一陣,惹得李溫慈哭著來找我告狀。


 


可等我說「那我下道旨狠狠地罰他!」時。


 


李溫慈又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說著不行。


 


他們兩人相愛相S,每次都是程遠燁讓步, 李溫慈勝利。


 


我二十歲那年,減輕賦稅徭役、重農業輕商業。


 


這一年,大寧國所有的百姓都過了個好年,所有人都吃得上白米飯。


 


同年, 程遠燁睡了一個小丫鬟,那丫鬟還懷了身孕。


 


我以為李溫慈還會找我鬧,卻沒想,她一直隱忍了十個月。


 


待那小丫鬟生下兒子後,李溫慈拿著一把剪刀,剪斷了程遠燁的下體。


 


她賜S了那小丫鬟, 將丫鬟的兒子抱到了自己屋裡養著。


 


我二十五歲那年,我大力扶持商業, 商人也有科考權利。


 


這年, 大寧國國泰民安,兵強馬壯, 商人帶著家財從各國湧入。


 


母皇遊歷歸來,笑著誇我:「我兒大才!」


 


同年,程遠燁上書求和離,李溫慈卻SS抓著他不肯放手。


 


咬S了不可能和離, 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離。


 


兩人鬧了一輩子, 一輩子都沒能分開。


 


而我每日勤懇上朝,為大寧國操心了一輩子。


 


我這輩子無兒無女,臨終之際,將皇位傳給了宗族裡過繼來的宗子。


 


我S後, 被人稱之為孝惠光武女皇。


 


這輩子,大寧國國泰民安,我也無悔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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