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散夥》, 本章共3498字, 更新于: 2025-05-21 16:07:01

陳瀟找了個午休搭子。


 


每天中午和她 AA 開鍾點房睡覺。


 


我不悅,他就長篇大論:


 


「心裡骯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這跟飯搭子、旅遊搭子有什麼區別?


 


「你心思能不能多放在照顧我上,別想那麼多骯髒的!」


 


他伶牙俐齒打壓著我,像是看傻子般不屑地瞥著我。


 


我在這一刻覺得沒意思透了。


 


你這種男人,誰愛照顧誰照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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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奉陪了!


 


1


 


忘了這是第幾次為了午休搭子跟陳瀟吵架了。


 


每次我都吵不贏他,甚至被他反咬一口說我心胸狹窄。


 


我是嘴笨,反應慢,可我不是包子。


 


這一次,我不忍了。


 


「那離婚。」我平靜地說,硬生生把那個「吧」字咬碎咽了回去,不給自己留一點退路。


 


陳瀟面無表情,隻是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聳聳肩輕哼了一聲,隨即拉起兒子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父子倆還同步地回過頭衝我「嘁」了一聲。


 


陳瀟說:「我們出去吃飯的時間,希望你冷靜下來好好檢討一下自己!」


 


我知道,他以為我不舍、不敢。


 


甚至以為,我是在無理取鬧。


 


也對,在他眼裡我是個好拿捏的、任由他欺騙的家庭婦女。


 


他吃定了我嘴笨,反應慢。


 


也篤定我為了看似安定的生活,為了兒子是不會離開這個家的。


 


其實剛發現陳瀟跟那個「午休搭子」打情罵俏時,我是想過帶陳一舟走的。


 


可那天我躲在遠處時,陳一舟從校車上下來,直直撲進了那個女人懷裡。


 


他喊她:「小媽媽。」


 


他說:「你就是比我家裡那個神經質的媽媽好看!」


 


而陳瀟笑著刮了一下陳一舟的鼻子打趣地說道:「小東西,你這話可別讓你媽那個神經病聽到了,不然有得鬧了!」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漏風了一樣。


 


我拼S生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來的兒子說我神經質。


 


既如此,這種沒良心的小東西就留給陳瀟吧。


 


2


 


陳瀟吃完飯空著手回來時,我在收拾東西。


 


陳瀟如同往常一樣,把剛才自己羞辱我的話拋之腦後,他問我:「你還想鬧哪出?


 


「不就是一個搭子的事嗎?我又沒跟她幹了什麼!你至於嗎?


 


「你這人心胸就是狹窄得過分,你這樣會帶壞兒子的!


 


「我說話難聽是難聽,但是說的都是事實,你別不愛聽!


 


「我找個午休搭子也是想為這個家省錢,你怎麼就一點都不體諒我!


 


「你天天待在家裡都不知道現在賺一分錢有多難!」


 


陳瀟總是這樣,每次吵架都能把問題歸於我身上。


 


偏偏我對這些負面情緒總是滯後。


 


他說的很多話,我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想到反駁他的詞。


 


等到我反應過來找他理論時,他還會給我扣上一頂小肚雞腸的帽子,責怪我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回想我這些年,活得是不夠體面的。


 


想以前,我也是個體面的小白領。


 


生了陳一舟後,陳瀟說他父母年齡大身體不好,隻能旅遊享福帶不了孫子。


 


當時明明我工資比他高,發展前景比他好,可他那張嘴哄了我三天三夜把我哄回家當起了家庭主婦。


 


而我嘴笨反應又慢,明明自己有理卻總是反駁不了他。


 


陳瀟也總是抓住我這點來拿捏我。


 


剛開始那三年,他確實對我很好。


 


下班回家,工資上交,帶孩子幹家務他都沒甩手過。


 


各種節日他從來不會忘記,情緒價值也提供得很足。


 


在這種和睦的家庭氛圍裡,我漸漸迷失了自己。


 


我慢慢地變得對自己小氣,對他們卻無比大方。


 


給他們買東西我眼都不帶眨的,可給我自己買東西總是各種對比,最後選一個最便宜的。


 


陳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我後知後覺地想這個問題。


 


3


 


是從陳一舟上幼兒園後我因為動了個小手術還待在家裡休養?


 


抑或是他升職加薪那天的慶功會上,他同事說我能嫁給他真有福氣開始的?


 


想到這裡,我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明了。


 


陳瀟不過是本性如此,時間長了他懶得偽裝了罷了。


 


而我,是時間長了習慣了。


 


我突然覺得,我這種習慣可怕得要命!


 


思緒歸攏,陳瀟脫下襪子扔到我旁邊說:


 


「不要作,我沒空搭理你。


 


「我明天要開會,趕緊把我衣服熨好,帶一舟洗洗去睡覺別影響我睡眠了!


 


「就這點小事,你不會是要鬧到雙方父母都到場吧?」


 


你看,陳瀟的嘴是厲害的。


 


他明知道我父母年紀大,我最怕的就是他們擔心我。


 


這一句話,他是在拿我父母來威脅我。


 


他甚至沒給我說話的機會。


 


既然說不贏他,我選擇了動手。


 


我把他的臭襪子挑起來扔到他臉上。


 


「我也沒空跟你鬧,我要跟你離婚。


 


「兒子歸你,我不要。」


 


陳瀟突然皺眉發火:「你的神經病能不能明天再犯?


 


「就為了一個搭子的小事你要離婚?你要笑S誰?」


 


我沒抬頭繼續收拾著東西:「我今晚就走。


 


「你的臭襪子臭兒子以後都請你自己收拾,別再麻煩我了!」


 


我話音剛落,陳一舟學著陳瀟的樣子脫下髒衣服扔給我:「媽媽發神經嘍,媽媽發神經嘍!」


 


說完這句話,他「咯咯」地笑。


 


陳瀟見狀攤攤雙手:「任意,你別鬧了,你看,連兒子都覺得你可笑!」


 


我頓了一下,一巴掌甩到陳一舟臉上。


 


他「哇哇」大哭,陳瀟心疼得直呼呼,抬頭就要罵我。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說了最後一句話:


 


「那你們就慢慢哭吧,拜拜了!」


 


4


 


我找到酒店剛辦好入住,陳瀟的電話就來了。


 


我習慣性就摁了接聽鍵,正懊惱自己怎麼摁了接聽鍵時,他近乎咆哮般說:


 


「任意,一舟明天還要上學,你還不趕緊回來給他洗澡睡覺,你鬧什麼?我明天還要早起去開會,衣服都還沒熨,家裡亂七八糟的他媽的東西在哪我都找不到!


 


「你還以為自己是青春美少女還想我八臺大橋去抬你回來嗎?


 


「你真的夠了!就算真要離婚也不能說走就走了啊!


 


「……」


 


他知道我嘴笨,不擅長反駁別人,話是越罵越難聽,把問題都歸於我身上。


 


這是他最擅長的。


 


從前隻要發生矛盾,他就長篇大論,最後把問題歸於我身上。


 


我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還要回過頭去哄他。


 


可等我反應過來想明白其實是他的錯再去找他質問時,他就會說:


 


「你這人心眼怎麼這麼小?都過去的事,你還計較什麼?」


 


想來,這麼些年,他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有錯。


 


從前我愛他,他跟我說「我講話難聽但我沒惡意」時,我會說:「沒關系。」


 


現在,我會掛掉電話刪除拉黑一條龍。


 


去你爹的吧!


 


都要離婚了我不走,我還拜了你家祖先再走嗎?


 


5


 


我癱在酒店大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清晨,電話震了好幾次,我才勉強睜開了眼。


 


看到是陳一舟的電話,我想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他帶著哭腔的聲音:


 


「媽媽,我的禮儀服在哪?


 


「媽媽,我的作業還沒寫完怎麼辦?


 


「媽媽,我要遲到了,嗚嗚嗚!」


 


電話那頭是陳瀟罵罵咧咧的聲音,從前怪我大聲跟陳一舟說話的他如今大聲吼著他。


 


雞飛狗跳的生活突然映入我腦海,我隻覺得說不出的倦意。


 


陳一舟上幼兒園後,陳瀟的事業在上升期,我既要照顧陳一舟也要體諒陳瀟。


 


可沒人體諒過我。


 


不知道多少次陳一舟生病我一個人抱著他去醫院,也數不清我為了他們父子倆熬了多少個夜晚。


 


可這一切,陳瀟選擇無視,他覺得我不過是接送接送孩子罷了,中間大把的時間都是在享福。


 


他無視我給他熬的湯,無視我給他留的燈,無視他無數次弄髒的馬桶,無視他永遠幹淨無折痕的襯衫。


 


對孩子他隻管愛不管教,孩子隻要鬧脾氣了他就說是我沒教育好。


 


很好啊,現在你就自己教育吧。


 


想了想,我衝電話那頭的陳一舟大聲喊:「你哭什麼?有事喊爸爸就行!你不是說爸爸是萬能的嗎?


 


「不是你說的嗎?媽媽是神經質,你不想要我這個媽媽!


 


「那我也不想要你了!」


 


說完,陳瀟搶過電話衝我大喊:「任意,你跟孩子說這種話,你是瘋了嗎?!」


 


6


 


我想我是瘋了。


 


這麼多年一直在慢慢失去自我,伺候你們這對沒良心的父子。


 


我掛掉了電話,把陳一舟的電話也加入了黑名單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睡醒已經是中午了。


 


摸起手機才發現我媽給我打了 50 多個電話。


 


還沒來得及回過去,微信語音就蹦了出來。


 


「任意,你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作!一舟嗓子都哭啞了你還不趕緊回家!


 


「陳瀟到底有哪點對不起你啊,你要這麼折磨他啊!


 


「我告訴你啊,女人在家帶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你趕緊給我回來!


 


「……」


 


語音裡夾帶著我爸的罵聲。


 


他罵我是不知足的白眼狼。


 


也對。


 


這麼多年,陳瀟在所有外人的眼裡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人人都覺得他老實顧家能賺錢,是個三好丈夫。


 


我但凡鬧點小脾氣就是我作。


 


我也知道,無論我怎麼解釋怎麼說都沒人支持我離婚的。


 


幹脆,我就不解釋了。


 


我給我媽發了一句:【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要跟陳瀟離婚。】


 


半晌,我媽電話就來了。


 


想了想,我還是接了起來,可那頭卻傳來了陳瀟的聲音,他語氣稍緩:


 


「任意,就算要離婚,咱倆是不是也要面對面談一談?」


 


我同意了。


 


如果兩個人能達成共識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陳瀟說要當著我父母的面談,於是我回了家。


 


剛踏進家門,陳瀟就笑著迎了上來。


 


他說:「好了,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陳瀟這一套我膩了厭了。


 


每次鬧到父母出場了,他認錯認得比誰都快。


 


可是回到家了就會黑著臉對我冷暴力,直到我回過頭去哄他,他才會丟下一句:「這次就算了,別再有下次了!」


 


我略過他那張假笑的臉進了屋。


 


爸媽開始數落我。


 


或者說是,抬高陳瀟來貶低我。


 


比如他們說:「你這樣的上哪還能找到陳瀟這麼好的男人?


 


「你在家裡待了那麼多年,他缺你吃喝穿了嗎?


 


「他不就是為了省錢找了個午休搭子嗎!你至於嗎?


 


「不就一個搭子的事嗎?陳瀟心眼純是不會做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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