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祝升平》, 本章共3786字, 更新于: 2025-05-20 14:48:12

沙烈可汗繼承了先可汗的權力、財富和女人。


 


與我一起來的漢女不甘受辱、紛紛自裁。


 


沙烈踹門奪走我的匕首,讓我不要學她們。


 


他說父汗S了,再沒有人可以將我們分開,他要我做他的大可敦。


 


也就是我們漢人說的王妃。


 


他要和我再續前緣。


 


可他不知道,我要S他。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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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帝和朝臣渡江南逃,來不及過江的士族門閥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討好突厥人。


 


“清河崔氏、範陽盧氏、河東柳氏、弘農楊氏……從前在長安城跺跺腳,都能抖落平康坊一屋子瓦片的龐然大物,如今在突厥人眼裡,不過是待宰的羊。還請各位小娘子用心,老身必會將伺候男人的本事傾囊相授。”


 


“尤其是你,崔娘子。”劉媪眯著眼,不懷好意地看著我,“既到了這步田地,便別再說你原是要做皇後的。老身從前調教的舞伎沒有一個砸手裡,崔娘子若還守著你那高門大戶的體面,不肯放下身段求得可汗的青眼,有的是人想嘗嘗預備皇後的滋味!”


 


我和另外七名士族女兒跟著劉媪學了三個月,終於趕上了渾利可汗的慶功宴。


 


我扮成趙飛燕,作鼓上舞。


 


渾利可汗說我像春日在草甸上流連飛舞的蝴蝶,是遙遙掛在雪山之巔的月亮。


 


獻美人的漢官得了可汗的褒獎,諂媚地磕頭謝恩。


 


諸王子齊聲恭喜可汗,以草原鷹隼之姿,折服了嬌弱嫵媚的漢家女兒,暢想來日鐵騎渡江,徹底瓦解漢人朝廷。


 


我被可汗摟在懷裡,抬眼時對上了一雙憎惡、怨懟、狠毒的眼。


 


沙烈王子,可汗的第二個嫡子。


 


他少時曾被大周的崔老將軍擄走,在朔方做了五年馬奴。


 


逃回突厥後他一心復仇,主導了賀蘭山之戰,親手斬S鎮守朔方的崔老將軍,為突厥汗國的入侵戰吹響了第一聲勝利的號角。


 


他的手背上有一條我永生難忘的青色胎記,十二年前,就是這雙手S了對我有救命之恩、垂顧之情的阿婆!


 


我剛被送到渾利可汗的營帳,沙烈王子便闖了進來,他將我按在羊皮床上,冰涼的匕首抵在我脖頸處。


 


他雙目猩紅,用標準的漢話質問我:“你到底是清河崔鏡,還是盲女紅葉?”


 


我愕然瞪著他。


 


去年秋天,突厥鐵騎過雍縣時,我雙目失明。


 


大街上全是攜家帶口逃蹿的百姓,我辨不了方向不敢出門,隻能摸索著搬了很多東西擋在門口。


 


但那扇破門還是被撞壞了。


 


我躲在水缸裡,等闖入者搜刮完所有值錢的東西,聽著完全沒有動靜後才敢緩緩探出頭來。


 


卻不料被一隻冰涼的手託住了下巴。


 


他說他也是逃難的百姓,姓安,家中行二,不慎與家人走散,想在我這裡暫時歇歇腳。


 


我說我叫紅葉,是大戶人家的婢女,因眼睛壞了被主家拋棄,攢了十年的錢才買下這座小院子,糧食都被拿走了,即便他留下,我倆也隻有餓S的命。


 


他卻笑著保證不會讓我餓S。


 


後來,他果然帶回了食物,還給我請了郎中。


 


我是中毒,以那位郎中的醫術暫時沒辦法讓我恢復視力,隻能先吃點藥,免得毒性繼續往內腑去,傷及性命。


 


我連續吃了一個月的藥,身體確實有所好轉,但還是看不見。


 


他說要去給我尋藥,家裡留了足夠的糧食,最遲半個月就回。


 


可他沒有回來。


 


我也沒有再等。


 


誰會真的把身家性命都寄託在萍水相逢人身上?


 


即便那時候我們玩笑著互許終身,可我們都清楚,那不是真的。


 


“你是……二郎?”


 


沙烈眉頭一皺,攥著匕首的手忽然顫了一顫,鋒利的刃口在我脖子下劃出一道血痕,他見了便猛地往懷裡一收,彎彎的刀尖差點戳到自己。


 


我和他解釋,紅葉是我的婢女,還想問他那日為何一去不回,帳外忽然有人喊“大汗”。


 


渾利可汗回來了!


 


而營帳隻有一個出入口。


 


2


 


突厥人雖然可以娶庶母,但這得在父親S了以後。


 


不管什麼民族,沒有哪個當爹的會不介意兒子覬覦自己的東西。


 


沙烈無處可逃,因為渾利可汗已經進來了。


 


大王子守在帳外,帳簾落下的那一瞬間突然發出一陣驚呼,可他的眼裡分明寫著“幸災樂禍”四個字。


 


所以,渾利可汗其實沒那麼早回來,這一切都是大王子的算計。


 


渾利可汗是突厥汗國大可汗的親弟弟,用漢人的話講,他是地位尊貴的親王,掌握著突厥汗國三分之一的領土。


 


隻要他願意,他可以指定一個兒子繼承一切,也可以像先大可汗一樣,把領土分給出色的幾個兒子。


 


沙烈在對大周的侵略戰中居功甚偉,隱隱有了壓過大王子的勢頭。


 


渾利可汗面色瞬變,一腳踹在沙烈的心口,虎目圓睜,嘰裡咕嚕不知罵了什麼。


 


沙烈跪在地上指著我,也不知說了什麼,我隻看見大王子的臉色越來越差,想來算計並未得逞。


 


沙烈被渾利可汗扶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一腳踹在他屁股上,讓他出去。


 


最後這句話,我聽懂了。


 


“……和漢女生小崽子。”


 


幾天後我才知道,沙烈全身而退的說辭,是懷疑清河崔氏對突厥汗國別有圖謀,他想提前為父汗除去禍害。


 


我脖子上的傷痕就是證據。


 


原來他在闖入的那一刻,就想清楚了退路。


 


我也有婢女了。


 


那是個容貌清秀的漢女,能說一口流利的突厥話,漢話卻磕磕絆絆。


 


她說,自己原是伺候二王子的,二王子擔心我對可汗不利,特意派她來監視我。


 


我覺得她很眼熟,故意和她打架,將她推入池塘,撕了她的衣裳。


 


她上岸後指著我罵得越來越快,我一句也聽不懂,隻定定地坐在地上,望著她那張怒不可遏的臉,淚如雨下。


 


我面上沒什麼表情,心中卻早已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以及狂喜和悲涼。


 


原來我的妹妹還活著!


 


可她似乎徹底成了突厥人……


 


她背上有兩道交叉的疤,是小時候偷吃了弟弟的雞蛋,被爹拿著柴刀砍傷的。爹說她是貪吃鬼轉世,便是家財萬貫也得被她吃窮,不如早早結果了,還能省不少口糧。


 


可她隻是吃了一個雞蛋啊……


 


她從出生起,就不知道雞蛋是什麼味道,她想分一口給我,說阿姐也沒有吃過……


 


雞蛋被爹踩成了爛泥,生鏽的柴刀在四歲小孩瘦弱的背脊上,斬出兩條血色的折翼,她嘴裡的雞蛋甚至來不及咽下去。


 


要不是村尾孀居的阿婆心善,她根本活不下來。


 


我也是。


 


小時候頂著高熱去打豬草暈倒在阿婆門口,是阿婆給我熬了藥,讓我撿回一條命。


 


可是阿婆S了。


 


全村都S了。


 


S在了突厥人的刀下。


 


我不是什麼清河崔氏的女兒,更不是先帝選定的下一任皇後。


 


我隻是胡漢交界的村落裡,被爹娘嫌棄又無情拋棄的孤女。


 


沙烈說的不錯,我的確想刺S渾利可汗。


 


可我要S的,卻不止渾利一人。


 


沙烈,你為何不能隻是安二郎?


 


3


 


我和依塔赫打架的事被大王子知道了,但大王子沒有告訴可汗。


 


畢竟他曾希望做實和我沙烈的奸情,好讓可汗疏遠沙烈。


 


但我和依塔赫的矛盾,似乎更加佐證了我和沙烈敵對的態度,而可汗允許依塔赫接近我,未嘗沒有試探沙烈的意思。


 


所以,我想驗明她的身份,就不能走溫和常規的路徑。


 


更不能和她相認。


 


可汗也許不會要了沙烈的命,卻絕不會在意婢女的S活。


 


依塔赫依舊伺候我,依舊看我不順眼,可日子久了以後,我們偶爾也會有平靜對話的時候。


 


“依塔赫,你可想過重新做漢人?”我望著熟練擀羊毛毡的妹妹,第一次用這個名字稱呼她。


 


我不知道該喊她什麼。


 


我和她都是不被期待的孩子,都沒有名字。


 


依塔赫是小狗的意思,說不上好還是壞,畢竟村裡還有不少狗剩、羊蛋之類的賤名。


 


她斜睨了我一眼,毫不猶豫地說:“做漢人就能吃飽飯嗎?我不記得我家是什麼樣,我隻知道,要不是大可敦收留,我就餓S了。”


 


我和她走散的時候,她還不到六歲。


 


此前所有的記憶都在挨餓受凍、爹娘也動輒打罵,我這個姐姐自身難保,護不了她多少。


 


“大可敦說,我爹娘必有一個是突厥人,我做突厥人有何不可?”依塔赫深信自己是胡漢混血。


 


我不由得想起了兩個真正胡漢混血的人。


 


一個是村尾寡居的阿婆。


 


一個是賀蘭山下和我搶野鳥蛋的小孩。


 


阿婆S了,那個小孩還活著嗎?


 


我陷入回憶,沙烈突然帶了一大群人來,要搜查我的屋子。


 


據說有漢人的奸細混入,昨夜刺S可汗不成已服毒自盡。


 


他們要找刺客的同黨。


 


一個月前,我跟著渾利可汗從郊外營帳搬到了漢陽城,也分到了一間屋子。


 


可汗偶爾會詔我過去跳舞、侍寢,可漢女太多了,跟我一起來的就有七個,我算不上受寵。加上沙烈總說我別有用心,可汗就更少召見我了。


 


若非我還頂著“清河崔氏女”、“大周準皇後”的身份,得留著大戰時送到陣前祭旗的話,早就被處S了。


 


我任由他們翻箱倒櫃,外衫內衣丟了一地,最終竟在箱籠的底層找出一封似似而非、尚未送出去的密信,信上書【計劃已成】四個字,恰好是我的字跡。


 


可我沒寫過!


 


我雖帶著任務,卻絕不會用如此蠢笨的辦法傳遞消息。


 


此時,依塔赫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沙烈冷聲命人將我帶走關押,我瞬間了然。


 


信是依塔赫放的!


 


昨夜的刺客或許是真,而沙烈將計就計,想趁機除掉我。


 


我忽然想起失明的那段日子,安二郎第一次帶著炙羊肉和七返膏回來,那樣混亂的時節,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弄到如此精細的食物,還曾拉著他四處摸索,生怕他跟人爭搶鬥狠而受傷。


 


他卻笑著說自己運氣好,這些都是坍塌的酒樓後廚撿的。


 


我雖看不見,卻也知道他在騙我。


 


距離全城逃亡已經過去了七八日,深秋食物雖不易腐,可新鮮和陳舊我還是能分清。


 


當初他能為了讓我安心吃飯,編造謊言;如今他也能為了拔除我這個隱患,偽造信件。


 


此罪一旦落成,不必等到開戰日祭旗,我便會S。


 


我的一切籌謀都將付之東流。


 


我看著沙烈被夕陽籠罩的側臉,他那樣英俊迷人,可落在地上的影卻如吃人的鬼魅,嗜血又殘忍。


 


他不是安二郎。


 


他是阿史那·沙烈。


 


4


 


我被關進了漆黑又狹窄的牢房裡,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往我身上丟了一張馍和一隻水囊。


 


我仿佛又回到了失明的時候,隻能靠雙手去摸索一切。


 


等待安二郎的那半個月,我總是不自覺地去假設,他在路上遭遇了什麼困難,會不會受傷、會不會被突厥人抓走……


 


越想心裡越慌。


 


我數著日子等他卻始終沒有等到人,甚至會想,他是不是S了。


 


又或者,他說要找藥是騙我的,他根本沒打算回來。


 


就在我最不安的時候,崔大郎找到了我。


 


他說太後擬了一個計策,讓崔家去執行,若做得好,興許能在明年收服河山,崔家將有不世之功。


 


若做不好,長江以南恐怕再難有崔氏立足之地。


 


崔大郎舍不得讓親妹妹涉險,便想起了我們這些替身。


 


崔娘子有很多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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