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隻覺得丹田處疼如針扎。
悄悄掀開衣服，卻發現那處青紫已由硬幣大小變成了雞蛋大小。
而且走幾步路，就覺得喘得厲害。
難道這顆珠子真會吸收精魂？
我心不在焉的，飯沒吃幾口就飽了。
18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小魚姐給我發來了消息。
說是跟我要一下後期的實驗數據，抽空碰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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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其實挺意外的。
聽說她之前吃老家帶來的魚子醬，把胸都吃脹了。
我鼻子靈，大老遠就能聞到一股作嘔的腥臭味，也曾提醒過她不要再吃。
但她不置可否，聽說後來實驗都沒做完就提前回了老家。
我本以為她肯定沒命回來，沒想到她居然能夠化險為夷。
難道說，她得了什麼好機緣？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見她一面，說不定會對自己有什麼幫助。
吃完飯後，我把劉木磊拉進房裡，跟他說了這件事。
劉木磊沒聽幾句，下意識地就是拒絕。
我隻好解釋說，小魚學姐著急畢業。
而且她老家離這裡很近，會在鎮上等我。
實驗數據機密，我隻能拷在 U 盤裡親手交給她。
劉木磊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答應了。
但執意要同我一起去，說是怕我迷路。
到現在，我已經不相信他了。
我知道他隻是為了監視我而已。
但是我又沒辦法拒絕。
怕惹急了他，連見小魚姐的機會都沒有了。
19
見到小魚姐時，我有些意外。
她身上的腥味已經全然消失了。
不僅如此，整個人還籠罩著淡淡的仙氣。
她懷裡，抱著一隻高冷矜貴的小黑貓。
它縮成一團，緊緊地挨在小魚姐的懷裡。
小魚姐還一直笑眯眯地給它捋毛。
天知道我有多震驚！
那黑貓的瞳孔幽深，氣場強大。
怕是千年難遇的貓神。
我一見，差點就忍不住跪拜下來。
那黑貓的尾巴輕輕往上虛空一抬。
別人看著沒什麼，但我卻實打實地感覺到一股力量託在自己的膝蓋上。
本來彎了一半的膝蓋，竟然硬生生地定住了。
我知道它這是免了我的禮。
劉木磊還在旁邊盯著。
我不敢有太多異動。
有這貓神坐鎮，恐怕我也不可能從小魚姐這裡討得便宜。
我隻能老老實實地將 U 盤交給她。
隻是沒想到，當我靠近的時候，耳朵邊突然傳來了小黑貓的話。
那聲音高貴清冷。
它先是冷哼了一聲：
「看在你曾經警示過小魚的面子上，我姑且幫你一次。」
剛說完，那黑貓就把貓爪按在我的手心裡。
緊接著，一股濃鬱的真氣就傳了進來。
瞬間，我身體裡傷重未愈的凝滯之氣，全都不見了。
我又驚又喜。
雙手合十，向那貓神道謝。
它搖了搖尾巴。
「冤有頭債有主，你懲治人渣我不阻止，不過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丟人。」
最後那兩個字甩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
我覺得又委屈又羞愧。
差點沒哭出來。
沒想到，小魚姐一巴掌拍在貓神的腦袋上。
把它拍得一個趔趄。
「好你個臭玄冥，跟女孩子說話這麼難聽，你是皮痒痒了吧？」
貓神用尾巴遮住臉。
似乎也覺得頗為丟臉，索性把臉埋進小魚姐的懷裡。
怎麼都不肯抬頭了。
20
貓神說話都是密語傳音，特意屏蔽了劉木磊。
是以他雖然在旁邊看著，卻沒有瞧出什麼端倪。
沒想到出來這一趟竟然能得貓神庇護。
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再和劉木磊裝模作樣了。
我早就知道劉木磊老家有一枚祖傳的長生珠。
專吸女人精魂。
在舊時代，女人的命不值錢。
將這枚珠子放在女人體內三天，就能凝結她所有的精魂活氣。
到時候再將珠子取出來泡水喝。
裡面的活氣就能跑到男人的身上。
所以有權有勢的男人個個精神矍鑠、長命百歲。
而且長生珠會反哺。
得了珠子的女人短時間內會變得皮膚滑嫩，屁股挺翹。
可是，一旦失去精魂，很快就會油盡燈枯，香消玉殒。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說句難聽的，用了珠子的女人，臨S前，往往還要承受男人的獸欲。
我倒是無意用這珠子變美什麼的，但我確實是看上了長生珠的吸收效力。
其實，從一開始，我接近劉木磊就是別有所圖。
我想方設法變成他喜歡的樣子，跟他在一起半年。
不過都是為了吸收他的精氣和陽氣，好為自己療傷而已。
所以劉木磊才會越來越體虛，去醫院又查不出問題，才會誤以為自己得了「絕症」。
然而我傷得實在是太重了，加上我當時強行提著一口氣逃命。
其實現在體內經脈裡已經全是凝滯之氣了。
現在這種情況，光靠吸取人類的陽氣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要想徹底恢復，必須得借助外物吸出體內的凝滯之氣才行。
不錯，我想借助的外物，便是這顆美人珠。
像劉木磊這樣的人渣，為了自己能活命。
肯定會想到用這顆長生珠來吸收我的精魂。
屆時我就能借助這顆珠子，驅逐體內的滯氣。
我知道這枚珠子對女人身體有害，但我本非人類。
也因此抱了一絲僥幸心理。
珠子畢竟是S物。
人類無法與之抗衡，自然會被吸走精氣。
但我不同，我可以將凝滯之氣聚在身體各大經絡運行之處。
讓珠子陰差陽錯地吸走濁氣。
隻是沒想到，我低估了這珠子的吸收之力。
我的凝滯之氣的確被吸走了，但它還不滿足。
連我本就受到重創的精元也吸去了一部分。
我傷重未愈，竟然難以與之抗衡。
若不是貓神垂憐，或許我的命真就交代在這裡了。
但既然我的傷已經大致痊愈。
那劉木磊和劉母欠我的債，也該還了。
21
一路上，劉木磊都沒和我說話。
隻顧低頭匆匆趕路。
似乎生怕我一個反悔不跟他回去了。
怎麼可能呢？
事情還未了解，我怎麼可能輕易離開？
等回到家以後，天已經泛黑了。
隻要過了今晚，長生珠就可以凝結精魂。
他服用後就能恢復活力。
所以劉木磊臉上是遮不住的笑意。
別急，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
晚上的飯菜很是潦草。
但我一點也不介意。
反而給劉木磊和劉母一人倒了一杯水。
劉母的眼珠子亂轉，樂呵呵的。
又扭了一把我的屁股。
「這屁股真好，可惜不能給我老劉家留種。」
劉木磊瞪了她一眼。
劉母不服氣地大嚷。
「瞪什麼瞪？！板上釘釘的事了，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我裝作沒聽見。
衝劉木磊問了一句：
「你認識姜姜嗎？」
22
母子兩人本來都在喝水。
劉木磊的手一哆嗦，打碎了杯子。
而劉母也被嗆得咳嗽起來。
「你……怎麼突然提起她來了？」
「噢，沒什麼，今天你不是和我一起看小魚學姐嗎？小魚姐就聊起來你的前任姜姜，還說她兩年前就S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聽你說過？」
劉木磊的眼神躲閃，但還是很快換上了一個悲傷的表情。
「對……聽說她得了絕症。」
「她兩年前跟你回過家？」
劉木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得點了點頭。
反倒是劉母，淡定下來後就一番輸出：
「噢，那個妮子啊，我倒是有點印象。她很嬌貴，城裡養大的閨女，看不上我這老婆子。
「我做飯她挑三揀四的，這麼嬌氣，我早看出是個短命鬼！S了也幹淨！」
我捏緊拳頭，氣得豎瞳乍現。
另一邊，劉母還在繼續輸出：
「她不像小李你，你看起來乖喲，聽話，屁股也長得好，要是能生兒就更好了，可惜了。」
我用力壓下火氣，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
「你們不覺得，剛才的水，味道有些奇怪嗎？」
劉木磊神色一凜，打開茶水壺，果然看到裡面有顆珠子。
渾身粉白，透著潤潤的光，正是他們寶貝著的長生珠！
「你！時間還不到！你現在就掏了出來，效果不是最好的啊！」
那老婆子更是生氣, 一巴掌就朝著我扇了過來。
我捏住她的手，輕輕一扭。
她就S豬似的喊疼。
這時我已不再克制情緒, 一張貓臉若隱若現。
劉木磊看得分明，當場嚇得渾身發抖，膝蓋一軟, 就倒在地上。
「你、你是什麼東西？！你不是人？？」
我撩開長裙，露出那被釘子釘出來的「愛心」疤痕。
「這個不就是你親手造成的嗎？你忘了？」
劉木磊嚇得魂飛魄散，張腿就想往外跑。
但一下子摔在地上，眼鏡飛出去好遠。
看起來很是狼狽。
「你、你是姜姜帶過來的那隻白貓！」
23
他千不該萬不該打姜姜的主意！
三年前, 我跟狐妖打架的時候受了傷。
是姜姜把我撿了回去, 救了我一條命。
兩年前, 她跟著劉木磊來到珠玉村。
也是被塞了這顆所謂的「美人珠」。
我能看到她的活氣越來越少。
但那時我的傷還沒有痊愈。
沒有能力救姜姜的命。
我隻能拼命阻撓劉木磊，卻因此遭到他的嫉恨。
劉母的確曾經得過絕症，不過已經治好了。
用姜姜的生命。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天，他們掏出長生珠的那一天。
劉母服用完長生水之後, 立刻從老態龍鍾恢復了活力。
而姜姜卻開始變得憔悴。
即便生命垂危，被劉木磊趕出珠玉村時, 姜姜也沒想過放棄我。
她確實是想帶我一起離開的，隻是劉木磊恨透了我。
他當著姜姜的面捉住我。
「你不是最喜歡這隻臭貓嗎？那我就讓你SS地釘住它。」
劉木磊握住姜姜的手, 將釘子一顆顆地敲進我的大腿。
拼成了一顆所謂的「愛心」。
姜姜本就沒太多生機, 她一邊哭一邊被劉木磊操控著, 心力交瘁下直接暈了過去。
剛回到家，就沒了命。
如果不是劉木磊刺激姜姜, 如果不是他再次重傷我。
我哪怕拼了一條命，也會救姜姜回來。
隻是, 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忍著劇痛，將後腿從釘子上拔出來。
沒日沒夜地修煉。
就是為了替姜姜報仇，替自己報仇。
24
聽我講完這個故事以後，劉木磊已經嚇得失禁了。
也對, 畢竟這長生珠吸取的全都是我排出來的濁氣、S氣。
現在他們兩個喝了，有助於早點見閻羅。
「求求你，求你放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龇出獠牙。
「你讓我放了你？那誰放了姜姜？誰放了之前那兩個活生生的女孩？！
「你敢偷別人的命，讓你還的時候，就這麼舍不得？」
很快，半推半就地，我也就淪陷在他的溫柔攻勢裡了。
「「我」「不是我偷的, 不是我！是我媽偷的！你去找她算賬啊！」
劉母年紀大了，這麼一折騰, 早就沒有什麼精氣神了。
這會兒聽到這句話, 又鼓足氣罵了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連你媽都賣！要不是你惹了這麼個妖怪, 我們能出事嗎？！」
眼看著兩人你一嘴我一嘴地吵將起來。
我忍不住說了句：
「你放心，我還是愛著你的。」
25
劉木磊頓時兩眼放光。
「玉茭！玉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S，你救救我，你讓我媽S吧！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好不好？」
我掏出來一把釘子, 那把釘子雖然上了年頭，但還是被我打磨得閃閃發亮。
我微微一笑，露出我最好看的一對尖牙，朝著劉木磊緩緩開口：
「沒事, 放心，我會把你釘住的，這樣你就跑不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