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了他這麼久，小手都沒摸上，他怎麼可能偷親我啊！」
彈幕又是一片【哈哈哈】。
【但是他直接吃你遞過去的雞腿欸，感覺應該對你有好感才會這樣。】
【他早上的話是不是委婉地想讓你不要對他動手動腳啊。】
【姐妹你肯定是母胎單身，他這樣明明就是欲拒還迎！】
【+1。】
【我覺得也是。】
看著彈幕討論得熱烈，我心裡五味雜陳。
他們怎麼猜都可以，但是如果我猜錯了，說不定就又要重蹈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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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上大學的時候就是追男生追得太直白，錯把婉拒當害羞。
信心滿滿去告白，被拒絕的時候對方皺著眉頭，像看惱人的蚊子一樣看著我。
「對不起，我覺得你隻是好色，不是喜歡我。」
之後就徹底斷聯了。
一想到如果說錯話，我和賀醫生的關系就要退回到原點，心裡就有些酸酸澀澀的，嘴裡的飯也不香了。
到時候萬一要去看牙還得繞路去更遠的醫院。
我不要啊！！！
「哎，這段時間我還是老實一點吧。」
5
粉絲推薦的手環確實不錯，把松松圈住以後它掙不開，我也終於不用在淋浴間陪它跑酷了。
傍晚回家以後我帶著松松出門遛彎，遇上樓下同樣養柯基的鄰居，我倆順著小區公園邊的小路溜達，松松跟對方的柯基綿綿轉著圈搖著尾巴玩得不亦樂乎。
呵呵，小舔狗，跟我一樣。
綿綿的主人是個男大學生，之前因為高三很少見他出來遛狗，平日裡都是他媽媽出來得多一些。
高中的時候還是寸頭，每天穿著校服，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現在上了大學，頭發留長了些，穿著衛衣，一口一個「姐姐」，說話嘴也甜，頗有幾分小奶狗的意味。
「之前很少看你出來遛綿綿。」
「嗯，高中沒那麼多時間，現在大學時間多了，我媽就不幫我遛它了。」
「哦哦，那綿綿去寵物店洗澡還是在家裡洗啊。」
「家裡洗方便些，不過也挺費勁的。」
聽到這，我迫不及待想給他安利我新買的洗澡神器。
但是這東西畢竟原本的用途不是給寵物洗澡，看起來還有些變態，我隻好貼近了些，小聲跟他說。
「最近別人給我推薦了個東西，可好用了。
「你去搜幾個關鍵詞：情侶、浴室、手環。」
見我這麼說，弟弟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起來。
我趕忙掏出圖片給他說起用法，防止他認為我是個有奇怪癖好的老阿姨。
「哎呀，你這樣給它捆上，它再掙扎也掙不開。」
「真這麼好用？」
「嗯嗯，它舒服你也舒服。」
「但我從來沒試過，會不會刺激到它。」
「不會的！我已經用過了！」
正在我們討論的時候，我餘光瞥見賀醫生從旁邊路過，剛想跟他打招呼，卻看到他板著一張臉，周身氣壓很低，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他這副模樣讓我想起之前告白過的那個男生，拒絕我以後也是這樣鐵面無私。
嘴邊的招呼被壓了下去，我低頭假裝沒看見他，往弟弟那邊又靠近了幾步。
他走後，我也有些心不在焉，原本聊得挺開心的話題一下子沒了接茬的欲望。
弟弟也看出了我的不對勁。
「姐姐，你看起來有點累，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嗯，確實有點不在狀態。」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拽著松松的繩子，跟弟弟告別。
松松依依不舍地看著綿綿，兩隻後爪緊緊地扒著地面，就是不願意離開，脖頸上的繩子都把臉上的肉擠成一團了，也不松爪。
「松松！回家了！」
看著他一臉不值錢的樣我就來氣。
弟弟倒是在一旁笑得開心。
「估計沒玩夠呢，我看綿綿也想再玩會兒。
「交給我吧，姐姐你先回去洗澡，一會兒他們倆玩夠了我把松松送回你家。」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拒絕，隻好暫且先把松松託付給他，先一步回家了。
剛剛出電梯，就看到走廊裡杵著個人。
是賀秋陽，他轉頭看到我，臉上是我不曾見過的冰冷神情。
被他不甚友好的目光刺痛，我有些難受，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他轉身一步步朝我逼近，空曠的走廊裡隻有他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砸在我心頭。
我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或許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要到此終結了。
身體下意識後退，直到背靠牆壁無處可退。
「躲什麼？」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他卻突然摘下了眼鏡。
「閉眼。」
之前看牙的時候總是遵照他的指令行動，熟悉的聲音響起，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
閉眼的一瞬間，他的手穿過我的頭發，落在我頸後，按著我向他靠近。
慣性讓我抬起頭，他滾燙的吻就這麼落下來，燙得我睜開了眼，愣在原地。
他烏黑的眼眸帶著慍怒，目光緊緊鎖定我，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
「喜歡這樣嗎？
「快遞我看到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是要找我用。
「你跟誰用了？
「那我算什麼？
「如果隨便是誰都可以，為什麼不選我？」
他語氣裡帶著隱忍的怒意，每控訴一句，眼眶就紅上一分，看著這樣的他，我連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
我剛出聲就被他打斷了。
「抱歉，是我失態了。」
他松開手似要轉身離開，我趕忙拉住他的手。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沒蹦出幾個字，我的肚子卻發出了比我說話聲還要大的動靜。
【咕嚕——】
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尤為清晰。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你吃飯了嗎？去我家吃頓飯吧，吃飯的時候我慢慢跟你解釋。」
他一言不發，情緒看起來很糟糕，卻還是任由我拉著他走回家。
今天要直播，我提前煮了飯，還做好了食物放在冰箱，準備遛完狗回來熱一熱吃。
手機上跟粉絲請了假，然後一邊熱著飯一邊斟酌著一會兒要怎麼解釋。
賀秋陽很沉默地坐在沙發上，後腦勺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分析著現在的狀況，他好像以為我喜歡強制愛，還跟別人用了那個手環，以為我在玩弄他的感情？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也喜歡我？
飯桌上，他吃得很少，看起來沒什麼胃口，倒像是為了陪我吃應付了事一樣。
「那個……那個快遞確實是我的，但是我不是用它來做那些事的……
「我養了隻狗，叫松松，它洗澡不太老實，我用那個捆著它給它洗澡的……你別誤會。」
他放下筷子看向我。
「你這家裡有一個狗影嗎？」
我沉默，我什麼都想了就是沒想到他居然不相信，但是松松不在家，我的解釋確實聽起來可信度不高。
我臥室裡有松松的狗窩，我帶他看一下，總該能相信了吧。
「龐媛媛，你喜歡我嗎？」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他松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就行了，我不在乎那些。
「如果你喜歡這樣，我可以，別再找別人了。」
6
「事情就是這樣，太抓馬了，我還沒緩過來。」
賀秋陽走後，我在直播間轉播了我炸裂的一天。
彈幕飛得越來越多，直播間的人數也噌噌漲。
【啊啊啊好甜啊！！！】
【他好會！】
【不要太愛了！】
【接戀愛腦帥氣男友。】
我也沒忍住跟著傻笑，誰能想到，我都以為要被當成猥瑣女斷聯了，結果峰回路轉，從單戀舔狗變成兩情相悅呢。
【你要不別解釋了，我感覺你還挺沉浸其中的。】
【還是得解釋啊，不然他一直以為媛媛跟別人有不健康的關系怎麼辦？】
我覺得她們說得有道理，雖然這樣確實還挺上頭的，但是我總不能真的讓他誤會我。
「松松一會兒回來了，我肯定要把事情解釋清楚的，隻是剛剛太震撼了，沒見過這陣仗，嚇愣了嘿嘿。」
又跟她們聊了一會，弟弟敲門送狗，我也順勢下播。
擦幹淨松松的狗爪子，我帶著它敲響了賀秋陽的房門。
打開門，賀秋陽隻在腰間松松垮垮裹了條浴巾，頭發還沒來得及吹幹，水珠順著發梢滾落，沿著鎖骨一路下滑，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留下一道水痕。
我看直了眼。
「進來。」
身體的反應又比腦子快了一步，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的門已經關上了。
松松一個翻身掙脫了我的懷抱，邁著它短粗的小腿在他房間跑開了。
「松松！」
我警告它收斂一點，松松扭頭看我，露出痴呆的表情。
沒辦法，我隻能把目光再投向賀秋陽。
「這下你相信了吧。」
「嗯。」
語氣是肯定的，但他看起來似乎沒那麼在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一副「無所謂我已經跟自己和解」的樣子，伸手抱起了松松。
也許是因為之前在我身上聞到過賀秋陽的氣味。
松松隻是低頭嗅了嗅，就放下了戒備，扭動著它的大屁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下了。
哈哈，我都沒有嘗過的滋味，也是讓它先嘗過了。
可能是我的視線太灼熱，賀秋陽抬頭看向我。
「想摸嗎？」
我把頭點成了撥浪鼓。
「想摸就摸，洗了澡了，不會過敏。」
想起之前在醫院他說過的話。
原來真的是欲拒還迎啊。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毫不猶豫地把松松趕走，一把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臉埋在他胸口，冰涼涼的很舒服。
抱了又抱，喜歡得不得了。
「賀秋陽，你喜歡我啊？」
我咕哝道。
「不然呢？」
他冷著臉，身體卻很誠實，兩隻胳膊把我箍得SS的，不給我雙手作亂的空間。
「來找我試手環？」
我無語。
「真的是給松松用的！」
他顯然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兩隻手一用力，像我抱松松一樣把我拎起來塞進了沙發裡。
「上次的電影還沒看完，你先看，我去換身衣服。」
其實那部電影我也不是特別感興趣，隻是當時想找個借口約賀秋陽，可惜剛好趕上公司來了個大項目，連續加班半個月，所以沒能去電影院看。
沒想到他還一直記著。
我盤著腿拿著遙控器，在列表裡挑選著想看的電影。
賀秋陽在我身邊坐下，沙發陷進去一小塊，我重心不穩，直接向他那邊倒過去，他長臂一伸，非常自然地把我圈進了懷裡。
「投懷送抱？」
我的耳朵被他灼熱的氣息燙得通紅，手一抖，不知道點進去什麼電影。
直到賀秋陽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龐！媛！媛！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定睛一看。
「燃冬」兩個大字在屏幕上格外顯眼，文字底圖是兩男一女三個人親昵地抱在一起的電影宣傳畫面。
「不是！我就是手抖了不知道怎麼點到的！」
「是嗎？那你身上的巧合還真多啊。」
7
自從捅破了窗戶紙，我和賀秋陽的關系像坐火箭一樣突飛猛進。
他下班比我晚，每次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花園裡遛松松了。
隻要看到弟弟也在，他就會故意對我做一些親密的動作。
幫我擦汗，捋頭發或者牽我的手，然後等我遛完松松一起回家吃飯。
到家後，門口有個快遞，我忙著給松松擦爪子，就讓賀秋陽幫我拿進來了。
「奇怪，我沒買東西啊，怎麼會有快遞，你快拆開幫我看看是什麼。」
等了許久身後都沒有動靜，松松已經被我放回房間了，我回頭看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
「是什麼啊？」
我正回身要看，賀秋陽已經把快遞放在玄關上轉身關門走了，留給我一個漆黑的後腦勺。
「怎麼了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