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墨色石榴》, 本章共3573字, 更新于: 2025-05-08 14:38:26

那日下班後,秦砚諍忽然帶回來好幾瓶妊娠油,見我從浴室出來,上去就雙手牽住了我,引我到床上坐下,撩起我的浴衣,迫不及待要朝我白嫩嫩的肚皮下手。


 


我卻反而遮遮掩掩,有些難為情:「我自己來就好了。」


 


秦砚諍眼一瞪:「你哪裡會這個!」


長眉一挑,又湊近我:「再說,你都是我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害臊的?」


 


話一出口,我雪白的面皮上立刻紅了一片,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秦砚諍卻笑得眉眼彎彎,活像隻狡猾的狐狸。


 


我惱羞成怒,赤足踢他:「不要臉!」


 


「我要那玩意兒做什麼。」


 


他說,頗有些潑皮無賴的勁頭,將妊娠油倒入掌心揉熱,認真地就著我的肚皮抹了起來。


 


其間他抬眼看我,我低眉順眼靠在床頭,恍然覺得,如果時間永遠停在一刻,我們永遠不說破,不點破,這日子就這麼過著過著,我們便一並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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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跟前的男人嘴裡低低呢喃了句什麼,手指輕輕順著我的肚皮滑到光滑的腰際,似有似無地撓了一下。


 


走神中的我輕輕地顫了一下,埋怨地瞪他。他熾熱的唇便貼了上來,輕輕在我唇上落下一吻,熱切地望著我。


 


我太熟悉他這種眼神,抓過一隻抱枕打他:「走開!」


 


秦砚諍拿掉擋在我面前的抱枕,將我抱到他的身上,急不可耐地吮住我的嘴唇,氣息也漸漸渾濁了起來。


 


我心底清楚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要,會傷到孩子的……」


 


他反擒住我的雙手,俯首一根一根手指細細地吮吻過去,十指熟稔地探進我的浴衣領口,將我的衣服半褪了下去。瑩白如玉的肩很快裸露在空氣裡。他一邊忘情地啃咬著我的肩、鎖骨,一邊含糊不清地道:「醫生說沒有關系的。」


 


每次產檢,他都要抓著醫生問一堆的問題,我隻覺得他杞人憂天,畢竟孩子長在我的肚子裡,也就懶得去管他了,沒想到竟連這種事情都問了下來。


 


以後我哪還有臉去見醫生?!


 


哭笑不得地呼了口氣,身體在他的炙熱灼燒下慢慢變得綿軟無力,癱軟在他堅實開闊的胸膛上,竟是叫我一時忘情,著了魔一般用手臂纏上他的脖頸,生澀地回吻他。


 


得到我的回應,他更加熱烈地咬著我的唇齒、舌頭,輾轉反側不留餘地,像是要將我整個人吃掉。


 


就在這時,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冷不丁響了起來。


 


他想都不想,探手過去摁斷,低頭去吻我的脖子。


 


不到幾秒,那電話再度響起,他隻得放下我,隨手撈過手機一看,在瞥見來電人姓名的瞬間,他的神情立刻凝重起來。


 


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拿起電話,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僵了好一會兒,我才緩緩往被子裡躺去,方才在四肢百骸裡囂沸翻滾的衝動、燥熱,以及快樂極速地冷卻了下來,冷得骨頭都疼。


 


我落寞地合上眼睛,將肩上的薄被擁緊。


 


為什麼要讓我瞧見那個名字?


 


片刻後,衛生間的門打開,秦砚諍已經穿好衣服,隨手抓過門口的風衣,沉聲對電話那端說了一句:「我很快就過去!」


 


就掛了電話。


 


臨出門前,他走到我身邊,輕輕將我擁進懷裡:「墨墨,我需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早點睡覺,不用等我。」


 


「嗯。」


 


我假裝困頓,善解人意地點頭。


 


我不知道這麼晚了,他要趕去處理的是什麼,我也沒有立場去過問,去計較,去生氣。


 


門合上的瞬間,我不能抑制地輕輕一顫,仿佛一下子重新跌回了那種如臨深淵的懼怕裡。


 


那天晚上,我一夜無眠,秦砚諍也一直都沒有回來。


 


19


 


第二天回到報社,我的精神狀態一直恍恍惚惚,不是打錯電話,就是填錯表格。


 


九點多的時候,秦砚諍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我毫不猶豫地按了無聲,任由手機在桌面振動。


 


就在這時,兩個年輕的女同事喝著奶茶,嘰嘰喳喳地走了進來,八卦著某神秘富豪夜探蘇笑顏,疑似戀情曝光!


 


「真的假的?怎麼一點熱度都沒有?」


 


「千真萬確,都上頭條了!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剛爆出不到半個小時就全被撤了下來,都成敏感詞了。嘖嘖嘖,現在這些小花旦不得了哦,你知道昨天那男的是誰嗎?」


 


「誰?」


 


「秦氏的老總秦砚諍!這號人物可是貨真價實的金融巨鱷,管著一個偌大的控股集團呢!要不是傍上了這個大款,蘇笑顏能有這麼逆天的資源?不僅各種高奢代言拿到手軟,更是搭上了好萊塢,手握好幾部大片女主。」


 


「可是,外面不是都說秦總已經結婚了嗎?」


 


「有哪個男人會嫌棄自己身邊的女人多啊……」


 


我聽著,心裡越發堵得厲害。


 


偏偏手機還在不停歇地叫囂著。


 


我竭力壓制翻滾的情緒,幹脆把電話卡抽出來,連手機一並鎖進抽屜裡面,眼不見為淨!


 


下班後,我從電梯裡出來,剛到玻璃門內側就看到寫字樓外停著輛好車,銀色的邁巴赫,真是好車。


 


我一言不發地走過去。


 


「太太。」


 


嚴助恭敬地替我打開車門,跟在秦砚諍身邊做事的人最會察言觀色,見我神色有異,便自作主張地解釋秦先生有工作要忙,脫不開身。


 


我在心裡冷笑,他當然是忙的,外面那麼多花花草草纏著繞著,自然脫不開身!


 


到了晚飯時間還不見他的身影,仿佛我這裡隻是可有可無的賓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心中怒氣陡然而升,又因無能為力而更添了幾分怨念,連平時喜歡的菜色都變得不合口味了起來,味同嚼蠟!


 


在陳允賢的威逼利誘下,才勉強吃了幾口。


 


回了房間洗好熱水澡,好像整個人虛脫了一場似的,竟然很累很累,鑽進暖烘烘的被窩裡就隻想睡覺。


 


睡得半夢半醒之際,朦朦朧朧中忽然聽見臥室外傳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極輕微。


 


又過了半晌,有人掀開被子在我身邊躺下,將手探到我頸下。


 


我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為這個溫暖的動作意亂情迷,但這一刻,皮膚上生理性地立起排斥的雞皮疙瘩。


 


「睡了?」他的聲音傳來,在我聽來,那惺惺作態的愛憐真叫人反胃。


 


我假裝熟睡,不動聲色地將臉轉向另一側,躲開他的呼吸。


 


秦砚諍將落在我腹部的手收回,習慣性地將臉埋入我的頸窩,沉沉地睡去。


 


20


 


隨著孩子在肚子裡慢慢長大,好湯好水滋養下的身體日漸豐腴,我的情緒起伏也越來越大,生活裡任何一個細枝末節都可能呈現燎原之勢。


 


起初隻是看秦砚諍不順眼,後來慢慢變成無休止的爭執。


 


他溫言軟語,我想同他吵;他沉默以對,我也想同他吵;連他讓服裝店送來的衣服大了一碼,也會讓我覺得他是在委婉攻擊我身寬體胖,從而演化成爭吵。


 


秦砚諍從來都不是性格激烈的人,從前是少年腼腆,如今卻是作為上位者的穩重與從容,不屑同我一般見識,又念著我懷孕辛苦,這樣的爭吵往往持續不了幾分鍾。


 


但我火藥桶似的脾氣,終究還是讓他疲乏了。


 


當所有的曲意討好都無濟於事的時候,他開始晚歸,甚至留宿在外,即便回家,也會選在我入睡以後。


 


孕期本就敏感多疑,天長日久下來,我自然以為他是在同蘇笑顏廝守著。


 


很好,終於不再假惺惺地裝深情了。


 


我又是一個人了……


 


21


 


秦砚諍出差回來,剛打開手機,便有人致電相邀。雖然坐了很久的飛機,他倒沒感到十分疲憊,對方又是三番兩次,盛意拳拳,他索性從機場直接去酒店赴這個飯局。


 


那天晚上,他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對著燈光搖晃著杯子裡的紅酒,看著舞池裡一眾放浪形骸的男女,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請客的人見主角不高興,倒了杯酒坐過來,抬手指著場上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南方佳麗同北地的胭脂,長得是好些,可到底比不上蘇小姐的風情,自然不能入秦兄的眼!」


 


秦砚諍抿了一口酒,臉色微慍,淡淡地道:「沒有感覺!」


 


「怎麼,鬧別扭了?」


 


秦砚諍沒有說話,隻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表,他已經六天十六小時四十八分沒見到她,連個短信都沒有,完全不管他在外面是S是活,真夠狠心的!


 


那男人揚唇一笑,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秦兄,你是生意人,在名利場上S伐果斷,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不明白?」


 


秦砚諍輕笑一聲,玩味道:「錢這種東西,隻要你活著,一輩子也賺不完。別說傾家蕩產,隻要她能高興,就算豁出去這條命,我也甘願。奈何人家不領我的情,每天看我跟看仇人一樣,簡直恨不能找根繩子勒S我。」


 


那人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聽秦砚諍如此說,當即明白了七八分:「還真是鬧別扭了。難怪放著千嬌百媚的蘇小姐不要,跑到這裡來找消遣。」


 


「秦兄,你看看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這麼多女人,不管是清純的玉女,還是美豔的熟女,哪管她是誰,隻要她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你就隻管問她要!」


 


說著,那人笑眯了眼,又隱藏著一種曖昧,道:「不過,連你秦砚諍都留不住的女人,旁人就更不用肖想了。對方若真鐵了心要勒S你,倒不如趁早放手,買個充氣娃娃回家抱著,還省些力氣。」


 


秦砚諍蹙眉:「放手?」


 


那人道:「是及時止損。在股市裡,有多少人進場後沒有盈利就不平倉的,後果怎麼樣,市場會給他們結果。又不是所有的生意都是盈虧各半,注定做不成的買賣,及時止損方是上策。」


 


秦砚諍沒有說話,默默坐了片刻,幹脆把手表從腕上一摘,順手扔進了垃圾桶。


 


他起身拿上外套,走了出去。


 


22


 


自懷孕後,我便格外嗜睡,每天至少要睡足十二個小時才能滿足。可是,最近肚子裡的這個小家伙格外淘氣,拿我的膀胱當玩具捏,害我起夜起得勤了些,人也有些失眠。


 


一整晚一整晚地睡不著,心裡又火又委屈,穿著睡裙獨自坐在馬桶蓋上,抱著肚子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秦砚諍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見他突然回來,我著實愣了一下,即刻慌亂地轉過頭去,用力地抹去眼淚:「你給我走開!」


 


兇巴巴的語氣都掩飾不住聲音裡的哽咽,我覺得很丟人。


 


秦砚諍喉頭滾了滾,仰頭深吸了口氣,將我打橫抱起,快步走向臥室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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