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無所愛》, 本章共4507字, 更新于: 2025-05-06 13:44:06

 


他眼尾還有一處未消去的烏青,鐵證如山,不可能認錯。


不過好消息是,他不知道是我找人揍的他。


 


輕咳一聲,我扯出笑臉,眉眼彎彎地示好:


 


「之前在風雅樓多有怠慢,還請殿下恕罪。」


 


恕罪是假,提醒他我為他解過圍是真。


 


反正承認是不可能承認打人的,但可以抓小放大,轉移重點。


 


「無妨。」他是個心胸寬廣之人,並不計較,一笑而過,「孤倒覺得,姚姑娘很是直率。」


 


「殿下叫我淨棄就好。」為表誠意,我趕緊上大號跟他套近乎。


 

Advertisement


他從善如流:「那麼淨棄,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就在剛剛。」


 


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態度賊好:


 


「這些天坊間多有流傳,說欽差大人明察秋毫,鐵面無私,還愛民如子。不僅在楚州破獲了賑災糧銀餉的貪汙案,還判罰了所有瀆職的官員,百姓一片叫好。」


 


「前日押送的賑災糧都已經先到了,卻未見欽差現身,我便想著以殿下之賢德明慧,必是另有打算。」


 


「而剛剛,我一入席,便見貴人雖於低調角落,卻是矜貴不減,姿儀昂然,令人過目不忘,視之棄俗,感念於心……」


 


和其他的妖豔賤貨好不一樣。


 


一番話說完,我汗都快下來了。


 


從來都是被人誇,就沒這麼搜腸刮肚地誇過人。


 


今兒算是都還回去了。


 


他不知是不是在故意捉弄我,奉承了半天,就擱那微笑聽著,也不打斷。


 


糟糕,他不會真聽進去了吧?


 


我可是要詞窮了!


 


又阿諛了好大一串後,他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了,卻似暗中含鋒:


 


「淨棄姑娘不愧為九省才女,連誇贊都如此清新脫俗,比別人更好聽幾分。」


 


嗯???


 


拐彎抹角地罵我是馬屁精?!


 


這人咋這樣!


 


9


 


在場眾人,見秦衍亮出了身份,皆是一片哗然。


 


有反應快的,已經迅速跪了下來。


 


我見周圍低下去一片,趕忙也福下身,向他行禮。


 


他卻眸色微斂,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小臂。


 


「淨棄不必多禮,小王受不起。」


 


這話怎麼說?


 


但還未及問出口,姚月明已忽然上前,迅疾而不著痕跡地擠開了我。


 


笑吟吟地福了一禮,可謂身段柔媚,弱柳扶風,動作間,鬢角也隨之稍稍垂落半縷發絲,當真溫香軟玉,我見猶憐。


 


果然狐媚子也是要看天分的。


 


欣賞狐媚子亦然。


 


但顯然這種美好品質,我們的高嶺之花二殿下並不具備。


 


他急急退了一步,脫口而出:


 


「施主請自重。」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傳聞二殿下雖生於天家,卻長於佛寺,受教於各大名家鴻儒,果然孤清得很啊。


 


姚月明身攜系統,素來高傲順遂,從未受過半分冷待。


 


更遑論被如此當眾打臉,登時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隻面上青一陣白一陣,極為精彩。


 


定王夫婦立刻就心疼壞了。


 


但二殿下畢竟是皇子賢王,身份尊崇,他們懾於皇威,不敢造次。


 


還得硬擠出笑容,諂媚討好,殷切地招呼僕人過來服侍。


 


下人魚貫而入,團團圍了上來,我自然順理成章地被擠到了一旁。


 


但我前面曲意逢迎,好話說盡,鋪墊了那麼半天,可不是為了給別人做順水人情的。


 


於是我撩起下擺,席地而跪,抬眸直直望向人群的最中央:


 


「楚地三州的受災百姓S得冤枉,請晉王殿下為他們做主!」


 


他目色微怔,大步流星地穿越眾人而來。


 


一把將我扶起:「起來說。以後在我面前,不必行禮。」


 


10


 


姚月明之前想爭權,想奪利,想獨佔府內資源,甚至擾亂詩會和查賬,都還能算是小打小鬧。


 


我懶得多做計較。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將百姓的命視作兒戲。


 


明知災民困苦,朝不保夕,卻為了與我爭風鬥氣,暗中下令關閉了所有糧倉。


 


我規勸不得,四處周旋,三番五次籌糧,才勉強度過了危情。


 


可前幾天又在水災過後,爆發出了瘟疫,比糧食更加匱乏的,是治病的草藥。


 


她偷偷放出消息,不準任何人將對症的草藥賣給我或與我有關之人。


 


但此般情形,我早已在夢中見過。


 


隻因我自幼,在天賦之上,學神農驗千針,嘗百草,施診多年,苦修出了醫術。


 


終於在師父的名下,贏得了小醫仙的稱號。


 


她心生嫉妒,便暗裡阻撓,明處相競,說自己不用看病問診,隻需直飲聖水,便可妙手回春,消疼止痛。


 


漸漸地,醫仙之名,便成了她獨有的贊譽。


 


連我的師父都沒了位置。


 


但師父醫者仁心,醫術高超,一嘗過她所謂的「飲料」,便知裡面大有蹊蹺,多喝勢必會成癮。


 


可他的苦心規勸與告誡,卻被別人說成是阻撓後輩,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最終不僅聲名掃地,還為了去採治病的草藥,慘S深山,被野獸蠶食。


 


所以這次,我早早便做了準備,與師父聯手建倉舍,重隔離,日日消S,還從其他州運來了藥草和相關的防傳染物品。


 


總算遏制住了瘟疫,未造成傳染和傷亡。


 


然而千防萬防,萬沒想到姚月明為了一己私欲,竟在水源處下毒,故意造成瘟疫的假象。


 


又趁著眾人四處勘查緣由而不得之時,施施然地出現,推廣自己手中所謂包治百病的「聖水」。


 


實則是想以此成癮,控制整個北域。


 


我說完前因後果,又將一應證據,全都上呈到晉王面前。


 


他一一詳細看過,再抬頭時,鳳目中是隱隱壓著怒火的威儀:


 


「姚月明,你可知罪!」


 


11


 


姚月明卻是冷笑一聲,理直氣壯地反問:「我何罪之有?」


 


「你有三大罪。」我站上前去,一一列出。


 


「其一,你不該在水源處下毒,戕害人命。」


 


「其二,你不該在險要水地強行發展風車,勞民傷財。」


 


「其三,你不應在修固河堤時,用軟木替代硬木,以次充好。」


 


「三樁大罪,樁樁害人性命,所造S孽,罄竹難書。」


 


「證據呢?」她挑眉笑著,似乎篤定我動不了她,依舊肆無忌憚,「我為人良善,不與你計較,可貴為堂堂郡主,怎能白白受你冤枉?」


 


我知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性子,示意隨從將人帶上來,推到了她的面前。


 


「你在水源處下毒,被我當場抓住,人證物證俱在,抵賴不得。」


 


「誰說我要抵賴了?」她抬起手帕掩唇輕笑,眼角眉梢的惡毒幾乎從目中溢出來,「那明明是我的下人,誤解了我的命令,拿錯了藥而已。」


 


「人命關天,豈可兒戲!」我心中一陣火大,冷聲質問,「你知不知道水患蝗災之後,多半會爆發傳染性疫病?稍不留神,就會S很多人!」


 


「這不是沒S嗎?都活得可長命了。」她的話是咬著牙說的,語氣中亦帶了明顯的恨意與遺憾,渾不在意道:「再者說,中毒罷了,醫治不就行了嗎?我又不是沒給解藥,真是小題大做。」


 


「事關百姓無小事。」我認真地看著她,盡心規勸,「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定王府奉皇命鎮守北域,統轄九省十六州,理應對百姓負責。」


 


「我沒空聽你說教!」她不耐煩地打斷我,「小小黎民,在本郡主眼中,與蝼蟻無異,就是S了,誰又會真的在意他們呢?」


 


「放肆!」二殿下再也聽不下去,呵斥出聲,厲聲下令道,「來人,把她拿下。」


 


姚月明這才慌了神,雙手不斷掙扎:


 


「我可是堂堂郡主,誰敢抓我?你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抓你?」二殿下幾乎被她問笑了,昂然道,「就憑本王是特派欽差,身負皇權,為民請命。」


 


「呵!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出王爺!庶妃生的二皇子!」


 


姚月明依舊在不怕S地叫囂,神色潑辣:


 


「我可是定王府的嫡長女,比你出身高貴多了!論嫡論長,你哪裡比得上我半分?!」


 


「哦?那本王是不是還要向你行禮問安啊?」


 


二殿下怒極反笑,氣勢愈發懾人,目光更是如刀投去。


 


「今日便試試,你這『高貴』的出身,可能護得住你?」


 


12


 


「大膽!簡直大膽!」姚月明大喊大叫,急得直跺腳,「母親你看他!」


 


定王妃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她又巴巴地轉向定王,聲色越加急銳:「父王,你說句話啊!」


 


「姚月明,適可而止吧!」我警聲提醒她,「否則若是真的追究起來,前幾日的山體塌陷,與你也脫不了幹系。」


 


「關我什麼事?」她生氣地大吼,憤急地指著我的鼻子,「你以為本郡主是被嚇大的嗎?在這裝腔作勢,就能給我定罪了?」


 


我看著她,隻覺得愈發可笑,一針見血道:「圍固山體的木材,你敢說沒有經過你手?」


 


她的眼驀地閃過一絲心虛,卻依舊嘴硬:「木材怎麼了?名貴就名貴唄!不是你說的嗎?為民請命,為百姓謀福祉,怎麼,用你幾根破木頭就舍不得了?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若你隻是用了木材,我壓根就不會追究。」


 


我冷靜地看著她,直指重點。


 


「但你有沒有想過,滦河與佘山,地勢險要,道路崎嶇,若有驅動水利風車的條件,為何我早些年沒有推廣?」


 


「你為爭那虛名,做幾個華而不實的風車,不僅不能惠民生田,反而勞民傷財,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可你調換硬木,轉用易受損受潮的湘木去圍固山體。你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後果?會害S多少人嗎?」


 


「什麼調換?什麼修固?你在說什麼?」她滿臉的疑惑,「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你不要冤枉我!」


 


二殿下見她依舊強詞奪理,輕搖了搖頭,對我道:


 


「孺子不可教也,不必再費心多言。」


 


話音未落,姚月明卻忽然指著我們兩個大叫:


 


「哦我知道了!你們一早就認識!你們合起來陷害我!」


 


「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再難隱忍,將所有證據扔到她的面前。


 


「你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實際,大興土木,在九省之內建水風車,導致無數堤壩毀損,直接造成此次水災。」


 


「災後瘟疫,你不僅不幫著救人,還為了陷害我,處處掣肘,甚至不惜在水源處下毒,百餘人無辜枉S,居心險惡,罪不容恕。」


 


「還有其他那些所謂日光儲能,風力發動……全是面子工程,毫無實際用處。百姓早已怨聲載道,苦不堪言。尤其受災後,更是完全沒有活路。」


 


「你卻一味下令增加稅收,全然不顧百姓S活,甚至暗中派人搶了朝廷的賑災銀糧,私運省內,翻高幾倍賣出……」


 


「所累罪行,罄竹難書,這一樁樁都是你親自所為,不是你自作孽,誰算計得了你?」


 


我每說一件事,她的臉色就白上一分,最後音落,她已面無血色。


 


但依舊還在掙扎辯解:「不是的!這些,這些都是你做的!」


 


二殿下聞言,直接嗤笑出聲:「證據都擺在面前了,還在栽贓嫁禍,真是不知羞恥。」


 


姚月明猛烈地搖頭,猶自不敢置信,慌亂地自言自語:


 


「系統!系統你出來!你說過這些都會算在她頭上的!為什麼現在會變成了我的罪狀?」


 


她沒有得到回答,更是急切,質問幾番後,竟開始大力地捶打自己的腦袋:「你說話!你回答我!」


 


「別再做無用功了。」二殿下冷冷開口,「你的系統已經廢了。」


 


姚月明瞬間愣住了,猛地抬頭:「你騙我!」


 


「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心裡清楚。」二殿下冷冷地望著她,「這幾天,它對你的問詢有沒有回應,命令有沒有執行,你應該知道得很。」


 


此話如當頭一棒,直接將姚月明砸懵了:「為什麼?」


 


13


 


「你的系統,不中用了。」


 


二殿下氣定神闲地說完,輕撩衣擺,坐在了主位之上,手中慵懶地把玩著一支生了銅鏽的金簪。


 


那造型與弧度,與小狗卷卷曾叼給我的讀心簪,竟如出一轍。


 


二殿下斜斜望了姚月明一眼,將簪子扔到了她的腳下,冷聲道:


 


「先祖仁聖德太後,曾下令大肆捕S過穿越者,此後消停了百年。」


 


「大概是這些年,父皇對你們那些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讓你們以為自己又可以了。」


 


「殊不知仁聖德太後與先帝,早已留下了應對之法,你們一旦卷土重來,便是自尋S路。」


 


「我不信!我不信!」姚月明不敢置信地後退一步,拼命捶打腦袋,「系統你出來!你把他們S了!你把他們都S了!」


 


很明顯,她不會得到回應。


 


可她完全喪失了理智,漸入癲狂。


 


甚至為了逼系統現身,不惜以頭撞地,不消幾下,額頭便滲出了血。


 


再幾番後,便血肉模糊,發絲混著血水貼在臉上,極其慘烈。


 


定王妃心疼極了,跌跌撞撞地撲過去抱住她:


 


「月兒,我可憐的女兒,千萬莫要傷了自己。」


 


二殿下冷冷望了她們一眼,肅聲下令:


 


「此女作惡多端,罪不容恕,如今又在此妖言惑眾,其心可誅。判……」


 


「等等!」一直沉默無言的定王突然開口,「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月兒沒關系!」


 


14


 


北域九省十六州,雖自殊王統一後,並不完全齊心。


 


尤其因殊王離奇患病,英年早逝,更是各州有各州的謀算,每省有每省的城府。


 


甚至亦曾多次兵戎相見,各自為營。


 


更有最野的楚地五州,常常不聽號令,時時都想獨立出去。


 

潛力新作

  • 墜星

    墜星

    "我籤的待爆小生愛上了一個女網紅,還被狗仔拍到。 為了避免他的前途毀於一旦,我幫那位女網紅牽線成為愛豆,讓他們分手。"

    夏生花

    夏生花

    "繼妹是個混子,我爸卻讓我教她學習。 半夜,繼妹穿著清涼來我房間做題,我意外聽見她的心聲: 【這道題我都做錯五遍了,姐姐怎麼還不拿戒尺抽我?】 【這次先打手心,下次就打屁屁,我這小翹臀不迷死她?】 我:「……」"

    在真假千金文裏,我能修改劇情

    在真假千金文裏,我能修改劇情

    我穿進了真假千金文裡,妹妹宋洛菲用綠茶系統整我。 不慌,我也有改文系統,拿捏她! 劇情裡,【宋洛菲發動綠茶系統,嬌弱地往媽媽懷裡鑽】。 我把【懷】改成【胯】。 宋洛菲四肢並攏,縮成一團,往媽媽的包臀短裙底下狂鑽。 我捂住眼睛,有礙觀瞻,有辱斯文……有病。

    看見彈幕後,高冷攝政王暗戀我

    看見彈幕後,高冷攝政王暗戀我

    "我被太子拒婚那日,皇後夢破碎,正哭得梨花帶雨,卻看見彈幕。 【女配實慘,她不知道太子和女主打賭,說拒婚能讓她哭到死。】"

  • 校草竹馬他不對勁

    校草竹馬他不對勁

    同學聚會,我使壞給竹馬發了條澀澀消 息。下一秒,一向懶散恣意的應淮序驟 然紅了臉。

    我給公司接500萬訂單後被炒了

    我給公司接500萬訂單後被炒了

    我為公司接了 500 萬的訂單。老板娘卻違背承諾,將我應得的

    圈養金絲雀

    圈養金絲雀

    我是裴度圈養的金絲雀。 仗著自己是個劣質 Omega,玩得比誰都花。 點火後。 我戴著毛茸茸的狗耳朵和狗尾巴,軟著身子用下巴蹭他,紅唇微張。 「裴度,我難受。」 「快點標記我。」 裴度被釣瘋了。 單手勾著我的腰就把我壓在了書桌上,嗓音沙啞。 「寶貝兒,你怎麼這麼會呢?」 「老公早晚死你身上。」 我瞇了瞇眼,沒往心裡去。 順便在聽到裴度要聯姻的消息後,果斷拿錢跑路了。 但是誰能告訴我。 我不是劣質 Omega嗎?怎麼還能懷孕啊?!

    真千金是隱藏大佬

    真千金是隱藏大佬

    我是伯爵府丟失多年的真千金。親生父 母嫌我在鄉野長大,不識禮數,比不得 她們一直嬌養在身邊的假千金薛婉寧...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