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兄恭妹親才是豪門想要看到的。
雲覓跟雲深兩人接受完了眾人的審視,在門口分道揚鑣。
雲深有獨立的住所,雲覓也有自己一室一廳的小屋。
“你對這方面不感興趣,我不強迫你。”雲深臨走前冷不丁的提起來這件事情,雲覓朝他笑了笑:“謝謝哥哥。”
“你要想去娛樂圈發展,我也支持你。別半途而廢。”
雲深說這句話時眸光有些深,語氣裡還帶著些許的憂愁,他的目光遊移在雲覓的臉上瞧了許久說道:“今晚也累了,回去早些睡。等明日吩咐人讓他們把隔壁的宅子收拾出來,到時候你就搬來吧。”
雲深坐在華銘的別墅區,坐立於商業大圈。擁有那裡一套別墅,不單單是富貴的象徵還代表著權勢與地位。
那裡住著的人都是些享有盛譽卻不常見的大人物。
雲深是有意想把雲覓捧到一個高位。
雲覓望著雲深猶豫了許久,分不清雲深這是在試探還是什麼,雲深便已經吩咐人將他扶上了車。
“晚安。”
雲深說完這句,保鏢就已然關上了車門。
雲覓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見,愣愣地朝車子揮了揮手,半響等著車子離開了視線才收了手,臉色倏然變得嚴肅起來。
雲深對於妹妹,還真是照顧周到。
這份情誼,等到尚憂回家的時候,雲深的表情得有多難看。
今天阻攔了雲深發覺尚憂身世的意外,雖然是有些卑鄙無恥。但是為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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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覓伸了個懶腰,感慨道,自己這個不擇手段的毛病依舊沒改。
她剛要去車庫拎一輛車開回自己的小破屋,一掏手機看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發的短信幹脆利落,隻有兩個字:“謝謝”。
雲覓笑了笑,真當是女強女主的作風。
言辭幹淨。
雲覓回了一句不客氣,新建成了聯系人。
雲覓往回走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盯著方向盤看,如果有燕無歸在的話,開車這種活一定輪不著她。
這一個細節開了頭,雲覓就開始發瘋的想。
她看不到後續的記錄,所以根本不知道燕無歸現在的狀況如何。看著她死在眼前,這種感覺可不好受。
他那脆弱不堪的心理,隻盼是別再加重偏執才好。
雲覓越想越煩躁,實在忍不住問0002。
“你說燕無歸這次不會又被安排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身份吧?怎麼這時候了,還看不見人。”
雲覓緊緊皺著眉。
0002支支吾吾不肯說話,雲覓一聽見0002這欲言又止的聲音更為心煩:“你別告訴我,這個世界沒有燕無歸。”
“我不知道……別問我,我真不知道。”
0002嘆了口氣。
之前一心搞事業,想方設法回現實的宿主終究是一去不復返了。
“廢物。”
雲覓冷呲了一聲。
之前雲家對原主接濟並不大,畢竟明面上不能太過的顯露。她這個房子是管家買給她的,對門住著管家的兒子。
雲覓一直直播賺錢,所以房間布置的花裡胡哨,活像一個自拍基地。
除了那張床以外,沒一個地方是幹淨的。
雲覓把包一扔,看著依舊亮屏的電腦,上面是她自己的直播間。直播任務一天最少六個小時,自從她到了雲家後多少有些懈怠。
雲覓瞥了一眼,上面最高人數記錄才三萬人。
禮物榜首一千。
沒開播的時候,留在直播間的人隻有自己。
雲覓覺得別人說自己不溫不火這話是高估了,這分明是涼透了。
她有個微信小號,雲覓一瞧樂了。
感情原主真的是個傻子,一直把自己當窮人看待著。上面的人刷了多少禮物都打了備注,六塊錢就能加好友。她一翻記錄,那原主簡直就是舔狗中的戰狼,一口一個大哥叫的格外歡快。
這也難怪她被認進了雲家活脫脫暴發戶的作風。
雲覓正翻著看樂子,聽到門鈴響了兩聲。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這麼晚。
雲覓蹙了蹙眉,倒不是怕有圖謀不軌的人進來,那八個也未必能幹的掉她一個。雲覓私心裡特別希望一開門能看到燕無歸,可惜她失算了。
“雲姐。”
雲覓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
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管家的兒子,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大三的學生。
他身上穿了件白色的衛衣,寬松的牛仔褲。頭發短短的,臉上有些腼腆,盯著雲覓的鎖骨看了兩秒,面上一紅,移開眼,羞澀的可愛。
“我聽說你去晚宴了,怕你吃不了太多東西晚上會餓。”
薄謹言端著一個粉色的飯盒,往雲覓手裡遞了遞,他湊近了雲覓聞了聞:“你喝酒了嗎?”
“一點點。”
畢竟應酬的場合,那些長輩來敬酒不端杯子說不過去。
薄謹言聽完這句話就躋身進了房間,看了一圈後,輕輕蹙了蹙眉:“啊,我這兩天在學校沒回來,房間又這麼亂了。”
他一副很熟捻的樣子,直徑去了廚房:“我先給你熱碗牛奶喝,免得明天又會頭疼。”
“不用……”
薄謹言根本不聽她講話,自顧自地開了火,趁煮牛奶的時候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他一邊做著事,一邊兒念叨著:“忙歸忙,天天吃這些垃圾食品可不好。以後不要再吃了,你胃本來就嬌氣。”
“哦對了……”
薄謹言的手頓了頓,臉上露出了悵然若失地笑意:“以後不用擔心你這些了,到了雲家他們不會虧待你的。有人照顧你,我也放心。”
第8章:你騙我?
雲覓看著他忙前忙後,把牛奶端來後就開始四處的收拾房間。他拿起來沙發上堆疊的衣服時,裡面掉出來原主的內衣。
薄謹言喉結滾動了一下,耳尖瞬間就紅了,彎腰準備去撿時雲覓一把手摁住了他:“別動。”
“啊,那這衣服你自己來疊。”
薄謹言艱難地移開了目光,雲覓摁住了那堆衣服:“我是說,不用收拾了。這房間,我以後不回來了。”
他原本還泛著紅的臉漸漸蒼白了一些,嘴上也語無倫次了起來:“嗯?嗯。是嗎,哈,也對。”
“你談戀愛了嗎?”
雲覓盯著他的表情,從一開始她就覺得不對勁。不過忙前忙後這種事情,在她眼裡,親情、友情,都可以做到。
隻是他臉紅以及那些目光實在難以忽略,薄謹言又是一愣,回答道:“沒有啊。學校,學校的事情比較多,我沒有時間談。”
雲覓蜷了蜷腿,薄謹言生怕她再問下去,連忙扯開了話題:“那回到雲家之後你還會開直播嗎?”
“不知道。”
“挺可惜的。”
薄謹言笑了笑,有些無力:“我們舍友都說你的直播很有意思的,以後沒得看了,是一大損失。”
“我有點兒累了。”
“等我擦完桌子。”
薄謹言弓著身,每一個動作都延緩了很多,恨時間過得有些太快了。
這點兒活總是會做完的,他擦完桌子後一抬頭便看見雲覓在看著他,那種眼神直白的可怕。仿佛他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有一些,無地自容。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薄謹言想。
大概是從記憶裡,他就特別喜歡跟雲覓待在一起,隻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怎麼哭鬧他都會瞬間安靜下來。
他的母親告訴她,要照顧雲覓。不僅因為她是姐姐。
之前的薄謹言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想法,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直到他十六歲那年因病回家聽到母親跟雲家的長輩在談話,這才得知,雲覓是主家的小姐。
那時候他想,幸好不是親生的。
那時候他又想,為什麼她會是雲家的姑娘。
少女油然不自知這種事情,每天纏著他,膩著他,對他趾高氣昂。
那時候的雲覓大概不知道。
薄謹言對她有肖想,不,是痴心妄想。每日裡盼著可以早點兒入睡,做一個擁有雲覓的夢境。
情竇初開之後,薄謹言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雲覓身上,想要努力優秀,進步。知道她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地方,成為一躍而上的鳳凰,不求配得上,到時候隻求不被她看不起。
薄謹言眼眶有些酸,放了抹布後低頭盯著腳尖片刻問道:“雲姐,你去了雲家之後不會不要我了吧?畢竟我可真把你當親姐看,冷不丁跟我斷了關系,我可受不了。”
“怎麼會。”
雲覓歪著腦袋,淺淺一笑:“我也把你當親弟弟看呢。”
“那就好。”
“以後實習可以來雲家呀。”
雲覓抱著臂,眼睛裡都是笑意。
那一瞬間,薄謹言終於知道別人口中,在同一個世界呼吸卻生活在兩個世界的感覺了。
雲覓把薄謹言送出了門,看著他關上了房門,準備關門時冷不丁被一隻手摁住了。
從房間裡透出的光照在男人陰晴不定的臉上,他被裹得很嚴實,隻漏了一雙勾子一般撓人的眸子。一米八六的個頭甚有壓迫力。
似乎是剛抽了煙,身上混雜著濃鬱的煙草味道以及復雜的男士香水味。
男人扳著門拉開,後而把房門重重關上。雲覓挑了挑眉,沒吭聲。
“雲覓。”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帶著一股子陰陽怪氣。
“你這四十六分鍾裡面,都幹了什麼?”
燕無歸扯了連衣帽跟口罩,坐在沙發上一副問罪的姿態。
“呦,大爺,您還知道來找我啊。”
雲覓也不認輸,抱著臂,居高臨下。
燕無歸瞥了她一眼,一把手拽過她來,摁在腿上,抱著啃了兩口。
“媽的想死我了。”
他的唇舌之間有股子清冽的味道,糾纏著雲覓不罷休,一路順著到了脖頸,咬了兩口,非得啃得出了紅印才罷休。
“我剛來這兒就發現在片場。好不容易得了空子才跑出來,身後還有一群煩人的蒼蠅跟著偷拍。”
雲覓一愣:“你誰?”
“你老公。”
燕無歸看著雲覓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智障。
他轉身一眼看到沙發上那堆疊了半塊兒衣服,再看到犄角旮旯塞著內衣,臉色沉了兩分。
“我看看。”
“看什麼?”
燕無歸一把撩了雲覓的衣服,瞧見裡面端端正正穿著的內衣斂了斂眉,轉頭就另外找了借口:“你東西怎麼隨便亂扔?嗯?”
“這東西你也擺在明面上讓人看?”
“天知道,我才剛到這兒沒多久。就被拉著進了雲家,頭一次進門,這東西又不是我想讓它扔這兒的。”
燕無歸皺了皺眉,摁著雲覓的腦袋,湊在她唇邊又是咬了咬:“對面那小孩兒是誰?”
“要按照現實年齡,你不如人家大的。”
“雲覓。”
燕無歸的聲音加重了一些,看她抿著唇噗呲笑出了聲。
“總有比他大的地方。”
燕無歸抱著雲覓的腰捏了捏:“你怎麼能讓別人進你房間?你看他剛出來那個樣子,魂不守舍,眉目含春的。”
燕無歸一提這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你什麼時候來的?”
“拖你的福……”燕無歸掏著看了一眼手機:“五十九分鍾之前就來了,有人上趕著來敲門,我就在樓梯間瞧著呢。就看你怎麼應對處理。”
“你可真不讓我省心。”
燕無歸哼哼唧唧,那麼大一人埋在雲覓頸窩裡不肯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