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那麼多世界轉頭重新攻略這種低級副本,沒煩惱。
然而,雲覓剛這麼尋思,第一個煩惱就來了。
“喂?”
雲覓接到厲煜電話,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要出門迎接,準備用最迷人的笑意做儀式開啟攻略。
厲煜遲疑了一下說道:“今天就不去民政局了。”
“怎麼?”
雲覓臉上的笑意收了收,覺得剛剛她那兩個字的回應不夠貼心,補充道:“如果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我沒關系。你盡管去忙。”
“鍾怡自殺了,剛剛搶救回來。我在醫院。”
雲覓:“……”
這個鍾怡就是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本世界最會玩的女主,沒有之一。
“啊?”雲覓低喘了一聲:“怡姐姐怎麼好好的……”
她聲音越來越低,厲煜嘆了口氣:“行了。就先這樣吧。”
“要不這樣吧,我去醫院看看怡姐姐。”雲覓擰開門把手,嘴角的笑意跟她的語氣極為不符:“上次那件事,我一直想跟怡姐姐道個歉。你一個大男人肯定照顧不好她,還是我來吧。”
厲煜沉默了一秒,應道:“好吧。你也確實該道個歉。”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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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覓極其委屈的嗯了一聲,要了地址。
雲覓去車庫的時候又是一陣驚,好家伙,都是豪車,唯獨之前原主開的小破比亞迪在裡面瑟瑟發抖。
雲覓溜了一圈,又回去找了瑪莎拉蒂騷紅的車鑰匙,一騎絕塵。
用金錢堆積起來的快樂,就是這麼簡簡單單。
雲覓到了醫院驟然覺得自己穿的衣服有些不太合適,小白月光剛自殺,她就打扮的這麼漂亮。要是鍾怡醒了,豈不是要氣得一命嗚呼,又要尋死覓活。
雲覓想了想,管她呢。
最好她心理再脆弱一點兒,省事兒。
雲覓剛到的時候,人已經推出了重症室。
厲煜從過道外抽了煙回來,看到雲覓時眸光亮了亮,到底是沒說什麼。
她很好看。
這裙子掐腰,那腰線流利極其漂亮,一雙腿被絲襪包裹著細長筆直,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雲覓一上去就挽住了厲煜的胳膊,她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兒晃晃悠悠侵入鼻腔。
厲煜蹙了蹙眉:“平時也不見你打扮。”
雲覓低著頭抿了抿唇,嘴一扁,抓著厲煜的袖子忽的抬頭看他,眼淚在眶裡打轉:“我還以為下午要去民政局,所以好好打扮了一下。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
“我都來不及收拾,直接趕過來了。”
雲覓做作地揩了眼角的淚:“怡姐姐沒事兒吧?”
“嗯。還好。”
厲煜皺了皺眉:“她說,因為你跟我離婚,她很愧疚。”
雲覓心底冷笑,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一直以為你很懂事聽話,善解人意。”
“對不起。”
雲覓頭垂的更低了。
“算了。”
厲煜說道:“我去看看鍾怡。”
“我也去。”
雲覓挽著他的胳膊,厲煜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來,她也知趣的沒有再纏上去。
這病房都是vip的單間,雲覓以為鍾怡自殺是怎麼回事兒呢,一看病歷表。
好家伙。
割腕,連針都沒有縫。
她抽了抽嘴角,這還真是挺要緊的。如果不趕緊送醫院來,傷口恐怕都要愈合了。
鍾怡打著點滴,一看見雲覓就坐起來,連聲道:“覓覓來了。”
雲覓緊了緊手指,主動說道:“對不起鍾怡姐,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是我小人心思,度君子之腹。我原想著如果鍾怡姐喜歡我老公,我就把他讓給你。沒想到你竟然對我們的婚姻這麼看重。”
第4章:你這樣,我好害怕啊
鍾怡臉上的表情一滯,好像胸口憋了口血想吐,吐不出來似的。
“我準備跟厲煜復婚了。”
雲覓彎唇笑道:“鍾怡姐放心,這次復婚,我以後斷不可能再跟厲煜離婚。”
鍾怡張了張嘴,最終說道:“很好。”
“我跟厲煜真的隻是朋友關系……”
雲覓點點頭:“嗯。”
“我們認識十年了,我一直把他當哥哥看。我們的關系給你造成這麼大的麻煩,我心裡不好受。”
鍾怡別開臉,滿臉的鬱結之氣。
演技到位。
“這樣吧。”
雲覓一把拉過厲煜的手,仰頭朝他笑:“既然鍾怡姐總是放不下這件事情,不如我們今天就去領結婚證吧?也算是滿足了鍾怡姐的心願,或許這樣能讓鍾怡姐心裡舒服一些。”
厲煜剛要說什麼,鍾怡就冷呲了一聲:“手好疼。”
厲煜蹙了蹙眉,說道:“這件事情不著急。我去叫醫生過來。”
“那好吧。”
雲覓抿了抿唇,臉上劃過一絲難忍的失落。
病房裡隻剩下她們兩個人,雲覓打量著鍾怡,對方也在衡量她。
“你太不懂厲煜了,我很擔心。”
鍾怡這一開口,就是老綠茶了。
雲覓遲疑了一下,問道:“那還煩請鍾怡姐姐指點指點。”
鍾怡本想要說什麼,看門被推開,話鋒一轉:“煜哥不太喜歡黏人的女孩子,身為女孩子要有主見,要獨立。不能隻靠著男人活,你覺得呢?”
“是嗎老公?”
雲覓一轉頭,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呼吸一滯。
好家伙,這不冤家路窄嗎?
那小破孩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醫生?
厲煜沒聽到剛剛兩個人討論的事情,問道:“什麼是嗎?”
“嘉澤。”
鍾怡看到紀嘉澤的時候眼睛亮了亮,雲覓狐疑的打量了兩人一眼。
紀嘉澤穿上那一身白衣顯得特別利落,原本散亂的碎發被梳到後方,鼻梁上頂著一副金絲眼鏡框。
人模狗樣。雲覓對此評價。
厲煜自然也認出來這男人是跟雲覓廝混到一起的那位,不動聲色的抿唇問道:“你們兩個認識?”
“這是我大學的學弟。”鍾怡笑道:“沒想到你在這兒實習呀。”
紀嘉澤嗯了一聲,俯身拆開鍾怡手上的繃帶。
她手腕上被折紙刀刮得細長微不足道的傷口就這麼大刺刺的坦白在眾人眼前,鍾怡還倒吸著涼氣:“我這手是不是發炎了?會不會留下疤?”
紀嘉澤哼笑了一聲,眾人不明所以。
他仰頭說道:“學姐真是有愧於學院。”
鍾怡一愣。
紀嘉澤補充道:“該割的地方一點兒沒傷著,我估摸著連血都沒有流夠一升吧。你要說這是自殺行為,挺有意思的。畢竟我覺得你削水果不小心剌道口子,都比這深。”
鍾怡臉上的表情白裡透黑。
紀嘉澤往後退了兩步,說道:“沒有什麼大礙,可以出院了。”
“不要留在這兒浪費醫院資源,床位已經很滿了。”
紀嘉澤說的話是一點兒不留情面,鍾怡垂頭不敢吭聲。
雲覓樂了。
呦,這又一場什麼好戲?
她剛剛聽說這兩個人認識,再聯想到紀嘉澤在她面前瘋狂亂跳不讓她跟厲煜復婚所幹出來的缺德事兒,當即就腦補出來狗血倫理大劇之“論誰才是合格的舔狗”。
沒想到這紀嘉澤轉頭擺了鍾怡一手。
氣氛有些尷尬。
厲煜好像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直言道:“鍾怡,我們談談?”
“我去倒杯水喝。”雲覓扯了個沒邊際的借口,逃離開這個屋子,倚在門口笑。
這紀嘉澤,還真是個人才。
說曹操,曹操到。
雲覓看紀嘉澤出來,忍不住調侃:“你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紀嘉澤腳步一頓,雲覓歪著腦袋問道:“你喜歡鍾怡?”
“為什麼會這麼想。”
雲覓摸著口袋裡的糖掏出來剝了一顆。這原主有低血糖,所以隨身都要帶著些小玩意兒。
紀嘉澤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雲覓的那張臉,雲覓挑眉道:“不是這樣的話,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理由要阻攔我跟厲煜復婚。”
紀嘉澤皺了皺眉問道:“所以呢?你還是想跟他復婚?”
“不然呢。”
雲覓反問道:“我包養你,你又不肯。姐姐這把年紀很缺男人的。厲煜那款,我就很喜歡。”
紀嘉澤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再次抬眸伸手一把拉過雲覓的胳膊扯著她往安全通道去。
“你幹嘛?”
紀嘉澤一手將雲覓推到牆上,雲覓背對著他,雙手被擒,他一手撐在牆壁之間,將她禁錮在懷裡。
“我後悔了。”
紀嘉澤輕聲道。
他的呼吸勻散在雲覓的耳後,酥麻。
雲覓身體僵直,結結巴巴:“什,什麼?”
“包養我。”
紀嘉澤說道:“別跟厲煜復婚。”
“我開玩笑的。”雲覓掙扎了一下,紀嘉澤摁著她的手勁更狠了。
“說出口的話,得負責。”
“不是你……”
雲覓一轉臉看見站在門口的厲煜,血液都開始倒流。
厲煜的表情灰暗,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們在幹嘛?”
雲覓不知道厲煜有沒有聽到什麼,就現在這個情況,單是這個姿勢就已經曖昧透頂難以解釋。
雲覓舌頭打結,用足了勁掙開紀嘉澤。
“我說表弟啊。”
雲覓咽了口唾沫,裝作若無其事拍了拍在牆上蹭地灰土。
“你喜歡鍾怡那是你的事情,她自己自殺的,管我什麼事兒啊。”
雲覓委委屈屈地靠在厲煜身邊,小聲啜泣:“你這樣,我好害怕啊。”
紀嘉澤氣息凝結,手指緊了又松。
厲煜腮幫子鼓動,良久說道:“你喜歡鍾怡?”
紀嘉澤沒說話。
“喜歡就去追。鍾怡人挺好的。”厲煜發覺到雲覓的肩膀在顫抖,伸手攬住她,說道:“我跟你表姐要去重新領結婚證,先走了。”
紀嘉澤倏然抬起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