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的事,我看到了……你還好嗎?”
蘇雨眠輕嗯一聲:“都解決了。”
“我知道,b大校方出乎意料的給力。”甚至他都來不及有什麼動作,事情就解決了。
“沈少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頭,沈時宴苦笑:“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就不能換個稱呼?”
“比如?”
“阿宴,宴哥,或者沈時宴?都行。”
“沈少說笑了。”
“……”
他嘆了口氣,“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喊我一聲阿宴。”
蘇雨眠:“哦,那以後再說吧。沈少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
“等等——我今天打過來,還真不是為了闲聊。”
“?”
那頭語氣一肅:“馬爾代夫的事,已經查清楚了。”
蘇雨眠下意識坐直:“你說。”
“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有些東西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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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眠微微蹙眉,看了眼手表,約了第二天下午三點見面。
……
第二天,餐廳。
“這份文件,是我的律師團拿到的,你先看看。”
剛坐下, 沈時宴就開門見山,拿出一個牛皮文件袋,推到她面前。
“去年開始,這場跨國起訴案就一直在推進,這期間,酒店被迫提供了所有監控。”
“加上偶然得知有目擊證人,順著線索,一路查下去,終於把真相查清楚了。”
沈時宴是最先知情的,他對他的團隊有絕對的信任。
並且在得知結果的時候,也絲毫不覺意外。
因為,這和他當初的猜想差不多……
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男人深沉的目光落在蘇雨眠身上,有些玩味地說:“受害人是你,這些東西要怎麼處理,由你決定。”
蘇雨眠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看著被推向自己的文件袋,她拿起來,打開……
文件詳細地記錄了時沐熙當時是怎麼買通潛水教練替換氧氣瓶,以及禮物盒又是怎麼被放進毒蛇的全過程。
除此之外,還有照片和視頻,證據非常齊全,就算想抵賴也無處狡辯。
三番兩次受到傷害,甚至差點丟了命,她看見罪魁禍首,應該覺得憤怒,可不知道為什麼,蘇雨眠心裡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像是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半晌,她抬起頭,一字一頓:
“你說這份文件交給我處置?”
“是。”
“好,那報警吧。”
沈時宴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他勾起嘴角:“不打算告訴江易淮?”
“為什麼要告訴他?我跟他早就沒關系了,報警是因為時沐熙對我做的事,已經觸及了法律底線。”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挽回誰,吸引誰的注意,而是維護自己的生命權。”
父母生了她,將她捧在手心長大,費心教導,細心關愛,難道就是為了讓人坑讓人害的?
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其他,蘇雨眠都不可能當聖母。
至於江易淮,他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他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系?
沈時宴:“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結果……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樂觀。”
……
從餐廳出來,蘇雨眠就在沈時宴的陪同下,拿著證據去了警察局報案。
警察很快立案。
不過一些經驗老道的警察,一眼就看出,這種國外發生的案子,沒辦法取證,照片和視頻又比較模糊,很有可能最後就是走個過場。
他提醒了兩句,但蘇雨眠依然堅持,他們也就按照慣例找到了時沐熙。
彼時,時沐熙正參加學校組織的一場大型活動,她作為主持人走上臺,享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驚豔和羨慕,正舉起話筒準備念詞。
這個時候,警察來了。
第94章 江易淮提分手
時沐熙是在眾目睽睽下被帶走的,她一臉慌張,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在國外做的那些事是不是被發現了。
可看著周圍驚詫又質疑的目光,她笑了笑,鎮定的說:“估計是什麼地方弄錯了吧?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個室友面面相覷,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
“什麼情況?我有點懵……”
“不會出事了吧?”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通知她父母?”
“你有她父母的電話嗎?”
室友搖頭。
突然,她想起有一次江易淮送時沐熙回宿舍,恰好碰上,就給了她們一張名片,上面應該有電話號碼。
想到這裡,她趕緊跑回宿舍,翻出名片,對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江易淮剛結束會議,正準備下班,私人手機就響了。
他有兩部手機,私人電話隻有少數人知道號碼,所以來電顯示裡的號碼雖然陌生,他還是接了起來。
“你是江易淮嗎?我是熙熙的室友,剛才有警察來學校把她帶走了!我擔心是有什麼事,你能不能去警察局看看?”
江易淮蹙眉,聽著對方又快又急的聲音,隻淡淡說了句:“知道了,我會解決。”
他拿起外套下樓,司機拉開車門,江易淮彎腰坐了進去,吩咐道:“去一趟警局。”
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被警察帶走?
警察抓人,肯定有原因。
江易淮摩挲著手機,暗沉的眼眸微微閃過冷意,他找到助理的號碼:“時沐熙被帶到警局去了,幫我查一查,到底怎麼回事。”
……
警察局裡,果然如老警察預料的一樣,事情發生在國外,根本無法追責,頂多就是口頭上不痛不痒的教訓兩句,就把人放了。
時沐熙被帶來的時候,心髒跳得厲害,直至聽到警察說她可以走了,那口氣才卸下來。
剛走出警局,就看見停在門口的卡宴。
車頭靠著一個修長的身影,男人拿著手機,半斂眼眸,無意識地翻轉把玩著,不是江易淮是誰?
“寶,你來接我——”
時沐熙來不及驚喜,就被男人眼中的冷意凍住,她嘴角還維持著上揚的弧度,就這麼猛地僵住,不尷不尬,像個小醜一樣。
江易淮慢慢直起身,一步步走向她:“馬爾代夫的事是你搞出來的?”
她有些害怕,下意識想要去抓江易淮的手:“寶,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江易淮冷冷甩開她的手,陰冷的眼裡寫滿譏嘲:“明擺著的事實,你還想解釋什麼?”
助理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剛到警察局,在車上黑著臉聽完了全程,才知道馬爾代夫那些事根本不是意外!
時沐熙才是始作俑者。
而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
盡管沈時宴已經再三提醒,可他相信她的善良,所以從未懷疑,但結果呢?
他的臉被打得啪啪作響。
時沐熙對上男人冰冷的雙眼,心裡也跟著涼了半截,但她依然咬死不肯松口——
“寶,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江易淮面無表情的掀了掀唇,看她急於挽回的樣子,眼中凝滿寒霜:“你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是犯罪了?!”
“別拿愛我當借口,傷害了我最重要的人,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說到底,你做的這些事不過是為了你自己!”
“分手吧,從今往後,別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關系。”
時沐熙試圖去抓他的衣角,江易淮眯著眼,冷冷警告:“我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次,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我這次放過你,但不要以為你每次都能這麼幸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上了車,疾馳離去。
時沐熙想追,可沒走兩步,就感覺小腹隱隱作痛。
她身體不錯,很少痛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她的經期已經推遲大半個月了。
雙腿間傳來湿濡的感覺,看著男人遠去的車尾,時沐熙隻能先去醫院。
掛了急診,醫生問了一些問題之後,給她開了幾個常規檢查。
半小時後,她拿著檢查單,大腦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我……懷孕了?”
醫生:“HCG檢查結果呈陽性,確診懷孕。你現在還是孕初期,出血量不大的話,好好養一養就行了。”
醫生說的話,時沐熙完全沒聽進去,唯獨聽見了“懷孕”兩個字……
算算時間,應該是過年那會懷上的。
時沐熙捏著檢查單,原本茫然的表情瞬間變得堅定,好像突然找到了方向,眼睛也亮了幾分。
她懷孕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江易淮應該不會再跟她分手了吧?
想到這裡,她迫不及待的打車去了別墅。
密碼鎖還沒來得及換,時沐熙順利的使用指紋解鎖,“叮”一聲,門開了。
江易淮正在氣頭上。
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那些資料傳過來的時候,他就猜到這裡面八成有沈時宴的手筆,一想到這人在背後指不定怎麼嘲笑奚落他,江易淮心頭的火就燒得更旺。
聽到開門聲,他不耐煩地說:“王媽,我都說了我不吃——”
聲音戛然而止,他轉頭就看見時沐熙,眼裡迅速席卷起風暴:“你還敢來?真當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江易淮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那種不加掩飾的輕蔑和排斥,讓時沐熙下意識想要退縮,但……
手摸到包裡那張檢查單時,她頓時又有了底氣。
“寶,我懷孕了。剛剛去醫院檢查的,已經快兩個月了,你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打掉。”
時沐熙僵在原地:“你……說什麼?”
江易淮單手插兜,不耐地重復:“我說打掉,你沒聽見嗎?”
他拿出一張卡,隨手扔在地上:“這是三百萬,拿走。”
“我們的關系徹底結束了,從今以後,各不相幹。”
第95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時沐熙渾身顫抖,男人的態度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無情,連一點挽回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不甘心!
“寶,我知道我做錯了,可孩子是無辜的啊!你看,這是b超單,孩子已經有胎心了,你真的忍心讓他沒有爸爸嗎?”
江易淮視線下移,看著她微顫的手中那張黑白b超報告,圖片模糊得什麼都看不見。
他涼薄一笑,漫不經心地開口:“所以,我讓你打掉啊。”
“與其他一出生就沒了父親,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出現。”
況且,他根本不承認,那是他的孩子。
說完,像是懶得再聽,江易淮轉身上樓。
時沐熙看著男人絕情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憤怒和不甘似要將她淹沒。
難道就因為她做的那些事,就要判她死刑嗎?
她不過是捍衛自己的愛情而已,她又做錯了什麼?
都怪蘇雨眠,要不是她幾次三番故意勾引,讓江易淮不肯死心,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極端的事?
一想到這裡,時沐熙恨得咬牙切齒,“咯吱咯吱”的聲音發出來,原本姣好的面容瞬間變得扭曲猙獰。
不行,她不能繼續坐以待斃。
突然,她靈光一閃,或許還有個辦法……
周六,蘇雨眠接到警局的電話,聽著那頭有些歉意的聲音,她倒是很平靜。
結果如何,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之所以還堅持那麼做,不過是求一個無愧於心。
至於剩下的,聽天由命吧。
掛斷電話,她的手機又被推送了一條短視頻。
論壇上的造謠貼在事情越鬧越大的時候,已經被管理員刪除。
學校裡查過ip地址,在外地,追查過去的時候已經注銷了,明顯是有備而來。
人沒找到,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因為這麼一出,她還沒入學,就已經“名聲大噪”。
也不知道是誰上傳了她的照片,明明隻是一個側臉,卻被評為b大校花。
蘇雨眠汗顏。
關上手機,她打算整合一下論文。
這時,門鈴響了。
她想起自己剛才點了個外賣,估摸著應該是外賣到了,所以直接開了門。
然而卻看見江易淮杵在門口,她想也不想,就要重新關上。
男人立馬撐住門框,稍稍用力便撐開一道縫隙——
“眠眠,先別關門,聽我說,馬爾代夫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害怕話都沒說兩句又被關在門外,江易淮這次沒敢講廢話,直接把想說的飛快說完。
“她故意救了我,讓我心軟,以至於沒有早點看清她的真面目,是我的錯。我已經跟她分手了,從今以後也不會再有任何牽扯。”
江易淮低頭看她,語氣裡帶著幾分哀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這段時間,他徹底認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他想要的從來都隻有蘇雨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