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闲點頭,並且是不容他拒絕。
他越抗拒就越覺得有問題,十點鍾到宴會現場,這個時間段正好可以去醫院。
祁砚京答應了下來,不檢查一下她是一點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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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一系列的檢查下來,除了沒出來的報告單之外,基本沒什麼問題。
兩人坐在醫院的椅子上,溫知闲拿著報告單看了好幾遍這才放下心。
祁砚京坐在一旁看著她認真的翻看報告單,心裡軟了一片,開口道:“我之前來看過,就隻是輕微的後遺症而已,不嚴重。”
昨晚他那樣,她真覺得挺嚴重的。
他剛被抽了管血化驗,毛衣袖被他卷了上去露出結實緊致線條優美的小臂,溫知闲一手用棉籤按住被抽血的傷口一邊看報告單,看完後將報告單收進包裡。
祁砚京問她:“這下行了吧?”
她應聲。
檢查完放心多了。
兩人在椅子上坐了會兒,溫知闲將棉籤放開看看還有沒有在流血,拿開棉籤的那一秒她被自己整笑了,按錯地兒了。
剛剛光顧著看報告單了。
祁砚京掃了眼不禁露出笑,“我來吧。”
溫知闲收回手,祁砚京按著棉籤,沒過多久便松開手將棉籤丟進了垃圾桶裡,將卷起的衣袖放了下來,撫平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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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多從醫院出來,溫知闲上車後從包裡剝了糖伸手塞進了祁砚京嘴裡。
她手伸到他唇邊,他也沒看清是什麼張口就吃。
她樂了,打趣道:“也不怕我給你吃毒藥。”
給什麼吃什麼。
甜味在唇齒間蔓延開才知道她喂了自己一顆糖。
他小聲嘀咕了句:“你才不會。”
他老婆超愛他的。
“抽了一管血,明天熬雞湯可以吧?”她問著話邊撕開糖果紙,將糖果放進嘴裡。
祁砚京:“好。”
車開的很穩,十點左右到了別院。
賓客基本都到齊了三五聚一塊闲談,祁砚京牽著她進了別院的大門,天生的耀眼奪目,尤其祁砚京那一頭銀灰色頭發格外惹眼,他倆出現就引來了陣陣關注。
溫知闲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和祁砚京並肩去到主廳,好些人圍在搖籃旁逗弄著祁敘白。
見到他倆,謝安若和祁堯川朝著他們走來。
“哥,姐。”
溫知闲隨著也叫了聲。
“外面冷吧?”謝安若把手裡的小暖手寶塞進她手裡。
溫知闲朝著她淺淺一笑,“還好啦。”
幾個貴婦人笑著和譚瑞谷說道:“瑞谷你也不介紹介紹。”
這幾個貴婦人都是知道祁砚京的,在祁堯川宣布祁砚京的時候他們幾個家族就開始關注了,尤其去年祁砚京回到雲恆,更是尤為關注。
有些家裡是有沒出嫁人的女兒,自然是想為女兒謀個好家世的,兩個家族聯合那可是資源人脈的交換,祁家無可厚非就是塊香饽饽。
老大祁堯川和謝家的女兒早早就訂婚結婚了,本來都覺得沒希望了,誰知道祁家還有個小兒子,自從知道這事兒之後她們也沒少跟譚瑞谷旁敲側擊問祁砚京的婚姻大事。
但譚瑞谷給的答案也是模稜兩可,甚至跟她們開玩笑說那就看看誰能討她小兒子歡心了,還說了她們幾個家裡的女兒個個都是不錯。
要不就是祁砚京壓根沒結婚,要不就是祁家父母不喜歡他們的小兒媳婦。
況且自從祁砚京回雲恆之後隻聽說他在工作,身邊也沒任何女人,所以還是抱有一絲期待的。
譚瑞谷聞言看了眼祁砚京和溫知闲,依舊端莊,但語氣格外別扭的道了聲:“我小兒子祁砚京。”
她目光落在溫知闲身上。
祁砚京搶先了一步,嗓音低沉清冽給在場的介紹道:“這是我太太。”
溫知闲餘光瞥到譚瑞谷,她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憤懑祁砚京介紹她,反正就是……說不出的別扭。
不過她也沒在意,懶得揣摩沒必要的人心理。
在場有考慮讓祁砚京和自家女兒認識一下的貴婦人心裡頓時惆悵了起來。
另外看熱鬧的貴婦人笑道:“這小夫妻倆感情多好。”
不怎麼高興的那些人也得扯出微笑,附和著“是啊”。
溫知闲沒理,和謝安若徑直走向搖籃,徑直路過譚瑞谷,別說叫她一聲了,就連眼神都沒停留在她身上半秒。
她微微俯身看向搖籃裡醒著的祁敘白,小家伙可能是被人看煩了,冷著張臉就這麼躺著。
但看到溫知闲和謝安若兩人的時候,小敘白突然咧開嘴笑了,謝安若輕“嘖”:“這麼小就喜歡好看的了?”
“你都沒牙,笑起來不好看,別笑了。”謝安若對著小敘白低聲說道。
小嬰兒怎麼可能聽的懂,但是可能是看到謝安若的表情,這小家伙又擺起臉了。
溫知闲笑出聲,好些時候沒見他,和剛出生皺皺巴巴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打小就是帥哥胚子。
第208章 這才是我的酒杯,你碰錯了
祁砚京抬步走到她身旁。
兩人站在一塊時,也不知道是誰打趣了聲:“瑞谷,過兩年砚京也有孩子,你這子孫滿堂的得多高興。”
譚瑞谷聽到這話面上並不是很高興,隻是尷尬的笑了笑,更多的是惆悵。
突然想到他們和溫知闲的關系,現在而言就是水火不容,她和砚京真有孩子了,那豈不是連看都不讓她看?
鬧成這樣,她也不好意思去看啊……
現在冷靜下來驟然有些懊惱。
但想想溫知闲也算是有涵養,之前對他們都還不錯,他們是孩子的爺爺奶奶,孩子應該會讓他們看吧?
想的美,溫知闲覺得祁砚京父母有問題,以後絕對不能讓孩子親近他們,別給她孩子給搞極端了,能把祁砚京整成那樣,太嚇人了。
其中幾個貴婦人審視著溫知闲,怎麼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哪家的。
而且她們發現,譚瑞谷和她的這個小兒媳婦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小兒媳婦壓根就沒看這個婆婆一眼,譚瑞谷看小兒媳婦的眼神也不是那種看不上她的樣子,她們也不知道其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小敘白睜著眼睛看了會兒天花板,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
月嫂在謝安若的示意下抱起小敘白,溫知闲也不想待著聽她們碎嘴子叭叭叭了,於是眼神示意身旁的祁砚京隨即跟著謝安若上了樓。
祁砚京看著她身影消失這才收回目光。
“瑞谷,你這兒媳婦是哪家的姑娘,怎麼都沒見過?”
燕南商圈的集團公司很多,沒有合作交集的集團自然不認識。
“溫家的。”譚瑞谷一提到溫家,臉色就不太好,莫名想到了溫淮序,臉色更差了。
老婆都走了,祁砚京和祁堯川也沒在正廳多待,轉身去宴會廳了。
……
溫知闲和謝安若此刻正在嬰兒房裡。
這間臥室可謂是童心滿滿,牆上印著小花,各類的小玩具布滿了整個房間。
月嫂將祁敘白放在嬰兒床上便先退了出去。
她倆坐在沙發上,謝安若從旁邊櫥櫃裡拿出一些果汁飲品放在桌上。
溫知闲挑了一瓶插上吸管。
她想起了什麼,朝著謝安若道:“姐,我想問問之前祁砚京什麼時候出院的,出院之後在做什麼?”
謝安若手裡握著果汁飲品吸了一口,想了想回道:“你出院隔天他就出院了。”
她倏地嘆了聲氣,“他當時確實是能出院的,醫生也說可以,但回來得好好養傷,我們以為他出院回來養傷呢,畢竟傷到肋骨了還多處骨折,他那個肋……”
她說一半沒說下去,又道:“沒過一周就迅速入職了雲恆。”
“我和他哥說了幾次他也沒聽。”謝安若苦笑道:“當時真想給他綁回家得了,但他就跟沒事人一樣,除了臉色不太好消瘦許多之外,壓根就看不出來什麼。”
“說起來砚京真是天賦型的,可有幾次晚上去看他,不在家在公司,他差不多跟住公司了一樣。”說到這謝安若又悠悠嘆氣,“他壓根沒休息過,更別提什麼養傷了。”
她看向溫知闲,認真道:“不過這都是他願意的,沒人能阻止得了,他在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謝安若笑:“你瞧,現在他不挺好嗎?”
她希望溫知闲不要有任何負擔,這是祁砚京決定的事情,再怎麼樣都是他自願接受的,與旁人無關,不要因為是為了她,所以感到自責。
溫知闲聽了這麼多,她隻是心疼祁砚京而已,骨折沒多久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去工作。
很疼吧。
她出院回去前幾晚因為腿上的燙傷太痛還躲被子疼的偷偷哭,祁砚京骨折又不是吃了特效藥怎麼可能不疼……
謝安若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砚京的思維方式和我們不一樣,我們也隻能尊重。”
和爸媽不一樣,不是隻要他們認為的好,而是讓他做自己,在需要的時候拉他一把。
溫知闲扯出一個笑容,難怪呢,難怪怎麼會有後遺症。
“诶?知闲,話說砚京現在身體方面有沒有什麼問題?之前他太累了,而且還裝作沒事人,我們壓根看不出來。”
“有點,可能是之前身體沒養好,偶爾會疼。”
謝安若笑了笑:“現在和你在一起估計安分多了,不會那麼拼,他可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呢。”
說起來還真是,到點下班,大部分就算無聊的和她在家他也樂意,其餘的就是避免不了的應酬,還有處理人際關系,應酬完回來還和她說飯局上發生了什麼事兒。
嗯……真是她的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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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京在宴會廳裡,靠在香檳臺前拿著手機給溫知闲發消息。
有他哥和這些人交際,他這個做弟弟的能清闲點。
突然吧臺上的高腳杯被人碰了下,發出清脆的聲響,祁砚京這才掀了掀眼皮,看向面前的人。
女人。
他剛剛在和知闲發消息,一時間沒看見來人。
這個女人他有印象,是剛剛正廳裡其中一位貴婦人的女兒。
女人笑的明媚燦爛,“紀彩。”
她舉了舉酒杯,輕抿了口。
祁砚京輕瞥了眼剛剛她碰的那杯酒,他指了指自己手旁香檳臺左下角那杯,“這才是我的酒杯,你碰錯了。”
紀彩:“……”
女人明媚的笑容瞬間破碎了一角,尷尬感隨之而來。
哪個高情商的會這麼說啊!
嗯……以前的他當然不會,跟誰學的?當然是知闲。
紀彩隨即又恢復如常,可能是看她反應呢。
酒杯再次碰上他指的那杯:“那再來一次?”
祁砚京面上依舊一貫的平淡。
紀彩聽說之前他是大學教授,她就喜歡這種聰明的高智商的。
沒見祁砚京伸手拿起那杯酒,紀彩緩緩伸出手拿起他的酒杯遞到他面前,“二公子是不賞臉嗎?”
她身上帶著果香的香水味,她將酒杯伸到他面前,香水味絲絲點點縈繞在他鼻間。
他向後退了兩步:“我從來不拿其他異性遞過來的東西。”
紀彩輕笑,“二公子被太太管的有點嚴格哦。”
第209章 什麼婆婆,那是被告
“我太太並不太管著我。”
說完,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