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昨晚的事情,顧煜辰眸光暗了下來,她說她後悔喜歡他。
“你別亂來了,生活還得繼續,你照樣是那個天之驕子是別人口中的權貴,沒必要拉低自己。”
一說這事兒,顧煜辰就不說話保持沉默,他都感覺是在對牛彈琴。
宋楷瑞心裡默默嘆了聲氣,突然顧煜辰問了句:“如果是昭禮呢?”
他轉過頭看他,又說了遍:“如果是昭禮和別人在一起了呢,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平靜嗎?”
宋楷瑞笑了聲:“煜辰,我什麼都玩得起,拿得起放得下,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一方有意退出就別強留了,我向來問心無愧。”
“你真灑脫。”他嗓音淡淡,聽到宋楷瑞那“問心無愧”四個字,他沒做到過,就是因為有愧所以情緒蔓延瘋長。
若是問心無愧,知闲也不會離開他的,她對自己的要求竟然隻是想讓他多陪她一會兒。
宋楷瑞面上帶著笑,在顧煜辰家裡坐了會,“既然看你沒事,那我就回去了,你有事記得找你家醫生。”
早上來就是看看他會不會像上次那樣在家裡昏迷。
離開顧煜辰家裡之後,他坐在車裡想著顧煜辰說的那句如果是昭禮他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平靜……
他眸底宛若深井不起一點漣漪。
昭禮的性子和顧煜辰有些相似,他不禁好笑,還真奇妙,自己明明不是他們這類人但還就是跟他們交情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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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闲回了店裡,沒想到在店裡看見了靠著窗戶邊坐著的溫淮序。
她走了過去,還沒到跟前呢,溫淮序抱著臂抬了抬下巴,問道:“手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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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來店裡這麼遲?”
“跟那小子幹嘛去了?”他是看著溫知闲和周七時一同從車上下來的,而且開車的還是周七時。
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溫知闲在他對面坐下,一邊道:“還真怪了,一有事兒你就出現。”
“一條條回答。”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事兒。
溫知闲應道:“昨晚顧煜辰開了我家的門,來找我然後……”
她右手手肘撐在桌上,左手朝著紗布那塊做了個“展示”的手勢,“傷口裂開了。”
第一條就讓他心情降到了最低,冷著聲道:“你確定隻是來找你?”
他不信顧煜辰隻是單純的來找她,他還不了解男人麼,分手了還他媽的開她家的門,衝什麼來的太明顯了。
“先別怪我啊,我不是沒跟你說。”她拿出新手機:“剛買的,昨晚手機被顧煜辰摔碎了,祁砚京也沒在家,報警都沒成功,也就他摔我手機的時候不注意碰到楷瑞的電話撥了出去,他才找來的。”
宋楷瑞你配享太廟!
溫淮序薄唇緊抿,腦子裡想了會兒突然氣笑了,顧煜辰你他媽的是真敢啊!
他站起身準備抬腳離開,被溫知闲拉住袖子,“幹嘛去啊?”
他說的輕松:“沒什麼,去看看顧煜辰,就看看。”
最後三個字音調咬的格外重。
溫知闲輕扯了扯唇角:“你這過去真隻是看看嗎?”
“他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我上次的警告他是一點沒聽啊?果然得躺在病床上和掛在牆上才能安分。”
他是咽不下這口氣,直接拉起溫知闲出去了,把她塞進副駕駛座裡,他這才上了車。
“昨晚祁砚京去他家和他打了一架,估計他也沒好到哪去。”
溫淮序還是挺滿意祁砚京的作為,有時候對付人真的不能隻講理,尤其顧煜辰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用武力制服。
“昨天才讓他回去跪祠堂,晚上就能幹出那樣的事情來,這頓打也是他活該。”反正昨晚又不是他打的,再去一遍又能怎麼樣呢?
溫淮序鐵了心的要去找顧煜辰算賬,溫知闲也不攔他,但……
“你去就去,你帶我去幹什麼?我不想看見他,我昨晚都拿刀對著他了。”
“砍他了沒?”溫淮序眼神裡帶著一絲期待。
“沒啊,況且當時楷瑞已經到了,不可能的。”如果宋楷瑞沒到,肯定會傷到的。
溫淮序收回目光,臉上似乎寫著:沒勁兒。
他知道顧煜辰的住處,一路把車開到樓下,朝著溫知闲道了聲:“那你留這吧,我上去看看。”
既然她不想看見顧煜辰,那也不勉強,估計等會場面也不好看。
溫知闲看著他從車上下去,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裡,她才收回目光。
昨晚的事情她確實有點害怕,更多的是惡心顧煜辰的作為。
她目視著前方,這裡是她第一次遇見祁砚京的地方。
她就是在前面臺階那裡摔了一跤,祁砚京與自己擦身而過,她不知道他長什麼樣,隻是覺得他身形優越,她壓根就沒在意身旁而過的男人,畢竟自己身邊都很優質。
顧煜辰一直都是圈裡公認的好看,說他像是不羈的烈酒。
不過這杯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喝下的,沒了自己對他的濾鏡,她愛的是祁砚京這盞茶。
微苦,細甜。
她不禁揚起唇,想到他拿著她的鑰匙口紅一路開車跟著她到樓下,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情,不知道她家的樓層隻能在門外等她,有沒有在心裡想著就不該多管闲事呢……
就在她想這些的時候,溫淮序下來了,回到車上,朝著她道:“沒人在家,他不會躲起來了吧?”
第136章 喲喲喲,還貼貼?
這可不是顧煜辰的作風。
而且他也不可能會是那種在家不開門的人。
溫知闲頓了頓,朝著溫淮序問了一種可能,“有沒有可能……他在家裡昏迷了?”
“他哪有那麼脆弱,祁砚京還不是好好的,我就不信祁砚京能把他重傷昏迷,他倆頂多叫互啄幾下。”
溫知闲笑出聲,“可是他之前有次就在家裡昏迷了,還是被楷瑞發現的。”
溫淮序都懶得找顧煜辰了,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沒幾秒就被接通了。
喲,還敢接電話呢。
“你人呢?”
顧煜辰其實也知道溫淮序會找他,但沒想到這麼快,他也十分坦然:“在家。”
沒等對方問,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又道了句:“我換了住處,不在西路那邊。”
溫淮序冷笑:“是躲我嗎?”
顧煜辰沉默了幾秒,“是逃避自我。”
懶得和他東扯西扯,“你他媽沒聽清楚我上次跟你說的話嗎?”
“聽清楚了,但溫淮序你覺得我會那麼輕易放手嗎?她和別人在一起,我不甘心,我他媽的都要瘋了。”他越說越激動。
溫淮序沉著臉拉開車門下去了。
溫知闲沒太在意,拿出手機,看見祁砚京給自己回了消息,【貼貼。】
還有之前她給他發的小兔表情包。
沒一會兒溫淮序上了車,低聲罵了句“瘋狗”。
溫淮序嘖了聲:“說不定以後真瘋了。”
他剛剛掛了電話轉手就跟顧叔通了電話,這麼“光榮”的事情,不得昭告家長?
估計最近顧煜辰不太安寧。
活該,做事之前就得想清楚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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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京上完課回了辦公室,看了眼手機屏幕,有知闲發來的消息。
他看著最後兩個字露出笑容,指尖在屏幕上端停留了幾秒,敲了幾個字母,回了句:【貼貼。】
順便從他妻子給她發的小圖片裡面挑了個可愛的發送了過去。
突然頭頂上方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喲喲喲,還貼貼。”
祁砚京無語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將手機屏幕對準周初嶼,“那給你看看我和我太太的其他聊天記錄。”
不是愛看嗎?看個夠。
周初嶼:“……”就知道祁砚京這種死腹黑怪不按常理出牌,誰家好人給別人看聊天記錄啊!
難道不應該害羞的反蓋住手機嗎?
果然這很祁砚京。
因為他和知闲的聊天記錄都很有趣,很甜,有時候特別甜的他還會截屏放在給知闲建的相冊裡面,所以給別人看也無所謂。
“我不看!”周初嶼尋思他還真能拿捏人心,他一身反骨。
“正大光明的你不愛看,隻喜歡偷窺?”
周初嶼樂了,指向自己辦公桌那邊,“我坐那都能看見你眼睛裡溢出來的高興,閃我眼睛了。”
一點都不誇張的,祁砚京周邊都是粉紅泡泡,不過他笑起來確實好看,很養眼就是。
他低頭看祁砚京時似乎是看見了什麼,又彎下身仔細看了眼,問道:“你這怎麼回事?”
他嘴角旁邊似乎是淤青,得湊近才能看出來。
“你跟誰打架了?”周初嶼有點不敢置信,祁砚京居然會跟人打架?
他這種懶得搭理人的性子怎麼會闲得無聊打架啊。
祁砚京抬了抬眸,道了聲:“你很闲嗎?”
“你不會是和顧總打架的吧?”
見祁砚京兩秒沒說話,他敢肯定就是和顧煜辰打架的。
不過他倆矛盾很深,遲早得打起來的。
反正祁砚京也不怵顧煜辰,顧煜辰也不好用權勢壓他。
他也沒再問下去了,祁砚京本來就是個什麼都無所謂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和別人動手,那肯定就是顧總又來插足他們夫妻感情了。
他對顧煜辰是徹底改觀了。
好好的董事長不做,非要沒事找事當第三者,還在別人感情裡大鵬展翅。
“那你傷的不嚴重吧?”這麼多年朋友了,受傷也得問問情況。
“不嚴重。”顧煜辰打他,隻會讓妹妹更心疼自己呢。
除了他這塊不太明顯的淤青之外,好像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就放心了。
祁砚京剛關掉和知闲的聊天界面,他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接通電話後,電話那頭的譚瑞谷笑著開口道:“砚京,在忙嗎?”
“是的,在忙。”
譚瑞谷嘆了聲氣,“你別太累了,你回來給家裡做事也能輕松點。”
家裡家大業大的他若是真撿起來肯定比現在難度高很多棘手的很,但家裡是不希望他太累的,如果不願意,他哥估計會安排輕松的給他幹。
“嗯,我知道,現在挺好的。”
周初嶼躺在辦公椅上,轉著椅子看向窗外,他一猜就是祁砚京父母打來的,祁砚京的言語都很是禮貌的,但就是讓人感覺疏遠,即便對方是他父母。
他像是天上的月亮,高高掛,遙不可及。
或許是和父母很少見面的緣故。
“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下午我去知闲那,晚上一起吃個飯?”
算起來也有一個月沒見過面了。
祁砚京想起上次知闲和他說的事情,他母親提到顧煜辰……
“媽,您下午幾點去知闲那?”他並不能阻止他父母來看他,所以他會和知闲一同面對。
有他在會好些。
譚瑞谷笑道,“我又不會欺負知闲,這麼緊張?”
“是我很喜歡和她待一起。”
聞言,譚瑞谷是高興的,但心裡又輕嘆了聲氣,卻又能理解,她兒子找到了可以一直陪著他的人,他對知闲是有依賴的。
但願溫知闲能對得起砚京的特別對待。
“三點左右我去找知闲,我在那等你。”